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天下聞名(上)
淅淅瀝瀝的太陽雨過後,待眾人睜開眼時,刀無痕和趙清清已經徹底消失不見。這金光閃閃的雨滴雖然對修士造不成傷害,但卻能讓人出現短暫的失神、混淆視聽,真是逃命求生居家旅行的必備良藥。
“少爺……是不是操之過急了……應該等他們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一擁而上。”見即便是吹響了烽火連營號,鐵血門幾乎是高手盡出,都沒能抓住刀無痕和趙清清。風雲大祭司感覺一陣無語,心中不由有些惱火,這麽多人,都沒能抓住兩個神通境的修士,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簡直讓人難以置信,但他卻偏偏就在眼皮子底下發生了。好半天,風雲大祭司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
“哼,那少年擁有這等手段和本事。就是一擁而上,也不見得就抓得住。”鐵血少聰心中怫然不悅,你一個祭司也居然對我指手劃腳,臉色當即沉了下來,發出一聲冷哼,“現在這樣,雖然沒把兩人抓住,但至少能確定一件事……”
“那少女一聽到烽火連營號幾個字,當機立斷,立即逃跑。反倒是那少年不知所雲。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麽?”鐵血少聰麵沉似水,“至少能說明,那少女對鐵血門的一切都了如指掌。”鐵血少聰又頓了一頓,“鐵血門烽火連營號很少啟用。天下雖大,但知道鐵血門烽火連營號和總壇的修士卻是不多。相信憑借這些線索,就不難查到這少女的來曆。至於那少年,法術那麽奇怪,不想知道來曆都難。”
“神通之下皆螻蟻。這兩人雖然僅僅隻是神通境的修為,但法力卻能與大聖級修士媲美。這種人自古以來就屬少見,更何況一下子就出現了兩個。這種人,無一不是大勢力之中培養的核心人物。”鐵血少聰一邊說話,一邊卻早已壓下先前心中的憤怒,說到最後,語氣又恢複了古井不波的平淡。“這種人,除非是屍體,很難被活捉。即便是抓住,可能也僅僅隻能得這麽多的信息了。”
“這兩人越是優秀,越是對我鐵血門威脅巨大。這種人物,絕對不能讓他們成長起來。哼,必須想辦法盡快鏟除。”鐵血少聰平淡的語氣中冒出一抹冷森,“凡是與我鐵血門作對,那下場隻有一個:那個是死!”
“少主說得是!”這時,風雲大祭司似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聽到這裏,不由歎了一口氣。沒想到轉眼之間,鐵血少主就分析得頭頭是道,不論修為,單是這份算無遺策的智慧,就遠超常人。更何況,這人還是一個野心家,一心想將鐵血門發揚光大。而魔族血脈,也是率先在他的身上蘇醒。
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一種巧合和天意?
風雲大祭司忽然感覺壓力巨大。
“老了!”陪伴鐵血門先主血魔王這麽多年,似是也沒有感受到這份壓力。此時,風雲大祭司看著依然端坐的鐵血少聰,不由在心裏發出一聲感慨。或許,鐵血門在鐵血少主的手裏,真得會與原來不一樣。一時之間,風雲大祭司又隱隱有些期待。
***
滔滔江水猶如狂奔的怒龍,一路洶湧奔流而下。遠遠的,還未看見河,便能聽見隆隆的水響聲。
當刀無痕停下來的時候,兩人已身在一條流水震天響的河畔上。望著滔滔的流水,刀無痕不由滿臉愁容:無論是墮落金剛的空間瞬移能力,還是禦天敵的空間橋空間遠程技術,雖然有穿透空間的能力,逃生效果好。但每次逃跑之時,都似亂竄的沒頭蒼蠅,停下來以後就不知道身在何處。
而自己,偏偏對這東荒又不甚熟悉。
看著這滔滔的江水,又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了。隻怕現在,離神凰山越來越遠了吧!
一想到這裏,刀無痕又看了看躺在身旁安然入睡的趙清清。此時的趙清清似是半睡半醒,柔軟而美麗的麵龐下麵,呈現出一副恬淡的美麗。
醒來多時的趙清清見刀無痕盯著自己,心中早已轉過了無數的念頭,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少年居然果真帶著自己從那麽多高手包圍圈逃了出來,簡直有些不可思議。見刀無痕色迷迷的眼光,不由心中一陣得意。“這少年身上那麽多鋼鐵怪物法寶,逃跑時好像也用上了什麽法寶,要是盜上一兩件……”
刀無痕看著昏迷的趙清清,心中沒來由的生起一陣怒意,就是這個家夥,抓了自己的舌頭,害得自己遠離了神凰山。其實細想之下,刀無痕遠離神凰山,和趙清清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反倒是進入到鐵血門的大本營以後,陰差陽錯的被趙清清帶了出來,不然後果還真不敢設想。哼,那個斧頭倒是個好東西,高大威猛的變形金剛配上巨大的斧子,那可真是威風八麵。
一想這裏,刀無痕的手就輕輕的伸向趙清清的腰間。
“這個流氓,想幹什麽?難道想占便宜?”趙清清心裏一驚,原來以為眼前這個家夥隻是有色心沒色膽,沒想到更是心、膽俱全。
刀無痕剛剛把手伸出來,又不由停了下來。心裏想道,或許這是她的本命道器,不會收在貯物袋裏,還有那頭神龍駿又在哪裏?刀無痕想到這裏,又瞄了眼趙清清的胸口。
見刀無痕瞄著自己胸口,這一下,趙清清嚇得亡魂皆出。這個家夥,簡直是色膽包天,難道……哼,老娘暫且忍住,待偷了幾個鋼鐵怪物和逃命法寶再收拾他不遲。一想到這裏,趙清清假裝伸了個懶腰,雙眼睜開,看著刀無痕,柔柔道,“我們逃出來了嗎?這裏是哪裏?”
