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很久沒和哥哥一起睡了
進入高二，清月的學習保持著穩定上升的趨勢，加上上官澈一直在她身邊把關，清月已經可以輕鬆地擠進前十五名。按照這種趨勢來看，直到高考，國家的頂尖學府不成問題。
清月從來不愛學習，但是為了可以跟上上官澈的腳步，為了不拖上官澈的後腿，清月變得一本正經地認真學習。
棠海的時光大部分都是在海棠花的陪伴著度過的，今年的秋天來得比去年早，氣溫也降得比去年快，還不到十月份，人們都換上秋衣長袖了。
因此，清月很淡定地感冒了。
“咳咳……”清月在安靜的教室裏咳起來，卻依舊舍不得停下手中的筆。清月以前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現在隻有靠這種持續的有強度的練習補回來。
上官澈坐在座位上，眉頭不由地蹙起來，已經三四天了，清月的感冒一直沒有好轉，看到清月從以前一天到晚隻知道傻笑玩樂到現在每天規矩地複習預習，做作業，就沒來由地心疼，自己是不是逼得太緊了？
“清月，你感冒好幾天了，怎麽一點都沒好轉？”柳連雨關心道
清月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放下杯子後才緩緩開口：“唔，我有吃藥的，可是居然一點也沒好。”
清月原本就白，加上生病，臉上越顯蒼白，聲音軟軟的沒有氣力，還有些沙啞。柳連雨也是心疼，可是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過問，隻能淡淡笑道：“你放學後，最好還是再去醫院看看吧。”
清月微笑著點點頭，答道：“看吧。”隨後繼續與作業戰鬥。
“上官？上官？”
上官澈回過神，看向身旁，一臉疑問。
沈昕把練習冊推到上官澈的桌子上，指著一道題，道：“這道題，我看了解題過程還是不太懂，可以幫我看看嗎？”
上官澈拿起筆，看了看題目，問：“哪裏不明白？”
沈昕指了指，說明了一下自己的疑問。
上官澈立即做出解答，簡潔明了，邏輯清晰。沈昕沒多久便明白了，拿過練習冊道了一聲謝，繼續低頭寫作業。
上官澈看不進去任何東西，不知不覺間便望著桌子發起了呆。
沈昕裝作不經意地偷瞥上官澈，看到上官澈發呆的模樣，不禁癡神，卻也知道自己沒有過問的資格。
因為，那個人的心從來不會為自己敞開。
沈昕心裏苦笑著，看向清月和柳連雨，瞬間瞥開眼，假裝什麽都沒做。
“咳咳……”清月又開始咳起來，滿麵通紅。沒辦法隻好放下筆，匆匆忙忙地擰開杯蓋喝水。
……
下午放學後，上官澈帶著清月去醫院又開了些藥。
回去後，上官澈特意煮了藥膳，讓清月早早地吃了藥就睡下了。
而到了半夜的時候，上官澈睡得淺，忽然聽到門外有什麽聲音，出門一看就看到清月摔倒在她的屋子門口。
“小月！”上官澈連忙過去把清月抱在自己懷裏。
清月抬起眼皮迷迷糊糊地看著上官澈，道：“哥，我要喝水。”
上官澈摸了摸清月的額頭，一把抱起清月，走出去把清月放到客廳的沙發上，轉身去廚房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清月，道：“自己端著喝，可以嗎？”
清月用力握住杯子，愣愣地點點頭，乖乖地喝起水來。
上官澈旋即回到屋子，披了件外套，帶好手機和錢，又拐進清月的房間，找了清月的長外套給清月換上，背著清月出門。
這個時間點，出租車也少，叫救護車又有點小題大做了，沒辦法，等了十來分鍾終於遇到一輛出租車，才去了最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清月的燒更高了，意識也更加模糊。
值班醫生先給清月打了退燒針，然後才叫護士給打點滴。
等點滴打完，已經是淩晨五點左右了。
秋天的早晨帶著薄薄的涼意，對於健康人來說，都需要稍加注意，更何況清月才剛剛退燒，更受不得一點涼。
醫生見上官澈一臉倦意，又是未成年人，詢問了父母不在身邊，心生不忍，讓清月到值班室的休息室裏休息。
等上官澈和清月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把清月抱回房間睡覺，接著出門買菜。
等上官澈買好菜回來，放下菜立即去清月的房間，看到清月依舊熟睡才放下心來。
上官澈緩緩走到床邊坐下，輕輕把手背貼到清月的額頭上，確認清月的病情沒有反複，剛把手拿開，清月便毫無征兆地醒了。
清月眨眨眼，輕輕喚道：“哥，你去哪兒了？”
上官澈：“去買菜了，你剛才醒了？”
清月輕輕頷首，眼睛有點發紅，蝶翼般的睫羽懶懶地扇著，眼眸裏倒映出上官澈帶著疲憊和倦意的臉。
上官澈伸手摸了摸清月的頭，道：“這麽乖，沒有到處亂跑，值得表揚。”
清月看到上官澈臉上的倦意和為了安慰自己的微笑，胸口悶悶的，眨了眨眼，眼淚便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上官澈皺起眉頭，抬手輕輕擦拭清月臉上的淚水，道：“怎麽好端端的哭了？哪裏不舒服？”
