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小包子進宮記（一）
英親王府很是熱鬧，熱鬧得讓下人們都有些不知所措。
府中現在有一個奇特的組合：時而癡呆時而精明的英親王妃，因為做了爹而頃刻間呆傻了的喬景鉉，溫柔中帶著幹練的明媚。
大西瓜與小西瓜每日在三人的輪番轟炸裏慢慢長大，標準格式見下：
英親王妃：“媳婦，你怎麽把他們兩人放到水盆裏泡著？會凍壞了身子！”
明媚無奈的望了一眼喬景鉉，這都七月的天氣了，她給大西瓜小西瓜準備了個盆子讓他們在裏邊熟悉水性，可英親王妃卻還說什麽會凍壞了身子，真真是讓她覺得有深深的無力感。
“母親，這些你就別管了。”喬景鉉蹲在水盆旁邊，一隻手抓住大西瓜，一隻手抓住小西瓜：“媚兒說沒問題，那就沒問題。”
“不行，快撈出來。”英親王妃手中拿了兩塊包布，笑容可掬的望著兩隻小包子笑個不停：“快到祖母這邊來。”
大西瓜轉過臉去，小西瓜也轉過臉去，順手拍了下水麵，濺得喬景鉉與英親王妃一臉的水花。
才不要討厭的祖母，他們要美貌的娘親，最主要是，娘親身上有香噴噴的東西，能讓他們每日裏頭肚子飽飽的，祖母……有嗎？
“喲，小西瓜手勁真大，這水花給拍的。”英親王妃一點都不生氣，拿著包布追到另外一邊：“小西瓜，快些給祖母來親一個。”
“撲通”一聲，小西瓜想將臉埋到水裏，結果力氣不夠，剛剛好倒著栽了下去。英親王妃大驚失色，伸手就拍了喬景鉉一下：“鉉兒，你可得當心些！”
喬景鉉趕緊將小西瓜撈了起來，小西瓜眯著眼睛，一張嘴，吐出了一口水，就跟金魚噴泡泡一般，嘴巴邊上出了幾個小泡泡。
明媚趕緊將小西瓜抱了過來，倒提著腳跟，在他的背上拍了兩掌，小西瓜這才將肚子裏的水吐了個一幹二淨。“咳咳咳”，這感覺太痛苦了，小西瓜呼哧呼哧喘了一口氣，全怪祖母，要不是她追著自己來，自己也不會掉到水裏去了。
英親王妃見小西瓜沒事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見著小西瓜兩隻手緊緊的攀著明媚的肩頭，根本不掉頭搭理她，隻能朝大西瓜發起進攻。大西瓜沒小西瓜那般挑剔，默默的讓英親王妃抱住，扭了兩下，發現胳膊拗不過大腿，隻能任憑她抱著。
英親王妃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還是長孫心疼我。”
小西瓜從明媚懷裏轉過頭來，朝大西瓜皺了皺鼻子，在娘親肚子裏說好的不理睬祖母呢？哼，叛徒，這麽快就投降了，節操呢！
大西瓜一臉無奈的看著他，自己是被逼的！既然不能反抗就隻能享受咯！
喬景鉉在旁邊幹瞪眼：“我特地早些回來，就是想抱抱兒子的，怎麽也不分一個給我！”
英親王妃不搭理他，明媚瞅著他微微的笑。
想來想去，喬景鉉隻能坐到明媚身邊，討好賣乖：“媚兒，你抱了這麽久，胳膊疼不疼？為夫來抱抱，莫要讓你累到了。”
明媚將小西瓜往他懷裏一放：“你抱著，我剛剛好還得給他們兄弟倆去準備些夏天裏用的寶寶金水！”
見著兩個香噴噴的饅頭離開了自己，小西瓜悲痛欲絕，瞪著眼睛望向喬景鉉，壞蛋阿爹，把自己從娘親那裏搶過來了！他皺著眉頭想了又想，最後——清亮的一個臭屁之後，喬景鉉大呼小叫了起來：“啊啊啊，小西瓜送黃金給我了！”
西瓜兄弟在被英親王府上這奇怪組合蹂躪之下，從小便養成了察言觀色的本領，也自我領悟了三十六計，再加上明媚與喬景鉉自小便開始教導，年方兩歲多，便已經在不少的方麵“略有涉獵”。
