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滅亡

秦羽陌在京城裏搜捕的大動作,同樣讓柳永溪有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可是這種片麵的情緒,他在府裏還不敢露出來。

他就怕露出一絲馬腳出來,然後就將柳家帶入到了毀滅的狀態中去。

這種心裏焦急卻無法言語的感覺太差了,連帶著這幾日他的脾氣都暴躁起來。

作為家主的柳一鳴同樣承擔著這一種煎熬。

“竹子不能再買了。”在書房裏,柳一鳴沉著臉告訴柳永溪。“你盡快想辦法將欣婉給接回來。繡莊那邊沒有她,全都亂套了。繡莊裏的繡娘可大部分都是她的人了。”

“是。”柳永溪點點頭。

他也正在琢磨著這件事,眼看著竹纖維的試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他們也想放棄了。

開始那些竹子的價格還十分便宜,可是沒想到隨著他們的競爭,那些竹子的價格也越來越貴了。

關鍵是,他們想盡了各種方法,就是不知道竹纖維到底是怎麽樣提煉出來的。可以說燒的、煮的、蒸的,甚至將竹子外皮給剝了,像用麻布那樣的方法去製作,可是最後的結果都是無濟於事。

才一個多月下來,買竹子的價格倒是居高不下。

父子兩個商量半天,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做布料的生意,畢竟織布、染布才是他們柳家的生存之本。

如果能將葉欣婉哄好了,繡莊多少也是有一部分收入的。

“我這就備上禮物去將欣婉哄回來。”在柳永溪看來,女人嘛,無外乎聽到幾句甜言蜜語以後,就老老實實跟著自己回來了。

所以即使前麵和趙家鬧得不可開交,他還是決定到趙家去走一遭。

趙文文聽到兒子說要去接葉欣婉過來,滿心都是歡喜。不管怎麽說,趙家是她的娘家,她從心底裏還是不願意和趙家那邊真正的斷絕關係。

“你這一次傷了欣婉的心,又和少謙他們杠起來,他們肯定會為這事生氣。到了趙家,你舅舅舅母打罵你幾句,你也別往心底裏去。”趙文文在家裏吩咐柳永溪,“還有,這一次的禮物也要帶足了,這樣才能顯示出我們的誠意來。”

“娘,我知道的。”柳永溪點點頭。

“娘,大哥,那樣惡毒的人還請回來幹什麽,你就不怕她再一次害了有福?”柳思晴不高興地說。

“你以後留在自己院子裏,小心一些。”柳永溪吩咐王花花。

“是,相公。”王花花心裏對柳永溪這種慫樣不滿,表現得卻十分乖巧。“繡莊裏的事情全靠著姐姐了,妾身知道怎麽做,等姐姐回來了以後,妾身一定給她賠禮道歉。”

對王花花的明理,柳家幾個人都表示很滿意。

“知道委屈了你,等會兒讓賬房的人再給你和有福每一個人加五兩銀子。”柳永溪開口。

趙文文有些不樂意,一個妾而已,已經給了不少月銀了,還多給幹什麽?

不過,她也知道這一次,是他們柳家做得不夠公道。所以忍了忍,到底沒有反駁兒子的話。

“以後,你還是小心一點兒,別被人給害了都不知道。”柳思晴看著自己的父母和哥哥走了,略微譏諷地看著王花花說。

“我傻了一點兒,可不是還有小姑子嗎。”王花花嘴巴像抹了蜜一樣甜。

柳永溪幾個到了趙家,直接吃了閉門羹。

這也在情理之中,三口人也沒有直接離去,好話說了一大堆,央求著看門的又到府裏去稟報。

“他們還有臉上門來?直接打了算了。”趙少斂冷冷地開口。

“那可不行。哥哥也不想想,姑姑也在門外,要是讓左鄰右舍瞧見了,不是還在背後說我們的不是嗎?”趙幽蘭淡笑著說。

自從葉欣婉這個大小姐回到了趙家來,她感覺自己的地位在直線下降。

爹娘和兩個哥哥眼中隻有葉欣婉不說,就是家裏的下人對葉欣婉也比對她要熱情很多。

趙幽蘭巴不得葉欣婉再滾回柳家去了。

“別人說去好了。再過一段時間,我們說不準要回江南去,顧不得別人怎麽看怎麽亂嚼舌根子。”趙夫人冷冷地說。

“可是……”趙幽蘭還想繼續說服家人。

“她是你姐姐。”趙少斂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妹教訓。

趙幽蘭的眼睛一下子紅了,“我不也是為了她好,你們也不想想,整個江南的人都知道趙柳兩家結親。要是這一次回去後,看到他們兩個散了,別人要怎麽說,怎麽評價我們趙家。你們不介意這邊的人,難道回到江南也不介意自家的名聲嗎?”

