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每一個人都有底線

“是呀,定王妃,鋪子裏什麽時候才能有貨啊?”聽到動靜,也有夫人圍過來詢問。

當初化妝品什麽的,大家都看到了實際效果,所以所有人都搶購了。可是肥皂洗滌液什麽的,年輕小姐不當家,自然對那些東西沒有興趣。

各位夫人倒是管著家裏的中饋,可是洗衣做飯之類,根本就不用她們插手,對這些東西,她們更是沒有什麽興趣了。

等看到用肥皂洗滌液洗好的衣服與平時洗出的衣服有不同的時候,她們再派人到鋪子裏去買,卻被告知早就沒有貨了。

要買的話,先排隊等著再說,各府早就派人過來登記下了訂單了。

這一等,都好幾天下來了。

眼看著天色就要變冷,各府裏的主子都要添上厚實的衣服,再用那些劣質的皂角洗衣服,很多夫人就心疼起自家布料來了。

“肥皂洗滌液除油劑等日化用品其實並不缺。”葉驚鴻微笑著解釋,一副好脾氣的模樣。

“那怎麽買不到貨呢?”一群夫人小姐將她圍在了涼亭中坐下了,有人焦急地問。

“因為我和王爺世子打算在附近的幾個州開分店。這樣一來的話,所有的貨源必須先緊著那邊。”葉驚鴻回答,“貨源送出京城的話,這邊的鋪子就必須先暫時讓一下了。”

“那怎麽行?”有人唉聲歎氣。

“那洗麵奶乳液之類的,不會也要先緊著別的店鋪吧?”問話的是一位小姐。

“對。”葉驚鴻點點頭。“各位夫人小姐身邊大多數都有了一套,算起來,一套看似貴了一些,可卻能用挺長一段時間的。所以就是先緊著別的店鋪,我想也無妨。”

“哪裏啊。”有人哀叫,“上一次我們才搶到了一瓶,根本就不夠用的。”

“對,那個潤膚乳好的好。還有沐浴露什麽的,消耗著量也挺大的。王妃不是說,男女都能用嗎,就是家裏的公子老爺也愛用了。”有個夫人顯然是個快嘴,有什麽說什麽。

眾位夫人小姐聽了就笑了起來。

“可不是,原來洗了頭發都是一股子皂角的味道,就是加了香料,聞著也不舒服。”另一位夫人笑著附和,“可是用了王妃鋪子裏的洗發精,單不說味道好聞了,就是頭發也烏亮很多。”

“總的先緊著京城裏才對,畢竟我們都是老顧客了。”很多人七嘴八舌地說。

氣氛很熱烈。

“太妃到。”忽然,院子裏響起一道聲音。

太妃?今天太妃也來了嗎?

眾人吃了一驚,趕緊站起來整理好衣服,準備迎接太妃。

明昭公主和秦心悅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很默契地什麽話也沒有說。

原來她們兩個人其實並不是很熟稔,但自從和葉驚鴻混在了一起後,兩個人的友誼突飛猛進,很多事情許多話幾乎不用說出來,通過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葉驚鴻也微微一驚,不是說這位太妃幾乎是不出宮門的嗎?怎麽今天還到了靜王府呢?

接著她又想到第一次進宮時發生的不愉快場麵,葉驚鴻感覺自己今天可能沒有好果子吃了。

而事實證明她的第六感的確沒出一點兒差錯。

“參見太妃娘娘。”看到太妃在眾人的簇擁下過來,院子裏涼亭中所有的女子全都跪了下來。

葉驚鴻有品級,可對於太妃也是要跪下的。

她混在人群中跪下來,十分不情不願。可憐了她的膝蓋。

太妃穿著一身緗色的宮裝,身邊跟著一群貴夫人和小姐。

她看著地上跪著的人一眼就掃到了人群中的葉驚鴻。

“起身吧。”冷冷的聲音響起,地上的貴夫人們和小姐們全都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太妃,走了這麽久,還是坐下來歇息一下。”一個明媚的少女帶著獻媚的笑容,用帕子掃了涼亭中的凳子,然後才攙扶著太妃坐下了。