又是一年春天到，春暖花開，到處繁花似錦，大小西瓜兩人圍在明媚身邊，聽她說故事，兩人聽得眼睛都不眨，還不住的提出了自己的一些問題：“阿娘，你怎麽又說這個故事了？上回你已經講過了。”
“呃……”明媚語塞，前世她是理科生，知道的故事還真不多，她已經是極盡所能、搜腸刮肚的將自己知道的故事講給西瓜兄弟聽了，可沒想到他們這樣聰明，才聽一遍就記住了，竟然知道自己說的故事是重複的。
“上回我是講過，我這是想考考你們，看你們還能記得多少。”明媚麵不改色心不跳：“大西瓜，你全部記住啦？”
“差不多吧。”大西瓜點了點頭：“上回阿娘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還帶我們去看了螳螂呢，怎麽會不記得。”
“我就在想，那黃雀吃了螳螂會不會肚子不舒服。”小西瓜好奇的抬起眼來：“那螳螂不是有兩把大刀，要是把黃雀的肚子劃破就糟糕了。”
“……”這也考慮得太多了吧？
“笨蛋，傻瓜，笨蛋，傻瓜！”走廊上傳來清脆的喊聲，抬頭一看，卻是那隻八哥，正不住的在上躥下跳。
“什麽笨蛋傻瓜的？誰教它說的？”明媚皺了皺眉頭，怎麽教這種不文明的話呢。
“我。”大西瓜嗬嗬的笑：“我叫它說笨蛋。”
“傻瓜是我教的。”小西瓜搶著來表功：“上回我聽那個徐媽媽這麽罵人的。”
——這算是聰明伶俐了吧？竟然有過耳不忘的本領，這是出生的時候便自帶了金手指，技能高亮？明媚用手點著兩隻小包子的臉，微微一笑：“這都不是什麽好話，你們不要再說了，以後這麽對旁人說，他們會覺得你們沒禮貌的。”
“哦，知道了。”小西瓜低下頭去，貼著明媚的肚子輕聲道：“小包子，你聽到沒有？以後可不能說笨蛋傻瓜，都不是好話，你要記住哦！”
明媚笑著摸了摸小西瓜的頭：“你先管好你自己再說。”
隔了三年，又懷上了身子，喬景鉉急巴巴的問：“媚兒，是不是女娃？咱們該生個女娃了，像你一般美貌聰明，又乖巧可愛！”
她也想要個女兒，可誰知道這肚子裏是不是女娃呢？但願是吧，明媚伸手摸了摸肚子，正在想著，就見喬景鉉從外邊走了進來：“媚兒，宮裏來旨，要咱們帶著大西瓜和小西瓜進宮。”
“什麽？”明媚有幾分詫異：“帶大西瓜和小西瓜進宮？”
“是。據說是太子殿下要求的，他說宮裏沒有同伴，一定要找同伴玩耍，皇上這才下旨讓我們帶他們進宮去，與太子殿下見見麵。”喬景鉉歎了一口氣：“皇後娘娘過世這麽久了，皇上也再沒有立皇後，雖然封了幾位妃嬪，可卻還沒有人生了皇子，太子殿下也夠孤單的了，”
徐炆玔早兩年選妃，封了三位妃子，其中柳氏三房的柳明倩被封為瑜妃，在宮裏算是得寵的了，可即便是得寵，也不見有身孕，她心中著急，還找明媚進宮給她看過病，看看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柳明倩身子並沒有什麽不妥當，可就是沒有身孕，明媚也沒旁的法子，隻能教她自己算排卵期，告訴她什麽時候才是受孕的最佳時機。可即便柳明倩很用心的聽著明媚的教導，依舊沒有懷上孩子，整個皇宮就隻有太子徐晟一個小孩子。
“我這模樣，怎麽方便進宮？”明媚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雖然有五個月的身子並不怎麽要緊，可她卻不想見徐炆玔，不想麵對他，不想看到他那雙眼睛裏善守的那種神色。
喬景鉉看了看明媚，點了點頭：“那我與母親帶他們進宮。”他心裏也清楚，明媚是在回避皇上呢，想到這裏，便隻覺心中得意，媚兒真好，對他一心一意，能不見皇上便盡量不見他，讓自己心中踏實。
