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豆？”趙管事顯然沒料到居然是這種情況，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這……少夫人沒有弄錯吧？怎麽會有人下巴豆！”
“我是大夫，趙管事覺得我會弄錯？”文雙月定定地看著他，“至於為什麽有人會下巴豆，這難道不是應該我問你嗎？”
趙管事陪著笑道:“少夫人請息怒，這件事小的一定會詳細調查清楚，給少夫人一個交待。”
“好，我等著你的結果。”文雙月瞥了瞥一臉懵的幾個婆子，回了屋。
“夫人急匆匆出去，半響才回來。”慕星衡看著回屋的文雙月，悠悠道，“為夫可是等了許久。”
文雙月朝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去膳房處理點事。”
原本正是替慕星衡紮針的時間，結果因為廚房那些破事推遲了許久。
“膳房的人又怎麽了？”
“他們送過來的飯菜有問題，裏麵被下了毒。”
“下毒？”慕星衡眸光一沉。
“對，就是下毒，一種少見的毒。”文雙月一字一頓地道，“不是普通的巴豆。”
她剛才在廚房的時候說飯菜被下了巴豆，隻是故意把事情簡單化。其實飯菜裏下的是一種罕見的毒藥。
“這種毒無色無味，且進入體內症狀與普通吃壞肚子沒什麽區別，所以不容易被發現。”
慕星衡臉色越發暗沉，“查出什麽？”
“趙管事說會詳細調查。”文雙月道，“不過，我覺得這件事不尋常，可能不是膳房的人所為，至少不是我們表麵見到的情況。”
“這件事，我會讓人去查。”慕星衡眼神幽暗，“府內的下人是該好好整頓了。”
聽他這麽說，文雙月也不客氣，“那正好，我就先從膳房開始好好整頓。”
晚膳時，文雙月特意檢查了廚房送過來的飯菜，發現沒有問題，才讓小桔送到賀嬤嬤那裏。
至於慕星衡的飯菜，她也認真檢查了一遍，沒有異樣才端到慕星衡麵前。
這次的下毒事件讓文雙月想起了慕星衡體內的寒毒。
“將軍可知之前是怎麽中毒的？”
慕星衡體內的寒毒並不多見，更不是一次就能下到體內。
文雙月懷疑他體內的毒是由幾種不同毒素混合而成，甚至可能是通過不同的方式混合，比如吃下去的某種食物並沒有毒，但碰上喝的茶水、或者通過空氣傳播另一種物質，最終產生了更為少見的毒素。
聽了文雙月的想法，慕星衡臉色極其不好。
“我隻記得有一次在城西樓山碰到一群神秘殺手，中了一種奇怪的粉末。隻不過當時並沒有中毒症狀，回來後過了一段時間，我才慢慢感覺不對勁。”慕星衡道，“當時找太醫調理了一段時日，感覺好了很多，我沒有放在心上，就回了營地。”
慕星衡一點一點回憶著前事，“隻是不久後在營地突然暈倒，我母親才把我帶回了國公府。”
“後來，將軍一直昏迷嗎？”
慕星衡微微搖頭，“有時也會醒來，但醒來的時候並不多，直至半年前。”
文雙月已知他昏迷了半年之久，隻是，這之前的情況有些複雜了。想要辨別毒從何而來，會很困難。
“對了，後山的冰泉是做什麽用的？”
文雙月因為那次進入冰泉，常常會感覺莫名其妙全身發冷，經過藥物調理後也不見多少好轉。她不禁對那個冰泉十分好奇。想起慕星衡體內的寒毒，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那是我之前練功用的。”慕星衡詳細解釋道，“因為我練的是陽氣很盛的功法，練功時全身熱氣太過，所以需要用冰泉的水降溫。”
“將軍感覺不對勁的這一段時間是否下過水？”
“沒有。那陣子練功的時候感覺並沒有以前那麽多熱氣，所以我就沒有下水。”慕星衡道，“當時我會運功讓自己感覺更舒服，所以沒有太在意。”
“如此看來，將軍當時就已經中了寒毒，隻不過並沒有很嚴重，所以將軍才沒發現。”文雙月皺了皺眉，“後來一定還有什麽是促進毒素蔓延加重的關鍵。會是什麽呢？”
文雙月秀眉緊蹙，陷入沉思。
“夫人不用擔心。該出現的人遲早會出現。”慕星衡目光閃動，“咱們可以放長線，釣大魚。”
“對，還可以打草驚蛇。”文雙月露出一個笑容，“今天晚上，我去膳房守著。”
慕星衡微微抬眸，沒有說話。
入夜，文雙月獨自一人悄悄來到廚房。
她原本想進廚房瞧瞧是否有什麽可疑的物品，突然瞧見遠處一道黑影閃過，急忙躡手躡腳地追了過去。
一陣腳步聲傳來，兩個身影出現在前方。
文雙月定睛一看，是兩名小廝。
“怎麽讓我們現在過來？找東西不能等明天？真是的！”
“行了，別抱怨了，管事說什麽就是什麽，誰讓我們是跑腿的……啊！”
兩人驚恐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女子，才剛準備尖叫，嘴裏就被各自塞進了一顆藥丸。
“你你……你是什麽人？給我們吃了什麽？”
“當然是穿腸毒藥了。”文雙月冷笑，“你們隻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會把解藥給你們。”
“我說我說！”
“我說我說！”
兩人不約而同地搶著回答。
“你們來這裏做什麽？”
“找東西。”
“什麽東西？”
“一個……一個褐色的竹筐。”
“竹筐裏是什麽？”
“不……不清楚。”
“誰讓你們來的？”
“趙管事。”
文雙月沉下臉。
這趙管事是什麽意思？三更半夜讓人到廚房找東西！這就是他所謂的詳細調查？！
文雙月把那二人推進廚房，“進去找。”
兩人不敢懈怠，點起燈仔細找了起來，終於在灶台後一個隱蔽的角落發現了一個竹筐，顏色也對得上。
“就是這個！應該沒錯！”
文雙月瞧了，認可了他二人的話。
其他地方沒有這種竹筐，這肯定就是他們要找的。
“給我。”
兩人急忙把竹筐遞給文雙月，“那我們的解藥……”
文雙月接過竹筐，掏出兩顆藥丸交給他二人，然後掀開竹筐上的蓋子。
隻是，在看到筐裏的東西時，她的臉色不由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