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狼那巨大無比的身形猶如如泰山壓頂一般,帶著那沉沉地獸威從天而降,眼看那個矮小的身影便要避之不及要被壓成肉餅。

此刻,狡狼那張狹長的狼臉上居然很人性化的露出嬉笑的神色,身體在空中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陡然急速縮小,待到它撲到人身上時已經變成一頭哈巴狗大小了,它吐出大舌頭親昵地來人的臉頰,興奮個不停。

“豆豆!別鬧了,你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想幹什麽?讓我試驗失敗麽?”

一根幹瘦的手指使勁的戳著狡狼的腦門,差點因為這些動靜讓自己準備了一周的試驗差點報廢了,而此刻突然抬頭陡然瞥見麵前那幢門診樓的正麵上赫然出現的三個大窟窿,徹底爆發了,指著狡狼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

狡狼像一個幹了壞事的小孩一樣,一動不動乖乖地蹲坐下來,任憑那個身影如何責罵。

沒過十幾秒,罵聲終於小了下去,那個身影似乎也發泄完心中的怒火,向前跨出兩步,一手提起狡狼的後頸,拎起它放在自己的懷中,向著辦公樓走去。

一件黑色大氅上繡滿了一朵朵淡紫色的六瓣小花,隨著前進的腳步,那長長的下擺在布滿塵土的地磚上拖出一條淺淺的痕跡。

“噢,居然有一個人類,看樣子應該是異變者。還有一頭狗,這頭狗居然是紅色的毛發,和你有點像喲,豆豆。”狡狼口中嗚咽兩聲,顯然不怎麽讚同這個看法。

“豆豆,這三個窟窿裏也是三個人類?”這個聲音問道,狡狼邀功似地連叫幾聲,雙腿一蹬,從黑衣人的懷中蹦出,朝著那三個窟窿跑去。

不一會的工夫,隻見它背上馱著已經血肉模糊,有些不成人形的三個人回來了。

黑色大氅中突然射出兩道狂熱的目光,幹瘦的手指輕輕將帽子拉了下來,一張麵色蒼白的年輕女人麵孔從衣領中露出來,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眼深深陷入眼窩當中,瞳孔中閃現出一種說不出來的瘋狂,就連狡狼看見了也嚇得後退兩步,似乎想起某些不愉快的回憶。

她那幹瘦的手指在滿是鮮血的皮膚上輕輕劃過,仿佛就如同在撫摸自己愛人的肌膚一般,神情為之而陶醉。

“沒想到啊,在這裏居然一下碰到四個自然異變者,噢!還有這條狗,真是太讓我興奮了,我是不是該開一瓶82年的拉斐好好慶祝一下,這麽多實驗品,哈哈!”

桀桀的笑聲在廣場上回蕩,狡狼聽到這瘮人的笑聲,正抬腿打算趁著她不注自己偷偷地溜走,但它一時忘記自己身上還馱著人,而她的手指還搭在人身上。

她的臆想就這麽被狡狼打斷了。

“豆豆,你想幹什麽?想要偷偷溜走?”突然一聲淒慘的狼嗥在院子中想起,一簇赤黃色的狼鬃從幹瘦的指縫中飄落。

“啊!”高原發出一聲慘叫,身體怎麽這麽痛,動都動不了,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被打斷了一樣。

他勉強睜開眼皮,眼前的景象模糊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這是哪裏?誰能告訴我,高原的意識又開始模糊了,漸漸重新陷入昏迷當中,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有人在不斷的抱怨著。

“豆豆,你怎麽可以這麽用力呢,把我的實驗品全都打成這麽重的傷,還要讓我救治,哎真是麻煩。”

高原再也堅持不住,兩眼一黑重新陷入昏迷當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高原再次睜開雙目,清楚的看到一件黑色大氅出現在自己麵前。

“終於醒了,你現在最好嚐試有所動作。因為你全身的骨骼基本都已經斷裂,能活下來已經算是很幸運了,而且你起碼大腦還沒有受傷,你的一個同伴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腦部受到劇烈震蕩,醒來估計也是個白癡。”

為什麽會是這樣,那豈不是全身癱瘓麽?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高原的腦海炸響,高原隻是記得當時自己死命向前狂奔,突然隻覺得後背一麻,自己便失去了知覺。

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還不如讓他直接死掉了好,別說現在是末世,就算是末世前,自己現在也等同是廢人一個。

不知道那個腦震蕩的人到底是誰,高原心中長歎一聲,心裏要說不後悔那是假的,這次冒險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高原轉念一想,發現情況不對,如果真如眼前此人所說,既然自己已成為廢人一個,為什麽還要救自己呢,他可不相信對方有顆菩薩心腸。

