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理會還在發呆的顧小汐,一溜煙跑了。

沒多久,我就看見一縷接一縷的黑氣追過來。

“怎麽樣?”我問體內的戰綾姬。

“照這麽發揮下去,用不了多久,我能助你無敵!”戰綾姬說道。

“我努力!”

我回到班級的時候,並沒有看見方立他們,隻是時不時的看見有一縷黑氣飄過來。

我並不知道這是誰提供的煞氣,不過我不挑。

許大同正在人群中找我,他顯然是錯過了剛才那波表演。

“我不是讓你在原處等我嗎?害我找你半天,給!”他遞了一瓶冰鎮可樂給我,他自己則是拿著一瓶中瓶的冰紅茶。

“嘿嘿,還是兄弟懂我!”我接過可樂,猛灌了一口。

“爽吧,隻是這些飲料可不能多喝,你記得老車嗎?他就是常年喝飲料,結果……”他說道這,電話響了,示意我等他接電話。

我心裏毛刺刺的,老車是學校門口那個便利店的上一任老板,以前我們經常去他那裏聊天。

他的燒故事超級多,還時不時開個車,弄得我們哄堂大笑。

我還記得他第一次去魔都找女網友,居然跟人家開房講故事,從吃夜宵講到了吃早餐,結果人家吃完早餐就把他拉黑了。

當時聽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給笑噴,還笑用禽獸不如的故事吐槽他來著。

他非常喜歡和飲料,各種飲料都喝,在我的印象裏,就沒見過他喝水。

不過,去年他就把門麵轉讓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難道說,他……

我沒聽懂許大同打電話的內容是啥,他是少數民族的,我隻聽見他嘰裏呱啦說了一大堆,似乎是在跟他母親爭論個什麽事。

誒?

上次我給老爸打電話,好像是打通了的。

想到這,我給老媽打個電話,不為別的,就隻看看能不能打通。

“喂,兒子,怎麽了?一個人過得還好嗎?”

聽到老媽的聲音,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媽,你們在哪?”

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以掩飾自己哽咽的聲音。

“在跟你爸旅遊,下一站是南極……”

“你說那麽多幹嘛!”

老爸的聲音傳來,他搶過電話:“好了,不說了,要登機了!”

在老爸掛斷電話前,我隱約聽到了一句話——

“老朱!起陣了!”

……

電話就那麽緊緊的貼在我的耳朵上,我好想再聽一聽他們的聲音,真的。

以前總想脫離他們的掌控,嗬,現在好了,願望達成了。

但這結果,並不是我想要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把快要流下的眼淚憋了回去。

“八兩,我一轉眼你又不見了,你……眼眶怎麽紅紅的?”許大同問我。

我一口氣把可樂喝完,打了一個嗝:“真特麽難喝!”

隨手將瓶子扔進了垃圾桶,問道:“你剛才說老車怎麽了?”

“老車現在一身的病,慢性腎炎,要不了多久,就會轉變成尿毒症了!”許大同說道。

“不過,好在他開那個鋪子掙了一百多萬,夠換腎了,隻要生活和飲食規律一點,活個二三十年應該沒問題!”許大同歎了一口氣。

我稍微鬆了一口氣。

“你剛才跟你老媽在吵架?”我問道。

“嘖,別提了,她非要我去魔都找我三舅公,也就是盧廷!我不想去,我想當個摩旅博主,先去一趟薩城,在去烏城!”

他眼神裏充滿了向往。

盧廷,是魔都有名的富豪,在全國都排的上號,名下的產業遍布各個行業。

有這麽一個舅公不去投靠,卻想著去摩旅,是不是腦袋鏽掉了?

“我連錄影設備都買好了,現在就在選摩托車,我看中一款,錢不夠,老媽又不肯給我買,心煩!”他吐槽道。

我不知道薩城有什麽魔力,很多人自駕去,騎摩托車去,這些我都能理解。

但騎單車去和走路去的,我真的,除了敬佩,就隻剩敬佩了。

“誒?反正你的賓館沒有生意,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做一個摩旅的博主,萬一火了,我們就直播帶貨,賣頭盔,騎行服什麽得!”他的眼睛在放光。

我嘴角抽了抽:“算了,我還是在家裏躺著刷你吧!”

“好,我也不勉強你,畢竟人各有誌,哦,我差點忘了你家旅館的業務,咳咳……”他拍了一下腦門。

“七班的同學,該上車了!”小杜老在講台上用麥克風喊道。

學校門口早已停滿了大巴車。

我知道,這一趟肯定不平凡,因為裏水洞方向的天空是暗沉的,陰氣很重。

這不得不讓我聯想,這一趟是不是小杜老師故意安排的?

七班總共三輛大巴車,有一部分人跟六班乘坐,還有一部分人跟八班乘坐。

我就坐在六班的車裏,巧的是,盧雅就是六班的。

更巧的是,顧小汐也坐這輛車,我跟許大同坐一塊,許大同自然把他表妹喊到我們旁邊來坐。

於是,我跟盧雅就隻隔了一個走道。

顧小汐就坐在我後頭,故意把醫藥箱頂在我座椅背後,硌我的腰!

“大同,我們換個位置,你那位置風水不好!”

我對許大同說道。

“風水不好你還坐?”許大同皺著眉頭。

“沒事,我命硬,扛得住,你不行!”我說道。

“真的假的?”許大同半信半疑的跟我換了位置。

顧小汐終於把醫療箱抱在腿上,並送來一小波煞氣。

她旁邊,是一個正在吃薯片的大胖妞,大家都叫她胖妹,我都忘了她真實名字叫啥。

或許是因為胖的原因,她似乎有些自閉,看起來不太好相處。

其實她很有愛心的,我有一次看見她救助小動物來著。

盧雅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也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表妹,這是去野營,你還穿這麽白,不怕弄髒嗎?”許大同問盧雅。

“你最好祈禱它不要髒,不然我就纏著你給我買新的!”盧雅說道。

“咳咳!八兩,你說這個位置風水不好,跟我講講是怎麽看的唄,我最近對這個恨感興趣。”許大同扭頭跟我說道,仿佛剛才跟盧雅說話的不是他。

“天機不可泄露!”我裝出一副很神秘的樣子。

“靠,你隱藏得夠深啊,我倆都認識六年了,要不是我打電話讓你去我表妹家,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我?”

許大同有些鬱悶。

我笑笑沒說話,這種時候,裝得越深沉,就越讓人捉摸不透。

裏水洞村沒有高速出口,隻能走山路。

行駛到寒風口的時候,突然飛過來一塊石頭,砸在了我旁邊的車窗上。

砰的一聲,車身都晃動了幾下,窗子像蜘蛛網一樣裂開。

司機趕緊靠邊停車,問道:“有人受傷沒?”

許大同看著我,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