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刻骨銘心的生日之夜
章節名:097刻骨銘心的生日之夜
冷君柔沉吟一下,才答,“我尚不清楚易寒會和你說什麽,因此暫時來說,你先和他見麵,看他想怎樣,然後你再和我說,我們再從長計議。不過,這事暫時先別告訴皇上,皇上始終是男人,不管情況如何,你現在的身份還是他的女人,所以我覺得……”
“好,一切聽你安排!”
“嗯,那一言為定,明天我再來找你!”冷君柔握住她的手,定定望著她,心情澎湃。
接下來,她繼續呆了一會,辭別離去。
心裏還是萬千思緒和感慨,冷君柔出了牢房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寢宮,而是叫轎夫把她抬到禦花園,停在那片豹皮花海前。
看著那獨特的五角星狀鮮花,她內心更加的翻滾,整個思緒聚在剛才和冉妃的見麵上。冉妃總算同意和自己合作,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可事實上,自己感覺不到半點輕鬆!
接下來的情況,會繼續依照自己的策劃發展嗎?或者,將出現其他一些預料不到的意外?
自己最終真的能幫到古煊嗎?那冉妃呢?又該如何安排她接下來的路?
越想,腦裏越是混亂,心情也跟著莫名的忐忑不安,看到花朵上映出的影子越來越正,冷君柔這才覺察時間不早了,於是暫且收起思緒,轉身離開。
不過走著走著,她碰到了兩個極不相見的人!原來,是冷若甄和上官燕。
“皇後娘娘吉祥!”冷若甄已經行禮,身子微微躬著,語氣中聽不出任何恭敬的意味。
上官燕更是扭捏了很久,才不得已地請安,同樣滿腹不忿,“臣婦給皇後娘娘請安!”
想起她們往日的惡毒,冷君柔二話不說,隻是對她們的頭頂投以一個憤恨的瞪視,從她們身邊拂袖離去。
伴隨著冷君柔的腳步聲慢慢遠去,冷若甄和上官燕站直身子,望著冷君柔那高貴美麗的倩影,冷若甄滿麵不甘和激憤,“娘,您還沒找到師祖嗎?最後一帖藥,到底還要等到幾時?甄兒真的不想再看到她這個拽樣!”
“師父神出鬼沒,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沒人能找到她。”上官燕白皙的麵龐,也透著濃濃的困擾和煩悶,其實,她比冷若甄更想冷君柔受到折磨,看著冷君柔那張臉,她仿佛看到了夏豔芝那個賤人,讓她恨不得當場掐死冷君柔,甚至碎屍萬段。
“但我們總不能這麽等下去啊。皇上也不知怎麽的,我們明明下了藥,他卻似乎一點變化也沒有,還是那麽寵這賤人,這賤人到底有何魄力,能讓一國之君如此沉迷!為了她,不惜冷落整個後宮;為了她,不惜破了很多舊例!到底是這賤人太厲害呢,還是皇上太不同常人!”冷若甄精致美麗的容顏,因為惡毒的表情而顯得醜陋,她氣得直跺腳,伸手拚命扯著眼前的鮮花,那一朵朵嬌嫩的花兒,在她的摧殘之下,變得慘不忍睹。
上官燕同樣是滿眼歹毒,她何嚐不是萬分不解、困惑和不忿。想當年,夏豔芝那賤人也是將冷睿淵迷得團團轉,即便自己不顧清白對他進行色誘也無法得逞,否則,自己最後也不用跟師父要這種蠱術來達成目的。想不到時隔20年,冷君柔這賤種會遺傳了同樣的可惡。
她不禁懷疑,她們母女倆是否狐狸精轉世,不然不可能把男人迷成這樣。
“她已知道甄兒的病,若然她告訴爹爹,後果將不堪設想,甄兒倒是無所謂,反正這些榮華富貴本就不屬於甄兒,可甄兒替娘親感到擔心,娘親隨爹爹這麽多年,不辭勞苦地和爹爹打拚,一旦前功盡廢,那是何等的可惜!”冷若甄繼續道,邊說邊暗暗留意著上官燕。
如她所料,上官燕即刻被刺激到了,整個人更是怒不可遏,淩厲的眸光似乎被千年寒冰所凍住,咬牙切齒地低吼出來,“不,她不會有這個機會!絕對不會有!我不允許她有!20年前,我能把夏豔芝除掉,今天我同樣可以把這小賤種根除!”
