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公子,我隻求你一事,無論軒兒她做了什麽,都請饒她一命!”靖王府裏,西鳴蘭跪在自己麵前,求她不殺她的妹妹。

“王妃,你待她這般,可她卻。。。要置你於死地!這樣的妹妹,你還求我不殺她?”她把西鳴蘭攙起,心裏不免唏噓。

西鳴軒不顧姐姐西鳴蘭的生死,盜了軍機帶著西鳴國背叛貞國,她這樣做根本就不講姐妹情誼,可是她姐姐卻為了她跪在自己麵前!

“我知道。。。軒兒她。。。恨我!我們的母妃早逝,父皇又忙於朝政,我和軒兒雖是姐妹,但因為她是儲君,從小管教嚴苛,連我都不得常見,所以她從小便以為我不喜歡她,不在乎她,心裏沒有她這個妹妹。。。後來我遠嫁貞國,她倒是時常和我走動,可是因為我是貞國的靖王妃,她是西鳴國的未來國主,即使再想疼她,也因為兩人身份的差別有所疏遠。而我,總以為慣她寵她,給她想要的東西便是對她好,卻不知她心裏從沒有一刻不恨我!我這個姐姐。。。做的失敗。。。”西鳴蘭心裏對這個妹妹一直是愧疚的,“莫公子,所以請你一定答應我的請求!如果軒兒她做了無可挽回的錯事。。。就讓我這個姐姐來替她受過吧。。。”

“王妃。。。”莫青廷看著西鳴蘭與西鳴軒幾分相似的臉龐,少了傲氣多了幾分溫婉。

這是她第一次見靖王妃,印象中隻知她是西鳴國的大公主,脾氣樣貌皆佳可就是不得靖王燕厚的喜歡,如今卻叫人刮目相看。

“莫公子,這根繡帶是當年我母妃所繡,繡的是我們西鳴國隨處可見的金桑花。有勞你代我轉交軒兒,我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上她一麵了。隻希望她不要像父皇一樣執著權勢,妄想天下!告訴她,姐姐隻求她一世平安。。。”

“她隻求你一世平安,而你,卻親手將她推入地獄!”莫青廷手一鬆,手中的繡帶隨風飄遠,漸漸消失在視線中。

“莫青廷,你是因為恨我才編出這些話來的是嗎?”她不信,一點也不信!什麽繡帶,什麽一世平安的鬼話,全都是騙人的!

閉眼輕歎,這世間,總有人不願相信真相而情願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西鳴軒,其實你並不可憐,至少你還有一個真心疼愛你的親姐姐!你該知足!”付南將身上的外袍脫下披在西鳴軒身上,痛惜的說。

“哈哈哈,真是笑話!我西鳴軒竟然淪落到要你們這些人來可憐!”西鳴軒大笑道,神態已近癲狂。

莫青廷還要說什麽,隻聽有人大叫道,“不好了!二公子昏過去了!”

眾人大驚,趕去看陶簡,他身上的箭傷已經處理過,傷口已不再流血,隻是不知為何他全身發抖,沒了知覺。

付南去把陶簡的脈,半響不說話。

“哥哥,二公子到底怎麽了?”隻是受了箭傷,怎麽突然變得如此嚴重。

把完脈,付南再用手探他身上體溫,這一碰,嚇了一跳,“怎麽這麽涼!”

大伏天裏,陶簡的身上卻冷的像塊冰,而他的脈搏虛弱,內力正在一點點的耗盡。

西鳴軒見狀,俯身在陶簡傷口處聞了聞,待聞到一股怪異的香氣後心下大悍!

“不好,陶簡哥哥中毒了!”

“中毒?那箭上有毒!西鳴軒,你這個毒婦——”付北一劍砍向西鳴軒卻被付南擋住。

“慢著,這毒不是她下的!”