葉驚鴻暗自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要趁著人多的時候開溜。

反正老妖婆看到她也覺得瘮得慌。

“這兒倒是人多,本宮看到你們剛才聊得歡暢,都聊了些什麽?”太妃端著架子問,好似很隨和,可是眼睛中的犀利卻讓人所不喜。

周圍的人一片寂靜,誰也不想做那個出頭鳥。

別人不說話,葉驚鴻自然也不會搶著開口。

“怎麽都啞巴呢?”太妃的臉色冷了下來。

“剛才妾身和各位夫人小姐正在和定王妃談論胭脂水粉的事情。”太師夫人沒辦法,在太妃的威嚴下主動站出來回答。

“妾身和各位夫人都想知道定王妃鋪子裏的商品什麽時候才能到貨。”另一位太傅家裏的兒媳婦也站出來稟報。

“定王妃?”太妃冷笑著看了一眼葉驚鴻。

“定王妃真不愧是商戶出聲,這走到哪裏三句話都不離本行。”太妃身邊獻殷勤的小丫頭好似頑皮地說。“可今天是靜王府的生辰,就是再不知道規矩,也不應該不給靜王妃的麵子呀。”

眾人倒吸一口氣。

“蕭姑娘倒是知道規矩。”秦心悅一生氣站了出來,她冷笑著看著蕭錦魚,“定王妃可是王妃,在宮裏是有碟子的,蕭姑娘當麵就敢如此評論定王妃,蕭家的規矩倒是讓本郡主長了見識。”

“郡主這話就不對了。定王妃善於經商,這是全京城公開的秘密。蕭姑娘也沒有說錯什麽啊。”明妍公主也站了出來對上了秦心悅。

算起來,公主的身份可是要比郡主高了那麽一成。

可惜平王府出來的人向來都很霸道,秦心悅根本就沒有將明妍公主放在眼中。

“喲,明妍公主的規矩也學的好,等哪一天本郡主進宮一定要到皇伯伯麵前,本郡主一定會好好就著今天的事情和他嘮叨一番,順便也請皇伯伯將公主的規矩放出來,讓天下人知道小姑子要怎麽對待嫂子。”

明妍公主一聽臉色刷白。

要是鬧到皇上那兒,她非得挨板子不可。

“定王妃,她們幾個為了你爭吵起來,你怎麽不說話?”太妃看著葉驚鴻冷冷地問。

周圍夫人小姐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們算是看明白了,今日太妃娘娘過來,似乎就是想找定王妃的岔子。

“太妃娘娘,定王妃可是最無辜了,她站在這兒好好的,一句話也沒有說,各位夫人小姐也看到了。好像是蕭姑娘看不上定王妃,難道說咱們皇家的禮數還需要一個外人來指點?要是在場的人傳出去,堂堂定王妃還需要一個外家的庶女站出來指指點點,隻怕咱們皇家也不用要臉了。”明昭公主也站了出來,一張口卻是向著葉驚鴻的。

行,總算是沒有白對秦心悅和明昭這兩個丫頭好。

蕭太妃和蕭錦魚聽了臉色大變。

蕭太妃這一房可是蕭家庶出的,自從蕭太妃進了宮得寵,多少年沒有聽到有人敢在她麵前提到了庶出二字。

今天一個小小的公主竟然敢這麽放肆?

蕭太妃惡狠狠地看著明昭公主,可是明昭公主笑眯眯地,卻是一點兒也不怕她。

葉驚鴻微微一笑,總算是開口了。

“本王妃倒是不覺得做一個商人就低人一等。”她微笑著說。

她的話在在場很多人吃了一驚。

這個時代講究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士農工商是對百姓身份的一種排名,商人的地位可是最低下的。就是再有錢的商人,在社會上也是低人一等的。

這位定王妃倒是好大膽子,什麽話都敢說。

眾人既擔心又抱著看笑話的心情等待著,大家都想聽聽她定王妃到底還能說出什麽樣驚天動地的豪言來。

“商人為國家繳納的稅收最多,他們也是靠著自己本領吃飯,並不欠任何人的。我覺得他們反倒是比那些不勞而獲,仗勢欺人的寄生蟲要強的多。”葉驚鴻淡笑著和太妃對視,眼前的這位不就是個寄生蟲。

太妃聽了也冷笑起來盯著葉驚鴻看,“定王妃,你這麽放肆,是不是還在記恨本宮處置了你得父母?”