“可是……”
“你放心,娘親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的,二十年前,娘親能取代那個賤人,現今,你也可以!”上官燕拉住冷若甄的手,無比愛憐地撫摸,看到女兒現在的樣子,她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因而更是疼愛。
“謝謝娘親!娘親對甄兒真好!”冷若甄心頭大喜,一副感動流涕狀。
上官燕輕拍她的手背,更加憐惜不已,且語氣難掩自豪,“傻瓜,你是娘的閨女,娘不對你好,難道還對別人好!你自小懂事乖巧,斯文婉約,娘有你這樣的女兒,是娘親的驕傲啊!”
冷若甄又是羞澀一下,任上官燕握住她的手,給她傳達母愛。
兩人皆不再吱聲,靜靜望著眼前的鮮花,內心裏,各有所思……
——
回到寢宮的冷君柔,依然神思恍惚,而且,她這才發覺自己忽略了一個大問題,自己隻顧著如何說服冉妃,竟忘了,光天化日之下,應該通過什麽渠道把冉妃帶到後山。
別說生怕冉妃被人認出來,就算自己突然去後山,估計也會引人起疑。
其實,對於她這兩天的魂不守舍,紫晴早就留意到,今天,總算忍不住問了出來。
看著紫晴關切誠懇的樣子,冷君柔思及掉包的過程需要一個人幫忙,於是,把整件事告訴了紫晴。
紫晴聽後,大大震驚,想也不想便勸冷君柔三思,叫冷君柔和古煊聯手。紫晴是個小女孩,爾虞我詐的後宮把戲她耳濡目染不少,但這樣的大事,她可謂頭一次參與,難怪沒有膽魄。
冷君柔卻搖頭拒絕,不想浪費時間,還對紫晴表明自己的決心。
紫晴見狀,隻好作罷,提出另一個問題,“紫晴願意和冉妃掉包,但娘娘又如何把冉妃帶到後山呢?萬一被人發現……”
煩惱的問題再一次談及,冷君柔重新陷入沉思,就在主仆兩人冥思苦想之際,房內猛然出現了一位不速之客,那一身黑衣……讓人立起振奮。
特別是紫晴,已經歡喜地驚呼出來,“是你!”
她認得這個神秘人,正是冷君柔分娩那天,給解藥的怪人!
“大娘,你怎麽來了?你來有事?”冷君柔也趕忙迎上,似乎自己每次有問題解決不了,神秘人都會出現,莫非,這是老天爺給自己安排的貴人?
相較於她們的大喜大樂,神秘人則格外淡定,先是對冷君柔稍作注視,繼而道了一句,“跟我來。”
冷君柔微愕,卻也開始移動腳步,隨她走出臥室,進入隔壁那間房,這是冷君柔平時梳妝打扮的地方。
神秘人大步往前,一直走到西北交界處的大衣櫃前,身子趴下,彎曲手指對著地麵有節奏地敲打幾下,隻聞一聲轟隆作響,地麵很快便出現一個大窟窿!
是密道!就像在冷宮廚房的密道一樣。
“這條密道,通往後山,大約要走兩刻鍾,明天你可以帶著她從這兒出發。”神秘人已經站直身子,解釋給冷君柔聽。
冷君柔眼中驚奇不減,她總算明白,神秘人因何能夠光天化日之下出入自己的寢宮,原來是,這兒有個秘密通道!
她還不禁想起,古煊前陣子尋遍了整個冷宮密室也找不到神秘人的蹤影,那兒,恐怕也有一條密道通往後山吧。再甚至,冷宮密道、這裏和後山,三個地方在中間有個交匯點,三個地方都能暢通。
不過,這些密道是誰弄的呢?眼前這個神秘人嗎?那她到底是誰?為何要弄這些?而且,因何每次都會幫自己?
