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與你拚了!”陳森看了眼氣息奄奄的陳敬源,從他身上拔出了帶毒的劍尖,暴起直撲陳燁。

“去死吧,你這個廢物!”陳森年紀與陳燁相仿,但體內靈氣卻已經八階,所有人都以為陳燁必死無疑的時候,他猛然轉過身,直擊一拳,打在了飛身而來的陳森胸口。

“呯!”

一聲巨響,陳森倒飛出了靈堂,在天井中滑出去二十多米才停了下來。

“不可能!這不可能!”陳森掙紮了幾下始終站不起來。

看著陳森在天井雪地上,口吐鮮血,身體不自主的打著顫,掙紮了幾次也沒有站起來。眾人突然對這個看似廢物的人有了一絲絲恐懼。

“前幾天他測試時還隻是聚靈四階,怎麽可能將聚靈八階的陳森打飛出去這麽遠?”

“誰知道呢?難道是這個家夥修行不退反進了?”

聚靈等階相差很多的人可以憑感應覺察出比自己弱的人的體內有幾階靈氣,等級低的人除非有秘術或者秘寶的輔助,不然不可能覺察出比自己修為高的人的等階。

陳燁是個異數,他不僅有著異於常人的神識,更是有著異於常人的體質,陳森自以為他有著比陳燁高六個等階的靈氣為基礎,即便一劍刺不死陳燁也可以將他弄傷,但被毒浸泡過的劍還沒有接觸到陳燁的時候,他就被一拳轟出了靈堂,足足在空中飛了數十米才落地。

“這簡直是個變態!”

“師兄,這小子的體質似乎是……”

林婉風身後的幾個苦修,因為得到林正瑞的命令才隨身保護著林婉風的,根本沒想到在飛雪鎮還能見到這麽逆天的一幕。

一個靈氣隻有二階的聚靈者,居然一拳將一個靈氣八階的人給轟飛數十米,而且還讓八階的聚靈者倒地不起,要了半條小命,這在古今修煉史上也不多見。

等階壓製有多厲害,他們這些踏上苦修門檻的人知道的最清楚,那不是體內力量的變化,是一種力量質的變化。

“什麽?這……”一旁一直看著這一幕的陳敬賢驚的有些說不出話。

廳前的氣氛詭異到了極點,隻見陳燁揮出那一拳之後自己也吐了口血,運轉體內靈氣就免不了觸動傷口。

就在這時飛雪鎮陳家上空,突然射來一道虹光。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個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立於虹頭,發絲黑密在空中飛舞,一襲白袍襯托的他十分飄逸。

“父親?!”陳晴抬頭望去,這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父親麽?

“晴兒!”一個威嚴的聲音自那雲端長虹處飄來。

陳府上下無不拜倒迎接,林婉風踏前一步,恭謹道:“陳叔叔,在下婉風是幻影洞天林正瑞之侄女,這是家父,後麵這幾位是我幻影洞天的幾位師兄。”

陳敬鬆一一點頭,下了長虹,直接落入天井中,透過廳堂看到中間的的巨幅畫像,眼中流下晶瑩的淚珠。

他從天井就跪下,一步一步跪行到了靈柩前,雖無悲聲但陰冷的氣息讓陳府上下無一人敢大呼一口氣。

“義父!我……沒有照顧好爺爺!”陳燁眼泛淚水,一滴滴掉落可是卻並沒有哭出一聲。

陳敬鬆同樣跪倒在靈柩前一聲不吭,所有陳俯上下,在這一刻全都跪倒在地,除了躺在地上已經死了的陳敬源與奄奄一息的陳森。

“父親是怎麽死的?”陳敬鬆的語氣說不出的一種威嚴。

“大哥,家主是誤食了陳燁醃製的有毒的臘肉導致的。”跪在不遠處的陳敬賢吼道。

“父親,不是這樣的,燁哥哥是不會害爺爺的,應該是二叔對燁哥哥醃製的臘肉做了手腳,我一直與燁哥哥在一起,他*的臘肉我與爺爺當時就在場看著,還學習呢,怎麽可能下毒害爺爺?”陳晴出言道。

