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岱羽兒隻略提起明天會有生死般考驗勇氣的測試,便不再深說,歎道:“五位兄長能給小妹麵子,前來賜教,小妹感激不盡。莊真莊兄卻說私下相會,有損名譽,道不同不相為謀,我看莊兄也不用參加明日的測試了。”
五人這才明白莊真原來是打錯算盤了,心裏暗笑,少了一個對手,五人都心裏發笑,發自內心地鄙視了思想齷齪的莊真一番。大大地吹捧了岱羽兒的郡主風度,豈是尋常忸怩作態的女兒可比?
岱羽兒聽了十分開心,展顏道:“難得五位深明大義。隻是小妹還有一事請教。如今我島上十年之中,連續發生災害,莊稼收成歉收,各位都有何良策呢?”
妙目看向五人,看誰先說。
這個問題困擾了蠻人王朝十年了,不算什麽出奇的題目,有許多應對之策。當然也有立場問題了。
杜儒是名門子弟,覺得題目很簡單,便搶先說:“其實天災還在其次,主要是刁民太多,不知道好好地勞作,整天隻想著得到朝廷救濟。他們生來命賤,這怪得了誰?我看我壯人這些年的經濟,比三十年前要好許多,挨餓的畢竟是少數。維持我朝穩定才是當務之急。”
他言下之意是那些窮人去死便了,和他這些名門豪族子弟沒有半點關係。
另一個人溫甲薄出身島南世家,其家是書香門第,小小年紀,已經一方的官吏了,他久混官場,說話要比杜儒滴水不漏得多,“百姓甚苦,尤其是遇到了天災,我當建議朝廷減免稅收,這樣這些百姓日子便好上許多了。我朝三十年前,賦稅十中取二,現在才十中取一,而減免災民的賦稅,更是天大的恩情,需要大力的宣揚,讓那些百姓感激涕零,會感謝島王和我等士族的。即使有些人餓死,我相信也會感激朝廷的,朝廷畢竟做出了很多決策,但是物資實在有限,也是毫無辦法的。這點百姓也能體諒。”
二人一個比一個說的滴水不漏,剩下二個貴公子卻是火爆脾氣,封方道:“呸,你們兩個都是世家子弟,家中資產萬貫,站著說話不腰疼。百姓那麽苦了,怎麽能不救濟?我建議應該運送大批物資救濟。”
岱羽兒問道:“那糧食從哪裏來呢?”
封方道:“這個簡單,所有士族按照家族勢力,都捐出大量的物資來。這樣救濟百姓,便可以辦到了。”
杜儒譏諷他道:“你說的簡單,恐怕到時候第一個反對的便是你的父親吧!”
岱羽兒失笑搖頭道:“封兄熱心腸是好的。可是這樣得罪全天下的士族,也實行不了。各位就沒有什麽安邦之策嗎?解決一時的困難容易,若是有一新的計策,能解根本問題,這樣才好。”
剩下一人名叫左勝,堅定地說:“我有一法。能解決根本之道。”
岱羽兒見他說的堅決,興趣大增,拱手說:“請教了。”
左勝嚴肅地道:“莫如請島王帶著全體官員,一起去隴山拜祭隴神。這麽多年之所以災害這麽多,我看便是隴神覺得不受重視,所以降罪有關。要是島王親自去拜祭,一定能普降祥瑞,天下再無災害。”
左勝正氣凜然,簡直神仙附體一般,說的吐沫星子亂飛。
岱羽兒不好直接駁斥他,隻歎說:“此言也有些道理。若是災害再多,島王說不定真會這麽做。”心裏卻是十分鄙視這種過渡信奉神靈的行為。她也相信神靈,但是覺得心誠則靈,再說神仙未必能保佑一切的。
王意一直不言語,低眉深思,岱羽兒興趣盎然地問:“王兄莫非有其他良策?還是和四位仁兄的想法類似?因而就不想多說了?”