心裏的好奇愈加地重,冷君柔忍不住再次問神秘人,“大娘,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誰,你是當年的容妃嗎?另外,若然你有任何冤情,不妨告訴我,我讓皇上為你洗清罪名,放你出來,你也可以在後宮安享晚年。”
神秘人還是守口如瓶,看來並不“稀罕”冷君柔為她沉冤得雪,也不“稀罕”什麽安享晚年。
“實不相瞞,你給我的感覺一直都很奇怪,就算是現在,我依然對你充滿迷惑,但不可否認,你幫了我很多,救過我的命,故我很感激你,也希望你能與我坦然相對,有什麽事,我們可以直說,直接討論。”冷君柔繼續道,語氣無比誠懇,美眸也一片期盼。
可惜,像往常那樣,她終究等不到神秘人該給的響應。
仍是那種深不可測的眼神,神秘人對她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凝視,隨即淡淡說了聲“我走了”,瘦削的身影已經進入密道,且一點點地消失,緊跟著密道口闔上,地麵恢複了原先的平坦無異。
偌大的更衣房裏,有了瞬間的寂靜,紫晴和冷君柔將視線從密道口調了回來,麵麵相覷。
稍後,紫晴先開口,語氣相當納悶,“這個神秘人,真的太古怪了,總是不肯坦白。娘娘,您說她會不會有啥詭計?”
冷君柔對神秘人的做法同樣充滿了很多困惑,但轉念一想,不管怎麽說,這個神秘人的確幫自己解決了不少問題,單是那次及時搭救了自己和堯兒,就足以令自己信賴她。
被動的滋味盡管很不好受,可現在反正也無計可施,不如姑且繼續相信她,先應對了易寒的事再做決定。
“娘娘,皇上來了。”
一聲清脆的呼喚,在這寬闊的房間裏煞是響亮。
冷君柔和紫晴齊齊回神,不但見到了進來稟告的宮女,還發現,古煊高大的身影正緩緩走進,懷裏還抱著小希堯。
“柔兒,你怎麽跑到這兒來了?”古煊走近冷君柔的同時,跟著開口詢問。現在是傍晚,又沒任何節慶,照理說她不該出現在這兒。
紫晴已經麵色慌張,不知所措地看向冷君柔。
冷君柔眸光也晃動了下,支吾著,“呃,沒……沒事,剛才和紫晴閑聊,小丫頭忽然說我……瘦了,我便過來看看。”
“是的,是的!”紫晴連忙附和。
古煊則皺起了眉頭,繞著冷君柔走一圈,打量完畢後,不解地問,“聽奶娘說你最近不給堯兒喂奶了?你不是說要喂到一歲麽?現在還差三個月呢。”
想不到他會忽然問這個問題,冷君柔霎時語塞,下意識地看向紫晴,求救著。
紫晴還算滿機靈的,竟也很快解釋出來,還盡量放輕鬆語氣,“娘娘生怕體形不好,所以提前停止給小皇子哺乳,娘娘這麽做,可都是為了皇上哦!”
古煊眉頭改為挑起,似乎不信。他記得,冷君柔早就知道這樣的顧慮,當時好像還跟他說,為了兒子,她不怕,還說她相信他不會因此而嫌棄她。
“皇上,來,我們去用膳吧!”不想他繼續探究這個問題,冷君柔轉開話題,不忘逗玩著小希堯。
古煊便也不多想,在她邁步之際,他也跟著一起走出門外去……
——
第二天,趁著古煊去早朝,冷君柔根據計劃,和紫晴去監獄,讓紫晴頂替冉妃留在牢內,自己則帶著換上紫晴的宮女裝的冉妃,刻不容緩地離開了監牢。
知道她常探望冉妃,古煊曾給了她一個特許令,可以隨時進出監牢,不用預先請示古煊,也正因此,她今天能夠順利實現這個掉包計劃。
以免被人發覺,又想到平時紫晴也曾和她同坐一架馬車,因而這次,她也帶著喬裝的冉妃坐上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便回到住處。
不過,當她準備進入更衣房時,突然出了一點小意外。有個小宮女,竟然覺察出了冉妃的不同,對冷君柔問道,“娘娘,紫晴姐姐是否不舒服哦,怎麽一直低著頭呢?”
