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就憑你！”
慕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別忘了自己身份！你隻是沈家從小癡傻的二小姐！”
“夫人覺得我癡傻？”
慕夫人神色一頓，“姑娘不傻。隻是，姑娘的身份夠不上定國公世子夫人之位。”
“因為我是二小姐？”文雙月表情淡淡，“夫人別忘了，我也是嫡女。”
慕夫人壓下眼中的不屑，“沈家原本就不是什麽豪門世家，跟我們定國公府完全沒得比。而你雖是嫡女，卻從小就被送到府外寄養。你別忘了，你姓文，不姓沈。”
“所以……”
“所以你這個嫡女，名不正言不順。”慕夫人難得的耐心跟她慢慢解釋。
文雙月微微一笑，這古代的豪門世家果然就是看重身份地位。若不是她對這些所謂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在乎，一定會被連累得氣死。
隻不過，從慕夫人話中，文雙月能感覺到，她對沈家的背景似乎也不怎麽滿意。
那麽，她為何會看重沈嬌茹呢？難道就因為沈嬌茹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
“夫人既然覺得沈家配不上國公府，為何當初要為我嫡姐定下這門親事？”
慕夫人定定地看著她許久，才嚴肅地道:“因為沈家大小姐是世子的命定貴人，能為世子逢凶化吉，帶來好運。”
命定貴人？逢凶化吉？
文雙月如今是第二次聽到這一說法，隻覺有些不可思議。
她原本以為，慕夫人隻是為了貶低她這個沒有地位的二小姐，才隨口說出這麽個蹩腳的理由，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而且慕夫人似乎非常重視這一緣由。
文雙月內心一動。莫非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慕夫人才如此看中沈嬌茹？
“夫人這種說法從何而來？敢問將軍的命格有什麽特別？”
文雙月想起原主送出府寄養時碰上的師父清虛道長，腦子裏自然而然地出現許多奇奇怪怪的玄學知識。
所以，此時聽慕夫人這麽一說，文雙月內心對慕星衡的命格自然十分好奇。
隻不過慕夫人卻不悅地皺眉，“這不是你該問的。反正，以你的身份，肯定是當不了定國公世子的正妻。”
慕夫人頓了頓，“世子的正妻隻屬於沈家的大小姐。你這沈家二小姐的身份隻適合做妾。”
文雙月清冷的眸光一閃，“所以，夫人根本不用操心這些無關緊要的瑣事。因為我沒打算成為將軍的正妻，更不可能做妾。等幫將軍把體內的毒解了之後，我就會離開你們府上。”
“不行。”慕夫人說得十分堅決，“你不能離開定國公府。”
“夫人放心，我會等將軍身上的毒全部解了再走，到時毒性肯定不會再複發。這一點，夫人無需擔心。”
文雙月知她擔心自己走了以後，慕星衡體內的毒會再次發作，所以把話說得很清楚，先給她吃個定心丸。
“姑娘已經拜過堂，且和世子有了肌膚之親，就這麽隨隨便便離開，似乎不太合適吧？”慕夫人沒料到她居然這個時候還想著離開定國公府，“姑娘以後都應該留在國公府內才是。”
文雙月嗤笑。
不就是幫慕星衡搞了個藥浴，怎麽就成肌膚之親了？
古人還真是保守得可以！
“夫人既不承認我的身份，考慮這麽多幹什麽？”
慕夫人怔了好一會兒，才板起臉，“姑娘家的名聲不要了嗎？”
“名聲又不能當飯吃。”
慕夫人好像看怪物般看著她，“你這是什麽話？姑娘家的名聲可比性命重要多了！”
“我覺得性命更重要。命都沒了，還談什麽名聲。”文雙月實在不能理解這些古人的腦回路，“還有，我怕待在這裏，會被夫人再次推到冰泉裏。”
慕夫人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嘿嘿笑道:“怎麽會呢！之前的事是誤會。本夫人不也因為姑娘摔進池子裏了？咱們就算扯平吧。”
“隻要姑娘嫁給世子做妾，本夫人以後一定不會故意針對姑娘。姑娘放心。”
文雙月抬眸。
她能放心才怪！何況，她不喜歡這個讓人不快的條件！
“我不答應。”
“你！”慕夫人氣極，“本夫人好言好語，你卻如此冥頑不靈……”
“夫人為何一定要我嫁過來？”
“我這是為你好。”
文雙月嗬嗬一笑，明白了，“夫人還不如讓我成為你們府上專門的大夫。”
不就是想利用她的醫術嘛！搞得這麽麻煩幹什麽？
慕夫人眼神微閃，“我們府上可以直接請太醫，不需要專門的大夫。”
“如此，那我就隻能離開了。”
慕夫人深吸一口氣，對於她的堅持非常不滿，“這樣吧，我讓你做平妻總行了吧？你最多隻能是平妻了。”
文雙月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可能，沒得商量。”
“你……”慕夫人捂住胸口，氣得說不出話。
“母親不用生氣。”這時，慕星衡走到她二人麵前，“讓文姑娘做正妻也無妨，不過是個無關緊要之事。”
“可是……”慕夫人瞧著慕星衡神色淡淡，知他原本對於世子夫人的人選就不太在意，隻得壓下怒氣。
見慕夫人不再多話，轉身離開，文雙月撇了撇嘴。
這女人終於走了！
希望她別再來煩人！
文雙月朝慕星衡看了一眼，“將軍想清楚了，讓我當正妻？”
這人難道不是一直把沈嬌茹當心上人的嗎？如今正妻換人，白月光不見了，他心裏應該會難受吧？
慕星衡倒是麵色平靜，“本將軍不會在意這些小事。”
嗬……說得大義凜然！
文雙月很想知道，他接下去會不會後悔。
好吧，等著看好戲。
她有一種預感，至少慕夫人不會善罷甘休。
果然，第二天一早，慕夫人就把沈嬌茹領回了定國公府，並且直接把人帶到了文雙月麵前。
“沈家大小姐終於痊愈。本夫人便把她帶回府上。之前的事過去了，都別再計較。”慕夫人說得冠冕堂皇，看向文雙月，“以後，你的嫡姐便是世子的平妻，所以你們姐妹二人應該同心協力，共同扶持。”
文雙月睜大眼，忽地笑了，“夫人在開玩笑嗎？嗬嗬……那我現在就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