“這一箭是她射的,又怎麽不會是她下的毒?”付北不解。

“這毒。。。確實不是她下的。”如果早知道箭上有毒發現二師兄中毒後她就不會如此震驚,她心裏是深愛著二師兄的啊。

“哥哥,二公子究竟中了什麽毒?”既然是中毒,為何不見二公子有中毒的跡象,卻隻是全身冰冷而已。

“這——”縱是在莊主身邊多年,也學得一手好醫術,但陶簡此番中的這毒他實在不知。

“他中的。。。是金寒。。。”

“什麽!”聽到西鳴軒的話,付南大驚失色。

“金寒?這是什麽毒?”

“金寒——是極其罕見的一種毒,說它罕見,是因為要配製它所需的一味藥百年難尋!”

“什麽藥?”

“金蟬花!”

“金蟬花,喜熱怕冷,三十年開一次花,花期極短,培育成活很難。當今世上也隻有。。。西鳴國皇宮內有一株!”付南娓娓道來。

“還說不是她下的毒!”付北憤恨的說道。

“其實這金蟬花是難得的良藥,服用它可以增強人的抗寒性,不管是多冷的天氣都不會傷到本體。但金蟬花一旦與另一種花草混合就成了殺人的毒藥!這便是西鳴國隨處可見的金桑花!金桑花是種熱烈奔放的花,開得絢爛,霸道,它和金蟬花混合,金蟬花受它影響,藥性不再溫和,一旦進入血液後便會不斷吸取人體的熱量,直至本體的血液凝滯。到最後。。。全身血液停止流動,冰凍至死!”

“西鳴軒!你竟然歹毒至此!快把金寒的解藥交出來!”

“陶簡哥哥,你怎麽了?冷嗎?”西鳴軒隻顧用手給陶簡搓四肢為他取暖,對付北的話置若罔聞。

她把自己的內力匯入陶簡體內,內力喪失了七八成才見陶簡臉色漸漸轉變。

“停手吧,你這樣輸內力於他,根本是徒勞的,他體內的金寒會吸食光你所有的內力,你輸多少都無濟於事!”付南歎著氣說道。

“西鳴軒,你少在這假惺惺了!快拿解藥出來救二公子!”眼看陶簡臉色剛恢複了一些不多久又是慘白,付北實在著急。

“陶簡哥哥。。。”見陶簡依舊如此,西鳴軒心如刀割,把陶簡身子緊緊抱在懷裏,悲戚不已。

“西鳴軒,你——”

“付北,這毒不可能是她下的,所以她不會有解藥。而金寒的解藥。。。怕是。。。”

“哥哥你與莊主皆通醫術,連二公子自己也醫術高超,有你們在還怕配不出這金寒的解藥嗎?”

“這。。。要配製解藥不難,隻是這解藥中有一味藥和金蟬花一樣世間難尋,便是那隻在醫書裏見過的。。。暖蓮!”

“暖蓮?也是蓮花的一種嗎?”付北可從未聽過有“暖蓮”此種蓮花的品種。

“醫書上有記載,東湖之畔,有蓮性暖,花開四季而不凋,入藥可禦寒或解熱毒,藥性溫和不傷本體。隻是,這暖蓮。。。卻是世上少有,它是比金蟬花還要難培育的花,據我所知暖蓮家養根本就無法存活,而野外也難覓它蹤跡。”暖蓮和金蟬花類似,是溫和的抗寒之藥,既然金蟬花受金桑花影響改變藥性,就必須用另一種溫和藥性暖蓮將其綜合,把金蟬帶到它的溫性上,以此來破除金寒的毒。

“暖蓮。。。”西鳴軒低喃,“它與冰蓮一樣是這世上最稀有的東西,就算我用整個西鳴國去換也難換到。。。陶簡哥哥。。。對不起。。。是我害了你。。。軒兒。。。這就來陪你。。。”

“西鳴軒!”銀色小針刺入她頸後,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莫青廷!你放開我!是我害了陶簡哥哥!我要去陪他!你放開我!”被莫青廷點了穴道的西鳴軒睜著憤恨的一雙眼看著莫青廷。

“西鳴軒。。。你有什麽資格陪他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