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攻破謠言

葉驚鴻坐著馬車到了府衙,她在車上想,今天去看熱鬧的人肯定會很多。

可是等她到了那兒一看,人多得完全出乎了她的想象。

他們站在人群外,竟然根本就擠不進去。

“請讓讓,我家王妃來了。”望月和望秋大聲報出名號。

其實葉驚鴻向來比較低調,她在外麵的時候從來不用定王妃這個名號做事。

平時對人更是和善得很,算得上是平易近人。

圍觀的百姓聽了望月等人的吆喝,趕緊往兩邊擠,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再看到葉驚鴻神態自若地站在門口,一個個都偷偷輕聲議論著。

“請讓讓。”望月他們護著葉驚鴻進了衙門內。

“定王妃。”負責審案子的府尹看到葉驚鴻進來,趕緊從位置上站起來,然後準備下來迎接她。

“不用了,大人。”葉驚鴻連忙擺擺手,“今天我是以葉家鋪子東家的身份過來的。”

給自己定位了,府尹也就順勢坐下了。

“來人,給定王妃搬一張椅子坐下。”他又吩咐站著的衙役。

能混上他這個位置的,自然有幾分眼力。知道眼前的女子看似溫柔,其實是京城裏絕對不能得罪的人之一。

“多謝大人,不用了。我就站著聽,你繼續審案。”葉驚鴻淡笑著說。

百姓看到她為人溫和,對她的好感都上升了一些。

“風娘,你說你的衣服是從葉府裏買去的,有什麽憑證?”府尹大聲問。

跪在地上的小娘子聽了,像受驚的兔子一樣開始哭哭啼啼起來,“大人,小女是外地人,剛剛失去父母才到京城裏來。因為天氣冷,又沒有帶足夠的寒衣過來,聽說葉家鋪子的衣服好,所以特意和婢女小娟過去,咬著牙買了一身棉衣。哪知道不小心給劃破了,露出了裏麵的棉花後,竟然發現裏麵的棉花發黃發黑,於是小女子就到鋪子裏找掌櫃理論。誰知道掌櫃死活都不承認,所以小女氣不過,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到他們的欺騙,就小女壯著膽子過來,請大人為小女做主。”

話說得很漂亮!

葉驚鴻已經可以斷定,告狀的小娘們絕對是故意找茬的。

她站在一旁不動聲色,繼續看著府尹評判。

府衙偷眼看到葉驚鴻不聲不響,心裏暗自佩服,掂量著這位定王妃是個有城府的人。

人都告狀了,她竟然不驚不氣,好似胸有成竹的樣子。

“掌櫃,你怎麽說?”府尹也聰敏,不找葉驚鴻,而是直接找上了掌櫃。也算是給葉驚鴻一個麵子。

“府尹大人,這件衣服根本就不是我們鋪子裏原來的衣服。”掌櫃斬釘截鐵地回答。

“這件衣服明明就是我從鋪子裏買下的,你現在不承認,分明就是想欺負人。”地上跪著的女子又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柔弱的女子,而且還是一位年輕的女子,很快輿論開始悄悄地往風娘那邊傾斜了。

“小女子倒也不想你們賠償。可是你們這樣糊弄客人,也太黑心腸了。”風娘哭得更厲害了。

“我家小姐孤苦伶仃,好不容易才到了京城安定下來,不怕大家笑話,為了買一件像樣的衣服,還是小姐當了首飾才湊了銀子了。”叫小娟的婢女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樣,“小姐,你太苦了。”

“說的對,定王妃。像這樣黑心肝的衣服我們可不能要。”這時候,從外麵又擠進來兩個夫人,她們帶著丫頭婆子,氣勢倒是特別足。

“這位夫人,說話還是留一些口德。”葉驚鴻冷笑著說,“事情還沒有一個定論,夫人就這樣說我們的衣服摻假,也太武斷了一些吧。”

“王妃,你的身份是高。可是你剛才也說了,今天站到這兒來,是以葉家鋪子的東家身份來的。明明這位姑娘已經拿出了物證人證來,你們看看這些衣料。”說著,一個夫人讓身邊的婆子將衣服擰起來展示給百姓們看了一下。

本來百姓站在外麵,還看不清楚。

婆子這一展示,大家都看清楚了。當所有人看到發黃的棉花時,都發出了訝然的聲音。

葉家鋪子裏賣的衣服還真是舊棉花,還那麽貴,真是黑心肝!

