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慕星衡問她，“有什麽不對？”
文雙月壓低嗓音，“這菜味道不對，應該是曾泡過某種藥物。”
慕星衡沉下臉，“豈有此理！這些混蛋簡直找死！”
“等會兒管事過來，我問他。”文雙月舉起筷子，“我再試試其他的。”
“其他幾樣暫時沒事。”文雙月嚐過之後放下筷子，卻顯得很不高興，“吃個飯也不讓人省心！”
這時，冬雨把膳房蔡管事帶了過來。
“見過世子，見過少夫人！”
蔡管事朝兩人行禮，“不知少夫人找小的過來所為何事？”
“我想問一下蔡管事，這些飯菜的食材是從哪裏來的？”
蔡管事顯然沒料到文雙月會問這種問題，“府上每日的食材都是由固定的商販送來。這是很早之前夫人就定好的。”
“這麽說，府上各個院子的食材都是統一的？”文雙月問道，“如果我給世子設計的菜單與夫人那裏的菜單不同，是另外采買還是叫人送？”
“就算增加新的菜色，也是同樣的人送來。”蔡管事道，“蔬果和肉食，或者魚鮮都有不同的專人送到，不需要外出采買。”
文雙月點頭。這慕夫人管家可真是省事，不過這也許就是豪門世家的情況。畢竟這些規矩眾多的大戶人家不會在意膳食上麵的小錢，更不會花太多時間去管理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些商販是怎麽挑選的？”
“這個……”蔡管事遲疑了一會兒，“小的不知。”
慕星衡在一旁道:“這恐怕得問高總管。”
文雙月點頭，指著桌上那道青菜問蔡管事，“好吧，今日其他院子可有這道菜？”
“有的。”蔡管事看了一眼，“不過，隻有夫人那裏有。因為夫人這幾天喜歡吃些清淡的食物。”
“四公子和五姑娘那裏沒有？”
“四公子和五姑娘並不喜歡吃這麽清淡的口味，所以沒有送過去。”
文雙月恍然。這慕星陽和慕星雪不喜歡吃青菜。
“我讓賀嬤嬤交給你們膳房的新菜單可有看到？”文雙月不再繼續關於青菜的問題，“今天晚上要按照新菜單送過來。”
“小的已經收到。”蔡管事頓了頓，“不知少夫人可否明日才開始使用新菜單？”
“為什麽？”
“因為今日的食材都已送來，如果臨時更改，恐怕會來不及送到。”
“來不及送到？你們不會想其他辦法嗎？難道就不能出去采買？”文雙月冷笑，“我就不信了，偌大的國公府沒有人手采買食材！”
蔡管事見文雙月生氣，小心地回稟，“臨時采買怕買不到新鮮合適的食材。少夫人可否……”
“不行。我說了今晚，就必須今晚。”文雙月冷冷地道，“這是為世子調理身體用的，不可以隨意延後。”
“那小的讓人去通知那些商販，讓他們今日無論如何都要送到。”蔡管事不敢和文雙月繼續爭辯，低頭應下。
“那些商販到府上的時候，你讓他們過來見我。”
文雙月一句話讓蔡管事愣了好一會兒。
“少夫人要見那些人？”
“對。”文雙月淡淡地道，“我有話交待。”
“少夫人不如交待小的，由小的轉告。”
文雙月目光如炬，定定地看著他，“怎麽，我見不得那些人？”
“小的不是這意思。”蔡管事一驚，急忙解釋，“小的是擔心那些粗人衝撞了少夫人。”
“嗬嗬——不用擔心。”文雙月盯著一臉著急尷尬的蔡管事，一字一頓地道，“我這人閑得無聊，就喜歡和粗人說話。”
蔡管事:“……”
偷偷瞄了一眼慕星衡，見慕星衡沒有反對，蔡管事隻得應下。
待蔡管事離開後，文雙月望著桌上的飯菜，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這些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
午飯過後，文雙月決定到各個院子去轉轉。
說起來，自從她來了定國公府，還沒去到每個院子瞧瞧呢。
之前因為慕星陽一事，她有幸去了璟陽苑，後來又去了慕星雯的疏影閣。加上慕夫人的夢荷軒，她在定國公府除了聽竹苑，一共也就去過三個院子。
如今既然要整頓整個定國公府，自然要先熟悉各個院子的情況。
文雙月想到這裏便立刻動身，很快出了聽竹苑。
她首先來到慕星陽所在的璟陽苑。
這裏她熟。
隻是，才走近璟陽苑外頭，就聽璟陽苑內幾個丫鬟在聊天，而聊天的對象正是她這個世子夫人。
“你們知道嗎？世子夫人回來了！還是跟世子一塊兒回來的！”
“一塊兒回來的？你聽誰說的？”
“是夢荷軒的小青說的。據說上午的時候，世子夫人跟著世子回來後去了一趟夢荷軒，結果把夫人氣得更加嚴重了！”
“不是吧？真有這事？！夫人原本就病得厲害，如果病情加重，世子豈不是很生氣？”
“世子才不生氣呢！據說還一直在維護世子夫人！”
“有這種事？世子原來不是不喜歡世子夫人嗎？”
“是啊，這次回來可真是奇怪，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很多人都在傳，世子夫人是狐狸精呢！夫人就是這麽說的！”
“不可能吧？雖然世子夫人長得挺好看的，可她才多大，還能勾引男人！”
“那可不！聽說世子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一直與夫人作對！”
“咱們世子之前不近女色，如今居然會被迷得神魂顛倒？！這世子夫人該有多厲害！”
“是啊，誰能想到！我隻知道世子夫人脾氣不太好。想不到居然世子會喜歡她！”
“世子夫人脾氣不好嗎？”
“喲！你是不知道啊！當初膳房那些人惹了她，她直接讓人打自己耳光，可狠了！”
“還有呢！她還打了五姑娘！”
“對，她還把四公子的手臂都給卸了！”
“這麽可怕？世子居然還會喜歡她？！太不可思議了！”
“哼！有什麽好怕的！我要是碰到她，才不會聽她的！傻瓜才自己打耳光……”
她話音才落，就聽一旁傳來一個清脆卻冰冷的女聲。
“妄議主子，全都自打三十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