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完美大結局 本書完!!(二)

悲傷的感覺在空氣裏流動起起來,夾雜著斷斷續續的哭泣,大家都在或多或少地為逝去的人哀悼與祈禱,時間就這樣靜靜地過去,直至郭將軍出現。

戰爭結束了,預計至少要持續一天一夜的奮血浴戰,結果隻需短短半天時間,南楚軍隊死傷無數,最後寡不敵眾,全被俘虜。

郭尚儀這才看到地麵的屍體,更是喜上加喜,兩個主要人物都已解決,看來隊伍等下不用殺入皇宮,而是可以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古煊再靜默一會,做出了妥當的安排,古揚雖誤入歧途,卻終究是皇族中人,是自己的親弟弟,於是古煊決定帶回去,安葬在皇家陵園;容太妃對冷睿淵的恢複記憶尚有用處,也先被帶回宮,收押監牢;至於易寒,當場火化。

李浩留下監督火化易寒,其餘的士兵隨古煊正式入城。

由於平時是冷睿淵監管城內治安,於是隊伍進城暢通無阻,百姓們也已收到消息,紛紛出來迎接,口中大喊皇上萬歲萬萬歲,場麵熱鬧非凡。

古煊騎著他的黑色戰馬,在他胸前的是冷君柔,盡管大局已定,他卻依然萬分警惕,以防有餘孽衝出;冷君柔收起了悲傷,微笑地衝廣大民眾揮手點頭,那感覺,讓她回想起當年被古煊封為皇後巡遊的情景,仿若隔世。

隊伍走走停停,人潮擁擠,將近半個時辰後,總算抵達皇宮,文武百官集中在大廣場恭迎。

有部分官員早就不滿古揚,此刻可謂真心歡喜,笑容滿麵;至於那群曾與古揚為虎作倀的官員,則神色驚慌,勉為其難。

其實,對這些官員的底細和情況,古煊早從郭將軍那了解到,如今他不急著懲罰和處置,而是先犒勞那些不畏艱險、一直協助自己共進退的戰士。曾經,他答應過他們,除了將來繼續發揚光大東嶽國,為民眾的安居樂業效勞之外,還會對他們**行賞,如今塵埃落定,他便迫不及待地兌現自己的許諾。

一直沉浸在戰勝中的士兵們得以表彰和獎勵,更是笑得合不上嘴,同時暗中發誓,將來更要效勞忠心古煊這個英明神勇的皇帝。

獎勵的事搞定之後,剛好黃昏時分,古煊遣散眾人,正式回寢宮。他牽著冷君柔的手,不急著立刻回去,而是並肩漫步,迎著夕陽,靜靜走在熟悉的碎石路上。

周圍的一切並沒多大的改變,冷君柔先前進宮已熟悉過,倒是古煊,相隔了將近四年,心裏感慨萬千。

“皇上,對不起。”冷君柔忽然做聲。

古煊回神,側目看著她,“嗯,柔兒怎麽無端端道歉了?”

“古揚那件事……對不起,慧如待我恩重如山,假如沒有她,我可能已經**於古揚,再說,古揚也曾經真心待過我,所以……”

古煊恍然大悟,握緊她的手,“柔兒,你永遠都是這麽善良!其實,你的想法我不很讚同,但你有句話說得很對,無論他多壞,終究是我的弟弟,我又何嚐願意自斷手足。”

冷君柔抿唇,心頭感動連連,對他由衷道出一句感謝,數秒後,俏臉又陡然黯淡下來,幽幽歎息,“難得慧如動了真心,他們兩人要是能安靜地生活下去,那該多好,隻可惜……”

“人各有命,興許這就是三皇弟的命,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未曾不可。”同為男人,古煊理解古揚的想法和做法。

“隻可惜,以後再也見不到慧如了。”冷君柔繼續悲悵。

剛才解散的時候,慧如忽然提出辭別,自己清楚慧如的想法,於是極力挽留,可惜慧如去意已決,說任務已完成,自己有古煊保護,將來再也不會有危險,她是時候離開。

因而,盡管心中再不舍、再傷悲,自己也隻能作罷,問她是不是回北夏國去,慧如不確切回應;自己於是又跟慧如說,哪天想念自己,記得回來,慧如點頭了,可自己知道,今日一別,將來有可能再也不會見麵。

瞧著冷君柔幾乎要哭出來的樣子,古煊更緊地擁住她,“乖,別難過,等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們可以離宮出遊,順便去找她。”

