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雷,潮如水,全場的狂熱仍在延續。
眾目睽睽中,禮儀官帶領下,易雲一步步走向貴賓高台,旁邊也跟著一名女子,安娜,能以學員身份,登上全是帝國最上層人物的座落區,代表整個奇武帝國最高權力的集中地,由奇武帝王當麵褒獎賞賜,這份殊榮,隻有能排進魔鬥大會前三甲的強者才能獲得。
至於摩多,此時已是意識全失,死活不知,正由兩名光明法爵聯手全力搶救,當然是沒法跟著兩人一道上台領受這份榮耀,不過,這種情形幾乎也沒人在意,所有人目光全放在正步步登高的少年身上,再沒人有興趣看上昏迷的摩多一眼,那怕他曾是這屆大會黍強的王者也是一樣。
現實的世界,勝敗的分別,王者,是容不得失敗的,隻要一朝失足,全部榮耀一夕盡毀,雖然說來殘酷,但這就是世間的規矩,就是人性!
此時此刻,曾經的王者已然殞落,新的王者已然誕生,就是這麽簡單。
看著伯納頓和墨西兩人麵色鐵青,神情十分慌張的離去,安傑羅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老混帳,雖是不同學院,但你學生表現實在精彩,大會第一,實至名歸,先恭喜你一聲,我得先去看看摩多傷勢如何,先走一步了。
米諾也是一臉複雜表情,一會才道:“摩多的傷勢恐怕…&m;qu;&qu;唉,竟會出現這樣的結果,絕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遺憾!”
“雖然不想這麽說…&m;qu;&qu;這場比賽,摩多的黑手過多,已經大違魔鬥大會以武會友,精益求精的真正目的,會有如今這樣的下場全是自找的,與人無尤。”安傑羅淡淡說出這麽句話,就立即走出看台。
摩多現在情況,以他和米諾的眼力當然看得出來,極不樂觀!
但他也無法怪責易雲下手過重,比賽過程他可看得清楚,摩多所使出的手段,記記狠辣絕倫,招招全是殺著,欲殺少年之心絕烈堅定,與其說是比賽,倒不如說他是把對方當成生死仇敵來看待。
反是少年在上風盡占的優勢下,最後關頭還留了手,權選擇重創摩多,留下他一條性命,這一來一往,極端的反差,就算是向來極為護短的安傑羅,也實在無話可說了。
“本王一直以來就想見見你,隻是沒想意會在這樣的場合,以大會第一的身份,你,實在令人驚異!”
奧爾巴大帝先是大大佳獎安娜一番,隨後眼光不移停留在易雲身上,他尚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這名總讓他在意非常的少年。
在奧爾巴帝王身邊,也正坐著兩位遠道而來的皇子,傑米達,安德雷和馬頓,以及坐在後排的眾強者和各大家族族長,所有人都是目光灼灼地打瞧著他,完全將一邊的安娜忽略了去,就像是個陪襯。
安娜臉含微笑,自覺地退到一旁,完全不以為意,魔鬥大會第三是項殊榮,極為難得,但這跟屢創奇跡,改寫魔武鐵律,鑄出活生生傳奇事跡的易雲相比較,則根本算不上什麽。
對於強者來說,有機會超越的對手,能生引競爭之心,而麵對超出本身層次的強悍,則隻會生出敬仰之情,對於易雲,就像當初的古蘭般,她已經折服。
看著由身旁王族強者護禦端上來的殘破魔兵,這是剛才易雲用來作戰的兵器,劍身滿布裂痕,坑坑洞洞,碎如琉璃,劍骨經已損毀,再無任何修複的可能,一把堪稱極品等級的魔兵,竟會被毀壞至此,足顯剛才那場戰鬥的激烈。
僅在一場比賽之中,包含摩多那把二品高階雷屬魔兵在內,一次性損碎三把極品魔兵,這事在之前的各屆大會中從未發生過,也算又寫下一個新紀錄了。
“二品中階火屬魔兵?雖是比不上摩多那把高階,但也算是極為不容易取得韻極品兵器,以一個學員的身份,你是如何得到兩把的?”盤石公國的星域武者馬頓好奇問道。
在一國帝王麵前,任何人都沒有未準就開口說話的資格,但星域強者是例外,人間成神的實力,有和任何帝王平起平坐的資格,奧爾巴也不覺馬頓開口搶白,有任何失禮之處。
“是從傑諾斯家族手中買下,因為友好關係,他們給我的價格也極為優惠。”易雲簡短答道。
這是他早就想好的說詞,早知一定會有人拿這問題來問他,也因此,在和摩多的戰鬥中,那怕是到最激烈處,他也隻願拿出二品中階魔兵出來,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
奧爾巴和傑米達聞言,同時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以王室的情報網,雖然還查不到易雲真實的身份,但也發現他一直和傑諾斯家族保持著良好的關係,想必是因為他們想借此來招攬少年使出的手段。
提供良好的硬體裝備來讚助選手參加比賽,這在各大世家之間都是常有的事,一點也不奇怪,隻是這個家族的眼光也太好,竟一次性給了兩把出來,也因此真的蒙對寶了。
看著少年,奧爾巴溫言笑道:“魔鬥大會已經結束,今晚皇官有一場盛大酒會,所有能列入百強名單的學員都有資格參加,本王也將會到場,到時,本王再另辟一席,好好聊聊如何?”