這話說得太猛,周圍的人都偷偷倒吸一口涼氣。

“太妃娘娘,不知道定王妃父母犯了什麽死罪?”蕭錦魚用帕子捂住嘴角笑著問。

她得意地看著葉驚鴻,等著葉驚鴻發怒。

望月和望秋氣的真想上去給蕭錦瑟一個耳光,更想將太妃給剁了。

“你不知道也對。忘記前些年太妃穿上了江南葉家送來的布匹,渾身都起了小紅疙瘩。而且,那一次葉家還延遲了送繡品的時間。”明妍公主笑著解釋,一邊說,她一邊用眼睛斜睨著葉驚鴻。

所有的貴夫人和小姐們這才大吃一驚。

原來定王妃竟然是江南葉家的小姐。

不過聽說葉雙衣去世以後,葉家好像落入了二房手中。

“清者自清,謠言止於智者。當初葉家的確有過錯,不過,其中的曲折好像世人並不知。太妃也不知嗎?”葉驚鴻淡笑著看著她,眼神中也帶著譏諷。

這話有些耐人尋味,在場的夫人小姐心裏都是一驚。

這一次赴宴,千萬不要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大膽,定王妃,你竟敢對太妃不敬。”忽然蕭錦魚氣呼呼指著葉驚鴻訓斥。那模樣就像主子在教訓奴才一樣,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將葉驚鴻的身份放在眼中。

“你才是大膽了。”秦心悅冷笑著看著蕭錦魚,“你又是什麽身份,竟然敢對王妃大呼小叫?”

“郡主,算了。會叫的狗一般咬不到人,隻會狗仗人勢。而會咬人的狗一般從來不叫。狗可以咬人,人卻絕對不能掉了身價去咬狗。”葉驚鴻微笑著攔住了秦心悅。

“王妃說得好。”蕭錦瑟也站出來了。

她們這一方屬於大房,也就是太後這邊的。

而蕭錦魚則屬於二房,也就是太妃一派的。

兩房的關係向來如同水火,她當然也看不得蕭錦魚猖狂的樣子。“你的身份怎麽能對定王妃大呼小叫,你的規矩在哪?”

別人聽到連囂張跋扈的蕭錦瑟都談起了規矩二字,一個個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蕭錦瑟的維護倒是出乎了葉驚鴻的意料之外。

她微微詫異差異地瞄了一眼蕭錦瑟,卻發現那丫頭像個茶壺似的一手叉腰,一手正指著蕭錦魚教訓她了。

“蕭姑娘。”一個穿著宮裝的婦人終於開口了。

“錦魚姑娘也是一心維護太妃娘娘才出言之處定王妃失禮之處,怎麽就不知道規矩呢?她的規矩可是太妃娘娘親自教導出來的,哪是一些小商小販比得上的?”

葉驚鴻聽到她提到小商小販,差點兒笑出聲來。

為什麽?因為她想到了在現代的時候,自己的爺爺也是這樣稱呼她們兄妹幾個的。

還有,這一位就如她剛才所說的一樣,會叫的狗兒未必就會咬人。

“參見太妃娘娘。”忽然涼亭中出現一個白衣貴公子。

他臉色蒼白,穿著一襲白色絲綢長衫,頭上用一個金環束發,中間卻是帶著一個藍色的寶石。

低調卻又奢華。

人長的很不錯,特別是那雙眼睛,和秦羽陌秦籬落都有些像,都是那種細長的桃花眼。

人長的芝蘭玉樹,可惜和自己哥哥葉彥寧當初一樣,也是坐在輪椅上過來的。

葉驚鴻一下子就猜出了這位公子的身份。

“身體不便,不能行禮。請太妃見諒。”說完,他就不住咳嗽起來。

“你的身子骨不好,免禮吧。”太妃斜睨了他一眼,然後又冷冷地緊盯著葉驚鴻。

“來人,將定王妃拖下去張嘴五十下。”忽然,她冷冷地下了命令。

周圍的人聽了都一愣,有的人已經嚇得縮到了後麵。

望月和望秋一聽,立刻站在了葉驚鴻的前麵,做出了保護的姿態。

“將兩個賤婢直接打死了。”望秋和望月做出的姿態落在太妃眼中,無疑是在挑釁她。

從來在她的麵前沒有人敢這樣放肆過。

“就是百姓,也應該有伸冤的地方,不知道本王妃做錯了什麽?竟然讓太妃娘娘要對本宮動私刑?”葉驚鴻淡笑著問,一點兒惱怒的意思也沒有。

想打她,做夢去吧。

“你的父母犯的是死罪,你剛才的意思卻將責任推到了太妃身上,好像是太妃冤枉了你的父母似的,難道就這一條還不夠打嘴嗎?”蕭錦魚也是個被慣壞了的,本來她和楚清流一樣,看上的人就是定王秦羽陌。

