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要……”

蘇玉拖長音,望向地上胡亂擺放的兩雙鞋。

難道這要跟她睡一張床?

千萬別!

李景行看出她的顧慮。

“你我是夫妻,本應如此。再說,你都暈倒了,我作為你相公,怎能坐視不理?”

兩條修長的腿往**放好,李景行細心地鋪開棉被往二人身上一蓋,摟著蘇玉躺下。

蘇玉:“……”

如果她拒絕的話,會被懷疑嗎?

而李景行,卻在想另一回事。

如果她不願意的話,肯定撒潑打滾也要把他趕去睡外麵,但今日,她竟然沒堅持把他趕走。

這一思量,內心疑惑更大了。

遂開口問道:“你剛為何要裝暈倒?”

這一問把蘇玉問住了,她總不能說,其實自個兒看出來吳秀蘭拿她當冤大頭白賺她銀子。

她不想給,就裝暈倒蒙混過關。

吳秀蘭這關倒是過了,他這關怕是不好過。

蘇玉勉勉強強從他懷抱中露出整個腦袋在外邊,稍微仰著點頭看他,男人鼻梁高挺,紅唇菲薄,綴著一顆漂亮的唇珠。

怎就這般好看?

可惜戴著麵具,遮住了一半的臉。

“你戴麵具做什麽?”

“你不知道我為何戴麵具?”李景行定定地看著她。

蘇玉心裏:完犢子了。

她真想狠狠給自己兩下,什麽壺她都敢提!

“今兒被打的狠了,腦子不好使,好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蘇玉信口胡謅,隨意編了一個。

可怎麽聽都漏洞百出。

“誰打你?”

蘇玉想著無數種圓謊的話,若真是難以服人,她以後就在他麵前隻做壞人,配合一波原主的形象。

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竟然是關心她的話。

“……無礙。”蘇玉愣了一下,補了一句,“倒也不疼。”

被打的狠了也不疼,李景行看她不願說,也不勉強。

“我累極了。”

蘇玉看似無意,實則隻想告訴他,她已經這樣了,床笫之事別折騰了。

久久身旁人都沒動靜,李景行再一看,原是她睡著了。

她往日去闖完禍,四處招惹完是非回來,一樣這般沾枕頭就睡。

李景行抿了抿唇,掩去眼底的一抹複雜。

睡過晌午,蘇玉醒來,微愣幾秒,再猛地偏頭,兩個小團子正歪著腦袋看她。

二人怯生生地叫了聲,“阿娘。”

蘇玉擠出一個笑,“你們在這看著阿娘做什麽?”

“阿爹要我們來守著阿娘。”

蘇玉伸手摸摸他們的小臉蛋,細膩滑嫩像剛出蒸鍋的雞蛋羹,就是看著又黃又瘦。

“對了,阿娘問你們個事情。你們阿爹為什麽戴著麵具呀?”

李琪樹和李琪花對視一眼。

阿娘居然不記得了?

蘇玉盲猜多半是跟她有關了。

“你們隻管說吧,我不會生氣的。”

以表誠意,蘇玉豎起三個手指頭,對著天,古代人把發誓賭咒看得很重要。

蘇玉以前不信這些,可因果報應,世道輪回,如今她便是一個鮮明的例子,由不得她不信。

“阿爹以前上山打獵,你非要跟著,說是怕他藏銀子,後來遇到毒蛇,為了救你,阿爹被毒蛇咬了一口,爛了臉,往後都戴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