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子的這個問題把我給問懵了,我平時也沒注意看啊,誰知道她是不是左撇子?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我問道。

“當然重要!”玄真子一臉高深。

“她不是左撇子,平時在黑板上寫字,她都用的是右手!”許大同說道。

“這樣的話,剛才那人,就不是你們的小杜老師,她應該是個鏡中人!”玄真子說道。

我倒吸一口涼氣。

小杜老師在說鏡中人的時候,玄真子並不在場。

能推測出鏡中人的存在,說明這件事八成是實錘了,至少能夠證明,小杜老師沒有撒謊!

鏡中人的突然出現,把剛剛得以簡化的局麵又弄複雜了。

“她剛才問我盧雅和顧小汐的位置,難道說……”

我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測。

“完全有可能啊!”玄真子歎了口氣,“不過貧道已經受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你們趕緊過去看一看!”

我一臉黑線,這是來露營還是來爬山了?

不過該去還是要去的,如果她倆出了什麽事,我跟許大同脫不了關係。

於是,我們再一次上山,途經農家樂的時候,遇到了正要下山回營地的小杜老師。

“你們跑哪裏去了,我到處找你們,山裏又沒信號,都聯係不上,還有兩個呢?”

小杜老師又氣又擔心。

我無法判斷出這個是小杜老師本人還是鏡像,但直覺告訴我,這是本人。

就像我剛才看見鏡像的時候,總覺得有點怪異。

還沒等我說話,許大同就問道:“你是不是本人?”

小杜老師被問得一愣,然後恍然大悟,她倒吸一口涼氣,問道:“你們看見……她了?”

“小杜老師,我們時間緊迫,回頭再跟你解釋!”我拉著許大同就走。

“喂!你們又要去哪裏?”小杜老師想追上來,可惜沒我們快,還摔了一跤。

可現在不是心疼她的時候,我們要迅速趕到丁大貴家。

當我們抵達丁大貴家的時候,並沒有看見盧雅她們,而是看見了小杜老師從房屋裏走出來。

小杜老師也看見了我們,急忙過來說道:“她們不在村子裏,我到處都找遍了。”

看著小杜老師一臉焦急的樣子,我心想演得還挺像。

“你究竟是誰?”許大同直接上去抓住了小杜老師的領子。

我心中一驚,如果這位真是鏡像,許大同就完蛋了。

小杜老師被嚇了一跳:“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啊,許大同,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我默不作聲,時刻準備著將手機裏繡花鞋扔過去。

“少懵我們,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是從鏡子裏出來的!”許大同手上的力道加大了一點,險些把小杜老師整個提起來。

“不,我是本體,你們看見她了?她在哪裏?很可能是她把盧雅和小汐弄走了。”小杜老師眼中的焦急不像是作假。

如果說這是演,那未免也演得太逼真了吧!

我拍了一下許大同,他才將小杜老師放開。

“剛才,我們在農家樂那一片看見了她!”我說道。

“走,我們去找她們!”小杜老師說著就要走,但是被我拉住了。

“如果你是本體,去了又能怎樣?你知道她有多厲害嗎?你憑什麽覺得你能找到她藏的人?”我眯著眼睛,審視著這位小杜老師。

隻見小杜老師的雙眼微微失神,半晌才反應過來,喃喃道:“是啊,我在潛意識裏一直把她當成是普通人,完全沒想過她跟我會不一樣!”

就在這時,院外走進來一位老者,那老者我見過,正是上次我從裏水洞村回去時,讓我去意蘊茶樓坐坐的那位。

後來我一直在外奔波,也沒時間去,沒想到這一次也遇見了她。

“顧爺爺,小汐她不見了!”小杜老師著急道。

顧爺爺?

難道這就是顧小汐的爺爺?

顧爺爺點了點頭,說道:“我大概能猜到,所以,我請來了一個人,他在村口觀察那座墳,我就先進來看看。”

話音剛落,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院子。

何九光!

“何先生,怎麽樣?”顧爺爺問道。

何九光想了想,說道:“凶厲無比,我上一次見到這麽濃鬱的陰氣,還是封印河妖的時候!您找到孫女了嗎?”

顧爺爺搖了搖頭:“這個地方完全沒有信號,看來隻能靠何先生了!”

“追蹤術的話,我並不熟練,不過也隻能試一試了!”何九光說道。

他扔下幾個小紙片人,那些小紙片人慢慢站起來,各自離去。

然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又是這個眼神!

我以為他會說點什麽,可他沒有。

於是,我把鏡中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何九光扔了一張符出來,符落地時竟然變成了一隻可愛的小狗,隻見那小狗在小杜老師身邊轉了幾圈,仔細的聞了聞,然後衝何九光搖了搖頭。

“我靠,它還會搖頭!”許大同驚訝道。

“嗯,回去吧!”何九光淡淡說道。

小狗在許大同腳邊撒了泡尿就消失了。

從許大同的臉色能看出來,他心中此刻有一萬隻羊駝跑過……

“這小狗……”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前兩天,它被車子碾死了!”何九光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那小狗最多才兩個月大吧!

沒多久,何九光說道:“找到了,在那山的背後,有個一片農家樂,不過……”

“不過什麽?”顧爺爺問道。

何九光又看了我一眼,說道:“沒什麽,可能是我想多了,我們先過去找人!”

於是,我們又開始爬山,這一次連我的腳都開始痛了。

許大同說:“回去以後,我這輩子都不爬山了,再爬是狗!”

我們來到農家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點過了。

大部分燈光已經熄滅,隻有少數人在熬夜,還有打麻將的聲音傳來。

我想起上次參加天師考核的時候,有一關是勸幾個賭鬼戒賭來著。

何九光帶我們來到了其中一家農家樂門口,這是一路走過來最破掉一家,有人會住這裏嗎?

何九光走過去,敲了敲門。

不多久,一個小姐姐開了門,這個小姐姐就像是從二次元裏走出來似的,從裏到外都透著卡哇伊的氣息。

她先是打了個哈欠,然後問:“住店?”

“找人!”何九光說道。

那小姐姐一愣,然後笑道:“先進來吧,外麵怪冷的!”

我們進去才發現,這家店有點西部牛仔的風格,在暗沉的燈光下,微微的困意席卷而來。

“你們要找的人,應該在那個房間裏!”小姐姐指著角落裏的一間房。

那並不像客房,反倒像是一個雜物間。

門打開後,是個長長的走廊,走廊盡頭亮著微弱的燭光。

我們一進去,門就關上了。

“中招了!”何九光死死地盯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