當場就有很多人憤慨地表示再也不會到葉家鋪子去買布料了。

外麵的人圍得越來越多,議論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大了。

“我今天當然是以鋪子東家的身份而來。至於這一件棉衣,正如掌櫃的所說,根本就不是我們葉家鋪子賣出的原貨。”葉驚鴻淡笑著說,仿佛一點兒都不擔心。

“這布料上的花紋明明就是葉家鋪子出來的,別人家的根本就沒有人能做出來。”來的夫人使勁嚷嚷。

葉驚鴻微微一笑。

“她說不是,就不是。”葉驚鴻剛要說話,就被人搶著打斷了。

“王嫂,我們過來了。”秦心悅跟在秦籬落身後擠了進來。

百姓們看到秦籬落混世魔王過來,早就人貼人,愣是給他讓開了道。

夫人一看到秦籬落過來,一下子啞了。

原來的咄咄逼人也不見了。

“是誰說爺的鋪子裏賣的是假貨?”秦籬落搖著扇子邪笑著問。

“下官參見世子。”府尹看到混世魔王心裏也在打鼓,他知道秦籬落來了,自己要是將事情處理不好的好,今天的事情非鬧大了不可。

說不準秦籬落就能大鬧公堂,到時候就是他挨揍了,那也是白揍。

當即,他滿臉笑容就準備走下公堂來拜見秦籬落。

“大人,現在是審案子,世子說了,他也是以股東的身份過來,當家作主的還是大人。”葉驚鴻客氣地說。

秦籬落似笑非笑地看了府尹一眼,“你是不是故意想敗壞爺的名聲。沒聽到那女人說了,爺是股東。股東你知道嗎?也就是說爺從鋪子裏拿銀子,爺也算是鋪子的主人之一。”

“是,是,下官知道了。”府尹陪著笑臉說。

百姓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一個個都很同情都看著他。

還名聲了,狗屁名聲。要是他秦籬落還有名聲可講,全京城的人還不都是好名聲!

眾人鄙夷地看著他。

“你審你的,爺就是聽聽。”秦籬落揮揮手,很大度地說。

府尹長舒一口氣,感激地看了葉驚鴻一眼。

秦籬落卻轉到了告狀的風娘麵前,他用食指挑起了風娘的下巴,“喲,小娘子長的不錯嗎?要不要跟著爺吃香喝辣的?”

風娘臉上還帶著未幹的淚滴,人長的又很柔弱,真是有種我見尤憐的感覺。

“爺就喜歡這副模樣的。像母老虎一樣的女人,爺看著就眼痛。”他已有所指地說。

風娘似乎被他嚇住了,整個人軟軟地癱坐在地上。

“你離我家小姐遠一點兒。”婢女小娟過來死死護住了她。

“滾。”秦籬落說翻臉就翻臉,一腳將小娟給踢到了一邊。

這一腳不輕,小娟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過來找茬的兩位夫人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

“細皮嫩肉的長的真不錯,一身衣服罷了,跟著爺,你想要多少要多少,想要什麽樣的就有什麽樣子的。”說著,他用那雙能勾人魂的眼睛笑眯眯地看過去。

“世子,求你放過小女吧。”風娘又開始哭哭啼啼的了。

百姓們看到秦流氓又欺負弱女子,一個個早就義憤填膺了。

可是礙於秦籬落的身份,倒是沒有人真的敢上前去英雄救美的。

“喂。”秦心悅卻看不下去了,她上前去拉住了秦籬落,“你到底來幹什麽的?”

“咳咳咳,葉家鋪子的掌櫃,你來說明為什麽這件衣服不是你們鋪子裏的。”府尹裝作沒看到秦籬落出格的行為,一板一眼開始繼續審問。

“讓一讓,我們是來作證的。”

“對,趕緊讓開,我們是證人。”

外麵忽然響起了更大的吵雜聲。

府尹一陣惱怒,他今天審問太憋屈了,總是到了關鍵時刻,就有人上門來搗亂。

“大膽,什麽人在外麵喧嘩?”他用力敲下了驚堂木。

這時候,看熱鬧的人已經被一群十幾個乞丐給擠開了。

“老爺冤枉。”這群人上堂後,就直接跪下來喊冤了。

“有冤屈先站到一邊去,沒看到老爺我正在審問案子嗎?”府尹火冒三丈,他不敢得罪秦籬落,就將火氣選在了乞丐頭上。

“大人,小人們過來就是為葉家鋪子作證的。”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乞丐開口,“定王妃世子都是好人,不可能做出昧著良心的事情。”

