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紅……你別……”蘇玉輕輕喘著氣,試圖要推開繼續的李景行。
簾幔內春光綺麗,蘇玉衣衫半露,膚白勝雪,幾處嫩肉已經被李景行給咬出點點紅痕。
李景行塗抹著綠色汁液也有些蹭到蘇玉的頸窩處。
春紅遲遲沒有聽到應聲,有些好奇的湊到門廊外,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蘇玉也有些急。
“她不會進來的。”李景行輕聲呢喃著,抬眼瞧見蘇玉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響的委屈樣子,歎口氣妥協。
蘇玉忙扯著衣衫,隨後又蹙著眉有些嗔怪的瞧著李景行。
“不分時候!”
“那裏還有些剩餘的汁液,你自行塗抹著些。”
蘇玉對著銅鏡,將淩亂的衣衫重新穿好,回頭咬著薄唇用手遮擋著頸部的紅痕,道,“我今晚去陪著琪花琪樹,你……早些歇息吧。”說罷,她倒是有些倉皇而逃的意味。
“怎,好像我輕薄了她似的。”李景行不由得輕笑,翻身枕著手臂,望著簾幔被風微微吹起的樣子。
回想著蘇玉像是要滴出血般的羞澀卻回應著他的樣子,李景行初次有些討厭春紅。
怎會如此的沒有眼力,偏偏找這個時候。
院外,蘇玉扯著春紅的手臂逃離偏院,有些莫名其妙的春紅瞥見她脖頸處的紅痕,略微好奇的問,“這般時節還有蚊蟲麽?蘇娘子,我改日去夫人那裏替你討來些藥膏吧。”
“夫人從前也是懼怕蚊蟲的,去鎮裏買了清涼膏,隻要塗抹在耳根處,就不會招惹蚊蟲。”
春紅好心的說道,蘇玉卻尷尬的笑著,用手掌捂著紅痕,心裏將李景行埋怨了千百次。
這家夥,若是咬,也要挑些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咬。
春紅是未經人事,才不曉得此種紅痕意味著什麽,可若是被許姐姐看到,豈不是丟人到家了?
“我在房間裏燃燃驅散蚊蟲的藥草就好,無妨,不用叨擾許姐姐了。”
蘇玉婉拒推辭著,春紅也不疑有他的被哄騙過去,指著馬車裏裝滿的米麵,說,“蘇娘子要到城外施粥的事情,夫人也知曉了,她如今身體還沒有大好,說是不能夠陪著娘子同去。”
“不過,夫人吩咐府中的隨從和小廝們,明日讓管家撥出來五六個得力能幹的。”
“到時候隨著我們去城外,畢竟搭起爐灶也是要用人手的。”
春紅說罷,蘇玉點點頭。還是許氏想的妥帖,原本她也是想要賣著幾分薄麵去討幾個人的。
入夜,若是回到屋內,怕李景行會繼續那般……蘇玉便輕輕跑到琪花琪樹的房間裏,看著兩個奶團子乖巧安靜的洗漱完畢,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眸的樣子,心裏有股暖意湧起來。
“阿娘?”琪樹偷偷睜開眼睛,看見蘇玉的瞬間,驚訝的開口。
蘇玉將食指放在唇邊,輕輕搖頭的低聲說,“別吵醒你妹妹。”
“阿娘怎麽來了?”琪樹揉著睡眼,爬起來,跑到蘇玉的懷裏,撒嬌的摟著她的脖頸問。
可能是從前在草屋裏住著時,怕深林裏有蛇蟲鼠蟻會進來,嚇到琪花,琪樹便養成了睡眠極淺的毛病,隻是周圍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
“來瞧瞧你們,秦夫子傳授的課業,可是能夠聽懂?”
蘇玉低頭哄著琪樹問,“若是不懂,便直接詢問,莫要裝懂,到時候虧得自己。”
“我曉得。”琪樹點點頭,兩隻手抱著蘇玉的手掌,抬頭,眼眸裏像是彌漫著繁星點點般,童真動人。
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蘇玉用手刮著他的鼻尖問,“怎麽?不喜歡讀書?”
“阿娘,秦夫子……是好。可我還是想習武,到時候能夠保護你們,這些學識……”
琪樹說不出無用的話來,畢竟飽學之士也能夠在朝堂上混得風生水起,並且讓百姓過著好日子。
可琪樹卻也沒有那般雄偉誌向,他隻是想護好家裏。
“習武不急,你如今年歲尚小,我也沒有尋到鎮裏有好的武夫子,你且等等。”
蘇玉知道琪樹的心思成熟,跟他說話的時候倒是也沒有拐彎抹角,想起李景行臉頰上的傷口,又低聲問道。
“你可知道,爹爹臉上的傷,是何種毒蛇所傷?”
琪樹搖搖頭,“爹爹沒說……當時隻有阿爹和阿娘在,阿娘也嚇暈了。再說這件事已經很久了,當時我還小,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蘇玉點點頭。
這樣說來,被毒蛇咬傷,就是李景行的一麵之詞了?
當時兩個孩子那麽小,自然說什麽就信什麽的。
李景行他……真的是被毒蛇所傷嗎?
那傷口,確實像是體內有劇毒,所以體現為皮膚紅腫潰破。
可如果不是毒蛇的話,難道是被下毒?
一個獵戶,怎麽會被下毒?
蘇玉回想著李景行奇怪的舉動,原本有些許萌芽的愛意又瞬間消失了大半,仍舊打消不掉懷疑。
“今夜我陪著你和琪花睡,明日你還要早起完成課業,快些睡吧。”蘇玉輕輕哄著琪樹,自己卻是無眠。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蘇玉便醒過來,跟隨著春紅將米缸七手八腳的抬到馬車上。
取出薄紗遮麵,換上方便煮粥的束身裝扮,頭發用烏木發簪簡單的束起來,倒是也為維持衛生。
雖說是給破廟裏麵的乞丐們施粥,可總不能讓人家吃著吃著,就有頭發絲吧?
趕到鎮外的城北門處,天已經破曉,蘇玉忙指揮著小廝們有條不紊的搭建著灶台,將鐵鍋架起來,熬著白粥,裏麵倒是也放了幾味驅蟲和消暑的藥草,用木勺輕輕攪動著,能夠聞著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
“長輩,您來了。”蘇玉看著拄著木棍的老乞丐,他今日倒是幹淨些,鬢發也收拾了。
老乞丐輕輕點頭,有些擔憂的說道,“我將夫人要施粥的消息散出去,可總是怕他們會給夫人惹出些亂子,都是餓得狠了的人……怕,會不守規矩。”
“長輩無需擔憂,我自有分寸。”蘇玉笑著讓春紅先盛出來一碗,遞給老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