冷君柔輕輕頜首,又忽然想到剛才回宮途中古煊轉告關於容太妃昏迷前招供的一些事,憂傷的思緒轉到另一件事上,“煊,根據你方才在路上所說,假如容太妃所言是真,堯兒並沒落在她手中,那必是與綺羅一起,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連容太妃都無法抓到綺羅,綺羅會不會真的死了?堯兒呢,也會不會……”

“不一定,天大地大,想抓一個人談何容易,何況這個綺羅非簡單的人物。”古煊馬上否定,繼續安慰她傷悲的心,“今天的事很快會在民間傳開,綺羅倘若還在人世,應該很快就有動靜,不用多久我們便能找到她,找到堯兒。”

會嗎?真的會這樣嗎?如今易寒和容太妃已死,關於冉妃所說的那個預言,自己也就不用再擔心懼怕,然而,自己想找到堯兒的急切心情絲毫不減。

那小小的人兒,是自己唯一的心肝寶貝,是自己隻需一想便會柔腸寸斷的**……孩子,你在哪,到底在哪,娘親很想念你,你可以不可以盡快回到娘親的身邊,娘已經痛失兩個弟弟(妹妹),再也不能失去你,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她的黯然落淚,讓古煊心疼不已,其實,她的心情和想法他都感應得到,而且,他和她一樣的心情,一樣的想法,隻不過,自己身為男人,肩負著保護她的責任,故即便有淚,也隻能死命往肚裏咽。

他再一次心疼萬分地摟緊她,在她發上不停細吻,為引開她的難過與悲傷,他岔開話題,語氣刻意的冷絕與振奮,“柔兒,記得朕之前答應過你的事嗎,明天,是你報仇雪恨的時候,你好好想想,準備怎麽對付他們!”

冷君柔怔了怔,依然鬱鬱寡歡,注視著他反問道,“對冷睿淵和冷逸天,你打算怎麽處置?”

古煊稍頓,應道,“冷逸天是個不錯的人才,又曾經對你有恩,我準備繼續任命他為朝廷效力,至於冷睿淵……憑柔兒處置。”

身為南楚國皇帝的易寒已死,又得知南楚國將來會被海水淹沒,古煊打算趁此機會參與南楚國的政事,可以的話,把南楚國合並到東嶽國,於是暫且囚禁了南楚國的戰俘,待藍子軒等人去南楚國了解情況再做決定。

至於冷睿淵和冷逸天,雖說兩人做過不少壞事,可根據律法,隻能判定他們是奉旨行事,如今他們及時重返正途,按理算是將功贖罪,即便不加官封爵,至少也不能要其性命,畢竟,這幾年來的積累,冷睿淵的影響力可大可小,處置方麵需非常妥善。

其實,親身經曆過中蠱毒失憶那件事,古煊對冷睿淵難免同情,當然,這隻能在心裏同情,冷君柔想怎麽做,他還是會大力支持與配合,這是他對心愛的她的一種最基本愛護。

迎著他堅定果斷的目光,冷君柔沉吟數秒,說出決定,“容太妃對趙玉的事毫不知情,趙玉的失蹤可能與上官燕有關,我想明天先會會上官燕。”

“好,行,明天下朝後,我立刻命人把她給帶進宮。”古煊想也不想便讚同,順便提出一個請求,“對了柔兒,我剛恢複帝位,朝堂上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後宮的事,我想交給你安排,當然,會有嬤嬤和宮女幫你。”

冷君柔先是一愣,繼而點頭,她知道他是指關於古揚那些嬪妃的遣散事宜,這點事,應該難不倒自己,另外,自己也正好可以安排一下謝心怡。

“還有,關於我們的大婚,恐怕也得遲一點。”古煊接著又道。

大婚?敢情他是指……冷君柔不禁柳眉一挑。

古煊拉她一起停下,扶住她的兩肩,表情更為認真與鄭重,深情的眼眸透著愧悔與自責,“曾經因為奸人所害,我糊裏糊塗地廢掉你的後位,如今,我要重新冊封你,順便……進行我們的洞房燭。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的。”

冷君柔俏臉微紅,嬌羞地點了點頭。

古煊也抿唇一笑,還想到一件事,自己曾經策劃好,卻來不及實現,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去看看那個地方是否還在。