王意笑道:“四位大才,我出身低微,怎麽敢和四位貴人的想法一樣。我有一法,當真可以覺得壯人的饑荒,隻是說出來,恐怕小姐會怪罪不說,四位怕說我裏通外族,是賣島賊呢!”
岱羽兒嘻嘻笑道:“有趣有趣,既然如此,我也不難為你。四位仁兄的良策我都已經知曉了。那麽明日再見如何?王兄的計策既然如此驚天動地,便偷偷給本人說好了。”
四人都覺得自己說的最好,但是竟然如此狡詐,幾句話便騙得郡主要單獨留下來,聽他的良策,心裏都暗自後悔,早也應該這麽說,“事關國家機密,傳出去唯恐被人知道,泄露島國機密,因此隻能單獨對郡主說。”
一個個心裏都是十分後悔,覺得今天這次見麵,肯定也是測試之一,可是怎麽就沒想到使出計策,單獨和郡主見麵呢!說不定今天這小子便能一親芳澤,明天便沒機會了。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地離去了。
眾人走好,隻剩下王意和岱羽兒,王意十分鎮定,而且肆無忌憚地看著岱羽兒,“郡主當真有男兒之心,若郡主是男兒,定然非得做一朝宰相不可。”
岱羽兒露出欣然表情,“不錯,王兄可算是我的知己呢。一句話便猜到我的心思。可惜我不是男兒身。便想找一個有濟世大才的丈夫啦!王兄剛才的言論,勾起了小妹的好奇,還請不吝賜教。”
王意見她眼波流轉,清麗脫俗,俏麗無比,雖是男裝,仍掩蓋不住絕色,又聽她以小妹自居,卻想不可能遇到這般好事,她是尊貴的千金小姐,不,是比千金小姐還尊貴的郡主,如此親熱,定然是試探他這個走鏢的漢子,懂不懂規矩了。
“郡主客氣,小子可不敢當郡主這般稱呼。我有一策,其實也沒什麽出奇的。隻是當朝為何無人有魄力施展這萬全之策,讓人費解。”
岱羽兒微微一笑,“你說,我看是何萬全之策。”
王意走了幾步,眼睛微微一縮,果決說:“自然是和靈勁大陸通商啦!我壯人出產的作物,都是靈物,可以換取幾百倍的普通食物。靈物是靈勁大陸那些靈士修煉需要的必須之物,而我們吃普通的食物,還是靈物,沒有區別。如此厚利,我們為何不實行呢?”
岱羽兒一怔,歎道:“你這法子,當真可以說是萬全之策。可解我壯人的後顧之憂。隻是和靈勁大陸的諸門已經結下了世仇,豈會輕易能化解的?千百年來,敵人不知道殺了我們多少兄弟姐妹,不能報仇都已經是心中悔恨了。恨沒有本事,不能殺向靈勁大陸,手刃敵人,卻還想要和敵人通商,難怪你不敢對他們說,幸好隻是我一人聽說,否則他們當真會罵你一頓的。”
白了一眼王意,嘻嘻笑了起來,風情萬種地說:“以封方的個性,說不定會找你拚命。”
王意汗顏,苦笑道:“那個憤憤,說不定真會如郡主說的。找我拚命。不過當真郡主覺得此事不能實行嗎?島王便不想賺上大筆物資,來貼補百姓?皇族,士族也會得利啊!皆大歡喜的事情啊!”
岱羽兒皺眉苦笑,“就算島王有想法又如何?諸多將士反對,就算能說服他們。靈勁大陸那些敵人,可不會和我們做生意。前些日子,借著暴風的天氣,我們殲滅了一萬多敵人,唉,傷亡也過萬人了。隻是我們最大的敵人,長生門中的一些敵人,逃到島上來了。據說前兩日發現了敵蹤,正全力圍剿呢!大司馬曾建議活捉他們,要挾敵人獻上糧食,這也算變相和你的計策一致吧!”
王意心如電閃,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話說了這麽多,二人也不相熟,也不可多談,便要告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