“來來來，娘親給你們戴上這個。”明媚拿出兩個瓔珞每人脖子上套一個，大小西瓜本來生得極好，配著這瓔珞，便更好看了。
“男孩子，掛什麽瓔珞。”喬景鉉瞧著覺得有些不順眼：“大西瓜小西瓜，快取下來！”
兩隻西瓜白了喬景鉉一眼，阿爹真笨啊，也太硬智了！阿娘這般聰明的人，怎麽會平白無故給他們掛瓔珞呢？這瓔珞上邊可是有了不得的機關，是最好的防身兵器！阿娘說過，皇宮凶險，盡量少去，要去，便要做好充足的準備，這瓔珞可是有玄妙的！
見兩隻西瓜都不動，喬景鉉有幾分奇怪：“你們怎麽了？”
大西瓜指了指瓔珞下邊那塊吊墜：“這是個好東西。”
小西瓜將那塊鑲著美玉的吊墜舉了起來，那是一塊鎖片一樣的東西，上邊鑲著一塊紫玉。小西瓜悄悄撥了下後邊的一個機關，露出了一根長長的針來：“阿爹，你看清楚了沒有？阿娘說你跟她初見的時候動手動腳，她就是拿這個紮了你的。”
“……”喬景鉉無語，滿臉可憐兮兮的望著明媚，她怎麽能這樣抹黑他呢！他在孩子們麵前的高大形象都毀了！
“我說了假話沒有？”見著喬景鉉那副模樣，明媚“撲哧”一笑：“我隻是說，咱們初次見麵，你要和我比武來著。”
這小子，還自行腦補了！喬景鉉望著小西瓜，威嚴的瞪了一眼：“爹給你們的胳膊上套烏金連弩箭，這瓔珞實在太女孩子氣了。”
“烏金連弩箭？”明媚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喬景鉉傻了吧唧的，西瓜兄弟才多大，竟然說要給他們套烏金連弩箭，也不怕他們的小胳膊被沉得抬不起來？“都在說什麽呢？怎麽著也得等他們到了十三四歲再用罷？”
大小西瓜兩人拉了拉喬景鉉的衣裳：“阿爹，咱們快走罷，我們想去見表兄。”
自己這位阿爹每次都會想些新鮮主意出來，每回都被阿娘批，真是可憐喲。大西瓜同情的看了喬景鉉一眼，小西瓜討好的朝明媚笑了笑：“阿娘，我們走啦！”
英親王妃聽說了進宮這事，點了點頭：“媳婦不去是應該的，她有了身子，到了皇宮裏頭，誰又知道會又什麽事兒呢？”雖然她對於徐炆玔喜歡自駕媳婦這事情一無所知，但她卻知道薛貴妃是喜歡自家兒子的，萬一薛貴妃見了鉉兒一個把持不住，眼睛隻往鉉兒身上瞄，媳婦見了心裏頭不舒服，慪壞了身子怎麽辦？
所以，媳婦還是安安心心到府裏養胎便好。英親王妃笑容滿麵的看了看大小西瓜：“走走走，祖母帶你們進宮去。”
宮裏今日很熱鬧，聽說英親王府兩位小公子要進宮，大家都團團的聚在儲秀宮，就連太皇太後娘娘都過來了：“哀家好久不見英親王妃了，也來與她說說話兒。”
徐炆玔很是緊張，一想到明媚會進宮，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好像有些酸，又有些甜，那顆心就如琉璃做的一般，輕輕觸碰都會碎掉。當他見著英親王妃與喬景鉉帶著大小西瓜進來，卻不見那個想看見的身影，心裏頭好一陣失落。
有些人，即便是有著死一般的怨念，也想要見一眼的那些人，卻始終如手掌裏握不住的沙粒，總是不經意間便從指縫裏流走了。徐炆玔坐在那裏，有說不出的苦澀，忽然間連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
大小西瓜先向徐炆玔行禮，又朝太皇太後與皇太後行了一禮，兩人排排站在那裏，都穿著大紅色的錦服，脖子上掛著一個明晃晃的瓔珞，唇紅齒白，眼睛烏溜溜的，看上去就跟年畫上的小人兒一般。