可是沒想到葉驚鴻卻不知道從哪裏橫插了一杠,這口氣憋在她心裏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找到了借口去打葉驚鴻的臉,她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了。

“本王妃隻說了清者自清而已,難道本王妃說得不對嗎?葉家被人陷害才延誤了貢品的護送,至於太妃身上起了紅疙瘩,我想也許事出有因,布料從進宮開始,可是要經過多道手續才會送到各位主子的手裏,或許哪一天真相就出來了。當然這也隻是我個人的猜想而已。難道本王妃連想法都不可以有嗎?”葉驚鴻冷笑著說,撕破臉好,她就順水推舟直接讓老妖婆的惡毒的嘴臉給大家看看。

“在場的都是名門望族出來的夫人小姐。想必各位都不蠢。一家布店從生產到印染刺繡,隻要技術沒有改變,所用的工序那就是一樣的,為什麽別的布料不出事,偏偏隻有其中的一匹就出事了?為人之女,本王妃沒有來得及孝敬父母,可心中有疑點,難道就不能想一想呢?當然,死得不是這位姑娘的父母,所以姑娘說得才這麽風淡雲清的。如果死得是你的一大家最親的親人,姑娘又做何想法?”

聽了葉驚鴻的話,蕭錦魚和太妃氣的差點兒吐血。

葉驚鴻分明在咒她們蕭家斷子絕孫。

算起來,她蕭太妃不也是蕭家出來的姑娘?

蕭錦瑟有些不痛快,葉驚鴻這是也將她罵進去了。虧她剛才還幫著葉驚鴻說話了。

“你傻啊。”明昭公主抵抵蕭錦瑟,“你是大房的,她隻是庶出房裏的,你和她比什麽?”

蕭錦瑟經過她一提醒,想想也是。

於是,她幸災樂禍地看著蕭太妃和蕭錦魚黑沉下來的臉色。

“倒是個伶牙俐齒的,還不拖下去打。”蕭太妃怒了。

“等一等。”坐在輪椅上的秦茗揚忽然開口。“太妃娘娘,今日可是母妃的生辰,來者都是客。今日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太妃的名聲倒是沒有任何的受損,可我們靜王府從此也不用再出去見人了。”

太妃臉色一僵,秦茗揚說得倒是有禮。

今日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其實對於她的名聲也不好。

即使她的身份高了一些,卻是打著給靜王妃賀壽的名義來而來。壽宴上見紅,本身就是晦氣的事情,秦茗揚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太妃能過來給本妃過生辰,本妃心裏很高興。可定王妃也是我們靜王妃下了帖子請來的貴客,要是在靜王府出了任何的差池,誰能承擔得起。我們靜王府又如何能走出這個大門?太妃送給本妃的禮物還真夠大的。”一個穿著紅色宮裝的女子出現眾人麵前。

隻是她的臉色很難看,甚至是帶著揾怒。

蕭太妃臉色也難看得很,今天真的是撞了邪了,一個兩個的都給她臉色看。

不過轉念又想到自己是站在靜王府的地盤上,再想到百姓對靜王府的評價。

她心裏掂量著,今天打葉驚鴻的事情恐怕不成。

“難道我們靜王府孤兒寡母就這麽好欺負?”靜王妃冷笑著說,“今兒既然有人打了我們靜王府的臉麵,那好本妃今日豁出去進宮找皇上評評理。”

“母妃不用去了。讓孩兒去吧。”秦茗揚淡淡地說。

“派人請定王過來,就說定王妃在靜王府受了驚嚇,本郡王過幾日會到定王府親自賠禮。”雖然是病秧子,可是秦茗揚身上卻帶著不怒而威的架勢。

“咳咳咳。”說完,在場的人就聽到他不要命的咳嗽聲。

“不是不讓你動氣的嗎?”靜王妃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

“太妃娘娘,定王妃也是皇家媳婦,在宮裏可是有帖子的。剛才的事情本宮也聽說了,不是本宮向著定王妃。為人子女一心為父母,這是我朝推崇的孝道。太妃何必又緊抓住這件事不放了。”太子妃是跟著靜王妃一起過來的。

一起而來的還有齊王妃和五王妃。

“倒是熱鬧了。”忽然八王爺也出現在大家麵前。

“父皇好像曾經說過,定王妃是民間長大,即使說了不該說的,皇上也不會計較,當時,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也赦免了定王妃禮數。太妃娘娘也就不用扯著定王妃的禮數生氣了。”

八王爺的話讓眾人又是吃了一驚,皇上和太後娘娘竟然對葉驚鴻這樣寬厚?好像就是太子妃也沒有這份殊榮了。

蕭太妃臉色鐵青,她冷冷地看著說話的眾人,心裏怨恨極了,這些人大多數可都是太後那個賤人的子孫,一個個竟然不給她的麵子頂撞她?

