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們是兄妹
轉眼11月來了，傳說中的冬天也算勉強也棠海的孩子們打了個照麵。（玄幻武俠）於是冬季運動會在一個陽光和煦的上午正式開始。
在入場式過後，清月和夏杭一起回到本班的大本營，正好碰到上官澈和程子夏搬水回來。
“澈！”清月不自覺得鬆開挽著夏杭的手，跑到上官澈身旁。接著聲音低了些笑著喊：“子夏！”
程子夏笑了笑，故作不滿道：“見了你家澈澈，我永遠是附帶的！”
上官澈冷冷地瞥了程子夏一眼，程子夏隨即收了笑容。
清月一旁偷笑，朝程子夏吐了吐舌頭，接著轉過去見上官澈的袖子上有灰塵，於是想伸手去拍。
上官澈立即退了一步，抬起袖子看了一眼清月想要觸碰的地方，沉聲道：“我自己拍。”
清月尷尬地收回手，“哦。”
上官澈拍完袖子，抬頭看著清月悶悶不樂的樣子，於是問：“我待會要去跑400米，你要看嗎？”
清月聽了，立馬抬起頭來，蝶翼般的睫毛撲閃撲閃的，笑道：“要去！”
上官澈忽然伸手想摸清月的腦袋，可是手到了清月頭頂忽然停下，眼神裏一絲焦躁閃過，手始終沒有下去。
清月仰起頭，看了一眼上官澈的手掌，看這上官澈說：“哥~”說完踮起腳用頭碰了一下上官澈停滯的手，低下頭看著地麵，神情凝重地說：“不管你的手是粘了灰塵還是有汗，我都不介意。”
上官澈收回手，心裏猛地一震，眼神複雜。
正在兩人僵持著，不遠處的陽一突然喊：“上官，400米快開始了！”
上官澈突然被按了開關一樣，立馬回複往日裏淡淡的樣子，轉身應了一聲，隨即朝陽一走去。
程子夏在一旁立著，臉色有些不好，看著清月，眼神越來越深，直到上官澈走了，才幽幽問道：“不去嗎？”
清月的凝重一晃而散，眼裏一片清明，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淡淡地注視著上官澈的背影，良久看似自顧自地說了句：“去。”
程子夏有一瞬間的錯覺，眼前的人不是清月，那個模樣，感覺像過去的自己……亦或是過去的上官澈。
聽到回答，程子夏立馬笑道：“好呀！那我們走吧！”習慣性地想拉著清月走，可是手伸出的瞬間立馬又縮了回來，隻默默地走在清月身旁。
清月和程子夏到了400米賽道時，運動員已經在跑道上準備就緒。上官澈瞥了一眼清月，接著認真地看著前方。
程子夏一直心裏堵得慌，完全沒有在意周遭的一切。直到周圍的人尖叫歡呼，清月甜甜地問：“子夏，我們去找澈吧！”
“嗯？”程子夏低頭看著總是陽光可愛的清月，立即也一副陽光燦爛的樣子，“好，他在終點吧。”
“嗯。”清月跑了一步，突然轉過身，笑靨如花，“子夏，我們永遠都是朋友的吧？”
程子夏刹那的失神，隨即痞痞地一笑，“你這是在巴結我呀？！”
清月轉過身，做出要走的樣子，隨即又突然轉過來，笑嘻嘻地答道：“算是吧！”
“永遠都是，走吧。”程子夏說完追上清月一同朝終點跑去。
到終點的時候，已經有許多人圍住了上官澈。空氣裏不時地傳來各種聲色的讚美，祝賀。
上官澈禮貌地笑笑，直到看到清月的瞬間，才放出一個能夠使眾多女同胞大腦死機的笑容。
“澈！”
“上官！”
清月和程子夏擠入人群裏，清月正要靠近，上官澈溫和道：“離我遠點，我身上全是汗臭。”
男生甲：“喔唷，上官是怕清月嫌棄你嗎？”
男生乙：“就是就是，上官一見我們清月笑得跟親善大使一樣！”
女生甲：“這麽說上官大神有主了？！”
女生乙：“這不是真的！！！”
眾人：“……”
不遠處，一個人也被自己班的人圍得水泄不通，邊喝著水便輕輕用眼睛看著另一個包圍圈裏的那對奇怪的兄妹。
上官澈似乎感受到了那一抹不太友好的目光，隨即冷眼回看，對視一眼，隨即在眾人的圍堵下回到本班大本營。