“對,葉家鋪子不可能賣假貨。”

……

“別吵。”府尹的腦袋都被吵炸了,耳邊嗡嗡地直響。

“聽沒聽到,爺是好人。好人知不知道?爺不會賣假貨。”秦籬落被乞丐誇的也不再調戲風娘了,而是對著府尹得意地顯擺。

百姓聽了暗自吐他,就他這德行,還好人,誰信?

“本官講究證據,現在風娘有人證物證,你們一群人有什麽證據證明葉家鋪子賣的不是假貨?”府尹苦著臉問。

今天審的案子簡直像一出鬧劇,他這個大人還不能對著下麵胡鬧的人治罪。

他心裏憋屈著了。

“大人有所不知,定王妃和世子收購的棉衣棉被之類的,全部是送給了我們養生堂。”老乞丐說起葉驚鴻和秦籬落,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帶著濃濃的敬意。

“對了,大人不知。養生堂也是定王妃和世子的主意。兩位貴人看到我們乞丐孤苦伶仃,每年到了冬季都會有凍死餓死的,於是出了銀子在城東門外買了荒地,給大家蓋了房子,還趁著賣新衣服的時候,發善心為我們回收了各府裏的舊棉衣被褥。但是那些舊的,全在養生堂,王妃請了人重新彈了棉花,還加入了一些新棉花,給我們做了棉衣棉被。那些舊的,全都是登記在冊的,大人要是不信的話,可以查看小人這兒的賬冊。”說著,他雙手高舉起一本賬冊。

“所以我們作證,定王妃鋪子裏絕對不會賣假貨,因為她根本就沒有假貨可賣。”另一個乞丐斬釘截鐵地說。

定王妃收購棉衣棉被原來是為了做善事,這個消息石破驚天。

百姓們像炸了鍋似的大聲議論起來。

府尹接過賬冊也認真查看起來。

賬冊上麵的舊衣舊被子果然數目寫得清清楚楚。

“肅靜。”看到人們吵得厲害,府尹不得不再一次敲響了手邊的驚堂木。

百姓被嚇唬住,終於又安靜下來了。

“風娘,這一份賬冊上,葉家鋪子回收的舊貨於撥到養生堂的數量是一樣的,你還有什麽話說?”府尹氣呼呼地瞪著地上的女子。

看熱鬧的百姓再看地上的女子,眼神也不對勁了。

而過來找茬的兩位夫人,則一臉的蒼白,正往後縮了。

“小女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這衣服的確是從葉家鋪子裏購買的,誰知道裏麵的棉花竟然是黑的,小女哪裏知道為什麽?”風娘楚楚可憐地說。將責任直接推到了葉家鋪子身上。

“對,我們是在鋪子裏買了,哪裏知道為什麽?要問,也應該為他們鋪子裏的人才對。”小娟更是氣勢洶洶。

“賤人。”秦籬落邪笑著上去就給了風娘一腳,“還敢嘴巴硬,誰給你吃了豹子膽呢?連爺的鋪子你都敢陷害。”

“沒有,世子爺,小女真的沒有,也不敢。”風娘哭得很淒慘。

看熱鬧的人都糊塗了,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怪誰。

人家定王妃和世子爺是在做好事,好像不可能賣假貨。而地上的女子被世子欺負得也太可憐了!這樣軟弱的人似乎也不會說假話。

“不,你敢。”葉驚鴻冷笑著開口。

所有人都一愣。

“定王妃……”

“你可能不知道,葉家所有的衣服上麵都是有標記的,每一件衣服上麵必然有三處暗記,每一個暗記都是有兩個繡娘用不同針法繡上。隻要外人拆開,再想完整的複原到原來的暗記根本就不可能。”葉驚鴻微笑著解釋。

眾人一片嘩然。

秦心悅被眼前的大逆轉驚住了,反應過來,她高興地跳了起來。

“最重要是的,這些棉衣的縫合接口,很多都是用機器完成,根本是人工造不出來的。”葉驚鴻等大家安靜一些,接著說,“我想這位姑娘一定曾經打開過,如果大家不信的話,可以隨意找我們鋪子裏的衣服來試一試。”