“不過呢,我可以利用異變融合幫你重新恢複過來。但是成不成功就看你自己的意誌了,相信你也不是第一個異變,順便告訴你,你沒得選擇,我告訴你,是讓你做好準備,不是征求你意見,對話完畢,準備好吧。”

那個聲音說完之後,高原感覺到她緩緩地站起身向一旁走去,不知道在一旁搗鼓些什麽,隻聽見玻璃相碰的聲音還有咕嘟咕嘟的燒水聲。

高原意識到自己的情況有些不妙,自己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沒過多久的時間,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響起。高原眼前一暗,那個身影站在自己麵前,手中的燒瓶中也不知道裝著什麽**,看上去漆黑如墨。

一隻骨瘦如柴的手扣住自己的下顎,輕輕一捏,高原便情不自禁地張開了嘴巴,那漆黑如墨的**全部傾瀉進自己的嘴巴裏。

一股幹澀而腥臭的味道順著自己的味蕾傳到自己的大腦,讓人有些作嘔。那隻幹瘦的手掌在自己的喉結上向下輕輕一拂,**順著自己的食道流入了自己的胃裏。

沒想到這股**到後竟然有股甘甜的味道,高原還沒體驗幾口,一股劇痛陡然從腹中升騰起來,一股酸麻癢的感覺爬滿全身,就好似有無數隻螞蟻在自己體內蠕動,一點點的啃噬自己的肌肉骨骼,又痛又癢。

“感覺很癢?這是體內細胞在修複你的組織,隻是奇怪為什麽沒有發生異變呢,莫非之前你的變身是犬類變身?嗯,肯定是如此。”

那個女人又在自言自語,她伸出手翻開高原的眼皮,觀察著他的變化。

此刻高原眼中的瞳孔陡然收縮,呼吸也緊跟著急促起來,四肢的肌肉條件反射不斷抽搐,高原躺在手術架上被折磨的死去活來。

雖然高原不明白為什麽開始並沒有變化,但緊跟的異變反應卻比前幾次來得都要更加的強烈,高原感覺除了自己的靈魂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打散。

一瞬間在此刻化為永恒。

“堅持吧,如果你意誌足夠堅定,便會喜歡上這種痛苦的感覺。這種如跗骨之蛆般的疼痛會讓你浴火重生,會讓你擁有常人無法得到的power!”

高原聽見這可恨的聲音恨不得站起來掐死她,啊!一聲慘叫,高原快要失去了意識。

“哎!”那個讓人厭惡的聲音長長地歎了口氣。

看來這具實驗品的意誌沒有剛才那個堅定,但是就這麽死去還是有些可惜了。

此刻高原的身體爬滿了銀色的花紋,一道道斑紋如豹紋一樣布滿周身的表麵,全身的骨骼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皮下的肌肉如同一條條泥鰍在皮膚下不停地遊動,扯動著他的骨骼讓錯位和斷裂的骨骼重新回到原來的位置。

高原已經顧不得這斷骨續接的疼痛,被灌入的基因和自己的基因不斷相融,而自己的靈魂卻在這種融合中掉入了痛苦的漩渦當中,無法自拔,自己的靈魂慢慢地飄出身體之外一般。

排斥反應愈來愈劇烈,高原體表的獸化表現越來越明顯,除了一個人形根本看不出還有任何人類的痕跡,眼看高原便要支撐不住,徹底獸化。

突然一根針管插進高原的動脈,一管針劑頃刻間便被推入自己的血液中,那讓人頭痛欲裂的撕扯終於停止下來,靈魂的疼痛立刻減輕了許多,高原感覺自己的靈魂再一次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血液在血管中歡快地流淌,那聲音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高原全身的肌肉乍起,巨大的力量將捆綁他身體的皮帶全都崩斷。他從手術架上翻身坐了起來,五根手指如鐵鉗一般,牢牢掐住那個身披大氅女人的喉嚨上,隻要微微用力,這個女人便會魂飛魄散。

“如果我是你,便不會這麽粗魯地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特別是一位女士。”那個女人對高原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高原甚至感到這似乎在她的意料之中。

高原感到身體陡然一陣酸麻,那陣劇痛重新回到身上,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高原腳下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

“忘記告訴你,為了避免有太多的後遺症,這種基因鎮痛劑我隻是用了一點點,所以你還要再次體驗下那種痛苦,拜拜!豆豆,在這裏看著他,別讓他打壞了試驗室的器械,如果辦不好,你猜猜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