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動手了嗎?”我鬆了一口氣。
終於到了我最喜歡的環節了。
紀瑤掙脫了趙小翠的束縛,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李寄海托到半空之中。
“李寄海,你是第一個讓我受挫來的男人。”紀瑤說道,“你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不過你放心,我馬上就讓他來陪你。”
李寄海閉著眼睛,沒有一點點表情。
紀瑤眯著眼睛:“你竟然能做到對我毫無怨恨!”
“我去你大爺的吧!”我一板磚砸在了紀瑤的頭上。
紀瑤倒下了,李寄海落在地上,緩緩睜開眼睛。
“你竟然能用一塊普通的板磚傷到我?”紀瑤看著我,眼睛裏充滿了震驚。
“哦,忘了告訴你,昨天晚上,你師父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喪魂鍾的怨力應該被她消耗得差不多了。”我說道。
她一下子就慌了,捂著腦袋上流血的傷口,拿出鏡子照了照。
“你……我要殺了你!”她的眼中滿是殺意。
就在她釋放出濃烈怨氣的時候,一個布袋從天而降,把她給罩住了。
一個麻衣小和尚跑過來,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這和尚十二三歲的樣子,他上去將布袋捆了起來。
讓我意外的是,紀瑤那麽大一個人,竟然被縮成了籃球大小的包裹。
小和尚指了指布袋:“我帶她去天師協會!”
說完,小和尚就要走,突然轉頭回來看我:“你是朱八兩?”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
“都長這麽大了?你還記得我嗎?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的!”小和尚說道。
我都懵了,心想你才多大點?還抱過我。
“諾,有照片的!”小和尚掏出一張泛黃的二寸照片。
照片裏,一個三十出頭的和尚抱著一個呱呱墜地的嬰兒。
那和尚我不知道是誰,那嬰兒的確是我。
因為我小時候長得還挺有特點的,一看就能看出來。
“這是你?”我指著照片裏的和尚,不敢相信的問道。
小和尚點點頭:“是我,你爺爺當年給你封印煞氣,我在旁邊護法。”
“嘿嘿,論輩分,你還要叫我一聲爺爺呢!”他笑嗬嗬的說道。
我嘴角抽了抽,感覺被一個小屁孩占了便宜。
“嗯,你闖過了百鬼哭門大關,心性應該是不錯的,可以去省城了,我先走一步!”
和尚說完,竟然淩空飛起,就像武俠小說裏頭描寫的輕功似的。
“哼,神氣什麽,我也會飛!”我不服氣道。
陰陽玉裏的趙小翠噗嗤一聲笑了。
小麵粉從褲兜裏鑽了出來,跑到剛才我用過的磚塊那裏,聞了又聞。
“嘰嘰!”
它似乎想告訴我,裏麵有東西。
我過去,把那塊磚砸爛,裏麵有一顆像棗子一樣的硬物。
“這是什麽?”我問道。
“舍利子!”趙小翠說道。
我一愣,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是神話小說裏描寫的舍利子?
還沒等我仔細觀察,就被小麵粉搶了過去,一口吞入了腹中。
然後,它便陷入了沉睡。
“誒……喂……”
無論我怎麽揉它,抖它,甚至摔它,它就是不醒。
“這……”
我表示很無奈。
看著一旁怔怔出神的李寄海,我過去拍了拍他:“想什麽呢?還想著那個紀瑤啊?”
李寄海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在想一個老頭,在我來的路上,給我喝了一杯茶。”
“這有什麽值得深思的嗎?”我好奇道。
“我當時渾渾噩噩,沒多想就喝下了那杯茶,可是隱隱覺得,那茶裏含有一股能量,隻是當時沒在意罷了。”
“你說的那些話,像引線一樣,將那股能量引爆,所以我才能靠意誌戰勝癡情塚!”
李寄海看了看我,繼續說道:“所以,我懷疑是那杯茶,堅定了我的意誌。”
我點了點頭:“不用懷疑,應該就是!那老頭還跟你說了什麽?”