“既然連皇上都拿定王妃沒轍,本宮就不計較了。不過作為皇家媳婦,定王妃以後出門該說的,該做的還是好好掂量一番,省的別人說你沒臉沒皮沒規矩,反而丟了我們皇家的臉麵。”

說完以後,她站了起來,“本宮累了,回宮。”

“欺負了本王的媳婦,就想這麽走呢?”就在明妍公主平親王妃和蕭錦魚得意地跟著太妃要走的時候,秦羽陌一臉騖厲站在了她們的麵前。

一起而來的是太子和幾個王爺,好了,當場身份尊貴的皇子都到齊了。

太子等人都一臉同情地看著低著頭的葉驚鴻,一個王妃被人這樣羞辱,葉驚鴻心裏肯定難受極了。

太子妃和齊燕兒心裏卻是帶著一絲得意,要不是她們的立場和蕭太妃不同,她們都想上去踩葉驚鴻幾腳。讓她不住出風頭,有人看不過了嗎?

“既然說到規矩,人是要留下來好好說說。”長公主帶著一幫的人過來,葉驚鴻發現連程瑞博等幾個孩子也在。

小胖子偷偷地對她使了一個眼色。

“定王妃在宮中可是有玉碟的人,平白無故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指著鼻子罵了,總不能就這樣算了。”長公主一出口,就是大道理,“要是傳出去,別人還不笑死了。皇家的禮數皇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蕭錦魚臉色鐵青,她怎麽感覺到每個人說得話都是針對她的。

蕭太後看到定王過來,心裏也是一緊。

這位從戰場上下來,渾身都帶著煞氣,生氣時更是連天王老子都不會給麵子了。

“別人欺負了,你直接打過去就是。本王不是說過了,就是出了天大的簍子,本王也會給你收拾了。”秦羽陌走到葉驚鴻麵前,帶著憐惜帶著心疼說。

“其實也就是幾句閑話而已。”葉驚鴻淡笑著回答,“王爺也是知道的。我開了布莊和刺繡鋪子,就是要和害了我們葉家的人一爭高低。至於別人怎麽看,我是無所謂了。不過害了我父母的人,我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蕭太妃聽了臉色更加黑沉了,她可以斷定葉驚鴻是在說給她聽。

“要不是你攔著,本王親手給你辦了。”秦羽陌說,“該是王妃和舅兄的東西,一定會拿回來。嶽父嶽母的冤情,有一天也一定能大白天下。”

蕭太妃的手腳有些發抖。

她決定先發製人,“定王,你攔著本宮是什麽意思?”

“靜王妃,抱歉。”秦羽陌走到靜王妃麵前躬身行禮。

“是本妃做得不好,王府裏剩下孤兒寡母,也沒有護住定王妃。王爺想做什麽,不必考慮靜王府。”靜王妃淡淡地說,態度卻是和原來的天差地別。

“咳咳咳。”秦茗揚臉上也露出苦笑,“都是孩兒沒有能力,才讓人看不起。”

“隻要你的身體好轉,母妃什麽都不在乎。”靜王妃的眼淚流出來了。

眾人都暗自搖頭,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

“她是用哪一隻手指指著王妃的,就斷了她的哪一隻手。罵了王妃多少個字,就掌嘴多少,然後拔掉舌頭。”秦羽陌冷冷地看著蕭錦魚,嘴裏說得卻是最狠毒的話。

疾風疾雷早就竄到了蕭錦魚身邊,兩個人還挺氣人的,他們為了不接觸蕭錦魚,竟然在手上纏上了帕子。

“救命,太妃娘娘。”蕭錦魚嚇壞了,她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隻能顫抖著哭喊著向太妃娘娘求救。

“定王。”蕭太妃漲紅了臉看著秦羽陌。“她犯了什麽錯?”

秦羽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又繼續看著蕭錦魚。

“定王殿下,小女錯了,不該罵王妃。請王爺饒了小女一次。”看到秦羽陌連太妃的麵子都不給,蕭錦魚這時才感覺到真正的害怕。

“攔著。”蕭太妃大怒。

“不管是誰出手,殺無赦。”秦羽陌淡淡地說,“抱歉了,靜王妃。既然禮物送到了,就不用留在這兒了。嚇壞了沒有?”