看到她這麽自信,所有的人幾乎都相信了她的話。

“我不信,她們手裏有用現成的衣服,可以照著對比一下。”風娘顫抖著說。

“不,不,我們相信王妃說的話,根本就不用證明。”兩個夫人卻嚇了一跳,抱著衣服的婆子更是死活也不願意撒手。

“這位夫人,你身上穿的好像就是我們鋪子裏的成衣,如果可以的話,可以給找幾位夫人一起看看嗎?”葉驚鴻笑著對幾個夫人說。

“好好。”為了找出真相,那邊的夫人還真的願意站出來。

“這位夫人,請你們到後麵將衣袖這兒撕破了。當然為了補償你的損失,我們店裏將免費送你一件羽絨服。”葉驚鴻承諾。

“好,王妃,民婦願意。”站出來的那位穿著葉家棉襖的女子驚喜連連。一件襖子雖然比較貴,可是一件羽絨服的價格可是能買五件棉襖也不止了。

另外幾個站出來的女子聽了臉上都露出了羨慕的神情。

府尹為了幾個證人說辭更加具有說服力,又讓人找來了女牢頭跟著一起過去查看。

幾個人轉到了衙門的後麵,過了一會兒,又出來了。

“老爺,是真的,打開以後的針法的確不一樣。”沒等女牢頭開口,幾個夫人就七嘴八舌地開始稟報結果了。

眾人又是一陣喧騰。

葉驚鴻微笑著卻是沒有說話。

“請府尹大人為我們葉家鋪子做主。”掌櫃立刻彎腰施禮請求。

“大膽風娘小娟,你們主仆二人聯手欺騙,妄想敲詐葉家鋪子,心存禍端,按照本朝律法,自然是重打五十大板。來人,拖下去行刑。”府尹大怒,這兩個女子實在可惡,竟然欺騙到他這兒了。要是今天的事情辦砸了,不是要他老命嗎?

“老爺饒命。”小娟嚇得尖聲叫起來,而風娘則癱坐在地上,臉色刷白。

衙門的五十大板厲害著,就是身體強壯的大漢,也未必能禁得住。而且事關定王妃和魔鬼世子,這些下手的衙役肯定不敢放水。

五十大板足以要她的命。

“怎麽樣小娘子,跟著爺,爺保你無恙。”秦籬落邪笑著踱步到了風娘麵前,好看的桃花眼中全身情意綿綿。

地上的風娘一聽,忽的抬起頭,連想都沒想,“求世子饒命,小女也是被豬油蒙了心,以後再也不敢了。”說完,她抬起頭,用那雙水淋淋的大眼睛風情萬種地看著秦籬落。

眾人全都傻眼了。

這娘們開始見到世子的時候,還一副冰清玉潔的貞節模樣,這會兒為了活命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開始勾引世子了。

“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最先看不得她這種狐狸精模樣,一個個大聲咒罵起來。

男人跟著起哄,要不是在大堂上,肯定會有人扔菜葉子什麽的過去。

風娘更害怕了,她楚楚可憐地看著秦籬落,想緊緊抓住秦籬落這根最後的救命稻草。

“別怕,一切都有爺了。”秦籬落邪笑著,對著風娘拋了一個挑逗的眼神過去。

風娘臉上頓時掛起了微笑。

眾人看了都失望地搖搖頭,唉,這位世子爺,也太不著調了。

沒想到就在這時候,秦籬落上去就將風娘給踢翻了,“爺怎麽說,看著就是賤樣子,原來骨子裏果然就是賤人一個。”

說完,他站在那兒居高臨下看著風娘“真將爺當傻子呢?告訴她。”

他示意身後的侍衛。

一個侍衛站出來冷冷地白了風娘一眼,然後說,“就你這模樣,連給世子倒夜香的資格都沒有。”

風娘跌倒在地,顯得特別狼狽,也終於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此刻的秦籬落在她的眼中就像一隻張牙舞爪的惡狼。

“咚咚咚。”外麵忽然響起擊鼓的聲音。

府尹又是一驚,今天算是遇上鬼了,過來喊冤的人特別多。

“看看外麵是何人。”府尹沒好氣地吩咐一個衙役。

衙役連忙丟下手裏的殺威棒,小跑著出去了。

再回來,他還是跑著回來的。“大人,是定王。”