不一會兒有的人去參加其他的項目，許多人又投入到新的比賽中，清月這才有機會和上官澈說話：“累嗎？”
上官澈輕哼一聲，“不過跑了兩次400米而已，哪那麽容易累？你不去看其他比賽？”
清月搖頭：“不想去。”
上官澈眼神溫和，看著清月一副乖乖兔的模樣，失笑道：“子夏要跑1500呢。”
“嘿~”清月蹲下，望著坐著的上官澈，問：“你要去看嗎？”
上官澈灌了口水，說道：“去吧，剛才看見你倆一起了。”
清月立馬站起來，高興道：“我們走吧！”
清月蹦了兩步，上官澈站在原地突然拉住清月的手，清月回過頭不解地看著上官澈，“？”
上官澈表情嚴肅，沉聲道：“小月，你喜歡程子夏嗎？”
清月聽後，眼眸仰天作思考狀，隨即笑道：“喜歡呀！”
上官澈會心一笑，“嗯，走吧。”鬆開手，走到清月身旁，點點頭，“走呀。”
“哦。”清月跟上去。
兩人走到離起跑線不遠的跑道邊，隔著維護治安的紅白線與程子夏相視一笑。清月和上官澈並肩而立，與周圍的嘈雜不同，兩人皆默然不語，讓人有一種兩人正在藝術館裏欣賞名畫的感覺。
“清月。”一聲溫潤的男聲在背後響起。
清月和上官澈同時轉過頭，隻見柳連雨春風滿麵地走過來。
清月有些驚愕，不自然地笑道：“是你呀。”
上官澈隻是冷冷地看著柳連雨，沒有任何動作。
柳連雨掩麵一笑，抬眼看著上官澈，道：“上官，你好！久仰大名。”
上官澈淡淡道：“你好。”
清月不由咋舌，這兩人是在演古裝劇？！於是開口道：“你有事嗎？”
柳連雨隨即眉頭一皺，語氣似帶著些委屈，笑道：“好歹我們也算有緣，打個招呼，交個朋友，不行嗎？”
清月訕笑道：“行……”發令槍突然響起，周圍的人群不約而同地尖叫呐喊起來，“啊，比賽開始了！子夏加油！”清月轉過身望著跑道，興致勃勃地看比賽。
上官澈並不想理睬柳連雨，看了眼清月，也轉身靜默地看著跑道。
柳連雨冷哼了聲，眼神裏的溫潤驟然凝固，隨後似笑非笑地走到上官澈身邊，輕聲道：“上官，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上官澈並沒有多大反應，輕輕偏過頭，似乎等著柳連雨繼續開口。
柳連雨隨後整個神情冰冷，臉上沒有一絲笑意，聲音也是冷冷的，“那天在車站偶然得知，不過我就是和好奇，你們倆怎麽感情好得已經不像是兄妹了，而——”柳連雨故意頓了頓，趁機觀察上官澈的臉色，接著道：“所以我就是好奇，到底是誰先開的頭？上官，你好奇嗎？”
上官澈合了合眼簾，聲音已經沒有溫度，“與其去關心其他人，你還是管好自己比較好。”
“澈，我們去終點吧！”清月轉過身，興奮地拽著上官澈的袖子道，眼神一滑便看到柳連雨，笑容瞬間消失，神情有些奇怪，想了半天幽幽地說：“你也在。”
柳連雨見到清月的反應，越發覺得有趣，笑道：“是呀，我和上官聊得很投機。”說完看這上官澈，又是一笑，“對吧？上官。”
上官澈的眼神依舊不是冰冷，而是一片漠然，絲毫沒有搭理柳連雨的意思。
清月總覺得柳連雨這個人怪怪的，自己不太喜歡和他相處，於是立馬換上之前的活潑笑容，道：“走吧，子夏該到終點了！”說完一把拉著上官澈，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連雨也不計較，隻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著清月和上官澈遠去的背影。
……
“子夏！”清月鬆開了一直拽著上官澈的手，跑到程子夏麵前。
程子夏笑著看了眼清月，又抬頭朝上官澈點點頭，道：“唉，體力不行，跑了個第二。”
清月嫣然一笑，安慰道：“沒事，盡力就好。”
程子夏故作驚訝，瞪著一雙比清月小的大眼睛，問：“清月你是在安慰我！”
清月白了程子夏一眼，道：“程子夏，當我什麽都沒說！”