先前的哀傷憂愁已經暫且隱去,彼此間的心情漸漸好轉起來,冷君柔被古煊重新擁住往前走,走著走著,她驀然又想起了郭穎潔,如今大局已定,自己當時與郭將軍訂下的那紙協議是時候實行,然而……

“柔兒,你……怎麽了?還在想什麽?”古煊感覺到了她的異樣。

對著古煊關切擔憂的眼神,冷君柔思忖躊躇,結果還是忍住不提,淡笑,搖了搖頭。

古煊還是有點兒疑惑,但也作罷,隻因他們已經回到寢宮,眾多宮娥太監正恭候著,見到他們總算出現,紛紛下跪高呼,“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恭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古煊稍頓,叫他們平身,然後有兩個人走過來,一是太監總管,一是……曉蘭,一直跟冷君柔保持著聯係的曉蘭。

她眉開眼笑,小心仔細地攙扶住冷君柔,愉悅地道,“啟稟娘娘,寢宮都打掃過了,所有的東西也換了,晚膳也已經弄好,娘娘和皇上是先用膳的吧?”

原來,剛才古煊等人一回宮,養心殿的奴才即刻接到旨意,把寢宮各處打掃一遍,所有的東西都更新一遍,宮中人手本來就多,加上隨時準備著新的日常用品,於是更換起來並不艱難。

“先用膳吧。”古煊代為吩咐一句,語氣透著讚許,他已從冷君柔那聽過曉蘭這個宮女,知道她對冷君柔的忠心,於是愛屋及烏,決定升她為養心殿的宮女總管,除了伺候冷君柔,還兼管養心殿的日常事務。

晚膳很豐盛,在冷君柔的提議下,藍子軒和李浩被邀來一起享用,四人不分尊卑,無話不談,氣氛相當融洽和溫馨,聚到將近二更天才解散。

冷君柔和古煊都分別沐浴一下,並肩躺在龍床上,不說話,隻靜靜感受著彼此的氣息在身旁縈繞,還不約而同地回憶過去,想起曾經與對方在這張床上深情相擁,情意綿綿,共赴巫山**,內心便禁不止感慨連連。

幸好,那樣的美好將來還能重現,且會一直重現,自己和他(她),再也不會分開。

“柔兒,來,睡覺吧。”一會兒後,古煊做聲。

冷君柔凝望著他,輕輕頜首,嬌小的身體主動投入他的懷抱,在他溫暖安全氣息的陪伴下,帶著甜蜜與幸福進入夢鄉。

古煊也不再多想,摟著她,同樣沉醉地汲取著她專屬獨特的幽香,沉沉睡去……

翌日,在古煊的交代下,冷君柔不受驚擾,一直睡到他下朝才起床,她惺忪睡眼看著他神采飛揚和精神奕奕,又瞧瞧自己盡是慵懶頹廢樣,不覺感到懊惱。

古煊似乎看出她在鬱悶什麽,在她光滑細嫩的臉龐輕捏一把,低沉的嗓音揶揄道,“柔兒,我不介意養個小懶豬。”

冷君柔頓時更加羞赧不已,嘟著小嘴回他一個嬌嗔,想起某件事,問出來,“對了,上官燕到了沒?”

“嗯,她已在偏殿等了將半個時辰。”原來,古煊一早就安排李浩去辦這件事,他尚未下朝前,上官燕就被李浩帶進宮。

冷君柔於是起身,在曉蘭的協助下,簡單梳洗,用過早點,姍姍來到偏殿,發現那兒不僅有上官燕,還有冷若蘭和……冷若甄。

原來,冷若甄昨天得知局勢大變,擔心自己被害,趁混亂期間私逃出宮,逃回冷家,不過很奇怪,今天竟然又跟著上官燕進宮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上官燕主動給冷君柔請安,客氣和恭維的態度簡直罕見,“臣婦叩見皇後娘娘!”

冷若甄和冷若蘭也跟著照做。

有詐!

這是冷君柔腦海首先迸出的念頭。來回看著眼前的母女仨,她默不作聲,暗自審視。

“淵哥哥協助皇上鏟除奸佞,得以複國,全國人民無不歡天喜地,臣婦也不例外,但實不相瞞,與此同時臣婦還誠惶誠恐,臣婦曾因一時糊塗,對皇後娘娘做過一些不敬之事,不過,聽甄兒說皇後娘娘善良慈悲,懷有一顆寬容的心,今日又聽娘娘想召見臣婦,臣婦便決定趁此機會跟娘娘負荊請罪。”上官燕口若懸河,說明來意。

冷若甄突然也抬起頭,一臉賠笑狀,“皇後姐姐,妹妹以前有什麽冒犯之處,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記在心上。其實,姐姐當時以北夏國的郡主回來,妹妹就猜到那是姐姐,不過見姐姐似乎不想公開真實身份,妹妹便也不說,還暗中幫姐姐隱瞞,如今總算天下平定,姐姐功不可沒,善有善報。”

姐姐,妹妹……哼!

