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頭頂的那塊巨石落下來,在地上砸出個大大的深坑,地麵輕輕顫動。

在巨石旁邊羅思雙手托住辛月的身體,搶在石頭落下之前,救回辛月,辛月依舊麵朝狡狼的方向,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狡狼的屍體。

羅思抱起辛月,將她輕輕地放在豹紋狡狼的身體上,辛月顫抖地手指輕輕觸摸到狡狼的毛皮上,屍體上還有餘溫的熱度。

她的兩手早已是一片鮮血淋漓,隱豹罩衣的兩條袖子炸成了碎片,變成了無袖短衣,破碎的衣料嵌入辛月的肉體內,如果不是在隱豹罩衣的作用,辛月這兩條手臂肯定就徹底廢掉了。可她似毫無知覺,深處手指輕輕摩挲狡狼後頸上的軟毛,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羅思看著辛月可憐兮兮的模樣,泛起一陣辛酸,和自己當時看到九龍的反應幾乎無異,真不知道如果九龍救不活,自己會如何。

羅思看到辛月手臂上那些恐怖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從腰囊中撚出幾根金針,輕輕地插在辛月身體的穴位上,激發她自身的修複能力,同時自己將體內的能量源源不斷地向辛月輸送過去。

辛月得到羅思的幫助身體上的疼痛馬上減輕許多,血也慢慢地止住,隻是這對辛月來說根本毫無用處,她雙目無神伏在豹紋狡狼的身體上,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不停地重複撫摸著狡狼的毛發。

恍惚之間,她似乎又看到了自己從育獸室中抱出那對赤黃色小狗的情景,它們的小嘴貪婪的吮吸自己的手指……

力熊現在還在山坡上猶豫不決,佘菲煙看在眼裏,打心眼裏瞧不起這個男人,總是畏首畏尾,現在正是個好機會,她不信趙勇越階擊殺象牙彘會沒有一點事。

不過佘菲煙還是留了個心眼,她吐氣如蘭,聲音在力熊耳便輕聲響起,一股香風吹過來,讓人聞之一醉。

“力熊大哥,我猜那個趙勇肯定有古怪,你我都知道他是和我們一個境界的。如果他真的能在舉手之間越階擊殺的話,為什麽不上來直接殺了我們,何必靠在那裏裝腔作勢,依我看現在他肯定承受著反噬,可惜我一個輔助人員。”

佘菲煙說完還幽幽一歎,很是心有不甘。

力熊看了佘菲煙一眼,雖然她沒安什麽好心,但是說的話卻很有道理,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沒想到連這麽簡單的問題,自己竟然都沒有想到。看來自己完全被趙勇那逆天的一擊震懾住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還可以越階攻擊。

威力如此逆天的一招耗費的心力肯定同樣逆天,打定主意後,力熊自己的膽氣也足了幾分,而站在趙勇身邊的高原和羅思根本不入自己法眼,這樣的小蟲子隨手便可以捏死幾隻。

這次可是一箭三雕的美事,力熊想想組織中給的獎勵,心頭如同火燎般的火熱,斷然不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

“哼,我給你們三息的時間考慮,要麽被束手就擒,要麽隻有死路一條。”

力熊冷哼一聲,已然將山穀裏的一切當做他自己的囊中之物。

聽到力熊口中的最後通碟,趙勇三人誰都沒有說話。

一息……

二息……

三息的時間轉眼即逝,三人毫無反應,看來是逼自己辣手了。力熊也不多言,手下毫不含糊,瞬間發動變身技能,口中咆哮著直衝向趙勇。

所謂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

他早就看出趙勇是三人組的戰鬥核心,將他一舉拿下之後,其他人就便會不戰自潰。

力熊果然人如起名,擁有的變身是熊人變身,厚厚的棕色鬃毛覆蓋住周身,手臂和大腿比趙勇的腰身還要粗壯,兩米多高的身軀,像一尊鐵塔一般,他奔跑起來的腳步厚重有力,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超過幾萬斤的巨力,聲勢駭人。

他明勁的力量比趙勇都還要強上不少,難怪會有如此的自信,看來力熊進入換血階段有一些時日,否則不可能將身體不可能練到如此的地步。

力熊每一次踏步,地麵都為之一晃,看上去聲勢駭人,他就像是一頭巨獸般橫行無忌,碾壓一切擋在自己麵前的一切,但實際上是因為他的力度控製實在是不高,比起高原都要差一些,和趙勇比起來,更是形同幼兒。

真正的高手不會外放一絲的力量,力熊這樣的力量外放無疑是白癡行動。

力熊大步流星的切到趙勇近前,粗壯的利爪頃刻間膨脹幾分,雙臂一合,攜著風聲直抓向趙勇的胸膛,想要將趙勇活生生撕成兩段,趙勇卻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模樣。

嘭,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力熊那雙巨爪僵在空中站在趙勇的麵前,身體如木偶一般一動不動,佘菲煙心中一沉。沒過幾秒鍾她看見力熊的身體突然後仰,仰麵倒在爛泥中,眼眸中充滿那難以置信的眼神,看來自己的推測錯了。

趙勇抬眼看了眼山坡上的佘菲煙,佘菲煙立刻感受到一股殺意直刺自己的腦海,心道一聲,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換不擇路的遁入黑暗當中,落荒而逃,不多時趙勇便徹底感覺不到佘菲煙的氣息。

趙勇身體背靠在象牙彘的身體上,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高原沒想到趙勇的暗勁如此的厲害,一擊便將不遜於自己的高手斃於掌下,不知道到他看到趙勇一掌斃掉淬骨期的凶獸會作何感想。

高原手掌一揮,興奮地拍在趙勇的肩膀,然而趙勇身體順著高原擊打的方向慢慢地向下滑倒,高原心中一驚,趕忙伸手扶住趙勇,顯然趙勇剛才那一招消耗巨大,將自己的體力透支一空,重新扶穩了趙勇,靠在象牙彘的身上。

佘菲煙心裏忐忑不安,沿著山麓沒命的向前疾奔,真恨自己少長了兩條腿,生怕被趙勇從後麵追來,將自己一掌斃命,跑了一會兒,她身後根本沒有任何人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