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時的確是已經有了一個想法。

不過剛惹惱了江泰鴻,阮惜時決定過幾日再去。

“現在時間還早,你陪我去捉鬼吧。”阮惜時對傅雲霆道。

聽到捉鬼,前頭的傅一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可惜自家二爺對阮惜時那是有求必應的,“傅一,掉頭。”

傅一隻能認命的掉轉車頭,按照阮惜時的指使,去了附近荒無人煙的地方。

城東本就偏僻,孤魂野鬼也不少。

阮惜時一口氣就捉了不少隻。

“這還差不多!”崽崽用意念嘀咕著,“要是他不在這就更好了!真想不通,你幹嘛要跟他結婚!”

“因為我喜歡他啊。”阮惜時眉眼彎彎的說。

崽崽嗬了一聲。

它實在不懂這種情愛。

什麽感情,哪有捉鬼修煉重要!

它大口大口的吸收著靈氣,含含糊糊道:“不過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了,本大爺現在可以殺了那個叫蕭棋的吧?”

阮惜時忽的一頓。

她怎麽把這茬事忘了!

她抿了抿唇,道:“蕭棋可是悠悠的舅舅,你跟悠悠關係那麽好,你要是殺了蕭棋,悠悠肯定會傷心的。”

“誰跟他關係好了!”崽崽冷哼道,“本大爺想殺誰就殺誰,其他人傷心關本大爺什麽事!”

它嘴上這麽說,最後那句話,聲音卻是小了下來:“好了別說話了,你可是答應我要捉二十隻鬼的,趕緊趕緊!”

阮惜時唇角微勾。

真是嘴硬心軟。

她一口氣捉了二三十隻鬼,將它們超度之後,也吸收到了滿滿的靈力。

崽崽吃飽喝足,才同意回去。

之後的幾天,阮惜時晚上跟傅雲霆去捉鬼,白天就去宋家陪悠悠。

督軍攜夫人也來過。

又過兩日,總統的母親也來了。

“雲惜姐已經去接人了。”一大早阮惜時到了宋家,宋玉霜就跟阮惜時說。

她看向在一邊玩耍的悠悠:“本來雲惜姐要帶悠悠一起去接的,但是悠悠不肯。現在悠悠跟雲惜姐的關係比之前好多了,就還是不能帶出去,看來還是要等他恢複記憶才行了。”

“我最近給悠悠施針,發現他已經開始有點想起來的症狀了。”阮惜時說,“那天他還說,隱約記得家裏有一個漂亮的泳池呢,還問我泳池在哪兒。”

“等悠悠恢複記憶了,就要跟雲惜姐他們回去了。”宋玉霜眼神微黯,“這麽一想,我還有點舍不得呢。”

正說著,就聽到外頭傳來匆匆腳步聲,傭人進來道:“蕭夫人回來了。”

她們互望了一眼,就走向外頭,就見到一個穿著華貴,氣質優雅的老太太走在最前頭,後麵跟著蕭雲惜。

“那位便是總統的母親吧。”宋玉霜小聲說,“我聽說,總統的父母都是家世顯赫,他的母親出自書畫大師之家,也是名門望族了,難怪這麽有氣勢。”

宋夫人也從裏屋得知消息出來了。

她來了院子裏,見到鄭老夫人,立刻迎上前道:“老夫人,您來了。”

她是沒見過督軍母親的。

別說是宋夫人了,就是宋參謀長也是沒見過的。

這位鄭老夫人酷愛書畫,喜靜,所以一直是跟自己的丈夫單獨居住,宋夫人摸不準她的脾氣,隻能客氣道:“您請進。”

鄭老夫人淡淡額首,走過來的時候,目光掃過宋玉霜和阮惜時,目光在她們臉上流連了一瞬。

之前被總統審視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

阮惜時垂了垂眼,跟著眾人回到屋子裏。

鄭老夫人一坐下,就看向站在一邊悠悠,下意識的動了動身子,朝著他抬了抬手:“悠悠,你過來。”

悠悠看見鄭老夫人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不但沒過去,反而害怕的跑到了阮惜時身邊,緊緊抱住了阮惜時的胳膊。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鄭老夫人的臉沉下來。

蕭雲惜出來打圓場:“母親,悠悠現在失憶了,誰也不記得,隻當阮小姐是他的娘親了。”

她頓了下又道:“前段時間,一直都是阮小姐在照顧悠悠,您看,她把悠悠照顧的多好啊。”

鄭老夫人聞言,目光落在了阮惜時的臉上:“原來,這位就是阮小姐。”

她收斂了神色,語氣裏情緒莫辯:“阮小姐救了悠悠的命,我們鄭家上下,自是感激,但悠悠畢竟是鄭家的孩子,認旁人為母親,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她看著阮惜時:“不知阮小姐是用了什麽法子,讓悠悠認你做了母親?”

鄭老夫人的話,聽起來另有深意。

蕭雲惜眉頭蹙了起來:“母親,這件事已經調查清楚了,阮小姐的確隻是碰巧路過,救了悠悠的性命而已。”

鄭老夫人看了蕭雲惜一眼:“我知道。”

她淡淡道:“我隻是想知道,為何悠悠會認阮小姐為母親罷了,或許我們也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讓悠悠也識得我們,恢複記憶。”

“其實這也隻是湊巧。”蕭雲惜說,“那天阮小姐救悠悠的時候,用了槍,悠悠以前看過我用槍,或許就因為這樣,才會潛意識以為她是我。”

“槍?”

鄭老夫人微微皺眉。

她看著阮惜時的眼裏,多了一絲冷淡:“原來阮小姐也會用槍。”

“隻是懂一些。”阮惜時輕聲道。

“我聽說你是宋參謀長的幹女兒,這槍法,是宋參謀長教你的?”鄭老夫人看向宋夫人。

宋夫人搖搖頭。

“是我丈夫教我的。”阮惜時道。

“你丈夫?”

“是傅大帥的兒子,那位少帥。”蕭雲惜解釋。

鄭老夫人似是想起來了:“哦,那個小子啊……嗬,以他的性格,的確是會做出這種事來。”

鄭老夫人搖搖頭說:“真不知道學這些做什麽。女人就該學習琴棋書畫,學著如何相夫教子,而不是整日裏舞刀弄槍!”

蕭雲惜在邊上臉色有些僵硬。

剛剛蕭雲惜才說自己也會槍,鄭老夫人這番說法,表麵上是在說阮惜時,但更像是在敲打自己兒媳婦。

“男人可以學的,女人為何不能學?”阮惜時溫聲開口,“學槍不是為了做什麽,而是為了保護自己和在乎的人。”

“男人和女人能一樣嗎!”鄭老夫人皺眉,臉色更為不喜,“女人整日拋頭露麵,像什麽樣子!”

她說著還轉頭,看了蕭雲惜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