兩旁的士兵立刻控住在宮督軍。

“放開我!”宮督軍憤怒的掙紮著,宛如一頭困獸。

然而他剛受了沒幾天的刑罰,身體正虛弱,哪裏甩的開身旁身強體健的士兵,被硬生生按住,身子和腦袋被狠狠壓在了桌子上!

“犯人,請控製你的情緒!”庭長冷聲道,“我宣布,此次軍事法庭判決已出,休庭!”

“砰!”

一錘定音。

宮督軍身體癱軟下來。

傅雲霆站起身,走到宮督軍麵前:“將犯人押回監牢。”

士兵立刻拽起宮督軍。

宮督軍死死盯著傅雲霆:“傅雲霆,你到底為什麽要害我!”

“宮督軍。”傅雲霆皺了皺眉,“人證物證都在,我也隻是依律辦事,如何就害你了?”

“什麽人證物證,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沒有殺人!”宮督軍目眥欲裂。

他一轉頭,又看見了陶永堅,眼裏恨意叢生,要不是左右兩邊有士兵押著,他恨不得將陶永堅殺了吞入腹中:“陶永堅,我這些年從未虧待過你,你竟然這樣對我!你會遭天譴的!”

“督軍大人。”

陶永堅似是被嚇到了,臉上出現倉皇的神色,嘴唇嚅動了幾下:“督軍大人,我知道你怨我恨我,可你做了太多錯事了,本就應該受到懲罰,我,我也隻是不想看你一錯再錯,害了更多人命。”

“什麽人命!我根本就沒有害那些人!”宮督軍雙目赤紅,下一刻似又反應過來,“是你,陶永堅,那些人都是你殺的是不是!還有那些符紙,你也是你做的!是你把這些事都栽贓在我身上!”

“我可沒有啊督軍!”陶永堅一臉冤枉的說。

“是你,就是你害的!”宮督軍憤怒的低吼著,死命的想要上前。

傅雲霆眉頭一皺,厲聲道:“還不把犯人拉下去!”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宮督軍吼叫著,被拖了下去。

傅雲霆又看向陶永堅。

陶永堅盯著宮督軍被拖下去的身影,眼裏閃過一抹快意。

“陶永堅。”傅雲霆開口。

陶永堅頓了一下,迅速收斂了眼裏的情緒,轉頭看向傅雲霆,恭敬道:“傅少帥。”

“之前我答應過你,隻要你願意出庭作證,便從輕處罰。”傅雲霆沉聲道,“雖然你之前知情不報,但念在你舉報有功,關押三日再行出獄,你可有異議?”

“沒,沒有!”陶永堅立刻道,臉上露出喜悅的神色,“多謝傅少帥!”

傅雲霆嗯了一聲,捏了捏眉心,眉宇間有幾分疲倦。

見門開了,傅一從外麵進來,看了陶永堅一眼,才湊到傅雲霆麵前低聲道:“少帥,少夫人剛才打來電話,問您什麽時候回去。”

“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就回去吧。”傅雲霆放下手道。

他看了陶永堅一眼,陶永堅急忙賠上了一張笑臉。

傅雲霆沒再理會他,跟傅一一起出去了。

陶永堅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眼底泛起一抹陰毒的光。

什麽狗屁少帥,斷案如神,還不是被他三言兩語就給蒙騙了過去。

剛才傅雲霆說事情已經解決了,看來傅雲霆是真的相信了宮督軍就是那些殺人案的凶手。

“走吧陶永堅。”身後的士兵說道。

陶永堅迅速收斂了神色,嗯了一聲,跟著士兵回了監獄。

……

三天後,陶永堅依言被放了出來。

外頭的陽光,比牢裏那小窗戶裏透出的舒服多了。

陶永堅臉上難掩興奮,加快腳步往外走。

一個賣報小童正從麵前經過:“賣報紙啦,一毛錢一張報紙,今天有大新聞,督軍在牢裏自盡!快來看一看啊!”

陶永堅一把揪住他。

賣報小童嚇了一跳:“這位先生,您是要買,買報紙嗎?”

“你剛才說什麽?”陶永堅盯著他,“你說誰……自盡了?”

“是督,督軍。”賣報小童見他臉色不對勁,結巴道,“怎麽了嗎?”

督軍自盡?

這怎麽可能!

“拿一份報紙。”陶永堅從懷裏掏出一張票子,直接丟給他,“不用找了。”

他說著一把從小童手裏拽過一張報紙。

“謝謝,謝謝先生!”賣報小童見到錢,頓時欣喜道,拿著錢就走遠了。

身後還傳來吆喝聲:“賣報咯——”

陶永堅顧不得頭頂的大太陽,低頭看向報紙。

報紙的頭版頭條,果然是宮督軍的新聞。

【督軍自盡!其中有何隱情?】

新聞標題取得很吸引人。

陶永堅心頭一跳,立刻往下看去。

不同於標題,新聞內容倒是寫的一本正經,上頭寫著,在宮督軍入獄之後,他立刻就提出了上訴,可是上訴以證據確鑿為由被駁回了,然後宮督軍就在今日淩晨自盡了。

這報紙內容寫的繪聲繪色的,肯定又是牢裏的那些獄卒流傳出的消息。

這些人口風都不嚴,平日裏喝個小酒,掏點錢,就什麽都給記者透露了。

陶永堅盯著報紙,心裏先是震驚,而後興奮的笑容慢慢爬上臉頰。

死了。

宮督軍真的死了?

陶永堅驀然攥緊報紙,心頭怦怦直跳。

好一會,他才將澎湃的情緒壓下去。

這些記者就算得了什麽消息,也不一定就是正確的,還是要親自去查清楚。

如果真是淩晨自盡的,那督軍府現在也應該已經得到消息,將屍體領回去了。

陶永堅立刻伸手攔了輛黃包車:“去督,不,去東大街。”

保不準隔牆有耳,他不能太明顯。

黃包車將他拉到了東大街。

陶永堅下了車,又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督軍府附近。

他遠遠就看見,督軍府門口掛著白燈籠。

陶永堅盯著那幾盞隨風晃動的白燈籠,眼裏漸漸流露出興奮的光。

是真的。

督軍府都掛上白燈籠了,宮督軍真的死了!

真沒想到,他竟是就這麽自盡了!

陶永堅立刻轉身,去了電話亭。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

“宮督軍已經死了。”陶永堅語氣興奮急促,“你要我完成的事我已經完成了,你答應我的什麽時候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