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尋找債主
聽我講述完事情的經過,張山捏著手中的那顆骰子,不解地問道:“你說這顆骰子裏麵是一個人的六生六世,可為什麽我看不到?”
“不光是你,就連錢老爺子,他也看不到。”我說著,又讓楊隊幫忙接了一杯水來。
“那就是隻有你能看到了?”張山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送了聳肩,表示確認和無奈。
張山想了想,又問道:“你確定第二個夢中的女人,她手中的就是百足陣?”
我愣住了,是不是百足陣,我還真不敢肯定,貌似那個燕馨翎也沒有正麵承認過。畢竟此類東西,我隻見過百足陣這一個。若是非要憑一張鎮譜就能分出個子醜寅卯,我還沒那個本事。
正是因為我隻見過百足陣,所以看到鎮譜,第一感覺就告訴我,這就是百足陣。
見我不吭氣,張山又接著問道:“你覺得是百足陣的可能,有多大?”
我想了想,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認為這就是百足陣。雖然沒有人告訴我,但那個鎮譜給我的感覺,就是百足陣。”清了一下嗓子,我又接著說道:“不過有一點我不明白,既然普通人練百足陣,如果沒有轉陰雞血石之類的極陰物品幫助,就隻能練個開頭。那麽,燕馨翎怎麽還要練?難道她不知道麽?”
“嗬嗬!我看你是睡糊塗了!”張山笑了笑接道:“別忘了,那個女人不是活人,她是個魘,是個吃了魂的魘!”
“那她就能練?”我有點不敢相信。這東西竟然活人不能練死人能練。
“當然,就像張海濤,魘的陰氣也是極重的。隻不過自古以來沒有人肯為了練百足陣而自殺罷了。但是,貌似有一點沒對你說過。”張山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除了雞血石,還有一種常人修練百足陣的辦法,就是借魘禦陣。”
“借魘禦陣?”這個詞我還真是頭一次聽說。連旁邊的楊隊都伸長了脖子,想知道個究竟。
“布穀鳥,都知道吧?一種鳥,叫的時候是‘布穀布穀’的聲音。”張山一邊說,還一邊學著鳥叫。把楊隊我倆看得麵麵相覷。這算哪一出啊?好好地說著百足陣,他話題一轉,跑到布穀鳥這來了。
見我倆發愣,張山急了:“知道不?你們城裏人不會沒見過布穀鳥吧?”
“……見過。”我和楊隊長對望一眼,隻得回答他道。
“布穀鳥從不自己孵蛋,它通常會到一些比它小的鳥類的巢中,移走原來的那窩蛋中的一個,用自己的蛋來取而代之。布穀鳥的蛋比其他鳥蛋早孵化。幼鳥出來後,會立刻把其他的蛋扔出巢外,然後吃光後媽所能找到的全部食物。懂我的意思不?”張山一口氣說完,看著我倆。
“……這……這是借……”我撲捉到了一點張山想表達的,卻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和聯係在一起。
“借腹生子!”楊隊長突然一拍桌子,喊道。
“對!對!”經楊隊這麽一提醒,我算徹底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那個道人……就是布穀鳥?”我一時找不到該怎麽形容,隻能這麽問張山。
“可能性很大,那個叫燕馨翎的女人,恐怕是在給他人做嫁衣啊!”楊隊破案無數,這種簡單的推理自然難不倒他。
“對,那個道人就是為了讓燕馨翎幫他練陣,然後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再來取走。百足陣不需要真正完陣才能運轉,瓶頸過後,隻不過是威力大小的關係罷了。”張山肯定了我們的推測。
“那……燕馨翎來之前,道人就已經賣出了這個鎮譜,他怎麽可能知道幾個月後燕馨翎會嫁過來?而且還會被殺死?”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那個道士連這些都能提前知道,他還練百足陣幹嗎?不練都已經是大仙兒了!
“催眠,知道麽?”張山說著,食指在我眼前畫了一個圈兒:“他會先物色一個心狠手辣貪圖**的人,然後用秘術操縱這家老爺,並且讓兩人看似‘偶遇’,然後娶她回來,一步一步達成最終目的。甚至那個管家痛下殺手,也可能並不是他的本意,也是道人在操縱。”
我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道人絕對不簡單!!!
“不管怎麽說,目前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把小劉和兩個專家給救醒。再這麽躺下去,恐怕就真成廢人了!”楊隊長扭頭看著他們仨,表情凝重。
“解鈴還須係鈴人。”張山一邊把玩著骰子,一邊說道。
“你是說……去找高苑?”我渾身一震,這點還真沒想到,隻顧發愁怎麽救醒劉雲龍,倒把始作俑者給忘了。
“也不一定非要找她。”張山把骰子遞給我,說道:“既然她現在給我太師叔當小兵,那找到我太師叔也是一樣的。咱們沒辦法,不代表他老人家沒辦法。”
“可是……我不知道錢老爺子在哪啊?隻知道他在找千年不破關,就連高苑,還在不在那個通道裏,都很難說。”我躊躇道。
“嗬嗬,放心好了,我有辦法!”張山把帶過來的衣服遞給我,問道:“有力氣走路吧?咱哥倆少不了要再跑一趟!穿衣服!”
“我也去!必要的時候幫你們一把!”楊隊長見我們這就要走,趕忙湊了上來。
“你去沒用~你在這裏看著,他們如果要醒過來,就是分分鍾的事情!”張山顯然有些顧慮,不想讓楊隊長跟著一起。
“這兒有護士,又用不著我,呆著也是白呆!”楊隊長態度堅決。
張山又要說什麽,被我攔著了:“要去就去吧,有楊隊在,咱們如果要幹什麽,還方便些。”畢竟一個刑警隊長,發生什麽事情,也不用我倆拋頭露麵。
我沒說的是,楊隊有車,去哪方便。
我躺了兩天,實在是有點虛。
在車上分別給家裏和倪倩打了個電話。丫頭還好說,家裏那邊少不了又是一頓臭罵。直到楊隊接過來,亮明身份,說協助他們辦一件案子,然後就回去,老媽這才不說什麽。
又問了問宋東風的情況。這麽大的事兒在他地盤上和眼皮子底下發生,居然醒了後沒見他,我實在有些疑惑。
不過楊隊的答複也在意料之中,這小子兩天來一直忙著地道的探查和發掘工作,據說已經在下麵一天多都沒上來了,吃飯都是讓人送進去。
想了想,也真難為他了。
車子跑了一段,楊隊扭頭問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