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看了嗎?城門上貼了一張夜寧花的宣戰貼。”

“是啊,夜寧花要和陰陽判官宣戰,你們說,誰會贏?”

“我賭夜寧花。”

“我賭陰陽判官。”

……

酒樓裏眾說紜紜,萬碧雲一個人在酒樓裏吃著東西,聽著別人談論著今天的話題。

昨夜,她半夜在城門口掛上了一副很大的宣戰貼,而且警告了守城門的人,誰都不許拿下來,因為那上麵有毒,誰敢碰,這一輩子的手就別想用了。由於夜寧花被皇上追封為巾幗紅顏,除了皇家沒有人敢對她做什麽,而且,萬碧雲放出風聲,不讓人知道夜寧花是個女人,所以從此就有了一個江湖傳聞:夜寧花未必是女人,她不過就是掩人耳目,將來如果皇家要抓她,目標鎖在女性身上,豈不是太好找了?

換個意思,如果皇家想的是夜寧花為了掩人耳目,放出了這個風聲無非就是不想讓人認為她是女性,所以皇家會鎖定目標在男性身上。但轉念一想,這個風聲也未必空穴來風,如果她真是女性的話,怎麽辦?想到這裏,兩麵都顧慮,就會男女都查,這樣會給夜寧花更多的時間逃跑,喬裝甚至怎樣。

這正是萬碧雲的目的,除了包拯他們以外,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就是夜寧花,甚至是男是女也不想讓他們知道。也許,保持了一些神秘,將來如果她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曆史上傳言的這些連性別都不確定的流言,很可能會成為一段過去,不再重要了。

不過,當萬碧雲聽到的不是一麵倒的支持她自己的時候,不免有些不舒服,為什麽還會有賭陰陽判官呢?於是走到前麵那個桌子前,笑著說:“幾位大哥不介意我坐下吧?”

這桌上一共有四個男人,聽見萬碧雲這麽一說,不禁一愣,其中一個男人站起來,對著萬碧雲拱手作揖,禮貌的說道:“這位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們幾個大男人在這聊天吃飯,你一個女孩子家在場並不方便,倘若讓我們四人的夫人誤會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萬碧雲輕輕一笑,“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你們,為什麽你們要賭這個陰陽判官啊?又為什麽賭夜寧花呢?我知道這件事賭場都已經開設了賭注,我不知道要賭誰好。”

這時,另外一個男人站起來,笑著說:“那你就聽我的,賭陰陽判官。”

“別聽他的,陰陽判官怎麽可能鬥得過夜寧花?那可是正義的使者,連皇上都追封巾幗紅顏呢,他個陰陽判官算什麽?殺了朝廷兩名要品大員,那皇上能放過他嗎?再說了,說不定夜寧花有皇帝的後台撐腰,才敢宣戰的啊!”又一個男人站起來,連連否決。

萬碧雲看了看這兩個人,於是笑著說:“巾幗紅顏?可我怎麽聽說江湖傳聞,她並非是女人啊?夜寧花也隻是一個標誌,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麵目吧?”

“這是自然的,現在夜寧花是男是女還不知道,但是我肯定,陰陽判官鬥不過夜寧花。”那個男人繼續說道。

“誰說的?要我說,陰陽判官才是最厲害的!”兩個人因為賭的不同而爭執了起來。

萬碧雲看著那個賭陰陽判官的男人,不禁好奇的問道:“你對陰陽判官很了解嗎?為什麽要賭他?”

那男人道:“我賭他的心狠手辣,賭他敢殺人!你想想夜寧花,殺過人嗎?至今為止,他也不過就是喜歡給人下個毒,還是個不要命的毒。雖說化解了一場西夏之戰,可死過人嗎?一個都沒有吧?由此可見,夜寧花是個仁慈的人,也就是因為他的仁慈,所以很有可能被陰陽判官殺掉。”

“大家快去看看呀!陰陽判官接受夜寧花的挑戰了!城門上掛著的宣戰貼都讓他給射下來了!”這個時候,大門外有一個沿街叫喊的人,嗓門之大,震的萬碧雲耳朵疼。

不過,這種現象是她最希望看到的,最起碼陰陽判官有動作了,於是立即衝出去,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人的蹤跡。她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清雨,因為男判官受傷,不可能得到藥材就馬上好,能敢接戰的,除了那個指使她和男判官的人,就是她自己了。也有可能是指使他們的人接戰貼的,不過包拯對她說,一般這個情況是不可能的,隻有指使她去做,而不會自己拋頭露麵。

既然這個人指使得動陰陽判官,且不說別的,就說他能給陰陽判官下了毒,這人就不簡單了。

萬碧雲的視覺清晰明亮,一眼望過去就掃到了清雨的麵容,那是一張讓她不會忘記的麵容,那是一張站在人群裏就會發光的麵容。那麽普通的麵孔下,如此一張精致的臉龐,如何能淹沒在人海之中呢?