也隻有這個時候,冷君柔才略覺後悔平時對宮奴們太寬容了,不然,要是根據正常的宮規,這小宮女哪敢這麽隨便的發問。
“娘娘……”
“她……沒事。對了,你去忙吧,這兒沒你的事。”為了盡快遣退這個小宮女,冷君柔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這讓宮女又是一陣納悶,畢竟,冷君柔給她的形象是溫柔可親的,從不表露過像現在這樣的不耐煩。
不過,困惑歸困惑,宮女不敢多加探究,馬上領命走開了。
冷君柔微微吐了一口氣,拉起冉妃的手,跨過門檻。
關好門,她徑直走到大櫃子前,學神秘人那天教導的辦法,在地麵敲打了幾下,密道口馬上出現在眼前。
不管冉妃露出的驚奇目光,她叫冉妃先進去,自己也隨後跟上,在裏麵按了開關,密道口緩緩闔上,周圍立即呈現一片安靜,憑借她帶來的火把,地道裏被照得明亮無比。
兩人靜默不語,走了大約兩刻鍾,終於見到光明,徹底出了洞口之後,正是遼闊的後山。
雲淡風輕,陽光明媚,萬丈金光照射大地,冷君柔來不及呼吸新鮮的空氣,事不宜遲地取出易寒那天留下的信號,往上拋出,半空傳來嗶的一聲巨響。
然後,她四處張望,不久總算看到一個人影慢慢走來,一襲黑色錦衣、身材高大、麵容俊朗,正是易寒。
看著離別了將近五年但依然極為熟悉的人影,冉妃激動得難以形容,明知他已經放棄了自己,明知自己今天過來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可她還是忍不住癡癡凝望。
畢竟,這個男人曾經給她留下無數的回憶,這些回憶,足足伴了她五年,是她能夠生存和堅持下去的動力,也因為這些美好的回憶,她對他念念不忘,對他的愛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愈發的深。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直至易寒徹底停下腳步。他同樣是目不轉睛地望著冉妃,不過,他的眼神是深奧的,讓人無法猜到他此刻是何種心情。
看著曾經的戀人深深相望,冷君柔清楚此刻不該有任何打擾,可事關重大,她不能感情用事,便輕咳兩聲,先是佯裝對易寒討解藥。
易寒這也才將視線從冉妃身上轉開,換到冷君柔的身上,先是神色複雜地對她凝視了一會,開口支開她,“我有話和玉容說,你先回避一下。”
冷君柔愕然,不是很願意。
易寒馬上發出一個嗤哼,再次呈現出嘲弄之色,“你應該明白,我和她的談話不能讓你知道。”
濃濃的厭惡,再次自冷君柔心頭掠過,她回予易寒一個不屑的瞪視,隨即走到冉妃身邊,握住冉妃的手,表麵看來是若無其事地跟冉妃交代一聲,實則在暗暗提醒冉妃。
冉妃則無動於衷,迷離的水眸,繼續牢牢鎖在易寒身上。
冷君柔滿腹思緒,便也鬆開冉妃的手,走到一邊去。站在山頭,她遠眺前方的一座座宮殿,看著那碧瓦紅牆在陽光底下照耀發光,她的注意力其實凝聚在身後的那對人影上。
她豎起耳朵,借用內力希望能偷聽到些許,可惜除了蕭蕭風聲,她根本聽不到半點交談的內容。
大家的距離並不是很遠,憑自己的聽力應該能依稀聽到些許的,可為何半點聲音都沒有呢?莫非是……他們還在靜靜相望?又或者,那個可惡的易寒也在使用功力,避開自己的偷聽?
也罷,不聽就不聽,反正到時候冉妃會告訴自己的!
冷君柔暗中對那易寒咒罵了幾句,隨即沿著山頭走一圈,回到原位後,易寒將她召喚過去。
看來,他們談完話了。這麽久沒見麵,隻談了不到兩刻鍾,這個易寒,果然是個王八蛋,冉妃這次應該徹底死心了吧。
“你們可以回去了。”易寒淡淡地道,俊顏還是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的解藥呢?”冷君柔再一次跟他追討解藥。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料,易寒他拒絕了,還不給她再詢問的機會,申明出來,“等我認為是時候了,會給你,絕對會!”
說罷,不待冷君柔反應,他修長的身形開始往上躍起,電光火石之間已無蹤影,就這樣快速消失了!
想起重要的事情,冷君柔並不呆愣很久,迫不及待地詢問冉妃,“怎樣,他跟你說了什麽?”
冉妃則繼續呆望著易寒消失的方向,櫻唇緊抿,不答。
冷君柔盡管焦急,卻也理解地等候一陣,然後繼續追問。
可惜,冉妃仍舊半聲不吭,隻見她開始邁動腳步,朝洞口往回走。
冷君柔無奈之餘,也隻好疾步追上,邊走,邊不死心地問,“冉妃,你到底怎麽了?易寒跟你說了什麽?我們不是早就談好的嗎,你怎麽這樣子?請你告訴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好嗎?”
