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麽!”

趙絮兒猛然抬頭,雙目泛紅,“他都跟我解釋了,是因為我師父跟他說了,如果他敢照顧我的話,師父就會殺了我!”

趙絮兒嗓音嘶啞:“我師父就是想折磨我,報複我背叛了他!老爺也是沒辦法,他心裏是愛我的!”

“所以你就為他掩飾,把所有罪過,都攬在自己身上。”阮惜時看著她,冷靜的說。

趙絮兒頓了下。

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放鬆,她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外公是我殺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

“可奪走我阮家家產的人,是他。”

阮惜時眸光如炬:“最想要外公死的人,也是他。你敢說章鎮江和我外公的死,絲毫沒有關係嗎?”

“沒有!”

趙絮兒神色自然:“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聽從師父的吩咐,取你外公的血,老爺也隻是被我蒙在了鼓裏!”

阮惜時沒有再說話。

她靜靜看著趙絮兒,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把槍。

趙絮兒瞳孔縮了一下。

“你現在還有機會可以說實話。”阮惜時淡淡道,“就算你再厲害,你也應該清楚,一把槍可以瞬間射穿你的腦袋。”

趙絮兒盯著阮惜時。

阮惜時很平靜。

殺人對她來說,似乎並不是一件多麽令她緊張的事情。

趙絮兒忽的笑了:“你比你母親強多了。”她道,“你外公也是如你這般想,防著老爺,所以才會留下遺囑。可惜你母親太好騙了,我騙她出了一趟門,她就連你外公最後一麵也沒見著,我說你外公把家產都留給了老爺,她也信以為真,簡直是好笑極了!”

她看著阮惜時,唇角微翹:“倘若是你,恐怕我還真得不了手。”

阮惜時眸色驟然暗下來。

外公竟然還留有遺囑?

難怪,她一直在想,外公一個運籌帷幄的商人,怎麽會不提前做任何準備,就把財產盡數拱手給了章鎮江!

她握著槍的手指收緊,落在了扳機上。

“我勸你考慮清楚。”趙絮兒的視線落在她手裏的槍上,“你一門心思想查你外公的死因,就是為了把這個家改回阮姓吧!可現在你一點證據都沒有,隻有那份遺囑,是你唯一可以拿回家產的憑證。你要是殺了我,那你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她笑得很妖嬈:“你放心,我也不是一個貪財的人,等你承諾我的第二個條件實現了,這份遺囑,我可以給你,到時候我也會帶著老爺離開這裏。”

“你覺得,他會跟你離開?”阮惜時聲音清冽。

“我自有我的辦法。”趙絮兒放下酒杯,雙眸微挑看向她,“我要帶他去一個隻有我的地方,眼裏心裏,隻會有我一個人。”

阮惜時看著趙絮兒。

趙絮兒那雙依舊深凹的眼裏,閃動著執念和瘋狂。

她將槍收了回去。

“那就這樣吧。”阮惜時說。

趙絮兒露出笑意。

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著阮惜時離開。

她是今天的新娘子,也會是最大的贏家。

“女娃娃,你真打算放過她?”崽崽飄出來,舔了舔嘴唇道,“她身上陰氣很重,味道應該不錯。要不要本大爺去幫你解決一下?”

“不用。”阮惜時眸光譎灩,“她和章鎮江害死了我外公,這個仇,我要親手報。”

趙絮兒自以為盡在掌握,卻不知,這不過是阮惜時布下的一個網罷了。

阮惜時離開新房,去了外麵的宴客廳。

章鎮江已經喝的醉醺醺了。

他心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

酒足飯飽後,賓客都漸漸散去了。

章鎮江晃晃悠悠的走進新房。

桌子上擺著幾根大紅燈籠,燭光搖晃著,映照出**人的臉龐。

她主動起身,扶著章鎮江到了**:“老爺,怎麽喝那麽多。”

“今天,高興!”

章鎮江含糊不清的說著。

“絮兒也很高興。”趙絮兒幫章鎮江褪去衣衫,“能成為老爺的妻子,是絮兒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

溫熱的手指從他的胸口輕輕劃過。

許久沒碰女人的章鎮江,頓時心潮澎湃!

化了妝的趙絮兒,在燭光下也算看得過眼。

他忍不住伸手,一把將趙絮兒攬進懷裏。

“老爺~”趙絮兒發出嬌呼。

章鎮江實在按捺不住,一下將她壓在**。

他急不可耐的褪去她的衣服,又去脫自己的褲子。

然而目光觸及到自己毫無反應的老二,他又像是被潑了盆冷水,從頭涼到了腳。

怎麽會這樣!

章鎮江如墜冰窟。

他不是已經抬了趙絮兒為正妻了嗎,那應該滿足了那個嬰靈的要求了吧,為什麽他還是沒有好起來?

難不成還需要時間?

對,一定是還需要時間恢複!

“老爺,你在想什麽呢~”趙絮兒看他不動,嬌羞的問。

章鎮江回過神來,見趙絮兒朝著他伸出手,立刻一拽被子,將身子蓋住:“那個……我頭好暈啊!”

“老爺是不是喝多了?”趙絮兒愣了一下,關心的問道,嬌軟的身軀又貼了上來,“那就讓我來好好伺候老爺吧~”

她說著,伸手就去掀章鎮江的被子。

“不用!”章鎮江立刻道,將被子抓的更緊,“我困了,今晚還是先睡覺吧!”

“可是……”

趙絮兒話還沒說完,章鎮江就將趙絮兒摟在懷裏:“來日方長呢,今晚你就陪老爺我好好休息吧。”

聽著章鎮江濃濃的睡音,趙絮兒隻能把心思全都咽了回去。

是啊,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呢。

聽趙絮兒不吭聲了,章鎮江才不動聲色的鬆了口氣。

他另一隻手,暗自落在了身上。

希望能快點好起來!

這一晚章鎮江輾轉反側,一直到深夜才睡著,第二天早上也沒起床。

趙絮兒倒是一早起身,拿了章鎮江的鑰匙,去了後院。

她身著一襲紅衣,宛如鬼魅,走在後院未完全亮起的路上。

她拿著一瓶酒,打開了柳湘湘那間木屋的門。

“柳氏。”趙絮兒嗓音低啞道。

柳湘湘昏昏沉沉的睜開眼。

她被鎖在這個小木屋裏,隻有一扇能送飯進來的小窗戶。

她已經記不清日子,也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隱約間,她看見一個穿著紅衣的女人站在她床邊,嚇得柳湘湘險些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