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李諒祚滿臉的不甘心。

展昭這個時候想要靜觀其變,想看看這個人究竟是想要打還是不想打。

李諒祚沉默了一會後,轉身看了看展昭,“我想,這件事應該是包拯計劃出來的,從頭到尾,都按著他們的步驟演繹,短短的幾天,他們成功的挑撥我大哥刺殺我父皇,這個夜寧花也在短短的時間內拿下了皇貴妃的職位,雖然我不知道她用的什麽辦法,但我肯定,她是在演戲!隻怕,她從來就沒成為我父皇的女人!”

這話李諒祚分析的對,展昭知道這是一位很有頭腦的人,於是想了想,說道:“王爺,雖然屬下自命清高,但是八年前的一場戰爭,屬下還是知道的,真是自愧不如,這點小把戲,如果用在包拯的麵前,隻怕就如同大人看嬰孩那麽簡單。”

他自然知道,大宋沒有不知道的!

李諒祚並沒有怪罪展昭說這些打退堂鼓的話,而是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頓時沒了主意,便問道:“日月,你說,我們應該怎麽辦?”

展昭看了看李諒祚,搖搖頭說:“不知道。”

他已經看出來李諒祚不敢打了,這個時候,展昭隻要把決定權交給李諒祚就行。

隻見李諒祚拿著信對展昭說:“走,我們去稟報一下父皇。”

……

“什麽!?”躺在床上的李元昊瞪大了眼睛,發著濃重的鼻音。

如今李元昊的情況雖然有點好轉,但是情況還是很糟糕,他憂心忡忡的問李諒祚應該怎麽辦,李諒祚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父皇,兒臣認為,這場戰爭不可繼續了,我們雖然修整了八年,但是八年前的元氣大傷,卻未恢複。原本,是想借著東門忠的手,來一場裏應外合的,這樣贏的或許輕鬆一點,可是現在東門忠倒戈,無非就是知道了自己是個宋人,自然不會幫著敵國攻打自己的國家。我們沒有籌碼了,不如,言和吧?”

“言和?如何言和?”李元昊愣愣的看著李諒祚。

李諒祚想了想說:“既然這個夜寧花是包拯派來的細作,就算是殺了她,也無濟於事,什麽都解決不了。大宋人口旺盛,再來一場硬戰,就算我們贏了,也一定會又元氣大傷,這樣下去,我們永遠都不可能贏。父皇,雖然開疆拓土是好事,但是我們這麽折騰下去,原本人口就少的西夏,隻怕會經不住。倒不如,穩固我們李家的江山,世世代代傳承下去吧?”

李諒祚不知道,西夏要在南宋的時候被蒙古滅亡,不可能世世代代傳承下去。但誰又能知道明天的事呢?

“那你的意思是?”李元昊這個時候什麽都做不了,一時間也沒了主意,隻好詢問眼前這個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了。

李諒祚很顯然是早就想好了,便說道:“放她回去,讓她帶著父皇的一封上書信給她們的皇帝!據說,這位皇帝澤心仁厚,不喜歡殺戮,所以他從來都沒主動跟我西夏交兵。既然這樣,我們就有把握這個皇帝看見父皇的上書信,絕對會同意。”

李元昊想了想,隻好歎口氣,想了半響後,說道:“你去辦吧。”

展昭看見這個李元昊,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也許,經曆了一些事,也未必不會成長。

回到李諒祚的書房,展昭再次下跪,李諒祚頓時眉頭一蹙,心裏一緊張,“你又要做什麽?”

展昭抬頭,很正式的說:“王爺,屬下請辭,願回歸江湖。”

李諒祚雙眼一眯,他現在大勢已定了,李元昊把什麽事都交給他了,將來皇上的位置,很快就是他的了,那個時候他就要第一個拿下展昭,可是現在展昭自己請辭,倒是遂了他的心願。

本來我也不想製造殺戮,既然你請辭了,那麽就讓你走好了,將來可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的話,我可不留你了!

想到這,李諒祚一陣惋惜的歎口氣,“日月,你這是何苦呢?本王沒怪罪你啊!”

原本,他都不自稱本王,這會兒,倒是拿出王爺的架子了,看樣子,是真用不上展昭了,平時用得上他的時候,總是你我相稱,對他很客氣。

展昭聽出來了,於是笑了笑,“屬下有自知之明,當初在王爺麵前誇下海口,如今什麽都沒做到,也沒臉繼續呆下去了,請王爺恩準,讓屬下回歸自己的世界裏去吧。”

李諒祚看了看展昭,因為展昭是真心請辭,所以讓人看不出有什麽破綻,李諒祚隻好歎了口氣,“好吧,既然本王留不住你,那也就不留了,也許天意如此。你幫了本王不少,你想要什麽賞賜都可以。”

展昭搖了搖頭,“屬下什麽都不要,感謝王爺的知遇之恩。”

李諒祚笑了笑,點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本王就恩準了,你走吧,如果以後什麽需要,可以盡管來找本王。你的事,稍後本王會上表父皇。”

展昭點點頭,“謝王爺恩典。”語畢,轉身離開。

他離開了皇宮,留下了萬碧雲一個人。這是萬碧雲的計劃,也是展昭不想執行的計劃!因為他要留下萬碧雲一個人在宮中,隻有她一個人了……

展昭回頭望著皇宮的大門,他除了選擇相信,也隻能相信了。

他不禁自嘲,回想起來,好像自己每一步都在被萬碧雲算計著,她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算計好了自己不會同意,所以要弄到騎虎難下的地步,讓他不得不做。

“碧雲啊碧雲,我小看你的智慧了。我大宋能有你這樣的奇女子,真是上天眷顧。”

……

“王爺吉祥。”蝶韻的聲音從大堂內傳來。

此時萬碧雲正在看書,聽見了李諒祚的到來,就知道展昭已經開始了計劃。

最後的一刻,終於到來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但是她把一切都交給了上天,既然上天給了她不同的路,那麽自然有不同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