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岩和顧淵想了一圈自己身邊的女性,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說到後來,顧淵忽然想到什麽,神秘兮兮說他有一個想法,也不說具體是什麽,就自己回小超市了。
程雪岩也沒事可做,回當鋪等了一會兒,收到程雪蓮的短信:
“弟,我們喝酒了,你來萬達接我們。”
看見這個稱呼,程雪岩就知道程雪蓮喝了不少。
見天色也不早,程雪岩隻得開上車,接他的姐姐們回各自的家。
兩個小姐妹聊的開心,上了車還說個不停。
林悠然提起:“雪蓮,你怎麽突然換微信昵稱了?當時你找我,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你都不搞備注的嗎?”程雪蓮隨口應道。
“嘿,咱倆什麽關係,我還用得著給你搞備注?”
林悠然的眼神閃爍著好奇與興奮的微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輕輕地靠近程雪蓮,壓低聲音:“改這個名字,該不會和今天你讓我幫的那個小男生有關吧?嗯?咱家雪蓮腦子開竅了?”
程雪蓮推了林悠然一把:“你說什麽呢!”
兩人聊天聲音清清楚楚傳入程雪岩的耳朵中。
堂姐改微信昵稱了?
在程雪岩的記憶中,程雪蓮自從有了微信,就是非常標準的姓名版微信昵稱,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父母輩的人。
這堂姐改了微信昵稱,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程雪岩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先將林悠然送回家後,趁著路邊停車,點開了程雪蓮的微信詳情頁。
“看什麽呢?”
程雪蓮和林悠然道別結束,轉頭正看見程雪岩盯著她的微信昵稱。
“池魚……”
程雪岩念叨。
“臥槽,姐,你不會真的看上淵哥了吧?”
有詩曰: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想當初,程雪蓮第一次看見故事小超市,就說出了“故事”即是“顧氏”、“顧氏之事”的諧音。
她應該也能想到,顧淵和故淵同音。
——不不不,她應該就是因為故淵與顧淵同音!
程雪岩緊盯著程雪蓮,雙眼瞪得滾圓,眉頭輕輕蹙起,又迅速鬆開,如同兩片急於捕捉風中秘語的葉子,在不經意間泄露了幾分八卦的神色。
他的眼神在堂姐的麵孔和手機屏幕間快速遊移,每一次停留都似乎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詢問,企圖從對方的微妙表情中解讀出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雖然很久之前他就戲稱顧淵是堂姐殺手,但是真的有這麽明確的證據表明時,程雪岩依舊有幾分恍惚。
他那個比爺們兒還爺們兒、一心沉迷考古學的堂姐,真的開竅了?!
程雪蓮聞言,眼神閃爍不定,偷偷瞥向一旁,又迅速收回,嘴角掛起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微笑。
“哎,姐,你要是喜歡,就直說啊!”程雪岩建議,“你看淵哥又有錢,又溫和,又好看,追他的女生得不少……那個秦淺瑤,不都因為他癡狂了?”
“小岩,就你會腦補!”程雪蓮笑著斥責,聲音裏還是不經意地夾雜了一絲顫抖。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別天天想著讓你姐談戀愛行不?”程雪蓮道。
她解釋,之所以用這個名字,是因為最近有了一批獨特的古董,讓她逐步看見了更為廣闊、更為壯麗的曆史。
“想來,曆史還沒有被完全挖掘清楚,必然還有很多有趣的故事,等著我們去開辟、去尋找!”
程雪蓮一臉正色,堅定得像是要入黨。
“在如此廣闊的曆史麵前,你我都像是池魚一般,隻能看見眼前僅有的這片水域!
“但是,即便是池魚,我也向往海洋!”
程雪蓮看向程雪岩:“這才是我改名字的由來,你懂不懂!”
程雪岩就笑:“那堂姐,讓你如此澎湃的古董,是不是淵哥提供的?”
程雪蓮一愣,旋即臉上一紅。
好在她到了目的地,連忙開門下車。
她念著“金鱗豈是池中物”,悠悠走向黑夜中。
-
顧淵回到故事小超市,立刻給月千歌寫信。
他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麵臨的情況,問問月千歌有什麽建議。
畢竟,在大學期間,他一心和秦淺瑤好,並沒有和其他妹子搞好關係;如今,除開程雪蓮、Cindy等人,提到女人,也隻有遙遠在數千年前的月千歌。
月國。
月千歌收到了顧淵的來信。
月國已經悄然入夜。
燈火閃動,在顧淵的要求下開啟的美食夜市,依舊人流不息。
謀士官員們正在趁機持續宣揚月國的種種獨特產品,之前月國收回商道時其他國家提出的、看上去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已經在短短幾日內,完成了七成!
一切熱熱鬧鬧,喜氣洋洋。
襯得月國皇宮內有幾分安靜。
月千歌已經搬到了神鼎所在的祭祀房間。
案上,一紙未完的詩稿隨風輕拂,似乎在期待著什麽。
此時,一陣輕微的“哢哢啦啦”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神鼎發出提示,落下一封封好的信箋。
月千歌筆下一頓,一旁服侍的阿雅連忙衝上去、幫忙取了,臉上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
“君上,有您的信。”阿雅的聲音裏藏不住的興奮。
月國平穩下來之後,月千歌日日期待神明來信,阿雅早就看在眼裏。
這兩日神明突然沒了信件,搞得她的君上心神不寧。
此刻來了信件,自然是好消息。
月千歌表麵平靜,心中已然不由自主地泛起漣漪。
她緩緩接過信,指尖輕觸那略帶涼意的紙麵,仿佛能感受到寫信人的一片心意。
拆開信封,一行行工整而深情的字跡映入眼簾。
“他的字,還是這麽工整。像是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月千歌嘴角輕揚。
看完內容,她視線一滯。
萬萬沒想到,有這麽一天,神明居然詢問她的建議!
她也能幫上神明的忙!
神明言辭懇切,滿是信任與期待。
月千歌的臉頰上不自覺地染上了兩朵紅雲,心中既驚又喜。
驚的是,她未曾想過自己會成為他求助的對象;
喜的是,能有機會為他分憂,哪怕隻是綿薄之力。
她輕咬下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不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