趙少謙陰沉著臉瞪了一眼她,“名聲又怎麽呢?是柳永溪不仁在前,才會有我們趙家的不義在後。”

“好了,都別吵了。”葉欣婉聽了家裏人的爭吵以後,含著眼淚說,“讓他們進來,我跟著他們回去。”

“不行。”趙瑾蒲板著臉說。

“一定要回去。繡莊是我所有的心血,我一定要拿回來。以後,莊子可是我和妹妹的嫁妝。”葉欣婉板著臉說。

趙幽蘭聽了她的話,差異地看了她一眼,沒想到葉欣婉會將繡莊也算作自己一份。

看在這一點兒利益上,她聰明地閉上了嘴巴。

“讓他們進來。”趙瑾瑜冷聲吩咐下人。

不大一會兒,柳一鳴一家三口就進來了。

“你們還有臉過來?”趙少斂冷笑著看著他們。

“怎麽和你的姑姑說話的。”趙瑾瑜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

“是我們柳家委屈了欣婉。永溪已經被我們教訓過了,今天你們要打要罵他,隨你們的便。”趙文文陪著笑臉說。

“好呀,這話可是你說的。”葉雲音冷笑著說,她隻是趙家的主母,是柳永溪的舅母,卻和他們一點兒血緣關係也沒有。

心當然沒有趙瑾蒲那樣軟。

“來人,給我打。”葉雲音一聲令下,從外麵進來幾個小廝,這些人手裏都拿著棍子。

“你?”趙文文沒想到趙家人真的不給自己一點兒麵子,說打就打起自己兒子來。“哥?”

“怎麽,妹妹剛剛的話是說著玩的嗎?”葉雲音冷笑著看著趙文文。

“我?”趙文文被她堵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打,是得打。”柳一鳴陪著笑臉說,盡管心裏疼得要命,但是他知道要是這口氣不讓趙家人出了,葉欣婉今天根本就不會跟著他們回柳家去。

“欣婉,我知道錯了。”挨打的柳永溪一邊忍著痛,一邊大聲向葉欣婉道歉。

“好了,算了。我跟你們回去,不過,我不會天天留在柳家。”葉欣婉陰沉著連答應了。

此時,柳永溪的後背卻是已經開了花。

“太好了,欣婉,你是原諒了我對不對?”忍著痛,柳永溪喜笑顏開地說。

“回去吧,明日我會到繡莊裏去。”葉欣婉冷冷地說。

“滿意呢?沒有聽到欣婉的話嗎?”葉雲音也跟著冷笑著地說。

柳一鳴他們聽到趙家的話,再看到他們一臉冷漠的模樣,心裏都十分不高興。

他們柳家已經放低了態度,沒想到趙家還緊抓著那點兒錯不放,也不想想當初可是他們趙家下毒謀害他們柳家子嗣再先的。難道他們趙家就一點兒錯誤就沒有嗎?

“那好,我們先走了。欣婉,氣你也出了,以後還是像往常一樣住進我們柳家。”柳一鳴擺出一副慈祥的模樣說。

“妹妹已經說過了,今後不會天天住進你們柳家,你們回去吧。”趙少謙不耐煩地說。

連一個小輩都不給他們柳家的麵子?

