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天氣很好,來春風酒樓用膳的人特別的多。
郎月一如既往地在自己房間裏打坐練功,樂天見郎月不跟自己說話,也幹脆卷縮在一角打坐練功,一人一幽魂,各練各的,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蘋果輕輕地從外麵推開了房門,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把盤子上麵的飯菜端出來在桌子上擺好,又放了一杯小酒和一壺茶,便轉身退了出去。
“好香,好香!”直到今時今日,樂天終於對人間的美味有了一丁點兒的知覺,看著桌麵上的飯菜,心中不由得一陣狂喜,“小丫頭,哥哥我以後再也不用頓頓聞那火煙味來充饑填飽肚子啦!”
“那,要不要來一點?”郎月先在旁邊的水盆裏洗了洗手,然後一屁股坐了下來,抓起一隻烤雞腿狂啃,一副“人生如此,夫複何求”極度滿足的樣子,故意逗著樂天說。
“好呀!”樂天一聽,馬上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一把奪過郎月手中那隻剛啃了一半的雞腿,剛塞到自己的嘴邊,便感覺到一陣排山倒海似的惡心,像扔一隻燙手山芋似的趕緊把雞腿扔掉了。
“有沒有搞錯,這麽浪費?”郎月又好氣又好笑,口氣中透著一股異常可惜的味道。
“看來哥哥我還是無法消受這樣的人間美味了!”樂天神色有點黯然,覺得自己對雞腿美味的深刻記憶,已經很久遠了。
“慢慢來,別為難自己啊?”作為一個人來說,怎麽也是不能夠理解一個幽魂獨有的苦悶的,郎月的安慰唯有點到即止了。
“拜托,小丫頭,你吃就吃唄,以後不要在哥哥我麵前吧唧得那麽香,好不好?”樂天最看不得郎月現在掛在臉上那種味蕾得到徹底滿足的快樂勁兒,不由得囉嗦起來,“想吃又不能吃的那種難受感覺,你到底替哥哥我想一想,好不好?”
“不好意思!”郎月一雙油膩膩的小手一邊晃蕩,一邊對樂天說,“馬上就好,馬上就好了。”
郎月又吃了一隻竹筒九節蝦,和幾隻芥末凍頂八爪魚,再吃了一碟鹽水青菜和一小碗米飯,這才心滿意足地打著飽嗝站了起來。
“現在輪到你用膳了。”郎月說完,從床底下摸出一大捆香,從中抽了幾根,用火折子點燃,燒了大約半寸來長,便趕緊吹熄了,拿著香火湊近了樂天的鼻子。
樂天趕緊張開嘴巴,用手朝自己的鼻子扇著那飄渺氤氳的香氣,一個勁兒貪婪地吸著,不一會兒,便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裏已經飽飽的了。
“夠不夠?不夠再來點。”郎月充滿同情地看著這個大眼睛濃眉毛有著古銅色膚色的大男人,問道。
“小丫頭,哥哥我現在是不是特像一個吸毒的人?”樂天炯炯有神的雙眼剛好對上郎月剛才那同情的目光,心裏感覺到有點受傷,忍不住自嘲了一句。
“別胡思亂想,上床睡一會兒呀?”郎月走過去,把原本就已經被蘋果拉得嚴嚴實實的窗簾,又用力往裏麵拉了一下,這才走回來往床上愜意地躺了下來。
“好呀,小丫頭,你最善解人意了。”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如今,白天黑夜能夠美美地睡上個好覺,可以說是樂天認為最快樂的事情,現在一聽郎月這麽說,當然大為高興了。
於是,趕緊跳上了床,和郎月並肩躺在一起,剛想摟著她說幾句肉麻的話,突然感覺到郎月全身僵硬,一雙丹鳳眼睜得大大的,示意他不要出聲。
樂天趕緊小心翼翼地爬了起來,發現郎月的一隻手下正緊緊地壓著什麽,便更加小心翼翼地挪開了她的手,隻見一隻嬰兒手掌那麽大的蠍子突然跳了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一下子朝郎月張牙舞爪撲了過來,便一口咬住了她**在外的手背上。
樂天趕緊朝那隻大蠍子吹了一口氣,伸手大力一拍,一下子便讓它嗚呼哀哉了。
郎月登時感覺到整隻手臂一麻,頃刻被咬的地方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依稀記得前幾天看到醫書上所記載的,蠍子毒是酸性的,用堿性中和一下就可以了,趕緊翻箱倒櫃尋找了起來,可是房間裏並沒有含堿性的蘇打水或者其他藥物,怎麽辦呢?