太皇太後瞧見，笑得連牙齒都露了出來：“喲喲喲，快些讓哀家來瞧瞧。”
大小西瓜很乖巧的走到了她麵前，兩人抬著眼睛望了望她，小西瓜奶聲奶氣道：“姨姨長得真美！”
太皇太後楞了下，忽然反應過來，這姨姨是在說她，高興得合不攏嘴，心裏就像吃了蜜糖一般甜：“這嘴可真巧，快些過來，哀家有賞賜！”
大西瓜有些不屑的看著小西瓜，他就是這樣，昧著良心說瞎話，那還是姨姨嗎？分明就是奶奶了，眼n那邊好幾處皺紋了呐！姨姨，小西瓜竟然也喊得出口！
小西瓜歡快的蹦到了太皇太後身邊，挨著她說了不少好話，聽得太皇太後眉開眼笑，徐炆玔見著大西瓜愣愣的站在一旁，心中覺得過意不去，朝他招了招手：“快到皇伯父這邊來。”
大西瓜走到了徐炆玔身邊，轉眼看了看坐在右邊，那一排妃子，有些好奇的問：“皇伯父，那邊都是你的老婆嗎？”
徐炆玔一愣，點了點頭：“她們都是皇伯父的妃子。”
“皇伯父，你為什麽要娶這麽多老婆啊？我阿爹就隻有我阿娘一個。”大西瓜很認真的看著徐炆玔：“她們會打架嗎？”
徐炆玔覺得自己快要哭了，心頭在滴血。
表弟這孩子，是在神補刀嗎？
若是他娶了明媚，肯定也不會有旁的妃子，他絕對會與她白頭到老，眼睛裏容不下第二個女人！可是……明媚是表弟的妻子，他懷中這個小肉團子就是他們的孩子！
“皇伯父，你怎麽了？你要哭了嗎？”大西瓜望著徐炆玔那張苦瓜臉，伸手摸了摸他的胡須：“皇伯父，你是不是想起我過世去的姨母來了？你快別傷心了。”
徐炆玔實在沒轍，隻能點點頭：“是啊，朕一直想著你那過世的姨母，現在你們的表哥很孤單，你們要多進宮來陪陪他才行。”
“表哥，表哥在哪裏？”大西瓜不住的張望，這時就見有幾個人從外邊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孩子，穿著一件明黃色的小袍子，走起路來一板一眼的，穩穩當當。
“表哥！”小西瓜見著有年齡相似的孩子進來，心裏便知道這就是自己的表兄了，趕緊從太皇太後身邊掙脫開來，一溜煙的跑了過去：“表哥，我和哥哥一直在說要進宮來看你的，今天可算是見到你了。”
大西瓜慢吞吞的走了過來，對於小西瓜這種邀功的行為表示十分不屑，這話不該是他這個做兄長的來說？沒想到又被他搶先了！
徐晟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看了看小西瓜，又看了看大西瓜，最後發出了一聲驚歎：“你們兩人怎麽長得一模一樣？”
“我們是親兄弟啊，自然長得一樣。”大西瓜很權威的做出了解釋：“你要是有親兄弟，那也會長得一模一樣。”
“真的嗎？”徐晟好奇的又看了看兩人，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我的母後過世了。”
小西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表哥，你別傷心，你的母後雖然過世了，皇伯父不是還有很多老婆？她們都會照顧你的。”
徐晟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
照顧？聽綠葉姑姑與綠茵姑姑說，那些人都巴不得將他弄死呢，特別是那個薛貴妃，聽說母後就是被她下手弄死的！徐晟咬著嘴唇，眼睛偷偷的往薛貴妃那個方向溜了一眼，極力將厭惡的心思壓了下來，朝兩個表弟笑了笑：“咱們到外邊玩去？”
“好啊好啊。”大小西瓜歡呼了一聲：“表哥你帶我們出去玩。”