柳一鳴和柳永溪心裏都帶著一股氣。

趙文文心裏也難受,她看看自己的哥哥趙瑾蒲。可惜趙瑾蒲低著頭喝茶,根本就不看他們一眼。

“欣婉你好好養養,我們先回去了。”無奈之下,趙文文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都是王花花那賤女人害的。”走出了趙家,上了馬車,趙文文立刻找到了撒氣的對象。

“娘,你也看到趙家是怎麽樣對待我們柳家的。娘也別怨花花,如果和葉欣婉成親,你未必能抱到像有福這樣的孩子。”柳永溪不高興地說。

他現在渾身都痛,心裏麵將趙家怨死了。

最可惡的人就是葉欣婉和趙少謙了,哼!想當初自己對他們兄妹兩個多好,今天他們卻說翻臉就翻臉。

好樣的,他們心狠,就別怨自己惡毒。

“爹,從今天開始,我們得在繡莊裏安排一些自己的人手進去才行。”柳永溪開口。

“你看著辦。”柳一鳴更是氣的要死,拋開兩家是合作者的關係來說,他還是趙家的姑爺了。可就是這樣,趙家也沒有給他麵子,那他還對趙家有什麽好留戀的?

趙文文都快愁死了,自己娘家和夫家的關係以後肯定會惡化,她這個架在中間的人最難受了。

懷著別樣的心思,幾個人回到了柳府。

“相公,你這是怎麽呢?”看到柳永溪一身血跡,王花花哭得那麽傷心,“姐姐也太心狠了,她就是心裏有氣,算在我的頭上就是,憑什麽打相公。”

“別哭了,趕緊吩咐丫頭給大公子打熱水來。”趙文文看到她就一肚子火氣,要不是有這個攪事精在,柳家和趙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夫人。”王花花最大的特點就是乖巧。

趙文文說什麽,她立刻答應下來,而且什麽事情,她都親曆親為,比起丫頭來還要用心很多。

柳永溪看在眼中,對她的喜愛也就多了幾分。

男人嘛,喜歡的自然是以自己為天的女人了。

第二日,葉欣婉果然到繡莊這邊來了,她也開始分配任務給莊子裏的繡娘們。

柳永溪忍著痛過來討好她,甜言蜜語說了一大堆。可惜的是葉欣婉根本就不領他這份情義,忙完了直接帶著人直接回趙家去了。

“明日安排人陸陸續續進到莊子裏來。”他看著葉欣婉遠去的馬車,氣呼呼地對柳錦溪說。

“人都準備好了,隨時都能進來。”柳錦溪冷聲說。

昨日他才回府,就看到渾身是傷的柳永溪趴在床上。

問清楚以後,他倒是非常讚成柳永溪的決定,其實他也早就有這個想法了,以前是一直顧及到兩家的關係才沒有付諸實施罷了。

現在就是一個好的契機。

“王爺,背後的人有眉目了。”疾風進屋稟報。

秦羽陌靜靜地聽著,倒是葉彥寧臉色變了一些。

“和山上那一位好像有關,而且柳家前些天上過山。”疾雷沉穩地說。

“查。”秦羽陌臉色鐵青。

葉彥寧聽到柳家也參與其中,心中也是氣得厲害。

“阿陌,哥哥,你們也別生氣了。柳家生意最多一年,他們撐不住了。”葉驚鴻笑眯眯地說,“而且趙家的酒樓生意被我們擠兌得也差不多了。”葉驚鴻笑眯眯地說,“至於葉家,他們更是不足為懼,要不是柳家需要他們做門麵,怎麽也輪不到他們一個葉家的旁支出來蹦躂。”

“別小看了他們。當初爹娘出事的時候,最後進的布料就是葉易德負責的。葉家也是因為這一批布料而出了事情。”提到葉家庶出的二房,葉彥寧更是恨意滔天。

作為有著血脈的同族,竟然為了一點兒利益就出賣了葉家。

在葉彥寧看來,背叛者更令人厭煩。

葉驚鴻點點頭安慰他,“他們是依附趙柳兩家,趙柳兩家倒下了,他們也就蹦躂不起來。不過要怎麽樣懲罰他們,還是留著到最後再做處理吧。”

葉彥寧答應一聲。

正說著,葉中飛過來稟報,“門口有一個自稱葉昌禎的人求見。”

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來幹什麽?”葉驚鴻詫異地看著葉彥寧問。

葉彥寧搖搖頭,他也不知道這時候葉昌禎為什麽要過來。

好像從自己父母出事以後,他們幾乎就沒有見過什麽麵。何況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好到要上門拜訪的地步。

