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錦上魚滋味
晚上再要?!
聞此言,永安侯的眼睛頓時璀璨地發光,“說好了,到晚上不許變卦,你不能欺負我……”
暈死!我什麽時候欺負你了?
我欺負得了嗎?
錦言抿嘴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卻一覽無遺。
“有人一到晚上就推三阻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讓親不讓抱的……”
任昆帶了抹委屈,小聲嘟囔著。
“……”
是你自己非要將上床與喜歡聯係到一起的,隻管放火不管善後,誰敢老是讓你撩撥啊……
錦言伸出一根手指,豎壓在他的唇上,“……是這個!”
看上去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心裏想得卻是:雖說是指的吻一下,若他真想要,就給了吧?其實她也點動心了……
“我說的也是這個,難道言兒不是要這個?”
任昆忽然伸舌頭添了添她的手指,帶笑問道。
壞男銀,還敢調戲!
微微眯了眼,手指輕撫著他的唇,吐氣如蘭,“……別的,你不想要?哼!”
沒等他反應,手就縮了回來,揚頭傲嬌道:“該吃飯了!”
……任昆張口結舌,笑意浮上來,這小丫頭,真是吃定他了!
為什麽他吃了憋還這般高興?
“不急,抓幾條魚烤給你吃。”
“怎麽抓?”
正要走開的錦言來了興致,沒工具啊,用手嗎?
“用這個。”
任昆端詳了下,從一旁的樹上扯下幾根兒臂粗的樹枝。將上麵的枝葉去掉,抽出佩劍將一頭削尖。
“用這個去戳魚?”
錦言有點懷疑,這行嗎?那魚遊得多快啊,你能戳著?
任昆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你家相公厲害著呢,娘子你且等著吃魚就好!”。
錦言被他的笑容晃了眼,見這人將外袍前後襟往腰帶裏一掖,脫了靴子去了襪子,挽了挽褲腿,直接走下河。
“小心。水深不深呐?”
也不試試水深水淺就直接下去?太冒失了!
任昆回頭揮揮手:“娘子放心,你相公會水。”
水淺著呢,清可見底,他用魚叉探過了。言兒,倒是真關心自己呢。心裏美滋滋的,全身都是勁兒,拿定主意一會兒要叉幾條大魚讓自家娘子樂一樂!
討厭!會水也不能大意!淹死的全是會水的……
呸呸呸!烏鴉嘴,童言無忌!
盯著他的身影,錦言既期待又有點小擔心,水裏有魚吧?要是河裏沒魚或全是手指寬的小魚仔兒,還戳魚呢!山寨魚叉比魚都粗!
結果,她白擔心了。
眨眼功夫。任昆就回頭喊她,樹枝上紮了條比男人手掌要大的魚:“言兒,你相公厲害吧?”
嘿!這河裏的魚還真給麵子!
錦言拍手笑。挑了大拇指讚他,你厲害!
任昆衝下邊招招手,有隨從提著桶迅速上前,任昆將魚取下甩給他,回頭繼續盯著水麵蓄勢待發。
侯爺堪稱抓魚能手,招招命中。不大一會兒功夫。近十條魚收入桶中。
挑掛著最後一條魚,任昆從河水中走出來。將魚帶樹枝一並扔給隨從:“收拾一下,小的烤了。大的燉湯。”
“先去換衣服吧,全都濕了。”
錦言取了帕子遞給他:“擦擦腳,趕緊穿鞋。”
地上涼,赤著腳不行。
“用它擦腳?不舍得!”
用她的帕子擦腳?他哪裏舍得!地上不涼,這都要入夏了,又正是中午。
“幫我擦擦臉,手上有魚腥味兒。”
他仰了臉湊近錦言,臉上果然沾了不少的水珠。
錦言給他擦了臉:“你先穿上靴子。”
好……任昆在襪子上蹭了蹭腳,光著腳直接套上了靴子:“走了。”
淨了手,換了衣服。那邊魚已經收拾好,任昆拉著錦言過去:“過去坐著,先用別的,等我烤魚,一會兒就好。”
“你還會烤魚?”
這一路上,她真開眼了,一直以為他是個養尊處優的豪門貴公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兒。在府裏,他確實夠講究的,當初到榴園喝個茶還自帶茶具茶葉!
錦言從那時就認為他龜毛得很,結果,這位大哥能奢能儉,一路上衣食住行,不但有極強的自理能力,還能把她照顧得很好!
“保證美味!”
任昆毫不謙虛。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麵前,沒有哪個男人能淡定藏拙,不極力展示自己的優點,那不是錦衣夜行嗎?
他早就想明白了,喜歡她,既要說也要做,缺一不可。
“我和你一起烤?”
燒烤什麽的,親自動手的感覺更好,不能動手,至少也要近距離旁觀,就象吃鐵板燒,自己不動手,邊看邊吃也好。
錦言坐過去,看他動作嫻熟的翻烤著魚,忍不住開口:“……下次教我抓魚好不好?你的那種方法?”
