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莊內,付北的劍正抵在鳳清的脖頸處,隻要一個使力,對方就會死於劍下。

雨薇看到這一幕驚慌失措的去拉開付北,口中哀求道,“付北哥哥,千萬不可,她是我師姐啊!”

付北臉上一派肅殺之氣,揮手毫不留情的推開雨薇,全身散發不可遏製的怒氣。

而鳳清雖然心中害怕但仗著自己身處梅莊諒付北也不敢在這裏動手,雙眼強自鎮定的看著付北。

“是不是你逼走了她!”付北咬牙迸出這句話。

鳳清輕哼一聲說道,“她是走是留關我何事!腳長在她的身上,我能奈何!”

鳳清的態度徹底惹惱了付北,要不是他從雨薇口中得知當年鳳清和莫青廷的恩怨,要不是他知道在梅莊鳳清處處為難莫青廷,他也不會把他家公子的突然失蹤算在她頭上。

這個女人,心腸冷硬,為了當初被人拒絕的恥辱不知暗地裏做了什麽事趕走了她!

“付北哥哥,我師姐雖然和莫師兄之間有誤會,但師姐萬萬不可能逼走莫師兄啊!”雨薇看得出雖然鳳清口中說討厭莫青廷,但不愛又哪來的恨?師姐對莫師兄必定是有情的!既然如此,師姐又怎麽會趕走心裏的人?即使對方不愛自己也是希望她能留在自己身邊的啊!同樣作為女子雨薇自然能理解鳳清的內心。

可是付北哪裏曉得這許多,他隻知道他家公子不會隨便出走,即使有事也一定會告知自己,除非被人無故逼走!

“你到底和四公子說了什麽!”付北的劍一寸寸靠近,眼中寒光畢露。

“付北哥哥——”

“住手!”隻聽見劍上一聲“叮”,付北的劍一斷為二落在地上。

梅曉秋收回梅花小針,手持拂塵飄然落在鳳清身邊,鳳清見到師父慌忙退到身後。

“梅莊主,您來得正是時候,我家公子呢?”付北並不因為梅曉秋的出現而退卻,反而氣勢洶洶的問她要人。

“這——”梅曉秋也是剛知道莫青廷人不見了,“我並不知情。”

“不知情!好啊!我家公子好好的一個人住在你們莊上,怎麽現在說不知情了!”付北怒道。

“人是在我這裏丟的,我一定給莫離山莊一個交代!”梅曉秋心裏也不解,這好端端的人怎麽就不見了呢?況且她特意安排人在她身邊盯著的,如果她出莊又怎麽會不被人發現呢?

“鳳清雨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回師父,早些時候因為丫鬟們正忙著給莫師兄整理入關的物品,大家都沒有多注意,我剛去問了守門的人也說沒瞧見師兄出去。”雨薇對莫青廷突然消失的事也覺得奇怪。

“難不成她還在莊內?”既然沒瞧見她出去自然是還在的,隻是,她派人哪裏都尋過根本沒有她的身影。

“不過——”雨薇像是想起了什麽,“聽照顧師兄的一個小丫頭說自己的一身衣服不見了。。。”

“什麽!”梅曉秋大驚,她怎麽忘了她本是女兒身,如果換了女裝低調行事,梅莊裏本來又多是女眷,守門的人自然認不出她來!這下壞了!

付北見梅曉秋也慌了神,心知此事再不能拖下去,他可不想他家公子再被人劫去!

“雨薇,你守在梅莊,如果公子回來馬上來告知我,我先回莫離山莊把此事稟告莊主!”

付北交代完雨薇一刻不耽擱的趕回莫離山莊。

莫離山莊裏,荊之痕並不在莊內,因為前線的急報,他此時正在皇宮內與眾大臣商議。

大殿龍椅上,宣仁帝的臉色灰暗,不時的咳嗽幾聲,精神很不濟。

身邊伺候的人端上這幾日在喝的藥,他搖了搖頭示意把藥端下去,轉頭問朝中的大臣們,“各位愛卿,前線的戰報大家都看過了,先鋒部隊遭對方埋伏,將領被擒拿,各位如何看?”

沈適上前一步回道,“陛下,勝敗乃兵家常事,隻是損失幾萬將士而已,不必過於擔心。”

“沈大人的意思隻要能打贏這場仗死多少人都是無謂的。”一個清淡的聲音傳來。

“太子殿下,臣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陶簡作為先鋒部隊的將領,因為他的失誤導致全軍這麽大的損失,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沈適把責任推在已被擒的陶簡身上,因為知道陶簡和燕連是師兄弟,他有意如此說好讓燕連無法為其辯解。

“是失誤還是有人有意為之,沈大人,恐怕這事另有隱情吧。”

“連兒,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宣仁帝開口問道。

“父皇明鑒,據前線的戰報,我軍前鋒剛抵達事先安排的地點,還未安營紮寨,便遭到了四麵八方敵人的伏擊,試問,敵人如何知曉我們的作戰部署?”燕連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實宣仁帝也正有此感,這次的伏擊就好像事先就被敵人知曉,他們早已派人守在那裏等著貞國的軍隊自投羅網,這事卻有蹊蹺。

“太子殿下這麽說是有懷疑的人嗎?”沈適總覺得太子的話裏有話。

“是啊,連兒,到底是什麽人竟敢泄露軍機!”

“啟稟父皇,兒臣也隻是私下猜測覺得此事有蹊蹺,但並不能肯定誰是軍中細作。”畢竟沒有身處軍營中,很多事都不好妄下結論。

“太傅覺得此事——”宣仁帝正要問一旁靜站不說話的荊之痕,卻見他突然身形一晃要不是身邊太子恰巧扶住險些就要倒下。

“師父,你怎麽了?”燕連擔心的問。

“無礙。”荊之痕推開燕連的手,重新站立,但心中不知為何疼痛難忍,剛要開口喉中一股甜腥之氣湧上來,他用內力強壓而下卻壓不下心中越來越重的慌亂之感。

“陛下——”荊之痕盡力平複內心的惶恐,表麵仍一派波瀾不驚,“晨陽和陶簡都是我徒弟,他們的為人品性我也略知一二。雖說陶簡玩世不恭了些但心中對輕重緩急自有分寸,斷不會輕易陷手下人於危難中,除非當時的戰況來得突然!而晨陽,自小熟讀兵法對戰略部署有完備的一套計劃,再加上向展將軍的從旁協助照理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可是,這次的伏擊確實來得蹊蹺,臣大膽認為是有人泄露了軍機!”

宣仁帝點了點頭,“太子和太傅說的都有道理,隻是這奸細竟然能探得如此機密的軍機,想必是軍中某個重要將領為之!如果此人不抓出來,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不用擔心,晨陽和向展大人肯定也已猜到軍中出了奸細,相信他們能把此人揪出來!”

“希望能如太傅所言。。。”

大殿外,付南已等候多時,付北剛送來的口信他已收到,想到莫青廷上次失蹤時莊主的勃然大怒他不禁憂心忡忡。

隻見荊之痕看到站在殿門外的他後臉色乍變身形經不住一晃,他急忙跑上前攙住荊之痕,“莊主——”

“發生什麽事了?”他沉聲問。

“四。。。四公子他。。。”

隻聽付北一說那個四字,剛才在大殿上被強壓的那股氣衝破開,一口血吐了出來。

“莊主!”付南大驚。

“她。。。怎麽了?”原來剛才一瞬間的心痛是因為她!

“四公子她。。。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