“讓他進來。”秦羽陌冷冷地吩咐下去。

“是,王爺。”葉中飛恭敬地退下了。

“他來的時間倒是很巧。”葉驚鴻淡笑著說。

秦羽陌和葉彥寧點點頭。

葉昌禎是瞞著家裏人過來的,他本是一個混混,別的本領可能沒有,可是見風使舵的本領卻是無人能及。

在市井中混過的人,最能看人臉色。

這幾日定王在城裏大肆搜捕刺客,很多人都覺得人心惶惶。

特別是趙柳兩家的動向,更是瞞不過他的耳目。

葉家現在就是一個空殼子,如果說他們二房存在的理由,那就是柳家需要他們葉家這個名頭在,而且自己的老娘是柳家庶出的姑娘而已。

但是以葉昌禎對柳家的了解,他也沒指望柳家在關鍵時刻幫助自己一把,要是遇上事情,不將他們推出去做替死鬼就不錯了。

風聲鶴唳,柳家的惶恐讓葉昌禎感覺到要馬上出事情了,而且是要出大事情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

本著自保的本能,他孤注一擲的偷偷摸摸來到了葉家,希望葉彥寧和葉驚鴻能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能放過自己一馬。

葉府裏的裝飾低調而奢華,外邊一般的人家根本就不能和葉家相提並論。就是江南葉家的老宅,百年的底蘊,幾乎也比不上這兒。

葉昌禎越看心裏越慌,更詭異的是葉家的下人。

一路上所有的下人走起路來竟然一點兒聲音也沒有,顯然這些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王爺、王妃、大公子,人帶到了。”

“進來吧。”葉彥寧清冷的聲音響起。

葉昌禎穩定一下情緒,然後才進了屋子裏。

屋子裏定王和葉彥寧正坐在主位上,而葉驚鴻則坐在定王的身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了。

葉昌禎看到人就愣住了。

葉彥寧比起在江南,眉宇之間多了幾分淩厲,渾身的氣質卻變得更加清雅了。

而主位上另一位的定王,長的比女人還要美幾分,卻沒有娘娘腔,長年累月的練武,讓他身上還多了幾分殺氣,讓人看著就膽戰心驚。至於在場的唯一女性,葉驚鴻更是讓葉昌禎差點兒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卸妝後的葉驚鴻。

葉驚鴻原來傻了吧唧的,臉上整天抹著厚厚的粉,嘴唇也塗得紅紅的,白天看著都像鬼似的。沒想到卸妝後變聰明了的葉驚鴻,看起來會是如此的漂亮。那一身高貴的氣質,讓葉昌禎看著就有些自行慚愧。

“草民見過王爺、王妃。”葉昌禎猛吸一口氣,然後麻利地跪下來叩頭。

上座無聲。

葉昌禎沒有聽到答複,也不敢起身,就這麽低著頭跪著。

不大一會兒,他腦門上就出汗了。

嚇得!葉昌禎這會兒吃了下馬威,心裏有些微微的後悔。

早知道就不來了,或許……

“起身吧。”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秦羽陌終於開了金口。

葉昌禎這才戰戰兢兢地起身。

秦羽陌沒有發話,讓他坐下,他也不敢坐,就那麽老老實實的站著。

“你是來舉報的?”葉彥寧的語氣很清冷,好似不認識他一般。

葉昌禎聽了心髒猛地一縮,他是怎麽知道的?

葉驚鴻一直在打量著葉昌禎,這個人就是二房裏頭的,據聽說他在江南是個有名的混混。

這種人最是識實務了!

“大哥。”葉昌禎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張口竟然用了這樣的一個稱呼。

葉驚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葉彥寧語氣很淡,“這位公子,我們認識嗎?”

葉昌禎其實說完就覺得尷尬了,他也知道此時此刻,他的身份哪裏能和上位的兩位葉家人比。

不過出來混的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厚實了。

“我知道我們二房對不起你們兩位長房的,可是說起來,我們除去在你們遭難的時候沒有伸出援手以外,真的並沒有做出什麽對不起長房的事情來。”既然開口了,葉昌禎也說得越來越順利。“你們也知道,我們二房對刺繡根本就不懂,家主當年也並沒有讓我們接觸這些事情。”

“可你們二房在最初是知道趙柳兩家處心積慮地害我們對不對?”葉驚鴻慢條斯理地開口。

葉昌禎小心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定王的眼神正凶狠地盯著自己。嚇得他趕緊將腦袋又低下去,心裏原有的小心思也立刻消失不見。

