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光打在玄黃神甲上的那一刻,玄黃神甲驟的發出異光。

但下一刻,這抹異光又消失了,阮惜時手一抬,玄黃神甲便又回到阮惜時麵前。

上麵完好無損,不見一點痕跡。

司徒鶴眯了眯眼:“還真是神器啊。”

他眉頭一挑:“你舍得給我?”

“再厲害的神器,也是死物。”阮惜時手一收,“隻要你幫我找到玉霜的孩子,我就把這玄黃神甲給你,不論他們有什麽動作,你都不用怕傷及你的性命。”

“光是不傷及我的性命可不夠。”

司徒鶴卻道。

他一隻手撐著頭,那雙鳳眸帶著勾人的光芒看著她:“我洪門上上下下這麽多人,若是出了事,僅我一個人活著有什麽用?何況以一個孩子的命,換我洪門上下這麽多條命,不值當吧?”

蕭棋拳頭咯嘣握緊。

盡管他不懂玄術,但都可以看得出來,這玄黃神甲是個難得一見的寶貝,這司徒鶴未免也太不知足了!

阮惜時卻似乎早已猜到他會這麽說,神色絲毫沒有變化,淡定道:“這不過是塊引路磚罷了,我是想告訴你,我可以救你的命,自然也能救你洪門上下的命。”

“哦?”

司徒鶴唇角輕勾,似笑非笑:“憑你一人?還是,憑你那些紙糊的手下?”

他指的是上次阮惜時給他做出的那些手下。

如今派出去巡邏,倒是極好的。

就是腦子蠢了點,隻能做點體力活。

“我最近在種花,安排他們去澆水施肥倒是挺不錯的,但若是抵抗扶羅軍那些槍子大炮,隻怕不太行吧?”

“他們當然不行。”

阮惜時麵對司徒鶴的挑釁並不生氣,隻是手指一抬,在空中劃了幾下,然後便對司徒鶴道:“外麵有你的人嗎?”

司徒鶴看著阮惜時,微一額首。

“叫他們進來?”

司徒鶴又盯著她幾秒,那張殷紅的薄唇才輕輕張開:“阿虎,進來。”

他聲音不大,但卻不怒自威。

外麵那個叫阿虎的耳力也不錯,聽到他的聲音,就立刻推門進來了。

可詭異的事情跟著發生了。

阿虎進來以後,竟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後驀的停住了腳步。

司徒鶴看著阿虎左顧右盼,不知道在找什麽的樣子,目光一直沒落在他們身上,好像看不見他們幾個大活人似的。

“奇怪,我明明進來的門是對的啊。”

他嘀咕了一句,竟然下一秒轉頭出去了。

司徒鶴一隻手指點在太陽穴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竟也沒開口阻止。

阿虎出去以後,過了幾秒,又推門進來。

“沒錯啊!”

阿虎徹底蒙了:“這,這怎麽變成地窖了?”

似是有寒風吹過般,下一刻,阿虎打了個寒顫:“見鬼了?”

他慢慢的朝裏走去:“幫主?幫主?”

蕭棋看著阿虎像個傻子一樣喊,下意識的看了司徒鶴一眼。

明明是他的手下被戲耍,他卻好像在看戲一樣,看著阿虎朝他的方向走過來,眼神卻是沒有聚焦的。

一直到阿虎人都快貼到司徒鶴臉上了,司徒鶴才開口:“差不多了吧。”

這一聲把阿虎嚇得魂都要沒了!

他噔噔噔往後退了兩步,隨著阮惜時手一揮,才看見眼前突然出現的司徒鶴!

“這,這,幫主!”

阿虎腿一抖,差點沒跪下去。

他還在發蒙:“這,這怎麽回事?”

“有意思。”司徒鶴看著懵掉的阿虎,笑了一聲,轉眼看向阮惜時,“你剛才做了什麽?”

“隻是用了最簡單的障眼術。”阮惜時眸中閃過狡黠的光芒,“他還以為,自己進了地窖。”

“所以哪怕人在他麵前,他也看不見?”司徒鶴道。

阮惜時看向阿虎:“幫主若是不相信,問他不就知道了?”

司徒鶴也轉向阿虎。

阿虎這才反應過來,立刻點頭道:“幫主,我剛才的確是看見了一個地窖!我還以為自己走錯門了,結果出來進去,還是這個地方!可,可這裏怎麽會突然變成地窖?”

他說完又覺得不對,轉頭看向四周:“現在怎麽又變回來了?”

“不是變回來了,而是從頭至尾就沒有變過。”阮惜時看著司徒鶴,“現在司徒幫主相信我的能力了?”

司徒鶴手指摩挲了一下唇瓣,眼底情緒莫名:“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不過……”

“不過也難保扶羅軍中有能人異士。”阮惜時搶過司徒鶴的話,“但我也有別的法子,障眼術隻是其中一種而已。”

“還有什麽法子?”司徒鶴似乎來了興趣。

阮惜時卻是揚了揚唇:“司徒幫主都還沒幫我,就讓我把底牌都露出來,似乎不太公平吧?”

司徒鶴看著她。

阮惜時也不逞多讓。

蕭棋在邊上,感覺仿佛看見了兩隻狐狸。

這兩人的心眼,玩不過啊玩不過。

過了會,司徒鶴也勾起了唇角,對著虎子一抬手。

虎子很有眼力勁的出去了。

關上門,司徒鶴才道:“好,我答應你,等找到了這小子的孩子,到時候,便把你的底牌告訴我。”

阮惜時點頭:“一言為定。”

她起身:“那我們就不繼續打擾了,先告辭了。”

“不留下來吃個晚飯?”司徒鶴幽幽道,“這段時間你不在,晚飯我都覺得沒那麽香了。”

蕭棋聽得一驚。

這話啥意思,以前阮惜時還在這住過?

她不是傅雲霆的妻子嗎?

蕭棋驚悚的看著他們倆,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阮惜時看見司徒鶴眼裏的揶揄,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轉頭就走。

身後似乎還聽到了司徒鶴愉悅的笑聲。

離開據點,蕭棋停下腳步,一臉嚴肅的看著阮惜時。

阮惜時看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麽,頓時有些無奈:“你別這麽看著我,我跟他真的沒關係。”

她頓了頓:“這家夥就是故意這麽說的,唯恐天下不亂。”

“但你們確實很相熟,不是嗎?”

蕭棋皺眉:“跟洪門的幫主走的這麽近,隻怕會落人口實,引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