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衡簡單的幾句話還是讓文雙月十分意外。
“你不喜歡沈大小姐？不可能吧？你都沒見過幾個姑娘家，你確定你知道什麽是喜歡？”
這人真的知道什麽樣才是喜歡一個人嗎？
慕星衡似乎被問住了，怔了好一會兒。
文雙月扶額，看來這人還真不知道！
“喜歡一個人，不隻是喜歡她的樣貌，更該喜歡她的一切。你有嗎？”
慕星衡繼續發怔，他有嗎？
文雙月歎了一口氣，“喜歡一個人，會跟著她的心情變化而變化。她笑的時候會跟著開心，她哭的時候會跟著難過。你有嗎？”
慕星衡抬眸，“我最煩女子哭了。”
文雙月張了張嘴，好半響才繼續問道:“那……如果是沈大小姐很傷心地哭了，你會怎麽辦？”
好像在定國公府的時候，沈嬌茹就經常可憐兮兮地抹眼淚，當然，她其實並不怎麽傷心，也就是純粹地抹眼淚而已。隻是不知慕星衡看出來了沒有？
慕星衡微微皺眉，“我怎麽知道！”
文雙月:“……”看來外麵傳聞沒錯，這人的心是石頭做的！
“喜歡一個人，還會想要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可以是耳鬢廝磨，也可以是執手並肩。”
慕星衡劍眉皺得更加厲害。
雖然從小就知道了沈嬌茹是他的未婚妻，也見過她幾次，但他壓根兒就沒想到過要和沈嬌茹耳鬢廝磨或者執手並肩。
其實他對女子一向看得很淡，沒有什麽過多的願望。即便是自己的未婚妻也一樣。
文雙月再次歎氣，“喜歡一個人，在她有需要的時候，總是能提前為她做好準備；在她有危險時候，總是擋在她的前麵替她解決一切。你覺得，對沈大小姐，你會這麽做嗎？”
“救人於危難之中，這本就是我輩應做之事。”
“我指的不是你平常救人。”文雙月拍了拍腦袋，“我指的是，看見自己心愛之人有危險，會緊張得想要替她阻擋一切危險，甚至連自己性命也不要，寧願用自己的性命換心愛之人性命。”
見慕星衡怔怔地看著她，文雙月深吸一口氣，繼續解釋，“比如，你的心愛之人有性命威脅，而此時用你的命就能換回她的命。這個時候你會怎麽做？你願意用你的命換嗎？”
“任何無辜之人有性命危險，我都會救他，即使豁出性命。”
文雙月:“……”難怪是被人稱頌的大將軍，這家夥平時可真是大義凜然！
“好吧，如果你的心愛之人和另外一個不相幹的人同時有性命危險，而你因為救了那個不相幹的人而導致你的心愛之人失去性命，你會不會非常難過自責？”
慕星衡淡淡地道:“若是任何一個人因為我的失誤而失去性命，我都會難過自責。”
“好，那我告訴你。”文雙月一字一頓地道，“如果是你的心愛之人，你不但會難過自責，還會痛苦得想和她一起去死。明白了嗎？這才是真正的喜歡和愛。”
見慕星衡低頭陷入沉思，文雙月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心理老師，在為那什麽也不懂的學生普及愛情知識。
“所以，你現在想想，你對沈大小姐的心意，究竟怎樣？”
慕星衡皺了皺眉，心漸漸下沉。
照她這麽說，他對沈嬌茹不是沒有特別的感覺，應該是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慕星衡知道，他和沈嬌茹原本就不熟，談不上喜歡也很正常。他也隻是把她當作即將成為妻子的對象。所以，他是不是不能夠把她當作所謂的心上人？
“想明白了嗎？”文雙月見他不說話，又問了一次。
“你的說法太過絕對，這世上根本沒有你說的這種情況。”
“誰告訴你的！”文雙月瞪眼，“這種情況當然存在，隻是你沒見到過而已！”
古代的男子都是三妻四妾，跟個花心大蘿卜似的，確實沒幾人會懂真正的愛情。
文雙月也懶得跟他爭辯，“反正以後等你碰上就知道了。”
她補充了一句，“至於你自己會不會成為這種人，會不會懂得愛情的真諦，這個就不好說了！”
慕星衡正想發火，卻又覺得她說得好像也沒錯，有些尷尬地沉下臉不說話。
“既然你沒有那麽喜歡沈大小姐，應該說壓根兒對她沒有喜愛之情，想必以後你也可以隨便換個心上人。”文雙月見慕星衡不悅地瞪著她，似乎要發作，嘿嘿一笑，“別急，我其實就是想說，如果你有可能哪天喜歡上另一個姑娘，那麽不如趁現在就把沈嬌茹換了。”
“你什麽意思？”慕星衡眼眸幽暗地看著她。
“沒啥意思。”文雙月無所謂地擺擺手，“因為我要找她算賬，從小到大的賬一起算！”
她對著慕星衡笑了笑，“怕你難過，怕殃及池魚，所以想讓你提前換人。”
“你要找她算賬？”慕星衡皺眉，“別太過分了。”
文雙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都談不上喜歡了，你還在維護她？哼！你一直都在維護她！”
慕星衡頓了頓，“你覺得我一直維護她？”
“難道不是？！”文雙月霍然起身，“之前你為了她，說我是惡毒的女人！還把我打傷！你難道忘了？！”
慕星衡聽她提起之前那事，有些抱歉，“對不起，那件事是我不對……”
“本來就是你不對！”文雙月瞪著他，“你和你的沈大小姐在船上幽會，不問青紅皂白就說我害她！是，我是害她！誰讓她先害我！”
文雙月說得咬牙切齒，“我這個人屬於睚眥必報型。誰要是害我，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月兒！其實那天我並沒有和沈大小姐約在船上見麵。”慕星衡深深地看著她，“我從來不會做這種非君子所為！”
“那你怎麽會突然到船上？”文雙月想起之前在永昌侯別院正巧碰上那次，突然有些明白，“你是去追那兩個賊人的？”
“是。”慕星衡的回答證實了她的推測。
“我當時碰巧見到你把沈大小姐推到賊人身上，才會發火……”
“我是推她出去，但她卻是自己撞到賊人身上的。”文雙月冷哼一聲，“對，這也算是我的錯！你可以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