任昆邊烤著魚邊淡定答道:“不好,我抓給你吃。”
“為什麽?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錦言愕然,沒想到他會拒絕。
任昆對她,向來無所不應,就算她不開口,他也會把想給的放到她麵前,居然不教?虧得她還以為他會欣然應下!
“會打濕衣服。”
簡潔至極的解釋,好吧,如果這算是解釋的話。
“換衣服就是,天也不冷了,水不涼,不是你說的?”
錦言不接受這樣的解釋,抓魚哪有不濕衣的?
“我可以,你不行。”
任昆手上動作不停,看她的眼神卻意味深長,“隻有我才能看你。”
什麽……意思?
他的目光炙熱又有明顯的占有性。錦言明白了,又好笑又好氣,這人!
“你!你腦子裏怎麽整天就知道想這個!”
她惡狠狠地瞪回去,誰能把這個花口花言的任昆給她變回原來冷峻內斂的永安侯?
“我有嗎?”
任昆滿臉無辜,反問回來。
你當然……好象最近沒有。
以前在府裏時。他白天上班,晚上回家,常纏著她,討要各種便宜,撒嬌賣萌哄勸示好,各種手段都用過。可是自從他們離府出行。這一路上他竟沒纏過她一次!
每天晚上都早早安排好洗澡水,打理她洗漱,幫她擦頭發,然後就是料理自己,上床後。給她按摩手腳,摟著睡覺,頂多給個晚安吻。
按摩也是純按摩,雖然偶爾會順便揩點油,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還真是呢,不說沒發現,他怎麽就茹素了?
“那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任昆笑了笑,傻丫頭。我怎麽可能讓你挽了褲子,赤腿露腳下河摸魚?嗯,若是她想。以後倒可以在莊子裏試試,遣了下人,就他們兩個,抓抓魚,重要的是把衣服打濕了,凹凸有致的好身材就會顯出來……
自動腦補出一堆香豔場景。
“還說你沒想!”
氣結。這人,消遣她玩吧?別以為你給我烤條魚就能葷素不忌。
“想是自然想的。”
任昆慢條斯理烤著魚話著家常。淡定地好象談論的是天氣如何,“是個男人都會想。不過。除了這個,我也想別的,想著怎麽能讓你高興,怎麽能不讓你受委屈。你說,夫妻間要尊重要平等,我就常琢磨,怎麽做才是真對你好。除了夫妻敦倫,我還想要更多……做你心裏的人,就得給你時間,美好總歸需要等待……”
錦言呆怔著,看他大半心思在烤魚上,小半心思用於說話,“就象這烤魚,要想外焦裏嫩味道好,就不能心急,得文火勤翻……”
說著,將魚拿到近前看了看,揚手輕灑了點鹽上去:“好了,嚐嚐,小心裏麵燙!”
熱乎乎散發著烤香味的整條魚盛在銀盤子裏遞到她麵前。
哦……
錦言恍忽著接過去,他怎麽可以這樣?這般動人心弦的話他說得好象往魚上撒把鹽那麽平常隨意?偏還真將滋味深入到了她的心裏?
任昆將另外烤好的魚裝盤,回頭吩咐:“剩下的你們烤了分用……”
“言兒,我們去那邊坐下慢用。”
說著,將錦言手裏的盤子取到自己手中,抬腿向鋪了厚地氈的帳子走去。
錦言小口小口吃著魚,果然美味!
“手藝不錯!很好吃。”
抬頭見任昆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她忙表揚感謝大廚的手藝。
“給,魚湯。”
一碗奶白的鮮魚湯遞過來,溫度剛好:“趁熱喝,涼了會腥。”
他麵前還有兩碗,一碗是魚湯,另一碗是……?
“燉的野兔,你不吃,隻備了我的。”
任昆解釋著。
嗯?
錦言盯著麵前的魚湯與烤魚,恍然大悟,“你是為我才抓魚的?”
怪不得他忽然就要去捕魚,明明在前一刻根本沒這個意向,完全是突然起興!他是看隨從隻打到野兔,所以才?
“你不吃兔肉。”
淡定的陳述事實。
湯碗裏的熱氣熏得眼睛有點酸,她小聲嘟囔著:“……又不是沒別的吃的,河水還涼呢……”
你堂堂一個侯爺,挽褲腿擼袖子的下河抓魚摸蝦,有必要嗎?又不是天天吃幹糧,偶爾一頓沒關係,況且也不是隻有幹糧,食物種類還是豐富的,隻是燉的野兔肉不吃而已。
“不想你將就。”
又不是做不到,他可舍不得讓她湊和著用午餐。人人都有鮮肉湯喝,獨她不成。
任昆調笑:“我是你男人,捕魚打獵養活妻小,應該的!”
看到隻有兔子時,他當然可以吩咐隨從們去捕魚,獵捕其他野味,可是,在一瞬間他竟忘了開口,一心隻想著親力親為,似乎抓幾條魚,為她準備一份午餐就是他當下最重要的事。
這就是情到深處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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