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是誰也沒想到的。
但是白鬆早就預料到了,自從得知孫紅旗是個普通人的時候,他就有了這種預料。
“一定要振作起來。”鍾隊給白鬆鼓勵道。
“放心吧,鍾隊,你看我的樣子,並沒有多灰心喪氣,不是嗎?這個案子我昨天想了很久,還有一個可以查的點。就是鄭燦既然知道自己叫鄭燦,這名字肯定是四歲之前養他的人給他起的。說明把鄭燦養到四歲的人,對鄭燦的身份是了解的。當然,也不排除領養者也姓鄭,但是這個姓人數並不多,概率很小。”
“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既不想讓鄭彥武找到這個孩子,又把孩子辛苦帶到四歲起就不顧了……”鍾隊皺了皺眉,沒有推理出其他問題。
“還有一個問題,咱們一直也沒有查清楚。鄭燦的接生醫生說鄭燦出生的時候很健康,各類反射也是合格的,但是四歲的鄭燦就明顯有些低智,這個情況並不吻合。鄭彥武是侏儒症不是呆小症,鄭燦也並不矮小,他從基因上說也不應該傻。”白鬆道:“鍾隊,我們離開之後,這也是一個偵查方向。”
“嗯,這個咱們都查過,回頭我們還得核查。”鍾隊道:“不過也得知道,這個鄭燦的接生醫生早都對鄭燦的事情記不清楚了,說的情況也都是按照當年的檔案說的。而這種富人的孩子,醫院刻意寫的好一點也很正常。”
“嗯,可惜了,鄭燦出事的時候太小,不然找到鄭彥武也能問出點什麽來。”白鬆看了看忙活了許久的辦公室,“鍾隊,我們回去之後,這三個月就拜托了。三個月後,如果沒有任何結果,我就會通知鄭彥武這個事,然後我再過來一次,帶他們父子相認。”
“那我們就等你好消息了,期待你早點過來。”鍾隊長道:“合作這麽久,你們的這種工作態度還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不不不,應該我們向您學習……”
……
現在不光是白鬆,就連白鬆的幾個小兄弟們,也都對嘉獎沒什麽激動了,這趟回去,大家多少有些蔫,當然,郭支隊狀態還不錯。
破了一個命案,收到了感謝函,這就是實打實的政績。
……
時光流逝,一轉眼就到了六月份。
……
所裏聚眾鬥毆的案子發生了兩起,都特別巧合的發生在四組值班的那天。
白鬆在執法辦案係統上批準並呈報了一個犯罪嫌疑人的延長取保候審時間,望著窗外,還是有些發呆。
“白所”,在白鬆辦公室坐著的任旭拿著案卷,跟白鬆說道:“您還在想那個案子?”
“嗯?”白鬆把思緒收回,緩緩道:“鄭彥武還在北極地區呢,馬上就到夏至了,正是北極拍攝的好時候啊。”
“那他也早晚會回來,不是嗎?”任旭也看了看北方:“白所,您總是教育我別對一些案子糾結,這段時間咱們也有一些盜竊案和詐騙案一直沒有偵辦條件,也隻能暫時擱置,您這個案子都20年了,誰也沒有辦法啊。”
“我知道”,白鬆拿起杯子:“說說這個案子吧……”
……
此時此刻,天華市局。
柳書元一個人也在窗邊發呆。
兩個月之前,一行七人回到市局,之前的假幣案仍在辦理之中,簡單的歡迎之後,探組還是解散了。
參與假幣案,白鬆、王華東榮立二等功,王亮等人一人一個三等功,可以說領導非常認可了,但是這也改變不了大家借調的身份。
如果白鬆等人能把湘南的這個火災案破獲,估計情況會不一樣,但是這案子沒了結果,市局的重視程度自然直線下降。
魏副總隊長半公開地表示過,明年的全國大隊長紅藍對抗比武會再次邀請白鬆等人過來,如果獲得了好成績,就可以留在市局。
這對於魏局來說,已經算是很夠意思了。
但是這對於白鬆的吸引力沒有那麽大,因為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能讓鄭彥武和鄭燦相逢,而且是查明真相的相逢。
不然,這樣的相逢,如果鄭彥武控製不住,以後一直在想辦法複仇或者尋找凶手,也不會過得幸福。
並不是白鬆瞧不起鄭彥武,隻是白鬆很明白,如果白鬆和鍾隊等人都無法破獲這個案子,鄭彥武更不可能。他隻會浪費掉後半生。
柳書元因為工作突出,被留在了市局,並且在上次的假幣案中榮立三等功,現在已經是刑偵總隊政治處的一員,正式有了市局的編製。
柳書元看了看表,三個月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時間基本上已經結束了。
這兩個月以來,柳書元沒有接觸任何一個案子。
“小柳,下午總隊會,你材料寫好了嗎?”
“好了好了,主任我這就跟您拿過去。”
“嗯嗯,行,你寫的材料我放心。”主任主動多說了幾句,看著柳書元去拿來材料,然後仔細地看了看:“嗯,寫好這個是很有用的,年底競聘的時候,就你寫文章的這個能力,肯定能被總隊領導看重。”
“謝謝主任。”柳書元非常認真的感謝道。
……
他哪裏會寫這個啊……
……
九河區刑偵支隊。
王亮、王華東也一直沒精打采。今天王亮來四隊拿東西,和王華東、孫傑湊到了一起。
“你們說……”王亮的話堵在嗓子眼裏,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沉默。
“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王華東打破了僵局:“我已經休息太久了,要不咱們想辦法再去一趟湘南省吧,哪怕是請個人的幹休假,一起去。”
“好!”王亮居然第一個答應:“太憋屈了,鍾隊他們這兩個月也不知道在幹嘛,怎麽一點信也沒有。”
“別埋怨了。”孫傑知道王亮根本不是埋怨鍾隊,但還是說道:“鍾隊很不容易的。”
“我知道……”王亮低下了頭。
“要不,問問白鬆?”王華東問道。
“嗯……”孫傑想了想,拿起了手機,撥通了白鬆的電話,接通電話後,沉默了幾秒鍾:“雷朝陽是不是要判決了,你那邊應該有錢買車了吧?咱們一起去看車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