定王爺?府尹腳下一軟,完蛋了,今天的事情鬧大了。

百姓聽了,集體轉過頭,然後往邊上退,給秦羽陌讓開了一條道。

身穿白色袍子的秦羽陌,如謫仙一般不慌不忙地帶著疾風疾雷進了衙門,身後還跟著趙一銘亭一亭午。

他一臉肅色。

“下官參見王爺。”這是府尹第三次準備從堂上下來了。

秦羽陌擺擺手,冷冷地開口,“不用,今日本王是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來告狀的。”

這個身份?府尹為難地看了他一眼。

可是秦羽陌滿臉都是嚴厲,他嚇得又縮了回去。

“不知王爺要狀告何人?”府尹坐在堂上,簡直是如有針紮,屁股幾乎都不敢落在椅子上。

“本王狀告那四個女人。”秦羽陌冷冷地看了過去。

四個女人?眾人瞄了一圈,發現邊上幾乎要縮成一團的女人,立刻明白了。

“狀告何事?”府尹還真有那麽一回事,完全是按照公堂的程序來的。

“本王狀告她們陷害王妃和本王,藐視皇家人員。”秦羽陌冷冷地說。

“大人,誤會啊。”兩個夫人傻眼了,沒想到定王狀告的對象竟然是她們,“不,王爺,真的是誤會。”

“大膽,見到本官還不跪下?”府尹手裏的驚堂木一拍。

一團的女人就全跪下了。

“報上你們的姓名和身份。”

“民婦姓姚,夫家姓陸,是魯國公府上的遠房侄孫。”

“民婦姓印,夫家也姓陸,同樣是魯國公府上的遠房侄孫。”

兩個夫人再也沒有開始的神氣了。

“定王現在告你們陷害王爺王妃,你們可有話說?”府尹嚴厲地問。

“大人,冤枉啊。民婦哪裏有膽子去惹怒王爺王妃?”姓姚的女人大聲叫屈。

“是呀,請大人明察。民婦隻是聽說葉家鋪子裏賣的是假貨,所以氣不過就帶著買的衣服過來求證,並無其他的想法。”姓印更是嘴巴硬的很。

葉驚鴻看到兩個人死不悔改,冷笑著過去,“聽兩位夫人的意思,反倒是我和王爺的不是呢?”

“壞女人。”跟過來的一個小乞丐氣呼呼地瞪著兩個貴婦。

秦籬落聽到他叫那兩個女人為壞人,再想到剛才他們對自己的評價——好人,混蛋魔王的虛榮心一下子得到了滿足。

“胡說八道。”秦心悅更是其脾氣,聽到兩個貴婦的話,氣的真想上去也給她們一腳。

“王妃,夫人本不想過來,是老奴勸說她過來看看的。王妃要責備的話,就責備老奴好了。”

“對,是奴婢們的錯。”

有人開頭,馬上就有人表決心。

葉驚鴻又是微微一笑,“隻怕,你們全賠上性命,也不能夠給你們的主子承擔罪名。”

地上的婆子丫頭們聽了心頭一顫,不就是沒弄清楚過來對證嗎?怎麽就賠上了性命?

涉及到生命的問題,所有的丫頭婆子再也不敢討好主子了。

葉驚鴻看到她們都不說話,才淡淡地再一次開口,“我想,兩位夫人隻怕不是單單氣不過來對證的吧?能不能將你們帶來的棉襖拆開看看。”

淡淡的語氣並沒有威逼,卻讓地上的兩個貴婦麵如土色。

“王妃,不用了。已經知道那小蹄子是誣告,民婦也信了,哪裏還用得著再拆開。”姚氏還不死心的狡辯。

“拆。”秦羽陌冷冷地開口。

“是,王爺。”疾風和疾雷大步走到兩個婆子麵前,從她們懷裏一把拽過了棉衣。

然後兩個人不用吹灰之力就將袖子拆開了。

當百姓看清楚衣服裏麵露出的棉絮,頓時又是一片嘩然,而且拆開的暗記果然和葉家鋪子裏的衣服是不一樣的。

原來如此!大家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麽定王妃開始的時候,就是不用這兩個人的衣服佐證。

“騙子。”

“看穿的人模狗樣的,幹的卻不是人事。”

“想誣陷王妃王爺,該死。”