她見到清雨正在趕往溢香樓的方向,而後回到知州府衙對包拯說了這件事,展昭和萬碧雲分別換上了往日的服裝,繼續到溢香樓去。不用說,萬碧雲已經妙手空空完畢。

不過這一次,她到了溢香樓後,那老鴇仿佛第一次見到他們一樣,“喲,二位大爺,是第一次來嗎?快請進吧!”

這讓萬碧雲不禁覺得奇怪,難不成是每天接觸的客人太多了,所以這才一兩天就不認識了?萬碧雲再次拿出一錠銀元,對著老鴇伸出手,這時候,她看出了老鴇的眼裏有一絲怪異的光彩,隻是那麽一個瞬間。甚至讓萬碧雲覺得有些錯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老鴇還是認識他們的,隻是她接下來的話,依舊讓他們感覺老鴇是第一次見到他們。

帶著疑問,萬碧雲和展昭來到了上好的客房,這次不聽故事,就點兩個人,清雨和雪憐。點人的時候,其實是在客房裏跟老鴇說的,這時,老鴇露出一個奇怪的眼神看著萬碧雲,笑著說:“大爺,您還真會開玩笑,我們這裏什麽雨都有,就是沒有清雨啊。要不,老身給您二位叫個別的姑娘來?”

萬碧雲一愣,她和展昭對視了一眼,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於是問道:“老鴇,有些話我不想多說。我們兩個不是第一次來,你也應該清楚吧?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要像第一次那樣招待我們,但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因,我也不想過問。莫不是你嫌我那天打賞的錢少了?”語畢,又把腰間的錢袋拿了出來,扔在桌子上。

白燦燦的銀元精致可愛,那老鴇的眼裏的確閃過一絲貪婪,但是似乎又有什麽懼怕在裏麵,她雖然想要這白燦燦的銀子,但卻不敢要。

萬碧雲察覺出異樣,便問道:“老鴇,你說出來實話,或許我們可以幫你什麽。這青樓就是開門做生意的地方,總不能把我們往外趕吧?送上門的銀子,難道要扔出門外?”

這時,老鴇終於有點動容了,可是考慮了半天,卻依舊沒說。

展昭看了萬碧雲一眼,想了想說:“哎呀,義弟,我們兩個去了那麽多的青樓,也許你記錯了,沒有叫清雨的,我都沒記住這個姑娘的名字,八成是你記錯了,是別家有個叫清雨的姑娘,你認錯人了吧?”

萬碧雲聞言看了看展昭,也不知道他打什麽主意,於是想了想說:“是嗎?我怎麽記得是溢香樓呢?罷了,你把你們這最好的姑娘都給我請來吧,我要挑幾個玩玩。”

老鴇聽萬碧雲和展昭的話,終於送了一口氣,立即換上了笑臉說道:“哎呀,這就對了嘛,老身這就去給二位爺找姑娘去!”語畢,轉身離開了,臨關上門的時候,萬碧雲還聽見這老鴇長歎一口氣。

而後,萬碧雲眉頭一蹙,“展昭,事情有些不對勁,為什麽她們要說這裏沒有叫清雨的姑娘了?不可能吧?而且,我剛才聽到老鴇兩次歎氣,好像在懼怕什麽,莫不是清雨在威脅她們?”

展昭點點頭,“我一開始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麽樣的,所以我想先別跟老鴇耗下去了,隻要叫個姑娘,她們總沒有老鴇那麽高深的心計,總得來說也差了些,也許能從她們嘴裏套出點什麽。”

萬碧雲嗯了一聲,“等下我們觀察一下她們的表情,看她們是否認識我們。”

當展昭和萬碧雲都以為老鴇叫的人還是昨天的那幾個,卻沒想到,這次老鴇帶來的四個人,卻是全新的麵孔。她們沒有那六個人姿色好,但也不差。

這時,老鴇走過來陪笑道:“真不好意思,二位爺,我們家的雪憐姑娘去陪官老爺了,這官我們可得罪不起,所以帶來了一些長相還不錯的姑娘們來伺候二位爺,不知道是否還滿意?”

萬碧雲和展昭對視一眼,分別輕笑一聲,隻見萬碧雲走過來,圍著這四個女人看了看,直接說道:“這四個我和大哥都要了,長得還不錯,就陪我們兄弟倆玩玩吧。”

當萬碧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鴇卻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