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霜聞言,臉色微微一變:“你帶我們來你家幹什麽?”

她說著又想到了什麽,驀然握緊了阮惜時的手,看蕭棋的眼裏簡直要噴出火了,臉也因為氣憤而泛起了紅暈:“蕭棋,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人了!”

蕭棋噗嗤一笑,月光下原本就俊朗的少年,雙眸盛滿了讓人移不開的笑意:“你們不是想知道,小爺我為什麽要去賭坊嗎?”

宋玉霜這才知道是自己想歪了,頓時整張臉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從白皙的臉頰到耳根都染上了淡淡的紅色。

兩人跟著蕭棋進了門。

開了燈,阮惜時掃了一眼,見到這洋房外表豪華,裏麵倒是沒什麽古玩器具之類的,反倒顯得很簡單。

阮惜時微垂眼瞼,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裏的微光。

“進來吧。”

招財進寶在客廳等著,蕭棋帶她們進了靠左邊的一個房間。

房間很幹淨,除了一張床一排櫃子外,沒什麽東西。

蕭棋走到櫃子前,取出一張紙,還有一疊信。

他將那張紙和信遞給她們:“我今天去賭坊,就是為了找這個東西。”

宋玉霜接過,就看見紙上麵畫著一個黑色的圖騰。

在見到這個圖騰的時候,阮惜時心頭一跳。

這不就是封印黑盒子的那個圖騰嗎?

蕭棋怎麽會知道這個?

在看見圖騰的那一刻,阮惜時就感覺到崽崽的聲息一下就隱去了,顯然是躲起來了。

難道崽崽害怕這個圖騰?

阮惜時正想著,就看宋玉霜又打開了信,看見信上全都是寫著對於這圖騰的追蹤結果。

“前段時間,我家的傳家之寶被人盜竊了,這圖騰就是這東西上的封印。我的人在追蹤的過程中,知道這東西曾經在雲城出現過,所以我才會來到雲城,尋找傳家之寶。”

提到傳家之寶,蕭棋的臉色也認真起來:“我之所以去賭坊,是因為賭坊裏有個專門放錢的人,那人是我父親的舊識,我跟他說了這事,所以他一直在幫我打聽。”

“所以你假意賭錢輸了,實則是想順利成章去找那個放錢的人,免得被人懷疑你的真實目的。”宋玉霜眸色一下子靈動了起來。

蕭棋點頭:“畢竟是傳家之寶,這事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以免節外生枝。何況你們也知道,現在南北局勢緊張,我是從北部過來的,總會被人惦記著。”

宋玉霜雖然平日裏並不涉及到政事,但畢竟父親是參謀長,總歸也了解一二,知道蕭棋沒說假話,心裏對他的話已然信了。

同時她心裏也不知緣由的一鬆,就好像壓了一晚上的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

阮惜時的視線卻一直盯著那個圖騰。

雖然蕭棋和信上都沒有明說,但阮惜時知道,他在找的一定就是崽崽!

剛才他說,這是他家的傳家之寶,所以崽崽其實是蕭家的?雲霆從蕭家拿的?

阮惜時心頭起伏,臉上卻是不顯分毫。

蕭棋沒看出她的情緒變化,開口問道:“我已經把原因告訴你們了,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你們為什麽要去賭坊了吧?”

宋玉霜猶豫了一下,看向阮惜時。

畢竟這是阮惜時的秘密,她不知道能不能說。

阮惜時卻是心思流轉,輕聲開口道:“既然你把我們當朋友,什麽都跟我們說了,我自然也不會瞞著你。”

她將自己會玄術的事情告訴了蕭棋,隻不過沒提崽崽,而是跟之前對傅雲霆說的一樣,自己認了個會玄術的師父。

“我們去賭坊,也隻是聽說賭坊的後院有個很神秘的地方,我們想去那裏找找有沒有關於玄術方麵的書。”阮惜時解釋道。

這種話一般人聽到都不會信。

可沒想到蕭棋卻是眼睛一亮:“既然會玄術,那你懂不懂得尋物之法?”

“你是想讓我找這個嗎?”阮惜時指了指那個圖騰。

蕭棋點點頭。

“我的修煉還尚淺,隻會一些簡單的玄術。”阮惜時軟聲道,“但是我可以試一試,隻是我需要知道你具體找的是什麽東西,有什麽用途,越詳細,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大。”

蕭棋看著阮惜時真摯的小臉,猶豫了幾秒,還是實話實說了。

“其實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隻知道是一個盒子,裏麵裝著非常邪惡的東西,有著毀天滅地的能力,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後果不堪設想。”蕭棋複述著長輩跟他說的話,“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它!”

“這麽可怕?”宋玉霜的語氣不由激動起來,“那如果這個盒子已經被打開了呢?有什麽辦法可以製服它嗎?”

阮惜時輕瞟了宋玉霜一眼。

要不是她沒跟任何人說過崽崽的事情,她還真會以為宋玉霜這麽激動,是因為已經知道黑盒子被打開過了。

不過根據宋玉霜以往一碰到這種玄術的事情就激動的表現,阮惜時估計她腦子裏此刻又幻想出什麽激動人心的大場麵了。

蕭棋也很意外宋玉霜語氣突然變得激動了,他頓了下才回答她道:“我也不知道有什麽辦法。不過我祖上有非常厲害的玄術師,所以有留下來一本手記。隻是現在我們家沒有人繼承了這方麵的天賦,也沒有人修煉了,所以沒人看得懂這裏麵寫了什麽,我想或許裏麵有製服那盒子的辦法吧。”

阮惜時眼裏似閃爍著細碎的流芒,“能不能給我看看?”

蕭棋糾結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那盒子的可怕之處,還是點頭道:“好吧,要是別人這麽說,我肯定不會同意的,但是小爺看你順眼,就借你看看吧!”

他說著頓了下,又轉而看向宋玉霜:“但是這個隻能給你看,所以要麻煩宋小姐先出去等一會了。”

宋玉霜俏臉頓時一僵。

她盯著蕭棋,心尖的位置像是忽的被揪了一下。

她張了張口,好幾秒才發出聲音:“那我先出去了。”

她說完沒有絲毫停頓,轉身就出去了。

阮惜時看著宋玉霜微挺的背影,轉頭問蕭棋:“為什麽不能給玉霜看?”

“這是祖訓,說這些書隻能給懂玄術的子孫後代看,若是不懂玄術的人強硬要看,隻會傷害到自己。”蕭棋說著,轉身從櫃子最下層,取出了一本書,轉身遞給阮惜時,“就是這個。”

阮惜時接過了書。

這書不厚,封皮寫著《蕭氏誅邪手劄》四個字。

看起來……非常直白。

“我練一下試試。”阮惜時說。

宋玉霜聽到身後蕭棋正在和阮惜時說什麽,但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聽。

她心裏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堵著,沉甸甸的透不過氣來。

她快步走到外麵的客廳,還沒過去,就聽到招財進寶在那兒閑聊。

“招財,你說宋小姐和阮小姐,以後誰會是咱們少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