敢情她還想和古煊在一起?這冷若甄,簡直不知廉恥到家了,真是怎麽瞧怎麽覺得惡心,冷君柔極力忍著反胃。

忽然,上官燕召喚旁邊的一名宮女,宮女是冷若甄寢宮的人,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有茶壺和茶杯。

上官燕就那樣跪著,掀開杯子,舉起茶壺往裏麵倒了大半杯茶,然後兩隻手一起捧著,呈遞到冷君柔的麵前,恭敬依舊,“皇後娘娘,這是臣婦為您敬上的茶,代表臣婦對您的萬分致歉,請您喝下,饒過我們,忘掉之前的恩恩怨怨,將來,我們冷家堡會繼續誓死追隨皇上,我們母女也將誓死追隨皇後娘娘。”

誓死追隨?她們誓死追隨自己做什麽?一起對付後宮的嬪妃嗎?冷君柔繼續嗤哼鄙夷,對上官燕虔誠恭敬的樣子絲毫不領情,稍後,她芊芊玉手一伸,接過茶杯,但並非自己喝下,而是輕移幾步,來到冷若甄的麵前,遞給冷若甄。

冷若甄錯愕,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恐懼。

冷君柔還是捕捉到了,心頭陡然一怒,叱令出來,“喝!”

冷若甄身體繼續微抖,頭下意識地往後仰去,死死盯著冷君柔手中的茶水,似乎這杯茶水是魔鬼。

上官燕倒是機靈,連忙笑著道,“噢,皇後娘娘,這是咱們敬給您的茶,您因何又轉給甄兒呢?”

冷君柔看回上官燕那,對著她假惺惺的麵容又是俯視了片刻,應得不慌不忙,“你大概不知道,本宮對這種茶不甚喜歡,唯有讓令千金喝下,就當本宮接受了你們的道歉和誠意。”

“原來這樣啊,臣婦真是該死,竟然事先忘了問清楚,那臣婦重新命人安排,這杯茶,就算了。”上官燕說著,伸手準備搶走茶杯。

一直都在防備著的冷君柔卻及時舉高,躲過她的搶奪,冷笑,“那倒不必,本宮剛才已說了,本宮不想辜負冷夫人的一片心意。”

“呃,不辜負,不辜負,娘娘身為一國之母,母儀天下,甄兒豈敢接受娘娘的獻茶,這也不符合宮規。”上官燕那張嘴,果然能說會道。

可惜,冷君柔已不同昔日,再也不會相信她的鬼話,“既然知道本宮是一國之母,那你們是否應該聽從本宮的安排,不能逆本宮的意?”

冷君柔說罷,重新看向冷若甄,瞧著她漸漸刷白的容顏,再次厲聲叱令,“給本宮喝下去!”

“不……我……我……”冷若甄又躲避,還不知死活地看向古煊,擺出自以為能勾動男人的可憐樣。

殊不知,除了冷君柔,古煊對任何女人都無感覺,而對她們母女兩,是比對其他女人多了一股厭惡和痛恨。他已從中看出茶水有問題,這個上官燕死性不改,還是一肚子壞水。幸好柔兒已經懂得自個去應對,這也是他還能淡定觀望的原因。

而冷君柔,越瞧這惡毒陰險、蛇蠍心腸的母女,越覺得憤怒,決定不再浪費時間,猛地扼住冷若甄的下巴,趁她本能地張嘴時,將茶水灌進她的嘴裏,還用武功朝她嘴上一拍,讓那茶水徹底衝下她的喉嚨。

整個過程一氣嗬成,出其不意,令眾人看得目瞪口呆。

冷若甄先是震驚,隨即起身奔向上官燕,“娘,救我,快救我。”

冷君柔眼疾手快,又是及時扯住她,“救你?你是說本宮剛才在害你?又或者,你早知這茶水有毒?是不是?是不是?”