刀無痕正準備偷尋趙清清身上的殺戮之斧,見趙清清突然醒來,發出尷尬一笑,道,“醒了?”
趙清清眨了眨眼睛,站了起來,裝出一副清純可愛的樣子,對刀無痕行了個禮,甜甜地道,“要不是少俠相助,小女子可能就要留在那裏了。小女子向你道謝了。”
“沒什麽,小事一樁。先前還在擔心你,現在清清姑娘你醒了就好了。”刀無痕大手一揮,假裝很是大度的說道。一說到這裏,又分明感到言不由衷。不由發出嘿嘿兩聲幹笑。
見刀無痕嘿嘿幹笑,趙清清也沒來由的嘿嘿幹笑兩聲,掩飾彼此心中的尷尬。
“多謝少俠,小女子身體好多了。嘿嘿……”趙清清又行了一個禮。
“清清姑娘客氣了……嘿嘿……”刀無痕急忙還禮道。“嘿嘿……”
“以後還多望公子多多照顧……嘿嘿……”
“嘿嘿,好說好說……在下十分樂意和清清姑娘一道……”
……
一時之間,兩個各自心懷鬼胎的家夥在河畔嘿嘿幹笑個不停,笑起此起彼伏,氣氛熱烈而又古怪。一個想盜對方的殺戮之斧,一個想盜對方的變形金剛,彼此都生怕對方跑了……
……
刀無痕看著滾滾流水,良久沒有言語。沒想到,這一次逃亡居然又毫無意外的迷路了。也不知道是該沿著河畔上行還是下行?
趙清清看著在那裏發呆的刀無痕,知道這個路癡正在該是上行還是下行發呆,心裏不由洋洋得意。
這些山川河流走向,作為一個合格的情報頭子,自是胸中有溝壑。不然,一個四處刺探情報的人員居然迷了路,那成何體統?看這山川地勢,這河流應該叫渭河,順著河流往上走,就是渭陽城。渭陽城內,還有著裁決殿的一個情報點。臉上不動聲色,嘴裏卻問道,“公子,我們這是在哪裏?”
“河邊!”刀無痕隨口答道,反而把趙清清弄處一愣一愣的,一時語塞。好半天又才問道,“那我們現在是往上呢還是往下走?”
“隨便哪都行!”刀無痕仍是隨口答道。怔了一怔,反問道,“你覺得呢?”
“我聽公子的。”趙清清雖然心裏早已氣得不行,你要是不懂,你就問我啊,在那裏裝什麽大頭蒜?卻作出一副唯命是從的模樣。“我看上麵水大,風光肯定很好。那我們就沿上走吧。也許,走著走著就能遇見人問路了。”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刀無痕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於是,這一男一女就開始沿著渭河河畔向上流走去,兩人一直走了大半天,終於見到兩個人。
這一男一女兩人五十開外。男的三角眼,挑著兩壇酒,女的滿臉麻子、腰圍肥大,走起路來滿身的肥肉一抖一抖的,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大叔,這裏是什麽地方?前麵是什麽地方?”見有人過來,刀無痕不由心裏一喜,急忙上前問道。
“小夥子是外地來的吧?這裏叫渭陽河,再往前去就是渭陽城,順著這條路一直往上走就是了。”這位大叔見到刀無痕,很是耐心的給刀無痕指著路。這大叔看著刀無痕的模樣,突然間臉上現出十分錯愕的神情,肩頭一滑,挑子上麵的兩壇酒就掉落在地上摔了個稀爛。幸好刀無痕手疾眼快,一道法力射出,將兩壇酒穩穩托住,才避免了酒壇破裂酒水四溢的局麵。
哪知這位大叔卻並不買帳,一把將又醜又老的麻子肥婆拉到身後,手裏擎住扁擔,滿臉露出驚恐的神情,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這條老命就給你拚了。”
“老人家,這好端端的,你怎麽了?”看著這位大叔突然間平白無故如此緊張,刀無痕一臉的茫然。
“別……別過來……你要是再過來,我死也不讓你得逞……”這時,躲在那位大叔身後的那位滿臉麻子的肥婆婆驚恐萬狀的看著刀無痕,雙手死死捂住胸口的衣服,似是生怕刀無痕衝上去要強暴她一樣。
一見眼前的情形,當下滿腦子的黑線。但看著眼前緊張、大有上前拚命的老夫妻,又不由茫然不知所措。
趙清清臉上顯出錯愕的神情。更加離譜的是,這個大叔看到趙清清後,臉上居然露出了萬分恐懼的模樣,握住扁擔的手似乎都在哆嗦。
刀無痕憤怒的拍了拍腦袋,帶著莫名其妙的趙清清,徑直向前走去,遠離了這對老年夫婦。
兩人前腳剛走,那位滿臉麻子的肥婆婆大嬸長吐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驚魂未定地說道,“好險啊,這麽大的年紀了,還差點讓那個混蛋占便宜、清白不保啊……”
一聽這話,早已不見人影的刀無痕差點沒有當場崩潰。這是怎麽回事?自己怎麽就突然就成色狼了呢?不由轉過身去,一臉鬱悶的問趙清清,“你看我長得像色狼嗎?”
趙清清一怔,下意識地看了看胸部,又想起了先前刀無痕居然想占自己便宜,於是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