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低下頭:“沒,沒有!我一直在外麵守著,沒有人進過您的屋子!”

“是嗎。”傅明修淡淡道,“你出去吧。”

“是。”下人趕緊退出去,關上了門。

傅明修看著緊閉的門,一貫溫柔的麵孔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低頭看向手裏的藥方。

藥方明顯是被人換過了。

究竟是誰這麽有本事,能無聲無息的潛入他的屋子裏,換走他的藥方?

……

小紙人銜著一張紙,跳進了阮惜時的袖子裏。

阮惜時握緊衣袖,看著還在遠處跟總統說話的傅雲霆。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視線,傅雲霆轉過頭,對上她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笑意。

片刻他跟總統說完話,兩人一起朝著這邊走來。

“今日叨擾了。”總統沉聲道,神色卻是比之前和煦了不少,“悠悠的事情我會再調查的,在這段期間,還要麻煩你們再照顧悠悠了。”

阮惜時微訝的看著總統。

她還以為,以總統對悠悠的擔心,肯定會把悠悠帶走呢。

“還有我。”蕭雲惜笑道,“也要再叨擾幾天了。”

她說著走過來,伸手摟住悠悠。

“麻煩自然不會麻煩。”宋參謀趕緊道,“我們一定會照顧好令郎的!”

他這麽說,心裏卻是打鼓。

這位可是總統的兒子,而且還是才遭遇過綁架的,誰知道外頭還有沒有別的綁匪,還會不會再動手!

萬一他們看顧不周,悠悠再有個三長兩短的……

宋參謀感覺後頸有點涼。

“宋參謀長不用擔心!”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蕭雲惜揚了揚眉,“有我在呢,再讓老鄭多安排幾個靠譜的手下留在這裏,保管還有人敢來,插個翅膀都飛不出去!”

“是,是。”宋參謀連連點頭道。

雖然這蕭雲惜看起來很瀟灑的樣子,但終歸隻是個女人,他並不覺得,蕭雲惜有多大的能力,能對付的了綁匪。

不過這位可是總統夫人,麵子上還是要給的。

好在總統也跟著開口道:“今晚就讓老六他們幾個留下吧。”

“老六幾個可是很厲害的,以一敵十。”蕭雲惜看了宋參謀一眼說。

宋參謀見總統沒說話,算是默認了,才稍微放下了心。

雖然說參謀府也不缺精兵,但若是有總統的手下在,萬一真出了什麽事,那起碼不全是參謀府的責任了。

“我還要去趟警察廳。”總統看向蕭雲惜,“那我就先走了。”

“你去吧。”蕭雲惜毫不留戀的擺擺手。

總統頓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眾人的錯覺,他們似乎從總統嚴肅的臉上,看見了一絲……委屈?

“總統大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不然您留下來吃個晚飯再走吧?”宋夫人出聲道。

“不用了,我到那邊再吃吧。”總統說完,又看了悠悠一眼,才轉身離開。

他一走,悠悠就奶聲奶氣的開口:“這個叔叔走了,我是不是就不用離開阿娘了?”

蕭雲惜愣了一下,恍惚間以為悠悠是在說自己。

但反應過來,又見悠悠小腦袋一扭,看向阮惜時。

蕭雲惜抿了抿唇,又露出笑容,揉了揉悠悠的小腦袋說:“是啊,悠悠喜歡這裏,我們就待在這裏,悠悠若是想跟我們走了,我們就帶悠悠回家,好不好?”

除去瀟灑的外表,蕭雲惜此刻就是一個溫柔的母親。

他們選擇讓悠悠留在這裏,也不是因為放心參謀府,而是因為他們是父母,不忍心看見悠悠難過悲傷而已。

何況這件事,還需要仔細調查清楚。

悠悠揚起小腦袋看著蕭雲惜。

許是因為蕭雲惜的這個決定,又或者是母子倆天生的感應,悠悠握住了蕭雲惜的手。

蕭雲惜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找到悠悠之後,他第一次主動握她的手呢!

柔軟的小手包裹在她的掌心裏,蕭雲惜眼圈都紅了。

她使勁的吸了吸鼻子。

她不好意思哭,但又覺得心裏酸酸的,恰好這時宋夫人出聲道:“都餓了吧,有什麽話等會再說,先吃晚飯吧。”

“對,吃晚飯!”蕭雲惜緊緊握住悠悠的小手,“走吧。”

悠悠乖巧的跟著蕭雲惜朝著偏廳走去。

“我們也走吧。”宋玉霜挽住阮惜時的手臂。

阮惜時本來還想跟傅雲霆說什麽的,結果剛一轉頭,就被宋玉霜給拉走了。

等吃完晚飯,宋玉霜又因為一個小事跟蕭棋爭辯起來了,阮惜時趁機拉著傅雲霆就告別回去了。

回到別館房間,阮惜時才從袖子裏掏出小紙人銜回來的東西:“我讓小紙人把這個從傅明修那裏拿回來了。”

傅雲霆伸手接過:“藥方?”

“嗯,已經換成了你新寫的。”阮惜時坐在了**,脫掉鞋子,潔白細嫩的雙腳蜷縮著踩在**,仰頭看向傅雲霆。

傅雲霆揚眉:“難怪那天從大帥府回來,你就急著要我再寫一副一模一樣的藥方。”

“你不是也猜到了嗎,所以今天一點也不著急。”阮惜時唇邊溢出一絲笑意。

傅雲霆眸中笑意更深。

他最開始喜歡阮惜時的時候,就是因為她像是一隻小狐狸,狡黠又聰明。

她跟他就是一路人。

他拿著藥方走到桌前燭燈旁,點燃了燭燈:“隻怕現在傅明修要氣死了。”

“誰讓他先設的局呢。”阮惜時看著他將藥方放在了燭火上,燭火劈裏啪啦的燒著紙張,“這藥方一換,就算他想汙蔑你都不成了。”

因為現在傅明修手裏的藥方上,的的確確是傅明修真正的筆跡。

所以就算他拿出這副藥方,也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而同一招,他也不能再用兩次,否則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端倪了。

“不過說起來,你模仿的筆跡的那個,叫曲泓的人,他跟你有什麽仇啊?”阮惜時好奇的問。

傅雲霆燒掉最後一點紙張,走過來坐在床邊,一把將阮惜時摟過來道:“沒仇。”

“啊?”阮惜時小腦袋被埋在了他結實的胸口上,艱難的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傅雲霆被她這可愛的模樣逗樂了,在她額頭上狠狠親了一口,才滿足的繼續道:“這人是我父親手下的得力幹將,但我總覺得他有異心。”

聽到是大帥的人,阮惜時心頭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