狠狠心,他噗通再一次給葉驚鴻他們跪下,“求你們看著都是姓葉的份上放過我們二房,我願意為你們提供證明。證明當年趙柳兩家是怎麽害了家主的。”

葉驚鴻撲哧笑了出聲,讓葉昌禎嚇了一跳。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葉驚鴻開口,“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還在為二房推脫。你也別想用證據證明什麽的來威脅我們,我告訴你,就憑你們當初讓我哥受了那麽多的罪,你們三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放心好了,本王更不會放過曾經欺壓過你們的人。”秦羽陌更是對愛妻力挺。“你覺得本王辦事情還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嗎?”

葉昌禎渾身的冷汗一下子下來了。

“送客。”葉彥寧一眼也不想看到眼前的人。

二房,當初自己父母在世的時候,對他們多好,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最先遭到他們的背叛。

“滾。”秦羽陌看到他站著沒動,立刻冷了臉。

“別,葉公子,王妃,我可以給你們找來證據,求求你放過我們二房吧。”葉昌禎想到凡是得罪葉驚鴻和秦羽陌的人,最後落得的淒慘下場,他就不寒而栗。

這種賴皮的流氓行為,讓人看了隻會更上火。

葉驚鴻氣得剛要站起來,就聽到院子裏有人在大叫,“喂,葉驚鴻,呂桑國的商人有來了一批,爺要不要將他們也送進牢獄中待幾天?”

屋子裏一片寂靜。

隨之,秦籬落冒了出來。

“咦,他是什麽玩意?”看到葉昌禎跪在地上,葉驚鴻他們的表情又都不是很好。

秦流氓頓時覺得心塞,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表現自己的機會,好讓葉驚鴻賣力誇誇自己,沒想到卻在這兒遇上了一個不長眼睛的東西。

“咦,你不是原來那個想坑爺的東西嗎?怎麽棉花又賣到這兒來呢?看不起爺是不是?”說著說著,秦籬落上前一腳將葉昌禎給踢翻了。

“大哥、王妃,我真的錯了。”葉昌禎大喊,他知道隻要走出葉家這個大門,等待著二房的絕對是一場浩劫。

剛才的話音中可以得知,葉驚鴻他們分明已經充分掌握了誰在害他們。

“是蕭太妃在背後指使的。真的,我沒有說謊,所有的信件都在柳家和趙家保存著了。”葉昌禎大喊著。

“這個狗東西是你們葉家的?”秦籬落邪笑著看著葉彥寧。

“世子覺得我們葉家會有這樣的東西嗎?”葉彥寧反問。

“倒也是。”秦籬落嘀嘀咕咕。“爺問你了,那個混賬西門什麽的,要不要送進去和原來那一個待在一起?”

“人家也沒有犯法,你將人關起來算怎麽一回事?”葉驚鴻白了他一眼。

“你這女人。”秦籬落相當不高興,他覺得自己一番好心全被葉驚鴻給糟蹋了。要是將西門家的這個再關起來,生意不是更好談嗎?

世子一生氣,後果很嚴重。

屋子裏連個下人都沒有,自然也就沒有了他撒氣的對象。

這下好了,跪在地上的葉昌禎就倒了大黴。

“滾,礙爺的眼。”說完,對準他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

葉昌禎一下被踢得趴在了地上。

“滾。”秦羽陌冷冷地看著趴在地上像癩皮狗似的葉昌禎。

頓時,外麵進來兩個侍衛,也不管葉昌禎怎麽用力的掙紮,直接提起他的領口,將他給帶出去了。

葉昌禎看著葉家緊閉的大門,他欲哭無淚。

葉欣婉在第二天就發現了繡莊裏多了好幾個新的麵孔。

迫不及待想甩開她?

“這一批貨比較趕,所以我特意新添了幾個繡娘進來。”柳永溪笑著對她解釋。

葉欣婉冷笑著點點頭,開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十天以後,當一批貨發出去的時候,葉欣婉帶著所有自己人全都離開了繡莊。

柳永溪一氣之下,再一次來到了趙家。“讓我進去。”

迎接他的是趙家下人的棍棒。

“你們什麽意思?為什麽帶走我們柳家的繡娘?”柳一鳴也跟著過來討公道。

“你們柳家的繡娘?”趙少謙站在大門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看著他們一家。“你們也好意思說。怎麽也不想一想,最初的繡莊是誰在撐著?”

