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這位小姐,我們可以看到,她頭發稍微有些亂,腦後的頭發上明顯的有灰塵,背後的衣服和身體上也有泥土,說明她當時是躺著倒地的。而她手指甲裏的血跡和皮組織,現在可以作為證據一會化驗,按照樣子來看就是雷先生身上的,這足以說明,當時她應該是用手指死抓對方的胸口和脖子,雖然沒有傷口,但是有爪痕,痕跡幾乎全在正麵,而且這個角度。”他那十指呈爪狀比畫著:“我們可以看到,顯然正麵手是彎不到這個樣子的,除非她是海賊王裏的路飛。”
顯然大叔和那女人對路飛是什麽不是很清楚,這時候阿東比畫比畫著就到了歐陽雷的背後:“你們看,顯然隻有從這個角度抓扣傷痕才會如此,不過角度還是不對,也許。”他輕輕的爬上了歐陽雷的背,當然是由兩名執行警察幫助下:“看吧,這樣就是說,當時這女的正處於這樣的高度,而且是從背後,一般來說,應該就是在人家背上了。”
阿東確實有一套,不過在歐陽雷看來,這些是很簡單很直白的東西,換成歐陽雷也知道。
他接著觀察著歐陽雷,指著歐陽雷的小腹:“深色的衣著,很明顯的上麵這個地方有明顯的鞋印,並且那腳踢的很重。”他看了看歐陽雷的小腹,又叫歐陽雷把褲腳撩了起來,看了看:“傷者小腹應該淤青,加上膝蓋受到撞擊,應該是被一個腳力非常強的人用非常大的力量直接踢跪下的,從這腳印上應該能找出凶手。”他指著歐陽雷的頭:“頭部,特別是後腦那裏,頭發特別亂,並且都是灰塵。再看臉部,都是些類似小擦痕,並且有撞擊傷,與這裏地麵的淡淡血跡想符合,說明雷先生曾經被人用腳狠狠踩踏頭部,並且很多下,力量還很大,這樣的行為應該可以算故意傷害罪來論處。凶手的話,應該是這幾位裏的某位,或者兩位,或者都是,一會分開他們各取供詞就可以了,如果答案是幾乎一致,那麽凶手就出現了,如果都是亂七八糟,那麽人人有份,都不落空。”
他接著跑過來,抬起了歐陽雷的手臂:“手臂上有明顯的抓痕,顯然是想跑被人抓住留下的,並且對方有四男一女,顯然狄先生在後來應該是處於受害者,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的。”
“謝謝你的配合。”英子顯然覺得這家夥幫自己解決了很大的麻煩。
“那麽事情明了了,有人故意傷害,回去調查一下就知道了,把他們分車安排座位,現在就先走吧。”她似乎打算收工了。
“慢著。”歐陽雷死死的盯著英子:“你們警察就這麽辦事的?”
“那你想說什麽?”
“警察辦事講究的是什麽?剛才那家夥就是分析,推理,應該,假設,警察辦案講究的是什麽?你不知道麽?”倪小海似乎有些得理不饒人的味道。
“是證據。”歐陽雷輕輕的說出,不過在場的人都聽到了。確實,沒證據,一會發生點什麽差錯人都可以全部放了,一點威脅都沒有,還談什麽辦案。這樣的馬路上,你警戒線一扯掉,不用幾小時,有證據也看不出來了,還有什麽好談的。
“你到底想做什麽?我不是你家隔壁的小姑娘,沒時間陪你玩過家家,你如果有本事,拿出你的證據來。”英子顯然有些發飆了。
歐陽雷指著自己的胸口:“這些傷,那個女人的指甲裏的東西,歐陽雷掉的紐扣,這件衣服,就是她曾經抓傷歐陽雷,用那種角度,現在這個還算證據吧。”歐陽雷又指向那個大屬:“他的鞋子上肯定現在還有我的頭發,如此猛烈的踢法現在的任何毛發都屬於證據,有的話,他難逃幹係,這樣打,腦振蕩怎麽辦?死了怎麽辦?這不是傷害,這是謀殺!謀殺未遂!”歐陽雷說的慷慨激昂,群眾們都覺得有理。
“還有你怎麽不問問現場的群眾,剛才我被打的時候可是有人證的,大家說是不是,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啊,還是群毆,有人看見的吧?”
“我看見了,這小孩老作孽餓,被一群警察按在地上打,真是餓。”一個老阿姨悻悻道。
“是啊,不穿警衣就不算警察了?歐陽雷剛才還聽他們打人的時候說自己是警察什麽什麽的,還說有後台啊。”
顯然,七嘴八舌添油加醋的群眾們肯定得算成是證據,不然無法交代了。
“還有那錢,我連幾張鈔票都知道,他知道麽?他不知道,剛才我說過了,不算證據隻能說明你們失職,幾張小票我都知道,換成我。”歐陽雷一把把錢抓回手裏:“你看,你數的清麽?你看的清麽?幾張?這不算證據麽?是不是要我把錢上的號碼背給你聽也不能算證據啊?明顯是他們訛詐我敲詐我,這還不明顯麽?在鐵一般的事實和人證麵前,這點還有什麽好質疑的麽?這還需要懷疑麽?是你們執法不公,有意偏袒,還是你們愚不可及,蠢的要死?這就是中國人民警察麽?中國的警察個個都這麽牛麽?這種水平就可以披上警察的外衣到處揚武耀威了麽?老百姓就得受這窩囊氣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麽?”
