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曆了上一次的資金鏈斷裂後,陸氏現在的實力已經大不如前。
過往看著還算繁華的公司,到現在也已經了落魄了許多,走進裏麵,還能聽見有員工的怨聲載道,都是在抱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幹多久的。
陸知意將一切聽在心裏,微歎了口氣。
雖說現如今陸氏的一切都是陸振年咎由自取,可說真的,她心中不動容是不可能的,畢竟曾經陸氏的繁華是她母親一手打造的,現在變成了這樣子,如果媽媽還活著,看見這樣子恐怕也是會傷心的。
隻是陸知意更清楚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意義。
現在她雖然已經掌握了陸氏大部分的股權,可陸振年到底經營了這家公司幾十年,根基深厚,再加上股東中仍有不少支持他的,想要把陸振年連根拔起,讓他徹底脫離陸氏是件很難的事情,除非是讓陸氏的氣數盡了,或者換句話說,就是讓陸振年失去人心。
才在自己辦公室坐了沒一會兒,陸振年就顛顛地過來找陸知意了。
陸知意早就猜到自己在陸氏有什麽小動作都是瞞不過陸振年的,對他會來找自己也並不感覺到意外,當下也隻當做沒看見,頭也不抬地繼續翻閱手上的文件。
見陸知意這副無視自己的樣子,陸振年咬了咬牙,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可到底現在還算是有求於她,隻好暫時忍下了這口氣,賠著笑走上前去。
“知意啊,怎麽這麽早就來公司了,不多睡會兒?”陸振年的話中帶著幾分討好的意味。
陸知意終於抬了抬眼皮,一指手腕上的表盤,譏諷道:“沒記錯的話,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了吧?”
陸振年臉上的笑容一僵,這話讓他有些接不下去。
陸知意才懶得管他是什麽心情,又繼續低下頭忙活自己的事,明顯是一副準備把陸瑾年當空氣的樣子。
見這情況,陸振年咬了咬牙,有些不甘心,便搶過了陸知意手上的文件,笑眯眯地道:“知意啊,工作上的事先不急著處理,爸爸這一趟過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陸知意微微蹙了蹙眉,抬頭看向她,“什麽事,你說吧。”
“玥兒的事,你知道了吧?”陸振年試探著問。
陸知意冷笑一聲,“玥兒就是我從綁匪手上救下的,你覺得我知不知道?”
“是是是,我口誤了。”陸振年連忙道,心中卻對於陸知意的態度十分不滿。
再怎麽說自己也是她的父親,麵對父親就這麽個態度,還有沒有點教養了?
“你有什麽事最好一次性說清楚了。”陸知意的語氣十分冷硬,“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忙。”
陸振年深吸了口氣,才強忍住即將爆發的怒意,繼續賠著笑道,“玥兒的事情,是靈婉一時犯了糊塗,我昨天已經教訓過她了,知意,你能不能去勸勸傅總,讓他放過靈婉啊?”
要說起來,陸振年也是實在沒了辦法。
傅祁言不肯見他,陸靈婉上門道歉又被趕了出來,可是如果不能讓傅祁言消氣的話,陸氏就算是真的完蛋了!
“我可沒那麽大的麵子。”陸知意嗤笑一聲,“陸靈婉傷害的可是傅總的女兒,這也是傅總的家事,你覺得我該怎麽跟傅總開口?”
陸振年愣了一下,而後趕緊又道:“可是我聽說傅總的女兒一向很喜歡你的,知音,隻要你去求求情,傅總一定會原諒靈婉的!”
“陸靈婉如果有什麽事,那也是她咎由自取。”陸知意冷笑,“我沒那個功夫,更沒那個閑心去管她會怎麽樣,如果我是傅總,我也同樣不會放過她。”
一聽這話,陸振年便已知道陸知意是軟硬不吃了,便也收起了之前那副討好的模樣,怒斥一聲道:“陸知意,不管怎麽說,你都也是陸家的人!如果陸家真的有什麽事,你以為自己能不遭殃嗎?還是你想看著你媽創立的公司就這麽毀於一旦!”
陸知意本來已經沒打算再搭理他,可是一聽他這話,卻還是忍不住皺了眉頭。
“原來你也知道公司是我媽媽的心血。”她冷笑著道:“那你霸占著陸氏這麽多年,就沒有過一絲愧疚嗎?”
陸振年氣的吹故意瞪眼,“什麽叫我故意霸占?陸氏這麽多年被我經營的蒸蒸日上,我這個老總的位置當之無愧!”
“是啊,經營的都快倒閉了。”陸知意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你!”
“想要我幫忙求情也行。”陸知意站起身來,極為輕蔑地瞥了陸振年一眼,“你把陸氏所有的權利都交出來,我就去說服傅總不要對付陸家。”
這話仿佛觸及到了陸振年的軟肋一般,陸振年一個跳腳,當即便發瘋怒斥起來,“你休想!”
陸知意撇了撇嘴,“解決方案我已經給你了,既然你不認同,那就沒辦法咯。”
陸振年死死地瞪了她良久。
“陸知意,你別得意,我早晚把你手上的股份奪回來。”他咬著牙開口。
陸知意麵色平靜,聽了這話甚至還輕笑了一聲,“是嗎?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等陸振年離開以後,陸知意的表情才沉了下來。
陸氏,她繼續盡快完全掌握,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指不定後頭還有什麽變故。
而此時一家高級餐廳的包房中,明天齡和傅祁言相對而坐。
誰都沒有說話,包房內的氣氛一片詭異的沉默。
明天齡來來回回吸氣又吐氣,終於還是耐不住性子,主動開口問道:“不知傅總約我出來有什麽事?”
問話的同時,他也在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麵上的男人,心底的疑惑愈發重了起來。
這個男人是整個淞城的傳奇,連自己在他麵前都不值得一提,他又怎麽會突然的約自己見麵。
“明叔,我可以這麽叫你吧?”傅祁言一笑,意味深長地道。
明天齡卻是渾身一震,眼底的防備愈發深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