可惜,冉妃像是啞了似的,憑冷君柔如何勸說甚至哀求,她都無動於衷,隻是靜靜往前,走過長長的密道,直至回到冷君柔的寢宮。
“冉妃……”
“送我回牢房吧。”冉妃總算開口,神色一派淡漠。
冷君柔很是不甘,但又考慮到午膳時間將至,萬一古煊來到碰見,故隻能暫且停止追問,決定先送冉妃回去,改日再找個時間去問清楚怎麽回事。
結果,她用給冉妃送藥的借口,再次帶著宮女打扮的冉妃進入監牢,待冉妃和紫晴彼此換回衣服後,片刻不留,帶著紫晴離去。
——
由於事情還沒弄清楚,冷君柔無法寬心,可又無法去監牢太頻繁,畢竟,自己是皇後,不管好人壞人,說不定都時刻盯著自己,她們私下討論是一回事,她最擔心的是,萬一這事傳到古煊耳中,那就不好解釋了。
所以,接下來她去了兩次,可惜沒有一次如願以償,冉妃那無動於衷的樣子,讓她看著焦急,卻又不知所措,害得整天都神思恍惚,在為這事犯愁。
今晚,一場歡愛過後,古煊將她抱在他的身上,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她,邊撫摸著她美麗的麵部輪廓,最後,手指停在她微蹙的柳眉上,沉吟地問了出來,“柔兒,你不滿意朕的表現?”
冷君柔一時意識不過來,由於困惑,眉頭皺得更甚。
“你最近怎麽了?總是見你眉頭深鎖,似乎有事困擾,到底是什麽問題,不妨告訴朕,讓朕幫你解決?”古煊回到正題,因為,他對自己的能力還是非常有信心。
對著古煊充滿關切和期待的眼神,冷君柔心在猶豫,冉妃三番五次不肯說話,其實她有想過索性告訴古煊,看古煊是否有辦法,但思來想去,她還是不願意,不甘心自己就這樣別無他法。
“對了,你記得明天是什麽日子吧?”古煊接著道,再一次轉開話題,她的個性,他理解,故他不想為難她,再說,目前有更重要的事值得做。不過,他想,要是過了生日之後她還這樣,他可要追根到底了。
冷君柔頓時又是一個怔愣,眼見他嘴唇彎得越來越下,她及時應答出來,“生日,是我的生日!”
想不到不知不覺,生日已經到了。
古煊鬱悶的心情總算舒展些許,伸手在她鼻尖輕輕一點,寵溺的語氣輕斥道,“你呀,要是敢答不出來,朕真的要打你小屁屁了。”
“皇上舍得嗎?”冷君柔衝他扮了一個鬼臉,學著他,在他高挺的鼻子上用力一捏。
瞧著她那俏皮的樣子,古煊笑了,這小東西,總是出其不意,令自己愛不釋手,是啊,他的確不舍得,畢竟,那麽粉嫩的地方,不適合打,反而適合……。
見他表情忽然變得邪氣起來,冷君柔又怎會不明白他在想什麽,為阻止他,把話題轉回到生日上,“對了,皇上明天打算怎麽安排?您是白天帶柔兒去【愛巢】呢,還是晚上才去?”
【愛巢】,是他為新建的地下陵宮所起的名字,他說,除了這次生日,往後每個月都會帶她去住上一兩個晚上,體會人生最美好的生活。
“明天晚上。因為朕白天有事要出宮一趟。”古煊開始躺正身子,放過她。
“出宮?為什麽呢?”冷君柔柳眉再次蹙起,不知因何緣故,一聽到他出宮,她心頭竟竄起了一股不祥之感。
“蓮花庵那邊的人來稟告,說母妃的陵墓周圍好像出現地陷的可能,朕明天必須抽空過去看看。”古煊也神色凝重,粗糙的手指,在她嬌嫩光滑的麵頰輕輕摩挲,“柔兒,對不起。不過你放心,朕最遲也會趕到傍晚之前回來。”
冷君柔五指齊伸,堵住他道歉的話語,“沒關係,柔兒明白的。母妃的事緊要,反正我們晚上慶祝也行,其實,隻要皇上每天都陪在柔兒身邊,柔兒已經心滿意足了。”
雖然心裏有點點失望,特別是那不知名的不安,可他是個孝順的男人,她應該體貼和支持他。
她的明白事理和體貼關懷,讓古煊放鬆不少,對她更是百般疼愛,於是緊緊摟住她,靜靜地,把他的愛意傳達到她身上每一處。
冷君柔更是急切回抱,感受著他濃烈的愛,感受著他溫暖寬闊的胸懷,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她應該覺得很安全、很安寧才對,可是為什麽,她覺得內心彷徨不安,她甚至有一種不可理喻的壞預感,今晚是自己最後一次享受他的愛和嗬護。
這到底怎麽回事?莫非是最近被冉妃和易寒的事弄得心神不寧,導致胡思亂想?
