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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看到韓暮在院門口探頭探腦,俏臉一紅,忽然又變白。韓暮前腳出門,她後腳便起來了。本來她是打算一早就回謝府,再也不見這個讓自己蒙受恥辱的家夥;但是她又咽不下這口氣,自己落荒而逃,豈不是說明自己心虛麽?
再說,大晉朝的風氣如此,韓暮並沒有做錯什麽?是自己送上門去自找羞辱,怪罪韓暮確實不該,充其量這隻是個‘美麗的’誤會而已。
於是在蘇紅菱加意的安慰和解釋下,心境漸漸平複;‘就當是做了個噩夢吧’她如此安慰自己。
既然事已至此,謝道韞倒是個豁達的女子,不再去鑽牛角尖,她想起了來韓暮的目的,於是靜下心來在院子裏帶著人丈量,測繪,並完成了一副草圖。蘇紅菱自然大力配合,家中的飛虎隊員們早上便得到韓暮的囑咐,個個惟命是從,很快便搜羅了一大堆的工匠開始改造韓宅。
在謝道韞的眼裏,這韓宅的布置簡直俗不可耐,為什麽要在院子裏種上那麽多繁雜的花草?為什麽要再花壇邊鋪上蜘蛛網似的碎石路?為什麽在圍起的水麵上要建上樓閣?為什麽要在院角種上媚俗的牽牛藤?為什麽。。。為什麽。。。?
特別讓她難受的是韓宅無處不在的沙袋,兵器架,石製的啞鈴和杠鈴,以及高高聳立的幾座箭塔。這一切讓她感覺韓宅就像一個練武的道場,完全不適合人居住。
所以她重新幫韓暮做了規劃,韓宅麵積巨大,除了常駐的飛虎隊四十餘人外,還有新買的婢女仆役二十餘人,再加上即將到來的吳興諸女,以及隨她們而來的婢女仆從,這裏將有上百人居住。
謝道韞嚴格的將韓宅劃分為三個區域,一個是靠近淮水一側的居住區,這裏一共三座小院,各有小樓分布,將分別居住韓暮、老夫人以及袁崗俊傑,由於三座院子中間有圍牆相隔,居住時不用互相幹擾,而且相距又近,便於互相聯絡。
另一塊區域是練功區,在臨街的東南角劃出一大片區域,平整一塊大的場地,和若幹塊小場地,以後飛虎隊操練和韓暮等人練功便隻能在這個小場地上,既幹擾不到生活區的休息,也便於防守臨街而開的正門。
第三塊區域是休閑區,這片區域位於生活區和練功區之間,布以假山回廊,流水修竹,其中恰好有兩座花廳,既能過濾掉臨街喧囂的人聲,又可作為平日宴飲待客之所。
韓暮訕訕的蹩進門去,來到謝道韞身邊,謝道韞向他拋了個白眼,便將手中的布局圖丟了過來,韓暮仔細觀看,不禁歎為觀止,此女不但琴棋書畫精通,連園林,建築,風水,人居等方麵也布置的井井有條,若以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的眼光來看,也毫不遜色。
但是韓暮也有一個讓他大為頭疼的問題,如此巨大規模的改造,耗費的金錢不知凡幾?自己從吳興老家帶來的積蓄目前僅餘三十萬錢,前段時間,若不是謝安鼎力相助,射聲營的裝備置換問題都得不到解決。而且上千射聲營官兵的俸祿和餉銀都是雙薪,朝廷隻會撥下來他應得的一半,剩下的都要自己掏腰包,還有這一家人的吃穿住行,這三十萬能挺過幾個月自己都沒底。
謝道韞冷眼旁觀,看韓暮的表情先是驚豔後是尷尬,不由的問道:“怎麽?我的設計韓大將軍不滿意麽?”
韓暮忙一疊聲的道:“滿意,滿意,謝才女的設計絕對一流水準。”
謝道韞表情恬淡道:“哦?那你倒是說說好再什麽地方呢?”
韓暮當然不會吝嗇溢美之詞,拿起圖紙指指點點的道:“唔。。。韞姐的設計從大處來說布局合理,關注生活質量,絕對合理的安排好居住環境;從小處來看,精美細致,每個局部都體現極致的美感,實在經典中的經典。”
謝道韞表麵平靜,心中竊喜。一直以來她就想將自己這方麵的才能發揮出來,但是在謝府,除自己的小樓內外,她實在無用武之地。以謝安之才,他所規劃的謝府園林格局絕對是一等一的水準,所以謝道韞即便再有本事也超不過謝安的眼光。
而韓暮這裏正好圓了她的一個夢想,在潛意識裏,她是把韓宅當做自己將要居住的家設計的,韓暮的褒獎雖有些誇張,但是也確實說出了她的規劃意圖。
謝道韞故作鎮靜問道:“既然你認為好,為何剛才臉現不悅之色呢?”
韓暮抓耳撓腮,實在是開不了口。總不能告訴謝美眉說:“我韓暮就快要變成叫花子了,哪還有錢折騰這玩意。”這種話韓暮絕對說不出口。他打定主意,明日便叫韓七回吳興將家中的田畝處理掉,另外還要想辦法在京城找點賺錢的營生,不然做吃山空該如何是好。
謝道韞見韓暮避而不答她的問題,心裏有些不高興了;蘇紅菱是韓暮的貼心棉襖,自然知道韓暮平日總是慨歎錢花的如流水,見此狀忙伏在謝道韞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謝道韞抿嘴輕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昨晚把皇上打賞的五千錢揣的比誰都快。”
韓暮大窘,忙左右看看,輕聲道:“姑奶奶,給我留點麵子,咱進去說,我肚子都空了。”
蘇紅菱忙張羅酒菜,韓暮喝酒吃菜,這時他也不忌諱了;便道:“你這麽一弄,要花多少錢?”
謝道韞美目盯著圖紙,嘴裏念念有詞,半晌道:“大概二十五萬錢吧。”
“什麽?”韓暮大張著嘴,嘴裏一塊冒著油的雞腿‘吧嗒’掉在桌麵上,濺起幾點油花。謝道韞皺眉嗔道:“不就二十五萬錢麽?這我還是按少了說的。全部弄好三十萬差不多,嗯。。。三十萬夠了。”
韓暮快要哭出來了,這就三十萬沒了,宅子弄好,全家老少喝西北風去啊。難道靠自己副統領的那一年幾千錢的俸祿養一大家子?
謝道韞心裏樂開了花,韓暮悲哀的看著謝道韞,猜測著她的心裏肯定正在想:叫你猖狂,叫你無恥,叫你噴我滿頭滿臉,我把你錢花的光光的,男人沒錢,那就等於是老虎沒了牙,變病貓了。
韓暮長歎一聲,低頭喝酒吃菜,還是趁現在多吃點吧,過幾天恐怕就要天天喝西北風了。謝道韞看他的樣子,皺起可愛的小鼻子點了點他的額頭道:“小氣鬼,這點錢就要死要活的樣子,告訴你吧,我已經叫人回去取錢去了。”說罷朝門口張望道:“這時候應該到了吧,都快兩個時辰了。”
門外咕嚕嚕的馬車聲響,幾個飛虎隊員和幾個謝道韞帶來的婢女從門外走進來,為首的婢女道:“小姐,東西裝來了,按小姐吩咐,取了五十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