說到最後,冷君柔咬牙切齒,扼住冷若甄的喉嚨,力度漸漸加大,如期看到她滿麵漲紅,痛苦扭曲。

上官燕已經從中回神,下意識地想衝過來。

冷君柔就那樣拖著冷若甄後退幾步,叱喝上官燕,“給本宮站住,要是你再敢往前半步,本宮即刻送她歸西!”

果然,上官燕不得不停下,忍住慌亂和憤恨,瞪著冷君柔。之所以這麽快就下毒手,無非是想趁其不備,盡早握有把柄在手,因為她深知,這賤種定當不會輕易原諒自己和甄兒。可孰料到,這賤種竟變得如此聰明和警惕,立馬識破了自己的計謀。

冷君柔繼續勒緊冷若甄,對上官燕滿眼仇恨地回瞪,一一數出上官燕的罪狀,“當年,你橫刀奪愛,使計拆散我娘和冷睿淵,還一直命人追殺我娘和我,害得我娘帶著我亡命天涯;四年前,你惡性不改,挖出我娘的屍體,對她鞭屍;三年前,你們母女聯合容太妃與綺羅,害我腹中胎兒與紫晴無辜慘死;還是三年前,與冷睿淵那負心漢一起追我到崖邊,對我痛下毒手,將我逼下懸崖!如今,你想用一杯茶就能抹掉這些罪惡,想用一杯有毒的茶水來抹掉你們當年的胡作非為,嗬嗬,你們想得美,如意算盤打得真好,可是,我告訴你,上官燕,你——休——想!我,絕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我今天把你叫來,就是要處置你,我要你們每一個都付出代價,為我娘、為我孩兒、為紫晴,為……汐太妃等人討回公道,我要用你們的血,來祭拜她們的冤魂!”

隨著控訴,冷君柔不由自主地想起一幕幕往事,再次感受當時的痛,不禁潸然淚下,為一個個無辜的生命,為自己那可憐的娘親悲鳴不公,於是,她命李浩帶人把上官燕劫持,命人**整個大殿的門窗,然後從護衛手中搶過一把劍,正式對付冷若甄。

她不急著一劍結果冷若甄的性命,而是追著冷若甄,一劍接一劍,先是削掉冷若甄的發髻,接著是頭發、身上的衣服、佩飾,一直不刺中冷若甄的身體,而是瞄準冷若甄身上的衣物,解氣地看著冷若甄被嚇得容失色,屁滾尿流。

“娘,救我,救命啊,我受不了了,娘,好恐怖,娘……”冷若甄邊到處躲避,邊哭著大喊,確實,如果一劍刺中她的心窩,興許痛,但畢竟幹脆,絕對好過像現在這樣一次次地瀕臨徘徊於生死邊緣,再這樣下去,自己鐵定會瘋,被這該死可惡的冷君柔給弄瘋。她突然後悔當年不該為了培養大家閨秀的氣質而排斥練武,假如自己有蘭兒的功夫,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毫無反擊之力地任人宰割。

“小妹,救我,快救大姐,娘,娘,快救甄兒,你最寵愛的甄兒……”她披頭散發,由於驚嚇過度,變得渾身乏力,已經走不動,故隻能在地上爬著躲避,所謂的什麽儀態大方、端莊婉約氣質,於她已經蕩然無存。

可惜,即便她喊破嗓子也沒人能救得了她,因為上官燕還被李浩製止,連冷若蘭也被兩名護衛劫持,至於在場其他人,都是冷君柔的人,皆津津有味地看著好戲,看著這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受著應有的懲罰。

古煊,也不例外。

接下來,冷君柔繼續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直接折磨冷若甄,間接折磨上官燕。

時間靜靜地流逝,大約再過一刻鍾後,冷君柔累了,便暫停,滿懷痛恨憤慨依然不減,邊喘著氣,邊看著被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冷若甄,同時,不忘冷眼掃了一下快要憋死了的上官燕,心中暗哼,你們這對蛇蠍母女,一生作惡多端,對你們的懲罰,現在才開始呢,你們等著瞧,等著瞧。

這時,古煊走了過來,擁住她,為她拭去額上的小汗珠,寵溺地道,“柔兒,來,先休息一會,今天日子可長著,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朕會支持到底。”

不大不小的聲音,卻足以讓整個大殿的人都聽到,看似溫柔,實則冷絕,是對上官母女的冷絕。

於是,眾人無不感到痛快和期待,紛紛投以上官燕母女活該的眼神。

尚未恢複過來的冷若甄,全身徹底癱軟,跌坐於地;上官燕麵色大變之餘,不由大聲控訴,“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怎能這樣公私不分,冷君柔胡來,你不阻止也罷,還給予鼓動,難道皇上忘了我們冷家堡?忘了淵哥哥是如何效力朝廷的?”