英親王妃有些緊張，連忙支使著寶珠跟過去：“快些跟上去，莫出了什麽事。”
喬太後見著英親王妃緊張，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來：“英親王妃，這皇宮裏別的不多，宮女內侍最多，有人照顧著呢，你便放心罷。”心中暗自歎息了一聲，自己這嫂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兒子還沒自己的玔兒優秀呢，卻娶了個好媳婦，一胎生兩，聽說現在又有了。她抬眼看了看皇宮門口，幾個小孩子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不由得惆悵了起來，玔兒也有五個妃子了，如何就不見誰的肚子有動靜，著實讓她有幾分著急——這宮裏就一個太子殿下怎麽行了，不說小皇子，哪怕是生個小公主給她帶著玩也好哇！
以前還能宮鬥，能算計先皇，現在那些老對頭都死絕了，自己找誰鬥去？想來想去隻能帶孫子玩了，喬太後臉上不免有了幾分黯然。
儲秀宮外邊草坪上，三隻小包子玩得很開心，完全不能體會太後娘娘悲傷的心思。大小西瓜帶著徐晟來認識花花草草，還有那些蟄伏在草叢裏的小蟲子，徐晟跟在兩人身後，聽得十分認真：“你們怎麽都知道？”
“我們娘親教我們的！”大小西瓜一臉驕傲。
聽著說娘親，徐晟一臉黯然，大西瓜有些不忍心，伸手摟住他的肩膀：“表哥，你還有我們呢，別難過，有什麽事情和我們說。”
小西瓜點了點頭：“就是就是，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去報仇！”
草地上一隻小蜈蚣聽著忍不住好笑，今日風和日麗，它正爬出來準備曬陣子太陽，沒想到忽然聽著這段對話，不由得就想笑，才三四歲的孩子，一個個跟小大人似的呢！
它搖了搖腦袋，將身子拉長了些，正準備往前爬兩步，忽然間，一塊黑黑的陰影籠罩住了它，毫不留情的壓了下來。
小蜈蚣：“……”
媽媽，我快被壓得透不過氣來了！小蜈蚣掙紮著想向母親求救，可卻一個字都喊不出口。忽然間壓著自己的黑影不見了，滿眼的陽光，讓他一時間都要適應不過來，頭暈眼花花。而且就在這頭暈眼花的當口，它覺得自己飛了起來，身子浮到了天空。
“我有恐高症！”小蜈蚣掙紮著喊了一句，可是完全沒有用處，它徒勞的擺動著身子，卻逃不開被人捕捉的命運。
“表弟，你抓的是什麽？為什麽她們都嚇跑了？”徐晟好奇的看著小西瓜手中的蜈蚣，旁邊幾個宮女早就尖叫著躲到了一旁，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不敢往這邊靠過來。
小西瓜搖了搖頭：“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大西瓜指著小蜈蚣告訴徐晟：“它的名字叫蜈蚣，有毒。”
徐晟打了個哆嗦：“有毒？表弟，快些把它扔了！”
“雖然有毒，但它卻是一味好藥材，而且還能有嚇唬人的功效！”小西瓜將蜈蚣舉到了徐晟麵前：“表哥，你有什麽討厭的人不？咱們拿這個去嚇唬他！”
徐晟想了想，很認真的說：“我想把那薛貴妃嚇得半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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