顯然在場所有的警察臉色都難看至極,因為歐陽雷把事情推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關於警察打人,包庇的事傳出去,顯然社會輿論的壓力會非常大。當然了,歐陽雷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叫你們在裝逼,大爺歐陽雷說過要討回來的,今天不鬧你們個雞飛狗跳,歐陽雷簡直就對不起祖國,對不起人民,對不起自己,甚至對不起小學老師的教誨。
“這事?我們回局裏談好麽?”英子發現場麵失控了,幾個老警員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都跑的遠遠的,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警察想把人帶回警局裏,事情到時候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歐陽雷直接往地上一躺,歐陽雷看到了阿東和倪小海都露出了一絲笑謔的表情。
“警察都是幹什麽吃的?”不知道誰喊了一聲。
“我已經用手機把事情全部拍了下來了,一會傳上網上去。”一個學生摸樣的姑娘在那裏叫著。
所有的警察的臉,再一次成了豬肝。
這時候,忽然三輛警車出現了,一輛轎車帶著一輛改裝過的大麵包,後麵跟著一大卡車,上麵滿是穿著綠色軍裝的武警,還拿著槍,頓時在場的群眾都好奇了起來。
一個老頭腳步蹣跚的從車內鑽了出來,兩個警官模樣的家夥陪同在旁。
“接到本市公安局總部的命令,前來處理此處發生的警員毆民事件,此事在廣大老百姓之間將會傳出惡劣的影響,必須在事情沒有產生惡劣影響之前立即處理。”一個警官鄭重的宣布道。
看起來事情變大條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事情改怎麽辦了。
老頭應該是上頭的重要人物,看的出排場很大,看樣子差不多該退休了,卻依然趕著出工,看起來應該是上頭打過招呼了,果然上頭有人辦事方便啊。
老頭似乎是首長級別的,在那裏非常之威風:“哪個是負責管事的?”
“領導,是我。”英子站了出來。
“很年輕嘛,還是個女娃娃,我們警察裏就是需要有新鮮的血液輸入嘛,很好。”老頭很猥瑣的拉起英子的手,握了起來:“我是這次局裏來的特別行動代表,政府和人民對於這次的事件非常的關心,希望你能積極配合。”
被緊握著卻又拉不回手的英子而言,這確實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她把手扯了回來,然後拿出了自己的小本:“我是還在莘莊區公安局實習的副指導員,接受到任務到現場調查情況來的。”她報告完,站在原地,一語不發。
“迅速的調查情況,把報告給我重新做一份。”老頭對著身邊的警官說到,順便把目光對準了阿東:“這位我雷好象在哪裏見過?”
“這位是從國外回來的,是非常有名的青年偵探推理家。”他身邊的副官似乎見過阿東,介紹起來也沒有絲毫含糊。
很快阿東就把剛才的東西說了一遍,並且把歐陽雷的陳述也說了一遍,然後用一種及其曖昧的笑容看著歐陽雷。
很明顯,無論是倪小海或者是阿東都完全有能力把歐陽雷剛才指出的東西一一搬出來,他們似乎是有意調侃歐陽雷,這讓歐陽雷非常的不爽。
“我是一個小老百姓,我所受到的冤屈有誰能為我申訴啊!”歐陽雷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耍起無賴來。
“年輕人,你放心,今天我在這裏就不會委屈了你。”老頭把臉正式轉向英子:“這件事情很嚴重,到處都在宣揚精神文明。作為社會的領頭羊,人民的保護神,這些個披著人民警察外衣的家夥卻打著政府的旗號欺壓老百姓,還把人打成這樣子,這簡直是恥辱。”
“首長,其實…”
“不要做任何解釋,人民警察為人民,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不允許出現警察毆打民眾的事情發生,這個問題相當的嚴重,簡直是不可原諒!”老頭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說的是口沫橫飛,快把英子噴的滿頭濕了。
“你們要知道,我們的老一帶革命家是靠什麽發展的,是靠老百姓,,什麽是,就是共同生產團結在黨中央,靠的是什麽?就是靠人民。身為一個人民警察,你就人民的公仆,歐陽雷們都是人民的公仆,哪有仆人大主人的?這事擱哪都沒理,所以你們沒有任何借口解釋。”老頭的話得到了周圍群眾的一片響應,看的出他裝比裝的非常成功,這時候歐陽雷發現周圍已經簇擁了不少記者。
一個東方電視台的記者把話筒遞了過去:“何書記,請問這件事你們政府是準備怎麽處理的?”