對上官燕的以下犯上,古煊懶得計較,冷冷睥睨她,狂妄地道,“冷睿淵?朕忘了說,冷睿淵同樣會受處置,柔兒想如何處置他,朕同樣百分之百地支持和協助!所有害過柔兒的人,都不可幸免。”

瞬時間,上官燕暴瞪雙眼,一臉死灰,當然,她是不會坐以待斃,眼見冷君柔休息夠了,又要準備折磨甄兒,不禁更加皺緊眉頭,腦子飛快打轉。

是的,冷君柔休息夠了,準備繼續開工了,不過,這次她打算來真的,她要先給冷若甄刺一劍、兩劍,是時候給她們嚐嚐真正的痛,讓上官燕也嚐嚐骨肉受罪,甚至痛失骨肉是何等的痛徹心扉,是何等的肝腸寸斷。

手持利劍,她儼如一個複仇天使,大步走近冷若甄,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狼狽不堪的冷若甄,無半點憐憫與同情,有的隻是滔滔怒火,直想將眼下這個歹毒陰險的女人打下十八層地獄!

所以,她使勁咬著嘴唇,幾乎咬出了血,咬得她感覺很痛,從而憶起當年自己是何等的痛,這樣就能令她更有力量和狠勁去刺冷若甄。

不過,當她終下決心,朝冷若甄刺去時,上官燕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開李浩的製止,快速衝了過來,及時拉開冷若甄,還下意識地逃跑。

另一個人影,冷若蘭也擺脫掉護衛的劫持,跟著奔至上官燕與冷若甄身邊。

冷君柔見狀,不由更加痛恨,舉劍便追,很快追到她們的麵前,繼續刺冷若甄,不料千鈞一發之際,上官燕為救冷若甄,竟將冷若蘭拉來抵擋。

冷君柔一驚,下意識地收劍,可惜由於之前勢頭太猛,結果劍尖還是無法避免地插入了冷若蘭的胸口,鮮血即刻湧出。

出乎意料的一幕,不但震住了眾人,更震住了受傷的冷若蘭,突如其來的劇痛,令她俏臉唰唰轉白,然而,痛的不僅是傷口,還有內心,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上官燕,想不通自己的娘親為何會這麽做。不錯,為了救大姐,自己也不惜用盡全力甩開護衛的鉗製,但從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迎著冷若蘭疑惑悲傷的眼神,上官燕沒半點愧疚或自責,回了一個冷瞥,似在說,算你命大,死不去。

剛好,拍門聲突然響起,是冷逸天的聲音。

在古煊的允許下,護衛去開門。

冷逸天先是為眼前的情景怔愣,當看到冷若蘭身中利劍鮮血狂流時,頓覺心膽俱裂,飛速奔至冷若蘭的身邊,“蘭兒你怎麽了,怎麽會受傷,誰弄的,是誰傷害你!”

說到最後,他不禁吼了出來。

見他如此緊張和急切,要是平時,冷若蘭必定很高興,然此刻,她整顆心被上官燕方才的舉動所占據,哀傷不解的眼眸仍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上官燕,悲切自語,“打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知道娘很疼大姐,大姐每做對一件事,娘就嗬嗬大笑,給予各種讚美;而我,卻從沒親口聽到娘說過任何有關讚美的話語,在娘親心目中,我永遠是個嬌蠻不懂事的丫頭,我以為,或許大姐真的很優秀,娘才疼她多一些,但我真的想不到,在娘親看來,大姐的命也比我的重要,為了救大姐,娘親不惜犧牲我的性命。”

頓時,冷逸天大約明白怎麽回事,也萬分悲憤和心疼,“蘭兒,別說,你受了傷,不宜說話。”

冷若蘭不理會,仍然牢牢盯著上官燕,繼續發出疑惑不解且難以接受的控訴,“娘,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你偏心大姐,我不介意,不埋怨,可我無法接受你為了救大姐而用我的身體來擋刀,我不接受!我也身為人母,同樣對善本和凝兒疼如骨髓,他們假如有難,我會很難過,很緊張,但絕不會用他們任何一個來代替,假如真的要犧牲一個,那麽,我會親自擋刀,我會親自擋刀!”