三名星域強者聞言同時點了點頭,傑米達是早想見少年一麵,隻是總未尋到機會,而安德雷和馬頓兩人,則是對少年的魔武修煉之法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頓時全打消了比賽之後,立即回國的決定,少年參與,這場酒會,他們也有興趣。
沒料到,易雲是想也不想,搖頭道:“不了,比賽之後我隻想好好休息,酒會是不舍去的,感謝陛下的盛情,易雲心領了。”
聽著易雲拒絕得如此了當直接,一旁的安娜嚇了一跳,眼前四人可全是位於大陸最為頂端的人物,帝王和星域強者,權利的頂峰和神般的實力,兩樣全是所有魔武修者畢生的追求,隻要能和他們四人中的任一人沾上點邊,將來的好處無可估量。
奧爾巴大帝的提議,直如天下掉下來的大餅,若是她,肯定是千肯萬肯的點頭答應,易雲卻是毫不考慮的回絕,讓她頓時呆在一旁,說不出一句話來。
“都說他是怪人了,還真的怪 種丟棄千載難遇機會的程度,是傻了吧?太讓人無語了.安娜心裏叫道。
奧爾巴等人也是一愕,身為帝王,當麵提出的邀請競被如此了當的回絕,這還是頭一遭,但看少年清澈的眼神,淡定的神情,似覺這麽做隻是理所當然,隻因不想去,就不去,一切自然而然,沒半點造作之情,久居高位,少見如此直接的真性情,眾人頓起一陣奇異之感。
在座的,全是位處億萬人頂端的人上人,不管是何人站在他們麵前,腿就得屈,頭就得低,像一旁的安娜表現出來的恭謹敬畏神態才是正常,他們也÷習慣如此。
而今,一個僅隻六星領域的雛子,竟能有這般淡定寫意的神色,所見過的人雖多,卻唯獨他一個,似是把自己擺放在和他們同等的高度上,所前未見,異感頓生。
奧爾巴雙目一凝,定睛看著易雲,未有的感受,他越看越愛,大笑道:“這樣啊,所有資料對你的評語並沒錯,奇人一個,脾性可怪,卻是我喜…&m;qu;&qu;少年你聽著,日後我奇武王室的大門,將永遠為你而開!”
魔鬥大會正式終結,而之後的封賞封爵之儀,將等到十日之後,奇武帝國每年的慶典,建國紀念日才一並來舉辦。
屆時,將會有數十名新生貴族誕生,也將會有十個帝國爵位封賜,其中,尤以少年將要得到的賞賜,帝國百年來最大的封賞,最令眾人期盼。
百裏領地的一方諸侯,僅在帝國四大古老家族之下,由一芥草民翻身騰空成龍,如此急速崛起,千年未曾有,活生生的傳奇,所有人都等著見證那一刻。
藍帷爾家族。
“摩多他、.…&qu;還行嗎?”伯納頓看著昏迷不醒的摩多口鼻仍滲著
血,沉聲問道。
“所有經脈盡皆受損,其中,尤以三十六條主脈全數燒毀,七十二條副脈半毀,就算是用光明法術來救治,也隻能保命,可他一身鬥氣修為就全廢定了,也不可能再重新修煉,日後也隻能當個普通人來過活了。
一名身穿紅色**袍的光明教士冷聲地道。
“這些話,在剛才您還沒過來前,已從兩個白衣主教口中聽過,以閣下您紅衣大主教的能耐,應該還有其他辦法吧?”