“繡莊姓柳,不是姓趙。”柳一鳴冷冷地說。

“所以說,妹妹隻是帶走了我們趙家的人,並沒有動你們柳家一針一線。從今天開始,柳永溪,我們趙家人見你一次揍你一次。”趙少謙冷漠地看著憤怒的柳永溪說。

“好,好樣的。”柳永溪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阿謙。”趙文文不明白前幾天還說得好好的,怎麽今天就變卦了。

“我們趙家也要不起你這樣的姑姑,以後還是關起門來各過各的日子吧。”趙少謙說完,趙家的大門就關上了。

“他們怎麽可以這樣?”感覺到被家族拋棄了的趙文文淚流滿麵。

“娘,我們走。這樣的人家我們要不起。”柳永溪恨恨地說。

“回去。”柳一鳴臉色更難看。

如果說和葉欣婉帶走柳家的繡娘,是一個災難的話,五天以後圍上門來退貨的客戶卻是柳家毀滅性的災難了。

“退貨,這一批繡品裏很多都是殘次品。”

“對,繡品都帶著瑕疵。”

“用得還是劣質的線。”

……

兩天的時間,柳家送出去的貨全部被退回,而且隻要過來退貨的客人全都表示再也不想和柳家合作了。

柳永溪和柳一鳴解釋地口幹舌燥,帶著禮物上門賠禮全都無用。

不用調查,柳家人也知道葉欣婉在這一批貨裏動了手腳。

“那個賤人,怎麽可以?”柳永溪一個人坐在就酒樓裏喝的伶仃大醉。

“我要殺了你,葉欣婉。你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

喝的伶仃大醉,柳永溪趴在了桌子上根本不能動彈。小廝沒有辦法,隻好架著將他帶回了柳府。

柳一鳴看了又怒又心疼,卻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相公。”王花花充分發揮了賢妻良母的一麵,她用溫水給吐過的柳永溪擦拭了身體以後,照顧著他躺下了。

“哼,趙少謙,你們有證據在我的手裏,我弄不死你們。”床上的柳永溪嘀嘀咕咕還在咒罵著趙家。

“什麽證據?”王花花小聲試探著問。“小心被他們給找到了。”

“做夢。爺將它放在書櫥的夾層裏,誰也不知道。”柳永溪無意識的回答。

太好了,王花花大喜。

等柳永溪徹底睡著了。

王花花帶著金環和王嬤嬤抹黑到了書房裏。

書房裏烏黑一片,金環有些害怕,不過王花花卻是不怕的。

她用火折子點了一根小小的蠟燭,開始在書架子上摸索著。

不大一會兒,還真讓她摸到了一個凸出的地方,她伸出手用力一拉,一個夾層露出來了。

裏麵赫然放在一個木盒子。

找到了!王花花大喜。

王花花趕緊抱著盒子帶著金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

“給我們吧。”兩個蒙麵的人跳出來,“王爺一直等著這些東西。”

說完,他們一把扯下王花花手裏的盒子,然後很快地消失在了屋子裏。

“姨娘,他們是?”金環渾身都在發抖。

“別怕,是定王的人。”對方沒有為難自己,王花花覺得那兩個人應該是秦羽陌的人。

“沒有了防身的東西,那我們?”王嬤嬤擔憂地問。

“定王妃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她說給我的東西一定會兌現。”王花花得意地說,眼角都是笑意。

“你們都悄悄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千萬不要讓別人注意到了。”她吩咐。

“是。”王嬤嬤和金環交換了一下目光,恭敬地回答。

王花花這個主子還算好,最關鍵的時候還能記著安排她們,王嬤嬤覺得沒有跟錯了主子。

第二日柳永溪從宿醉中醒來,覺得腦袋特別痛。昨晚上的事情,他已經忘記地一幹二淨了。

醒來就得繼續處理生意上的事情,他歎息著認命地往前廳走去。

“站好,都不許動。”忽然,一隊穿著鎧甲的士兵拿著武器闖了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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