上官澈走過來，摸了摸清月的頭，無奈地笑道：“程子夏，難得清月對你好，你還不知珍惜。”
清月轉過身推了推上官澈，撇嘴道：“你們倆一夥的！離我遠點！”
上官澈倒是沒生氣，溫言道：“去，回我們班拿瓶水給我。”
清月還在鬧別扭，本想開口反駁，可是一抬頭就看見上官澈一臉不容拒絕的神情，心不甘情不願地抬步離去。
程子夏看著清月的背影，又瞥了眼上官澈，道：“你是想跟我說什麽？還不能讓清月聽見？”
上官澈點點頭，道：“我們剛才又碰到柳連雨了。”
程子夏不解地問：“一個學校，巴掌點地，碰到怎麽了？”
上官澈不理會程子夏語氣裏的戲謔之意，繼續道：“你覺得那人怎樣？”
程子夏本來想玩笑，見上官澈神情嚴肅，於是也正色道：“不怎麽樣，感覺一肚子壞心腸。”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說的有理，又道：“怎麽？你覺得他看上你家清月了？”
程子夏說完見上官澈一副沉思的模樣，驚訝道：“不至於吧！雖說清月長得還算不錯，不過也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而且一看就是一副小孩子的樣子，不至於逮誰誰喜歡的！”
上官澈瞪了程子夏一眼，厲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接著語氣冷下來，繼續道：“他剛才在我麵前說我和清月的感情好的不像親兄妹，我隻是擔心他會在清月麵前說些不該說的。”
“哦，懂……懂了。”程子夏吸了口氣，語氣突然沉下道：“你是不是保護過度了？清月的路，總得她自己走吧。”
上官澈沉吟片刻，嚴肅道：“或許你說得對。”
程子夏倒是沒想到上官澈會這麽回答，正想著說點什麽，清月卻跑回來了。
清月表情淡淡的，“給你。”把水遞給上官澈，接著轉開頭還是一副鬧別扭的樣子。
程子夏嗤笑道：“清月，你敢跟上官鬧別扭，不怕他收拾你？”
清月一聽更不樂意了，正想開口，隻是上官澈先她一步開口，聲音清澈美好，“我哪兒敢收拾她？”
清月轉過頭看著上官澈眼裏滿是寵溺，心裏的別扭也被清理得一絲不剩了，於是乖乖地走到上官澈身邊，扯了扯上官澈的袖子，悶悶地喊了聲：“哥~”
上官澈抬起被清月扯著的手，輕輕摸了摸清月，道：“還要看比賽？還是回教室？”
清月不假思索地回答：“回去。”
上官澈笑道：“好。”接著對程子夏說：“一起？”
程子夏痞痞地笑了笑，道：“嗯，反正接下來，也沒我什麽事了。”
三人一起回到教室，十分默契地各自歸位，誰也沒多說什麽。
上官澈隨便從抽屜了拿出一本書，靜靜地翻起來。
不一會兒，清月忍不住，磨磨蹭蹭地移動到上官澈麵前，小聲道：“澈，我要去小賣部。”
上官澈沒抬頭，“嗯。”
清月又試探道：“你要吃什麽嗎？”
上官澈抬起頭，看著清月充滿希冀的眼神，無奈道：“不許吃太多甜甜圈。”
清月嗬嗬一笑，滿麵春風地離開教室。
程子夏見清月出了教室，才走過來，在上官澈旁邊坐下，遲疑地問：“上官，其實我想問你一句，你對清月，真的隻是一個兄長的感情？”
上官澈抬頭，星眸一冷，隨即漠然，道：“我們是兄妹，這一點很明確。”
程子夏直勾勾地盯著上官澈，想瞧出個子醜寅卯，怎奈何卻實在什麽也瞧不出來。
而此時的清月興衝衝地買了一大堆零食，正興高采烈地一顛一顛地邁著輕快的步伐在回教室的路上。
“啪嗒”伴隨著撞擊，零食灑落一地。
清月鬱悶地低下頭，隨即蹲下，絲毫沒有在意自己是被什麽撞了，專心致誌地撿東西。
直到另一隻手與自己的手同時出現在一包手指餅上，清月終於抬起頭與那道注視自己良久的目光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