所有百姓憤怒的性子被激起了,場麵近乎失控。

“肅靜。”府尹一看要壞事,趕緊敲響了驚堂木。

下麵的衙役跟著也吆喝起來,人群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王爺王妃。民婦是一時糊塗呀,求求王爺王妃饒命。”印氏第一個扛不住了,大聲求饒起來。

得了,這是認罪了。

姚氏也癱了。

“一時糊塗?說得倒是輕巧。”秦心悅氣的小臉通紅,她本來就有嫉惡如仇的性子,現在這些人想陷害的又是葉驚鴻,當即這位郡主就來了脾氣,她掏出腰間的鞭子對著一群人就抽了過去,“你們明知道要是坐實了王妃的罪名,王妃所有的鋪子就得全完了,當然王妃的名聲也完了。誣告皇家媳婦,你們的膽子比天好大。看樣子,是你們身後的夫家給了你們的膽子是不是?”

“不,不,不是。”一聽秦心悅將罪名按在了夫家,兩個被打得披頭散發的貴婦,立刻搖著頭否認。

眾人看到她們狼狽的樣子,居然沒有一個人同情的。還有大聲叫好聲,甚至還有人讓秦心悅狠狠抽的。

府尹聽了,也覺得事情大發了。

“草民請罪來了。”正熱鬧著了,又來了一群人。

這些人身後都背著荊條,見到秦羽陌葉驚鴻,立刻就跪下來了。

“草民是陸氏一族的族長,剛剛才聽有人過去稟報,這兩個玩意竟然想陷害王爺,都是我們平是家風不嚴,才導致她們膽子比天還要大。所以草民帶著陸氏一族特意過來請罪。”說完,對著葉驚鴻他們重重的磕頭。

族長帶頭,後麵的人更是照著就做。

秦羽陌冷眼看看,一言不發。

這個人就是個悶葫蘆。葉驚鴻暗自歎息一聲,剛要開口。

秦羽陌卻搶著先說話了,他不理族長的人,而是走到了兩個貴婦麵前,“你們為什麽要陷害本王和王妃?本王要找到背後主使之人。”

“是這個風娘主動找上門來的,說要和我們聯手,讓王妃賠償我們一些銀子花花。”姚氏小聲回答。

“疾風到宮裏去稟報皇上,疾雷帶人將陸家上上下下給抄了。”秦羽陌冷冷地下了命令。

“王爺手下留情。”族長大驚失色。

姚氏的丈夫爬起來,憤怒地踢了她一腳,“千刀萬剮的東西,你自己想死就算了。為什麽還要拖上我們陸氏一族,到了現在你還不說實話嗎?”

“老爺,我說。”印氏嚇得臉色蒼白,大聲叫起來,“她麵前說得是真的,是那個女人先找上我們的。”她指著風娘說。

“不過,我們開始並不想答應了。可嫂子說了,由於有葉家鋪子在,一品繡莊的生意差了很多,說什麽也要給陸家出口氣了。所以我們才……”說到這兒,她滿臉都是淚水。

“是民婦不對,王爺王妃,求求你們,這件事真的和陸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姚氏也哭得很淒慘。“你們要相信我啊,我們沒說假話。”

“這麽說,這件事牽扯上了魯國公府?”秦羽陌冷笑著問。

秦籬落一直找了一把椅子坐著,似乎在看笑話。

“我說,你們膽子為什麽這麽大呢?”秦心悅恍然大悟地說。

“你這毒婦,竟然…。”族長氣的打晃。沒想到這兩個沒腦子的東西,竟然還想將陸氏一門最有頭麵的人拖下水。

“不,不,魯國公府那邊更是不知道,一切都是民婦自作主張,想……想討好那邊做下的。”越是說到後麵,姚氏的聲音越是小。

“王爺王妃,我家主子也是被她們蒙騙了,才做出了糊塗事。”一個婆子爬出來,她深知,要是主子被處罰了,她們也會跟著完蛋,甚至她們的家人都得沒命了。“老奴偷聽到她們兩個賤人有一次好像提到了巧手為雲。”

哇!驚天黑幕啊!原來是京城裏兩家鋪子被搶了生意,聯手來陷害定王妃來了。真夠不要臉的!

癱坐下的風娘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她說謊,小女從來不認識什麽巧手為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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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竟然忘記和大家說一聲節日快樂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