“辦法是有,若讓我親手救治,是可以恢複他體內已經被焚毀的經脈,但幕多也隻能保住他目前五星頂峰實力,日後他的修為,也隻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境界上‘,再難有任何寸進。”
頓了頓,紅衣主教搖頭道:“這也是我所能做到的極限,沒法,入侵你孫子體內的那股火係鬥氣,實在是太霸太絕,如此絕烈的火係能量是我目前所僅見,要盡複舊觀,可說全無可能了。”
嫡婭聞言,早已哭紅的雙眼又再狂湧淚水,趴在摩多身上大哭起來。
墨西這時也發急問道:“紅衣主教閣下,我曾聽說過有一種名為光明大咒的最強恢複魔法,隻要人沒死,都能在瞬間全部恢複過來,您就不能用這個來救治摩多嗎?”
“哼!藍維爾伯爵倒是博學多聞,竟連1「光明大咒I1都曾聽說過,是有這個光明秘法沒錯,但那是星域級別的光明係魔法,更要由兩名以上的星域強者聯手才能施展出來,你以為單單一個僅有五星領域的武者,值得我們光明教廷這麽來大費周張嗎?”
紅衣大主教對墨西這個帝國一等伯爵顯得很不客氣,因為以他的地位,就連奇武帝王見到他也得客客氣氣,僅隻一個伯爵而已,還是以世襲的方式繼承得來的位置,半點自身實力也沒,他根本就不把墨西放在眼內。
再不理會墨西,紅衣主教大人轉頭看著伯納頓,“伯納頓將軍,我是看在你是帝國上將軍的身份JL,也一直對我光明教廷禮敬有加,才會破例答應無償幫你一回,我能親自來到這裏,已經是很給你藍維爾家族麵子了,莫不要再有任何超出本份的要求。”
“……本將明白了!那就請閣下您立即為摩多施行救治吧。”
我。
’嗯,大概須要半天時間,這段時間內,不得讓任何人進來打擾
紅衣大主教一關上門,大廳上一時氣氛凝重,嫡妲早哭昏過去,讓下人給抬回房裏休息,若大的廳堂上,所有家族高層長老齊聚,偏偏沒人說得出一句話來。
摩多,家族的第一天才,日後族長第一人選,也是家族後代子孫之中,最有機會達到八星,甚至是九星領域的強者。
如今,他就算真能保住性命,修為也隻會終生停留在五星頂峰,連想要當上家族長老的最低六星初階標準也達不到…&m;qu;&qu;
這次魔鬥大會,他們藍維爾家族不旦拿不到愛達鎮領地,連祖傳聖物,偽神器和僅隻一枚的魔藥都耗損掉,最後還賠上家族最有希望的後輩新星,此場慘烈敗陣之程度,自家族建族以來,千年未有過,可謂輸得一敗塗地了。
沉壓壓的一片,沒人敢開口,所有人心中忿恨填甕,都恨不得將那少年給碎屍萬斷,若真有機會,眾人定會一刀刀生剮了他,心中怒意依舊,越騰越烈,卻也知道,絕不能這麽來做。
比賽之前,那少年什麽都沒有,無權也無位,隻要那時願意一搏,
後果藍維爾家族還承擔得起。
現在,他奪了第一優勝,隻要封爵之儀一過,他頓成一方之侯,等同帝國伯爵,此時他若被人給殺死,就算是白癡也會知道必是藍維爾家族下的手,這個代價,他們再付不起。
就算如此,也絕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放過他,血必須以血來償,這是藍維爾家族千年錚錚祖訓!
氣極,恨極,怒檄!
要他死,沒有理由!
但真想殺他,卻也真需要一個理由出來,那怕是羅織的罪名都行。
就在這時,議事大廳的門忽地推開,走進來一名青年,他目中寒芒爍閃,流露的恨意無邊,尖銳的聲音響起:“爺爺,父親,我知道他是誰!”
“什麽?”
“煉器師,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