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赤金駁馬的腹中響起雷鳴般的聲音,聽上去如密集的鼓聲,在這之後赤金駁馬的精神好了些,氣息也陡然上升了幾分。

赤金駁馬再次催動體內的能量,兩隻前爪肉墊縫中的指甲不斷瘋長,跟著迅速的表麵角質骨化,盡管這次骨化角質遠遠沒有達到剛才那種程度,但已足以撕開豹紋狡狼身上厚厚皮毛的防禦,此消彼長,狡狼的氣勢已經被赤金駁馬穩穩地壓過一頭。

狡狼眼中閃現出不甘的眼神,它怎麽也沒想到不到兩周的時間,赤金駁馬的成長居然可以達到這種程度,實在是難以置信,但是它在積蓄自己的力量,準備與赤金駁馬同歸於盡。

真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赤金駁馬原地踱著步,也在積蓄力量,尋覓機會準備給狡狼以致命的一擊。然而就在此刻,山穀的地麵猛然劇烈震動起來,震動幅度從山坳入口向內逐漸增強,愈來愈近,山坡上不時有碎石被震落下來。

伴隨著地麵不停的震動,赤金駁馬和狡狼同時感受到了一股不遜於自己的威壓從山穀外向穀內籠罩過來。

赤金駁馬口中馬上發出雷鳴般的嘶吼,警告這個入侵者,提醒它這裏是自己的領地,按照赤金駁馬的暴躁秉性,肯定會第一時間給對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可現在希望恐嚇走那頭入侵者。

正快步準備進入山坳的巨獸嗅著那刺鼻的香氣,忘記了赤金駁馬的領地威壓,聽到了赤金駁馬這聲雷鳴般的吼叫,巨獸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進入了其他異變獸的領地,而這頭異變獸的威壓顯然和自己不相上下,跟著下意識的腳步一頓。

但是這頭巨獸敏銳的直覺聽出那個警告聲似乎有些虛浮,心中頓時一陣狂喜,甚至連那股辛辣的香氣也忽略掉,聲音虛浮那就代表它受了傷,而且似乎還是受了不輕的傷勢。

這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好機會,實力的提升對異變獸來說才是最致命的誘惑,巨獸加快腳步,飛速向山穀中前進。

站在山坳的佘菲煙精神突然一震,她感到那頭象牙彘瞬間脫開自己的香氣控製,她看見象牙彘正在加速向山穀中跑去,所有的一切正在向自己原來的計劃方向發展,情況甚至比預想的還要好。

地麵震動愈加得劇烈,赤金駁馬原本想要嚇退入侵者,沒有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被象牙彘識破自己身受重傷。現在的自己已是強努之末,而且唯一的出口被象牙彘如小山般的身軀擋在身後,逃生已然無望。赤金駁馬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陷入如此的困境當中,生存的希望被徹底的打滅。

赤金駁馬預感到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不由悲從心起,仰麵長嘯,長長如雷鳴般的嘶吼聲直衝雲霄,餘音在山穀中回蕩不絕,嘶吼聲中充斥著對生命的不舍和不甘的憤懣。

趙勇聽到赤金駁馬的那聲悲鳴,大有英雄遲暮般的悲涼與悲壯,沉甸甸的情緒生生地堵住住他的胸口,難以呼吸,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赤金駁馬將自己胸中那份悶氣一吐而出,利爪上的骨化角質也全都褪去,它的力量早已在於狡狼的戰鬥中消耗大半,它必須要調集全身身體內所有的力量,才能給這個入侵者一個難忘的教訓。

那一刻,赤金駁馬骨子裏那股爭強好勝的因子突然全部爆發出來,赤金色的皮膚下麵一片赤紅的顏色在不停滾動,殷紅如血,這是血液在血管中極速流動所造成的景象。

赤金駁馬四隻利爪在地麵上不停地刨動,它的威壓向上不斷的攀升,直到頂點,威勢之強比起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氣勢愈加的慘烈,有股一往無前,寧為玉碎的決心。

困獸之鬥,何其可怕。

它的身影在那濃烈的威壓之下似乎有些扭曲變形,就在這一刻,赤金駁馬的四腳蹬地迎著入侵者來犯的方向衝了過去,零點三秒的加速時間內,赤金駁馬的速度便已經達到了極致,差不多有百米兩秒的速度,這是末世前任何交通工具也不可能達到的。

赤金駁馬的身心意在奔跑中達到完美的契合度,真正的融成一個整體,整個身形與自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和諧。

它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顆璀璨的金色流星劃破山穀中那層層的霧障,毅然決然的想入侵者發出這匯聚自己生命力量的一擊。

耀眼的金光刺得人兩眼生疼,趙勇站在不遠處山坡上的趙勇,元氣迅速聚集在眼部附近的諸多穴位,那刺眼的金光也變得柔和起來,他可以清晰得看到就在赤金駁馬腦袋正前麵的頂端的有一處地方逐漸角質骨化,在最後竟然形成一個淺淺的凸起,凸起四周不停有新的角質骨化,螺旋狀的攀升竟然形成一根小小的螺紋獨角。

赤金駁馬身體完全融為了一個整體,像飛出去的一支巨大的光箭,那根凸起的獨角就是箭頭,而赤金駁馬的身體則是箭尾。

天地之間不再有赤金駁馬,隻是那唯一巨大的光箭,無堅不摧,似要將一切射個對穿。趙勇明顯的感覺到它的實力明顯比之前的提高了不少,不過到底提高了多少不是趙勇可以看出來的,畢竟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

短短的時間內,赤金駁馬在戰鬥中再次突破,不得不說赤金駁馬的天資是如此的驚人,用天縱奇才也不為過,和趙勇的晉升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次它如果能大難不死,肯定可以鞏固在凶獸上階的境界,這份可怕的天賦潛力,生死的搏殺才能將這份潛力挖掘的淋漓盡致,這也是辛月拚命也要活捉它的原因,但凡事都沒有“如果”二字,赤金駁馬注定了在劫難逃。

象牙彘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引得赤金駁馬如此強烈的反彈,自己的氣勢被赤金駁馬滔天的氣勢死死的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