“首先,對於打人的那幾個,我們必將嚴懲不怠,先停職,視情況嚴重於否決定處分。對於帶頭下手的那個特警,我們將著重處理。請廣大老百姓放心,我們政府永遠是向著人民群眾的,政府將對此事做出嚴重處理。”
“好了,起來了,這是請來幫你的,你還準備拖到什麽時候,事情處理完了我們就走吧。”倪小海拉著歐陽雷,準備起身走了,不過歐陽雷身上確實傷了很多處,歐陽雷決定還是得先去一次醫院。
作為事件的當事人,歐陽雷被警方保護了起來,沒有人采訪到歐陽雷,直接送到了醫院做了檢查,結果發現沒什麽重的傷,據說隻是頭部受到震蕩,需要休息。
搞到這時,已經是晚上8點了,倪小海帶著歐陽雷找了家店草草的吃了兩口,就開車準備送歐陽雷回周春偉的別墅。
估計那個家夥會很倒黴,這件事情已經搞大了,並不能隨意控製,至於到底怎麽處理的歐陽雷不知道。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一個別墅區,這裏可都是有錢人的地方啊,小區門口的保安非常到位,到處都是攝像頭,門口好多保安。
這車子一路無阻的直接魚貫而入,而有一輛雷克薩斯的司機卻被攔在了外麵,看的出這裏的門衛隻看車子不看主人。
“就是這裏。”前麵一處幽靜的角落,一幢占地幾千平米,有小花園有秋千水池的別墅出現在了眼前,不過今天房子周圍的燈都關著,隻有房子裏麵兩個房間亮著燈,有些特別的味道啊。
難道是周春偉他們喜歡這樣玩?大半夜的這裏少說也有幾萬個燈泡,按道理應該可以裝扮的燈火通明,現在卻一燈未開。
門半掩著,很明顯是為他們而沒關,這裏的別墅好幾百米才有一間,要知道在這樣的地方土地就是金錢,這裏的房子肯定很貴,有錢人就是好啊。
直接把車停到門口,倪小海說今天這裏的傭人全部都打發回去了,歐陽雷們直接推門而入。
進去就是四百平米的寬大大廳,空空的房子,中間有幾張軟沙發,進門最左也就是沙發正對的那牆麵上閃著微弱的燈光,照耀出周圍一圈,勉強看的出那裏有提台投影儀。而穿過沙發,門筆直往裏,卻可以看到一個旋轉往上的樓梯,在月色之下看的很清楚,這裏仿佛就像威廉古堡一樣陰森。
“怎麽都不開燈的,真扣門啊。”歐陽雷在邊上小聲的埋冤著,不知道這些家夥要玩什麽,心裏就是沒底。
“走吧,應該在樓上的房間。”他帶著歐陽雷借著月色直接走向樓梯,還好這裏樓梯那邊都是透光的玻璃牆,月光可以完全透進來,不然的話我想我們得先摸著燈才能上去了。
走到了樓梯口,歐陽雷卻覺得自己的雙腿仿佛灌了鉛一樣,難道是剛才被打的後遺症?醫生明明說沒什麽大礙的啊,為什麽會如此?
“額~”歐陽雷感覺頭仿佛要裂開了,難道不光腿出問題,剛才檢查腦部受到了輕微的震蕩現在就開始出毛病了?
歐陽雷覺得全身開始流虛汗,終於深呼吸了兩口情況好多了,而走在前麵的倪小海並沒有注意到歐陽雷的情況,轉過頭來:“怎麽?剛才被打的還在痛?雷哥你不應該有事的吧,就你那鐵板一樣的身軀?沒事吧?快點上來。”
“沒…沒事。”歐陽雷快步跟了上去,不知道為什麽,這間房子裏彌漫的氣息讓歐陽雷心裏恐懼無不,歐陽雷的知覺告訴歐陽雷,肯定有些什麽事發生了,或者會發生。錦衣從來不會騙自己,他知道出事了。
“就這裏。”他們已經到了三樓,他轉過幾個彎指著一間燈光昏暗的房間,半掩著的門縫裏透出的光比較葷紅,似乎還有些陰晴不定,想必不是燈火,是燭火之類的吧。
推間門,裏麵一根巨大的紅燭足有一人高,有腰那麽粗,房間裏都是花崗岩的地,花崗岩的壁,花崗岩的頂,看起來更像一間石室,裏麵擺滿了各種希奇古怪的道具。
“唉?人倒哪裏去了?”倪小海大喊了一聲:“喂!人呢?跑哪去了。”他摸出了手機,這時候歐陽雷仿佛忽然看到個影子在眼前一閃而過,頓時歐陽雷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來。
手機的鈴聲從走廊裏傳來,他們兩走了過去,卻發現手機在,卻沒有人在那裏。
“事情好象有點不對!”倪小海看著明顯是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沒道理有人會把自己的手機扔走廊的地上的。
“走,我們到處找找吧。”他說完,轉身準備去其他房間,因為還有個房間燈是亮著的。
歐陽雷卻走到大走廊那裏,然後看著剛才手機掉落的地點,然後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探頭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