冷君柔聽到此,不覺也悲酸落淚,還有後悔自責,冷若蘭雖是冷睿淵和上官燕的女兒,可自己從沒想過要她的命。

印象裏,冷若蘭是個野蠻驕縱的女孩,不想短短幾年間,冷若蘭變化如此之多,興許,她本性如此,自己對她不了解,才誤會她近墨者黑。

看來,老天待上官燕還是不錯,盡管有冷若甄那樣蛇蠍心腸的女兒,卻也給了她冷若蘭這個好女兒,自己應該感到憤怒還是慶幸?憤怒上官燕的後代為何不全都是該死的惡魔,亦或慶幸天底下並非所有的壞人都繁殖壞人。

上官燕接下來的話,為冷君柔做出了決定,平衡了她內心擺動不定的天枰。

“不錯,假如你是我的女兒,我當然不會讓你死,我還會用命來保護你,可惜你不是,甄兒才是我的女兒,而你,隻是一個野種,一個賤人所生的孽種。”上官燕咬牙切齒地怒吼了出來。

這個羞辱,隱藏在心二十年,如今,她要說出來了,她要這個下賤的野種傷上加傷,要揭露冷睿淵那孬種的獸行,既然他再也無能保護自己,既然他自身難保,自己也就無需再裝,自己已經裝夠了!

果然,上官燕這話一出,大家無不震驚,有些人甚至認為上官燕在說謊,為了擺脫自責而胡扯。

上官燕不顧眾人紛紛投來的各種質疑目光,自顧往下說去,“二十年前,我和冷睿淵那孬種吵架,於是帶甄兒回京城,直至冷睿淵來認錯,還跟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惹我生氣,我才帶甄兒跟他回去。誰知一個月後,竟讓我發現,堡內有個賤奴才,趁我離開期間,在冷睿淵喝醉酒的情況下,勾引冷睿淵**,還珠胎暗結!本來,我可以大吵大鬧,但我扮成很大度,因為我要讓冷睿淵為此事內疚一輩子!我將責任推在那賤人的頭上,趕她出堡。冷睿淵當時並不知曉賤人懷孕,信了賤人是為榮華富貴勾引他,於是接受了我的安排。”

聳人聽聞的揭露,讓大家嘩然。

“任何女人敢碰我上官燕的男人,下場隻有死路一條!不過,我有更好的懲罰,我非但要她的命,還要折磨她的女兒。當時我第二胎難產,不得不放棄胎兒,那賤人也剛好誕下孽種,我便命人送她歸西,把孽種抱回來,當是我親生。冷睿淵當時忙著擴建冷家堡,極少在家,便也不懷疑,何況,那孽種長得與他有幾分相似!”不堪往事重現出來,上官燕仿佛回到當下,氣不打一處來,盯著冷若蘭,恨不得將冷若蘭撕成碎片。

其實,當年就是因為出軌這件事,冷睿淵深感自責和愧疚,認為一切源頭是自己和她吵架引起,這也是後來從不跟她爭吵,且處處遷就隱忍她的重要原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大家持續震撼中,冷若蘭倒是笑了,一抹淒然的笑,她忽覺自己的心不再那麽痛,多年以來壓在心底的疑惑,總算解開了,即使付出的代價是如此之大,這一劍,就當做自己還給上官燕這麽多年的“養育之恩”!

是的,自己不會再叫她娘親,因為,她根本不是自己的娘親;因為,沒有哪個娘親會如此狠心對待她的女兒;而自己,也不想有個這般心腸惡毒、壞事做盡的娘親。

冷君柔同樣被出乎意料的**所震懾,呆愣一會後,不禁撲到冷若蘭身邊,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冷若蘭無半點責怪,回望冷君柔,眼裏反而多出一份歉意,曾經,自己因為受上官燕和大姐影響,對她萌生厭惡和排斥,多番出言不遜。原來,自己一直把壞人當好人,把好人當壞人,所以,自己更該感謝今日這一劍,讓自己看清楚什麽是真善美,什麽是假醜惡!

冷君柔似乎能讀懂冷若蘭的心事,後悔當中不禁多了一絲憐憫與心疼,多了一絲惺惺相惜,深一層來想,自己和冷若蘭在某種程度上很相像,都備受同一個人的傷害,因此,自己要保護她,看在同病相憐的份上,看在共同的敵人,看在那微妙的血緣關係上,自己要為她討回公道。

想罷,冷君柔站起身,深吸一口氣,將眼中的淚水硬是忍住,沉聲命令,“來人,給本宮拿下上官燕與冷若甄,押進大牢,等候處置!”