一定是了,古煊這般深愛自己,根據計劃安排,明晚他還會帶自己去一個浪漫美好的地方,那個地方,是他精心布置,凝聚了他數不盡的愛意和心血,象征自己和他的幸福生活更進一層,因此,今晚又怎會是最後一次享受他的愛,最後一次享受這個令她深深眷戀的懷抱。
別胡思亂想了,不然被他發現,估計又要被他甜蜜地懲罰,今晚已經做過兩次,他明天還要出宮,必須養好精力才對,否則明晚哪有精力陪自己度過一個刻骨銘心、永世難忘的生日。
想罷,冷君柔決定收起那莫名煩人的思緒,全心全意地投入他的疼愛之中,不久,陪著他一起進入夢鄉……
翌日,還是一個大好天氣,冷君柔起床之後,古煊已經不見人影,其實,每次都是古煊先起床,沒特別的事情,她一般都會睡到日上三竿。
隨便吃了一些早點,她從奶娘那抱回小希堯,陪小希堯玩耍,還跟小希堯說,今天是她的生日,要小希堯祝賀她。
紫晴早就得知今晚的安排,心裏的雀躍和高興並不比冷君柔少。跟隨冷君柔這麽久,她已認定了冷君柔,還打定主意這輩子都留在冷君柔的身邊,好好服侍,偶爾給予必要的協助,希望自己這份微薄之力,對冷君柔的永遠快樂和幸福起到些許作用。
白天,就在緊張、期待和欣喜中過去,古煊昨晚說會去到【愛巢】才吃飯,冷君柔便在傍晚沐浴,換上一襲紫色輕紗衣裙,臉上薄施脂粉,整個人美得不可萬物,紫晴的稱讚聲更是毫不間斷。
看著鏡子裏麵絕美脫俗的自己,冷君柔說不高興是假的,女為悅己者容,盡管知道古煊愛的不僅是自己的美貌,但她能猜到,古煊等下見到自己這身打扮時,必定會露出驚豔和迷戀的目光。
她就這樣振奮而歡欣,邊逗著兒子邊等候古煊來接她。可是等著等著,夜幕已經降臨,仍然等不到古煊的駕臨。
莫非,宮外有事耽擱,他還沒回宮?其實,在自己生辰日裏突然發生這樣的事,真的不是很好。冷君柔不禁懷疑是否母妃在顯靈,不想古煊陪自己度生日。
似乎看出冷君柔的心思,紫晴忍住心裏的焦急,趕忙安慰道,“娘娘,您別急,皇上很快就會到的,說不定他已經回到養心殿,正準備過來,或者,已經在過來的途中了。”
冷君柔不語,眉頭更加深深皺緊,一會過後,她實在呆不下去,把兒子交給紫晴,決定自個去養心殿看看。
紫晴理解她的心情,馬上命人備轎,目送著她離開棲鸞宮。
坐在平穩前進的轎子裏,冷君柔依然心焦如火,恨不得立刻下轎,用輕功飛奔到養心殿。最後,經過一刻鍾的路途煎熬,她總算來到養心殿。
殿裏靜悄悄的,隻有幾盞宮燈在照明,大多數宮奴已經各自歇去,隻有少數幾個值班的,見到她,紛紛給她行禮。
她無心暇顧,急匆匆地揮了揮手,加速步伐繼續直奔向古煊的寢室,然而,當她踏入那間富麗堂皇的房間之後,立馬被眼前的一幕震得渾身血液都凝固住。
巨大的龍榻上,兩具身軀火熱交一纏,男的,是古煊,女的,不認識。
如此畫麵,冷君柔再熟悉不過,頓覺一把鋒利的尖刀朝胸口狠狠刺來,引致難以形容且難以承受的劇痛。
但這樣還不止,更令她崩潰的是,突然停止的古煊,對她發出了一句莫名其妙且又讓人痛徹心扉的叱喝,“大膽賤奴,膽敢擅自闖進朕的寢宮,該當何罪?”如果您覺得非常好看!那麽就請您把本站的網址!推薦給您的小夥伴一起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