“趕緊脫呀?”樂天急了,趕緊催促郎月脫褲子尿尿,因為尿液也是堿性的。
郎月一聽,馬上明白了樂天想幹什麽,一張容顏絕美的小圓臉馬上羞紅成了一隻小紅蘋果。
“害羞也不看什麽時候,是不是?”樂天顧不得了,一把想幫郎月解開她的褲頭帶,但是古人這個褲子什麽的,實在做得太複雜了,任憑他怎麽扯都扯不開,不由得急出了一身臭汗,眼睛所及之處,發現桌子上有一把剪刀,趕緊伸手拿起了過來,隻聽得“哢嚓”一聲響,一下子就把郎月所穿的那條裙狀的褲子剪開了一個大口子。
樂天順手把桌子上剛才蘋果拿來的空茶杯往地上一放,粗聲粗氣地命令道:“小丫頭,趕緊蹲下,把尿撒這裏好了。”
郎月除了前世在丈夫段純天麵前裸過下體之外,哪裏在其他男子麵前這樣過了?聞言,不由得又羞又急,不過還是強忍著疼痛,依言對準茶杯蹲在了地上,但是無論怎樣尿,她都硬是尿不出來。
“有沒有搞錯,這個時候竟然玩一出尿失禁?”樂天撓了撓頭皮,急得什麽似的,隻得背轉身來,一手拿著茶杯,一手拉開穿越過來時所穿的那條淺色牛仔褲,托住自己的那個棍子往杯子裏麵撒尿,“小丫頭,哥哥我也是盡能力罷了,你知道我平時又沒有喝水,現在要為你尿出尿來,這豈不是強我所難麽?”
郎月托著自己的那條又疼又癢又紅又腫的手臂,頗為難為情地別過臉去,始終不敢說出一個字來。
出人意料的是,樂天竟然真的尿出了半茶杯的尿來,趕緊捧到郎月的麵前,用一塊棉布沾濕了,小心翼翼地塗抹在了郎月被咬的那隻手背上。
郎月登時覺得不那麽疼痛了,不由得撲閃著自己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滿懷感激地看著樂天。
樂天腦海中突然想到了在現代看電視時,看到有個人中了毒蠍子的毒,是用毒蠍子的屍液救活的,便趕緊把剛才被自己一掌拍死的那隻蠍子找到了,用杯子碾壓出了它的屍液,輕輕地塗在郎月被咬的口子上,郎月這才止住了疼痛。
“小姐,你怎麽啦?”此時蘋果剛好推門進來,準備收拾剛才郎月用膳的碗筷,見狀大吃一驚,趕緊跑過來查看郎月的傷勢。
“蘋果••••••”郎月臉紅耳赤地看了看自己的下體,示意蘋果找了一條的褲子,趕緊幫自己穿上了,這才說道:“我沒事,你放心了!”
“咱們白龍城氣候幹爽,這個時候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大的蠍子出現呢?”蘋果疑惑地問道。
“是呀,這裏怎麽會有蠍子呢?”樂天托著腮幫子,百思不得其解,“蠍子屬於晝伏夜出的動物,喜歡潮濕的地方,喜歡黑暗懼怕強光刺激,喜歡群居,好靜不好動,並且有識窩和認群的習性,蠍子大多數在固定的窩穴內結伴定居,所以現在出現在這裏的可能性確實不太高。”
“這隻能說明這隻蠍子是人為放進來的。”對於春風酒樓裏的夥計和姑娘,郎月覺得背叛自己的可能性不大,於是轉身吩咐蘋果說道,“現在就讓明叔去徹查,到底哪裏來的蠍子吧。”
蘋果應了一聲,抬腿正要出去,便又被郎月叫住了:“你還是去給我請個大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