短短的一句話,卻讓眾人聽到了她的堅決和勢必,盡管不是發自古煊之口,可大家都知道,她的命令便是古煊的命令,李浩更是刻不容緩地照辦,帶領眾護衛,不久便順利拿下上官燕,還有冷若甄,一起押走,這次,他非常警惕和謹慎,再也不敢疏於防備。

冷君柔也事不宜遲地吩咐宮奴去宣太醫,自己接著先給冷若蘭把脈檢查,幸好,當時她沒想過一劍就要了冷若甄的命,那一劍也就沒刺中冷若蘭的要害,加上及時收勢,劍刺入不是太深,不至於有性命危險,當然,對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來說傷勢還是頗為嚴重。

她讓冷逸天把冷若蘭抱到旁邊的榻上,在太醫抵達之前,她一直安慰和鼓勵冷若蘭,且不時地把脈檢查,好確定情況有沒有惡化。

蒼天保佑,大約一刻鍾後,太醫匆忙趕來,還有雅倫居士。

“師公,你來得正好,我妹妹受傷了,你快救她,務必要救她,嗯?”冷君柔不知不覺中對冷若蘭啟用了這個稱呼。

雅倫居士頓起困惑,“妹妹?”

“嗯!”冷君柔肯定地點了點頭,盡管冷睿淵不配當自己的爹爹,可冷若蘭和自己的血緣關係是鐵一般的事實,更何況,冷若蘭和自己在身世上是那麽的相似。

雅倫居士於是不再追問,開始救人,聯合另外兩名太醫,共同努力了一炷香功夫,把劍從冷若蘭身上拔出,為她清理包紮好傷口,且確定她沒有性命危險。

冷君柔總算如釋重負,考慮到冷若蘭不宜路途顛簸,便安排冷若蘭在宮中休養,冷逸天一直守在身邊,直到冷睿淵的出現。

似乎早已經清楚上官燕的為人和行徑,冷睿淵從冷逸天口中得知今天所發生的事後,竟很平靜,也無任何維護之言,震驚倒是有,為冷若蘭的身世感到震驚,也因此,他把對冷若蘭的親娘的愧疚轉移冷若蘭的身上,整個下午守在冷若蘭的身邊,哀傷的眼中盡是疼惜與嗬護之色。

傍晚時分,他先回去了,依然沒有提及到任何關於上官燕和冷若甄的事情。

由於家中有一雙兒女待照顧,得到冷君柔的再三保證,冷逸天也暫且離去,留冷若蘭繼續呆在宮中,托付給冷君柔。

自拔劍後,冷若蘭一直昏迷中,冷君柔呆到亥時(晚上九點鍾),見冷若蘭沒什麽異常,便交代曉蘭照顧,自己則回到寢宮。

古煊還在批改奏折,她先沐浴更衣,而後來到禦書房。

見到她,古煊立即拋下公務,拉她一起坐在寬闊舒適的龍椅上,先是摟著她,貪戀汲取著自她身上發出的沐浴後的香氣,而後,詢問冷若蘭的情況。

冷君柔如實作答,自然而然地想起白天的情況,想起各種各樣的事實和**,不禁感慨萬千。

本來,今天召見上官燕的主要目的先是追查趙玉和小虎的下落,想不到上官燕會再次使計,以致自己怒從心起,順便報複了,還扯出這樣一個大陰謀。

當時得知冷若蘭的身世,自己覺得與她在某種程度上很相似,其實,冷若蘭比自己還可憐可悲。這些年來,自己一直知道仇人是誰,可憐的冷若蘭卻被蒙在鼓裏,認賊做母,假如不是今天的錯殺,冷若蘭恐怕永遠都不知道**,還說不定,歹毒的上官燕將來被處置時會教唆她恨自己,與自己反目成仇。

至於冷若甄,雅倫居士後來給她檢查過,原來,那上官燕真的比蛇蠍還毒還狠,在茶水中下的藥竟是雙重毒藥,中毒者先會精神錯亂、瘋瘋癲癲,久而久之身體機能減退,提前衰老,最後痛苦身亡。

由此可見,今天的事還是值得慶幸,至於趙玉和小虎,古煊說得沒錯,都這麽多天過去了,也不急於一時,總之,自己定能讓上官燕把他們給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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