說著,在眾多人麵前,他伸出手試了葉驚鴻的腦袋。

葉驚鴻臉色一紅,就是受到驚嚇,她也不會發燒好不好?

“既然是過來賀壽的,怎麽沒等壽宴開始就離開呢?”葉驚鴻微笑著安慰他。

“救命呀,太妃救命。”蕭錦魚大喊大叫。

“外祖母娘,為什麽要撥了她的舌頭?”東方甫就是一個腹黑的孩子,他仰起頭一臉好奇地問程念心和長公主。

“一個庶出房裏的丫頭,竟然敢指著定王妃罵,定王沒有要了她的命已經是看在靜王府的麵子了。”程念心嚴肅的給兒子解釋。

“這種沒臉沒皮沒規矩的東西,就該打殺了。”長公主更是氣勢逼人。

蕭太妃被她娘倆個擠兌得差點兒一口氣沒有上來。

剛剛才說過,蕭錦魚是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

要是蕭錦魚沒有規矩沒臉沒皮,不就是在說她嗎?

“攔下。”看到蕭錦魚哭喊著被拖出去,蕭太後心如刀絞。

蕭錦魚可是打小就養在她身邊的,蕭太妃對她是真的很有感情。

太妃身邊的人聽了連忙衝出去要搶人。

可是疾雷冷笑著將人全都攔下來了,秒殺般的,蕭太妃的人就全都躺倒了地上打滾。

過了一會兒,大家就聽到外麵傳來淒慘的聲音,漸漸的,聲音弱了下去。

周圍夫人和小姐嚇得渾身發抖。

人人都說定王帶有煞氣,可是定王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時候,雖然一直都是冷麵的樣子,可是卻從來沒有人看過他暴怒的樣子。

這還是人們第一次看到他生氣的模樣,定王生氣很可怕。

“王爺,人已經處理了。”不大一會兒,疾雷回來了。

而蕭錦魚則不見了。

“還不趕緊找人。”蕭太妃紅了眼睛怒喝。

她身邊的人立刻忍痛爬起出去了。

“太妃娘娘,蕭姑娘到了。”一個嬤嬤抱著渾身是血的蕭錦魚回來了。

在場有小姐膽子小的,嚇得失聲驚叫起來。

葉驚鴻一看,隻覺得惡心地想吐。

漂亮的蕭錦魚一隻胳膊變形耷拉著,一看就知道折斷了,而臉腫起來,幾乎看不見眼睛,整張臉黑紫色嘴唇翻出來,嘴裏還在不住地往外冒血,整個人差不多是奄奄一息了。

“小魚小魚。”蕭太妃的臉色發青,眼睛充血,衝過去用力搖著蕭錦魚。

“怎麽不說話?”沒有得到回應,她慌了。

另一個嬤嬤過去小心翻開蕭錦魚的嘴巴,然後對著太妃搖了搖頭。

靠得近的人也看清楚了,蕭錦魚的舌頭真的被定王的人給拔了。

狠絕!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戰。

“定王葉驚鴻,好,好。”蕭太妃恨到了極點,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秦羽陌靜靜地站著,將葉驚鴻護在自己身後,他冷然地看著蕭太妃那瘋狂的模樣,犀利的眼神就像一把劍,如果可以的話,能將蕭太妃刺穿。

明妍公主嚇得腿兒一軟坐到了地上。

秦羽陌淡淡地掃過了她一眼,卻什麽也沒說。

“當眾行凶,本宮一定會讓皇上給一個說法。”蕭太妃命令嬤嬤太監將蕭錦魚抬起來,趕緊回宮找禦醫看傷勢去。臨走的時候,更是放出了狠話。

秦羽陌淡淡地,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那神情分明就是不怕。

“六哥,你衝動了一些。”齊王過來歎息著說。

“你自己的女人護不住,本王的女人本王自然願意護著寵著。”秦羽陌的心情不太好,出口的話一點兒情都沒留。

七王爺本來想拉攏一下彼此之間的感情的,沒想到秦羽陌會一點兒麵子都不給自己,他一時間有些尷尬。

齊燕兒更是氣的將手裏的帕子使勁的絞來絞去,定王果然是個令人討厭的人,一點兒口德都不留。齊王對自己好著了,不要以為隻有他一個人是個癡情的種子。

想到這兒,她眼睛帶著嬌羞看了一眼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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