李寄海想了想,說道:“他說,讓我處理好眼下的事情之後,去意蘊茶樓找他!”
意蘊茶樓?
我記得從裏水洞村回來的時候,有個跟我坐同一輛車的老頭,下車後也讓我有空去意蘊茶樓。
那老頭還說要請我喝茶來著,隻是我一直忙著處理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暫時沒空去找他。
“那你是怎麽想的呢?”我問李寄海。
“去一趟意蘊茶樓!”李寄海堅定道,“我想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他沉吟了三秒,說道:“或許,在不久的將來,我們會並肩戰鬥。”
我點點頭,開心的笑了:“這才是我認識的李寄海,我很期待與你並肩戰鬥的一天。”
我跟李寄海在去車站的岔口分開了,他去森林公園,我去跟劉二狗匯合。
看見劉二狗,我都驚了,我背著大包小包,他比我更誇張。
三個行李箱,前麵一個包,後麵一個包。
“說好的紙袋兩三件衣服,你這……”我指著他的那些行李。
“是啊,這裏麵就隻有兩三件衣服而已,剩下的都是吃的喝的用的!”劉二狗說道。
我嘴角抽了抽。
我們買了最近一個班次的車,從我們縣城到省城也就兩個半小時。
出城的時候,我給何九光發了個信息。
何九光回複道:“途中有變,你要小心。”
看見這個信息,我心中一緊。
“誒對了,沙老四還在睡嗎?”我突然想起還有這麽一個人。
“醒了,莫名其妙的就正常了,說是要回家洗衣服來著!”劉二狗說道。
我一愣,沙老四這種人還會自己洗衣服?這很不正常好嗎?
我們坐在車的最末端,在我們前麵一排,有個帶著鴨舌帽的人在一直咳嗽,時不時的還嘔吐。
他自己帶了塑料袋,嘔吐完之後,就把髒東西扔在一個大口袋裏。
她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受不了了:“生病了就在家裏好好呆著,要死就死在家裏,出來惡心人是個什麽意思?”
這句話,是個人聽了就火起。
旁邊那鴨舌帽男人沒說話,但我能看見,他身上散發出了淡淡的黑氣。
這是怨氣!
“你這人怎麽說話呢?誰還沒個生病的時候?”一個光頭大哥看不下去去了,出來怒喝那個中年婦女。
“管你什麽事啊?他惡心到我了,就是他的不對!也就是你們這樣的,家裏才有病人,全家都是病人!”中年婦女說道。
光頭大哥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起來了:“要不是現在車子正在高速行駛,老子真想抽你兩個大嘴巴子!”
這時,大巴車下了高速,司機說道:“前麵出了車禍,封路了,我們隻能走老路了哈!”
“真是的,跟你們這種人在一起,運氣都會變差!”中年婦女抱怨道。
那光頭大漢幾次想要解開安全帶站起來,卻被他身邊的小女孩給拉住了。
下了高速,沿著老路走了一會兒,在爬一個坡的時候,大巴車突然熄火了。
司機及時刹住了車,幾次點火都沒打著。
“車子拋錨了哈,我聯係一下,讓別的車來接你們!”司機下車檢查去了。
那中年婦女又在抱怨:“今天真是沒看黃曆,跟一堆狗屎坐一個車!”
那光頭大哥終於忍不住了,解開安全帶,扯著中年婦女就下了車。
光頭大漢推了中年婦女兩下,中年婦女把高跟鞋一脫,砸在了光頭大漢的太陽穴上。
這一下就見血了,看見形式不妙,中年婦女往山裏逃去。
光頭大漢捂著腦袋要去追,小女孩趕緊抱住他的腿。
“有醫生嗎,請幫我爸爸處理一下傷口!”小女孩說道。
一個年輕的女子拿出醫藥箱,幫光頭大漢簡單的包紮了一下。
下一秒,烏雲密布,頃刻間,大雨傾盆。
我心想,來了,途中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