陳晴又將陳敬鬆到來之前的所有點滴,全都重述了一遍。

陳敬鬆突然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外走去,隻見他憑空伸手一抓,那在二十幾米外的陳森就被一隻淡淡的巨大手影給拘禁了過來。

“大伯,饒……命!”陳森在空中掙紮,可是無法擺脫。

“我就問你一句,是不是與你有關?”陳敬鬆話語冰冷。

“大伯,我……我真是不……不知道啊,父親說沒有辦法除掉陳燁就要阻止大爺爺將晴兒指給這個撿來的廢物,但父親定不會害大爺爺的啊!一定是他……”陳森說著一指陳燁。

“不知道?好,那就不用我問了。”陳敬鬆探出的虛影之手,稍一用力,陳森就像是一個璃理酒杯被捏碎了一般,化成了碎塊,生命印跡被陳敬鬆給攫取過來。

“果然是他們父子合謀害死了父親!”

陳敬鬆大怒,從陳森的靈魂印跡中知道了真實經過,隻見他右手一抬,原本就無生命氣息的陳敬源就被提了起來。

“噗!”

陳敬源的身體化成了一片黑紅的血霧,陳府上下除了林家與幻影洞天的人,全都一陣哆嗦。

“師兄,他好像……已經到了渡海初期之境!”

“不錯,比之你我,確實高出一個大台階。”

幻影洞天此次來的一行人,最高的就是他們二人,都在仙橋境界,但與陳敬鬆一比那是隔著一個真正的大境界的。

“這件事還有沒有其它人的參與?”陳敬鬆這一刻有著無人能夠撼動的威嚴。

所有人無不膽寒,剛才的一切他們看得真切,這等手段早已經不是他們所能認知的了。

“撲通,撲通,……”

不多時有十幾個身影全都跪倒在地,大呼饒命。

陳晴與陳燁定眼一瞧,是那些親眼目睹陳宗德誤食臘肉而亡的人,他們剛才還口口聲聲義正言辭指責著是陳燁害死了陳宗德,此刻卻嚇得膽都裂了。

陳燁心中震怒,他們恨自己倒也罷了,想殺自己也由他們來就是了,陳宗德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人,無緣修行,體內更是連一階靈氣都沒有。

為了將他趕出陳家,居然狠下心將家主都毒害了。

“你們一個個都納命來吧!”陳燁說完,一手拔起了插在胸口的斷劍,手握劍柄就衝了上去。

“饒了我……吧……”十幾個一身孝衣的青年,跪倒在地,不斷磕頭,腦袋都濺出血來,不斷的央求。

暴怒早就將陳燁的理智給衝到了九霄雲外,他手中的斷劍更像是死神的鎖鏈,一一劃破了那十幾個青年的脖子。

一道道血流衝天而起,升起一米多高,淒豔而絕美,鮮血染紅了他們的孝衣。

就在廳中跪倒著的其他人,一陣陣顫栗,剛才還血氣方剛的十幾個青年,全都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割痕,鮮血正汩汩流出,短短的半天時間,靈堂前就又多了近二十具屍體。

“孩兒不孝,有生之年不能盡孝,學成歸來時,您老已經仙逝了!”陳敬鬆直到此時才大哭出來。

“爺爺,你不是說還要給我與燁哥哥一個驚喜嗎?為什麽就這麽走了?你說話不算數,我還要拔爺爺的胡須呢,嗚……嗚……嗚……”陳晴就跪倒在陳敬鬆的身邊,失聲痛哭。

“爺爺,是燁兒沒有照顧好您……”陳燁流淚,說不出的悲傷。

陳宗德的靈堂險些變成陳燁的葬身地,好在他此刻的修為遠不是普通凡人可比,想害他是難上加難,經過這次事件,更是沒有一個人敢直接議論他。

擺靈三日後,陳宗德的靈柩被緩緩的抬出了陳府,飛雪鎮但凡在路上碰見這隻送葬的隊伍,全都自發的跪別這位平日善待鄉裏的老人。

這些跪別全都是發自內心的,無論老人是不是有兒子在仙門中修行,老人的善行都值得他們深深一拜。

第二更估計在八點半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