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靈上前幾步:“我隨你們去看看吧。”

“孔靈。”

蕭棋皺眉:“你的身體……”

“我沒事。”孔靈彎了彎眉眼,“昨天阿婆幫我施針之後,我就好多啦!”

她看向那些百姓:“他們現在更需要幫助,你放心,我會量力而行,絕對不會再像昨天那樣的!”

蕭棋沉沉看著她幾秒,片刻才輕歎了口氣走上前:“算了,你向來固執己見,就算現在我勸你別去,你怕是也不會聽吧。走吧,我看著你,也免得你救人起來就不顧自己。”

孔靈微愣了一下,然後笑眯起了眼睛:“好啊。”

“您丈夫可真疼您!”一個百姓誇道,“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為難天師!”

孔靈聽到丈夫兩個字,頓時有些慌亂:“不,不是啦!”

她悄悄然看了蕭棋一眼。

蕭棋似乎想說什麽,但張了張嘴,並沒有說出口,隻道:“走吧。”

孔靈見蕭棋竟然沒有反駁,頓時臉上飄過兩朵紅暈。

阮惜時在不遠處佯裝擦桌子,看了他們一眼。

見他們跟著那群百姓出門了,放下了手裏的布。

若說昨天那些人,都是慕名來驅邪的,那今天又來這麽多人,可就太不尋常了!

難不成是有什麽厲害的邪祟一直在作亂?

阮惜時心中思忖著,問崽崽:“你餓不餓?”

崽崽本來正在打哈欠呢,聽到阮惜時這麽一問,頓時精神了:“餓!”

“那我們去找找你的食物?”阮惜時說著,回房間迅速拿上小包裹,就跟著出門去了。

那群百姓腳步很快,阮惜時就後出門一會,走了幾百米才看見他們的身影。

不過這一路阮惜時已經易了容,還特地沾了條胡子,現在她就是一個看起來無比普通的男人。

她跟著他們到了一戶人家門口,不同於之前顧家高門大戶,這戶人家不過就是普通百姓,不過能在這裏買個小宅子,肯定還是有點小錢的。

阮惜時惡意觀察了一下,這裏和顧家一樣,沒有被扶羅軍掃**過的痕跡,也不知是扶羅軍沒有來到過這裏,還是另有原因。

因為是別人家的宅院,其他百姓大部分都在門口等著,隻有少數幾個同蕭棋孔靈一起跟著進去了,大概是怕這宅子的主人占著天師不放。

嘴上說著絕不勉強,可誰不希望自家妻兒早點好起來。

阮惜時趁著他們進去,也跟著混了進去。

她雖嬌小一些,但特意掩蓋了臉上女子骨相,看起來不過就是個有些瘦弱的男人,在這一眾都顯得憔悴的男人中間,倒也不突兀。

這家宅子的主人一直領著他們到了最裏頭,阮惜時見到**躺著婦人和孩子,跟之前顧家夫人和孩子一樣,都是麵色發青,隻是臉上能明顯的看見透著黑氣。

孔靈看見並不驚訝,甚至沒有多檢查,可見昨日碰到的那些,也都是這個情況。

她直接掏出了一張空白符紙,連著畫了幾張驅邪符,貼在了他們身上,又默了幾句,便見那神獸獬豸再次出現。

這些沒有見到過神獸的百姓嚇了一跳,通通往後一退。

好在這些人心裏素質還算強大,倒是沒有嚇暈過去的。

這獬豸吸了邪氣,便消失了。

那**的夫人孩子,也都恢複了正常的臉色。

孔靈鬆了口氣,放下手,臉色比剛才又蒼白幾分:“他們沒事了。”

“多謝天師!”

那主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來,磕了一個頭。

“不必客氣。”孔靈趕緊扶他。

“天師真是好本事啊!”

旁邊立刻有人奉承:“有天師在,我們就放心了!”

也有人趁機道:“天師,我家就在旁邊,勞煩天師了!”

孔靈連屁股都沒挨著板凳,又去了下一家。

阮惜時走之前掃了一眼四周,見沒有黑氣了,才跟著孔靈蕭棋一起去了。

而後接連走了三家,孔靈就有些累了,臉色也不太好了。

雖然阮惜時昨日給她輸了靈力,但畢竟身體還未恢複,一下子又耗損靈力,自然有些支撐不住。

再有百姓讓她去下一家,蕭棋臉色一沉,明顯動了怒:“看不出她累了嗎,你們說好的不強迫就是這樣?”

“誒呀,您,您別生氣啊,我們這不也是心急嗎!”

他們不敢得罪蕭棋,趕緊打圓場:“天師既是累了,不如去我們家中吃飯吧!”

“對,這也中午了,吃頓飯再說!”

他們連哄帶騙,好說歹說,把蕭棋和孔靈帶到了下一家。

飯倒是吃了,但吃完了飯,又提到要孔靈消除邪祟的事情。

“我妻兒都已經昏迷三日了,我實在是害怕啊……”

男人哭哭啼啼:“我就這一個妻子一個孩子,若是她們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孔靈看著男人哭的那麽慘,還是心軟了:“那我再試一次吧。”

“孔靈!”蕭棋握住她的手腕,“不可亂來!”

“我知道的。”孔靈拍了拍他的手,“你放心。”

她說完轉身就進臥室去了。

阮惜時坐在椅子上,掃了眾人一眼:“你們沒有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我們的妻兒都是中邪?”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一個男人道,“會不會是這襄城死的人太多了,所以這些冤魂在害我們?”

“若是冤魂害人,該去害那些扶羅人才是,為什麽要來害我們?”有人提出異議。

“是啊,而且害的還都是我們的妻兒,難不成是柿子撿軟的捏?”

阮惜時聽他們你一言我一句,實在是討論不出什麽了,才又道:“或許是有什麽共同之處,我們的夫人孩子都去了什麽地方,才會招惹上這些邪祟。”

“去了什麽地方?”他們麵麵相覷,“女人能去什麽地方,頂多也就是買買衣服,做客吃茶罷了。”

“現在到處都是扶羅軍,到哪去買什麽衣服啊!”

“也是,我夫人都好久沒穿新衣服了,那天還說去聚會,被小姐妹說了呢,回來跟我抱怨了好久。”

阮惜時聽著他們的話,好像這些夫人都沒去旁處,頂多也就是出去聚會。

難不成是聚會上出了什麽問題?

“先頭那幾個夫人不是醒了嗎,不如回頭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