清月急忙搖頭，語無倫次道：“我又給你……明明不想的……我好麻煩，你……可是總是出這樣，那樣的……唔……”
清月睜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上官澈的臉，拚命地掙紮，但卻毫無意義。
直到清月快要呼吸不過來時，上官澈才放開她，有些壞心道：“我什麽時候嫌你麻煩了？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
清月怔怔地點頭，上官澈才坐直身子，靜默了一會兒，輕歎一口氣，道：“我要是嫌你麻煩，才不會管你。……更何況，你那天真的不用再麻煩我了，那我還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清月從被子裏伸出手握住上官澈的手，將兩人的手十指相扣，悶悶道：“可是不會覺得很煩嗎？我們明明一樣大，卻什麽都推給哥哥。”
上官澈用另一隻空閑的手彈了彈清月的額頭，無奈道：“所以你要聽我的話，隻有你乖乖聽話，就算是有再多麻煩，也不覺得麻煩了。”我不介意你把什麽都推給我，因為那樣你就離不開我了。
清月：“……嗯”聽話什麽的，我平時是有多叛逆？=_=
上官澈看到清月有些憋屈的模樣，轉移話題道：“餓不餓？我去煮粥，怎麽樣？”
清月：“嗯，有一點。”
上官澈把握著自己的手拿出來放到被子裏，幫清月整好被子，溫柔道：“再睡會兒，煮好了，我叫你。”
清月皺了皺眉，撒嬌道：“你把米放好就回來，好不好？”清月邊說還邊一臉委屈地眨著她水汪汪還泛紅的眼睛。
上官澈寵溺地笑了笑，道：“好，你先睡吧，我很快就回來。”清月乖巧地點點頭，卻依舊鼓著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上官澈。
上官澈把手覆到清月的眼瞼上，道：“閉上眼睛，乖乖睡覺。剛才是誰說的要聽我的話的？怎麽立馬就反悔了？”
清月這才閉上眼睛，上官澈看著清月顫動的眼瞼，俯下身輕輕吻了一下清月的眼角，順便輕聲道：“乖，我很快回來。”
清月聽了，顫了一下，接著狠狠地閉緊眼睛，直到門鎖關上的聲音落下，清月才慢慢睜開眼睛，看了眼門，滿臉通紅地強迫自己閉眼睡覺。
而上官澈卻沒有按他說的那樣，放好米立即回來，而是等到粥熬好後才重新回到清月的房間。
“小月，小月……”上官澈把碗放在床頭櫃上，輕輕用手拍清月的臉。
清月一臉不情願地睜開眼，定定地看了上官澈兩秒，然後哀怨道：“你騙我，明明出去了沒有立馬回來。”
麵對清月的指責，上官澈麵不改色，一本正經道：“誰說的，我弄好後，回來你就已經睡著了。”
“是嗎？”毫無印象，不敢相信。
“是的。”嚴肅，篤定。
清月扁扁嘴，心虛道：“我真的睡得那麽快？”
上官澈一邊把清月扶起來，一邊說：“你昨晚打點滴一直睡得淺，不停地呢喃，自然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清月倚著枕頭，看著上官澈把碗端起來，忽然眉頭一蹙，道：“你昨晚都沒睡覺？”
上官澈把調羹送到清月嘴邊，道：“不燙了，吃吧。”
清月乖乖地喝了一口，一邊吃一邊道：“哥，待會兒你也去睡吧。”
上官澈又一調羹送到清月嘴邊，道：“好，你吃完，我就去睡。”
一碗粥沒幾下就完了，上官澈：“還要嗎？”
清月搖頭：“不了，吃不下。”
上官澈端著碗起身，道：“吃了藥再睡。”
清月點頭，“嗯。”
上官澈回來得很快，端著一杯水，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藥，仔細地把藥刀刀清月手裏。
清月看著手裏的一把五顏六色的藥，眼神微微一暗，一把朝嘴裏倒去，接過上官澈手裏的水，一口咽下去。
吃完藥，清月自覺地縮進被子裏，朝上官澈淺淺一笑，道：“哥，你也去睡吧。”
上官澈坐到床邊，溫柔道：“不急，你睡了，我再走。”
清月癟癟嘴：“你是不放心我？”
上官澈揉了揉清月額角的頭發，道：“我想看著你睡了，再離開。”
清月一臉糾結，卻找不出話，忽然眼睛一亮，笑道：“哥哥就在這睡吧，反正床也夠大，這樣就都解決了！”
上官澈微驚，隨即如常，道：“你確定？”
清月點頭如搗蒜，“嗯，這樣，你可以放心，也可以好好休息了！……等等，會不會把感冒傳染給你？”
上官澈笑了笑，道：“不會，我身體比你好多了。”
清月：“嘿，那就一起睡。”看了眼旁邊，道：“你睡那邊。”
上官澈：“好。”說完，起身繞到床的另一邊，掀開被子，迅速躺下，然後把清月身上的被子理好。
看著側著身子望著自己的清月，上官澈寵溺道：“好啦，睡吧。”
清月輕輕淺淺地露出一個微笑，然後朝上官澈懷裏蹭，一臉滿足地把頭靠在上官澈胸前，道：“嗯，好久沒有跟哥哥一起睡了。”
上官澈伸手環住清月，把清月摟在自己懷裏，在清月的頭頂上親了親，道：“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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