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的心情很不錯。
他聯係了顧老四，讓顧老四再幫他進一批巧克力豆。
順便補充了各式壓縮餅幹、幹脆麵。
完成這一切，他決定去自己的山間別墅休息一下。
他把車內音樂調高，緩慢開車，在山野之間行走。
遠處的山巒層次分明，宛如一幅精美的水墨畫。
綠樹成蔭，繁花似錦，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花草的清新香氣。
突然，音樂聲戛然而止，手機提示音源源不斷：
“活該！”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你怎麽能心安理得地霸占女朋友的財產？”
“睡了多少女人？還裝深情？”
“你家在哪兒？”
顧淵對這些消息，隻能表示：摸不著頭腦。
程雪岩的電話打來：
“淵哥，您最近得罪什麽人了？”
“淵哥您在哪兒呢？您都上熱搜了！”
“網友們的力量可大，要是他們真的人肉……”
“哎呀，都不用人肉，恐怕他們現在就知道你的住處了！”
顧淵隻得將車停在路邊，保證安全之後，讓程雪岩慢慢說。
“就是，突然有個人曝光，說你欺負他妹妹，然後……哎呀淵哥，您直接看熱搜吧！”
顧淵回到小超市之後，很久沒有在意這些一線互聯網信息了。
甚至因為長時間不登錄，他的賬號已經默認退出，還需要重新登錄。
經過一係列強製性選擇興趣點的彈窗之後，顧淵終於看見了熱搜：
#顧淵渣男#
#顧淵睡了多少女人#
#渣男獲取優秀市民勳章#
……
顧淵隨意點開一條。
置頂是一個視頻，裏麵是一個麵容模糊、做過變聲處理的男人。
他說，自己的妹妹被顧淵所騙，已經抑鬱。
接著畫麵一轉，露出一個女人的背影，站在空白的牆麵前，抱著腦袋，喃喃自語：
“顧淵，顧淵，你害得我好慘啊！”
“顧淵，顧淵，你會帶我走，對嗎？”
“嘿，嘿嘿嘿，顧淵……你最聽我的話了！”……
她就像是瘋了一樣。
畫麵經過模糊處理，看不清具體的細節。
但是接下來，畫麵拉近，也變得清晰。
女人鼻青臉腫，眼睛紅得像是桃核一樣。
顧淵眼皮一跳：“這是……秦淺瑤？”
“別說了，別說了，為什麽一直說顧淵！”視頻裏，男人的聲音沙啞。
秦淺瑤木然地轉過頭：“明明……明明我們談了那麽久……”
“當初他給了我那麽多承諾。我們的海誓山盟……到底算是什麽？”
視頻的男人用沙啞的聲音哀吼：“顧淵！你看你把我妹妹搞成什麽樣了？
“當時是你追的她！她被你感動，答應了你，你卻背著她，背著她搞別的女人？！
“你甚至把她趕出家門。她性子傲你不知道嗎？深更半夜的，她出了什麽事兒，誰來負責？！
“你有那麽多錢，有幾套地產，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不給她嗎？”
“求大家幫幫我們！”
秦淺瑤的親戚也湊上前來，鼻青臉腫、渾身是傷地控訴，顧淵是多麽喪盡天良！
事情迅速發酵。
影響太大，過於惡劣！
不僅僅是鬧上熱搜，警察也出手了，表示一定會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真相！
顧淵沉默：“不是哥們兒，這搞得是哪出？”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
月國的美食節還在繼續。
五彩斑斕的攤位、誘人的食物香氣與歡聲笑語交織成一幅熱鬧非凡的畫麵。
而吳相，換上一件平常衣服，將鬥笠壓得很低，盡量不讓人注意到他的臉，混進了人群之中。
他站在人群的邊緣，暗暗吸了口冷氣。
月國，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各式各樣的攤位猶如一座座色彩斑斕的小島，在人流的海洋中屹立不倒。
每個攤位前都圍滿了興奮的人們，他們或品嚐、或交談、或大笑，那份純粹的快樂仿佛具有感染力，讓即便是最冷漠的心，也能感受到一絲溫暖。
金黃酥脆的炸雞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五彩斑斕的水果冰沙在陽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芒，還有那熱氣騰騰、香氣撲鼻的拉麵，根根分明，軟彈爽滑。
這……是被困了那麽久之後的月國都城？
雖然早就聽聞，月國都城裏麵有豐厚的糧食。
可是沒想到，居然有這麽多糧食！
吳相繼續向前。
他走到雲錦閣，正趕上有一批人往裏麵衝，參加“是兄弟就砍我一刀”活動。
那裏早已是人頭攢動，熱鬧非凡！
雲錦閣老板張貼出巨大的告示，告知活動說明。
轉盤重新製作了一個更大的，可以隔著三排人牆，一樣看見轉盤的結果！
入口處，一排排身著統一服裝的繡娘們麵帶微笑，手持歡迎牌，熱情地引導著每一位到來的客人。
他們的聲音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歡快的迎賓樂章。
——這都是顧淵教的。
走道上，人流如織，男女老少個個臉上洋溢著期待與興奮。
“今天還沒人轉出免費來呢！”
“那就由我轉出免費來！”
“我剛剛轉到了三折，我朋友又轉了一個三折，我們加起來，幾乎沒有花錢！”
“天啊，雲錦閣老板真的不會虧嗎？”
“怕什麽，聽說，女帝對這些事情，都是有補貼的！”
“女帝真是個好人啊！為了我們更好做生意，居然願意自己出錢！”
“哎，那可不，咱女帝，從都城被圍的時候，就養著我們呢！沒有她，我們哪能活到現在！”
……
吳相眼皮一跳。
他一直想要坐到月千歌當前的位置上。
他覺得自己勤勤懇懇付出很多，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權力。所以他不甘，所以他借助自己一度把控商道的權力，轉頭投奔了西乙國！
可是，如果他是月千歌，在月國都城被圍、沒有糧食的時候，他能做到這樣嗎？
吳相的心跳得很快。
周圍人群的歡聲笑語，食物的誘人香氣，以及那份難以言喻的熱鬧氛圍，共同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他緩緩包裹其中。
這是月國的都城。
他曾經在這裏為官。在這裏起步，一步步爬為宰相，再到權傾朝野的大宰相——吳相。
他恨，覺得自己還要屈居於皇室之下。
特別新上位的皇帝，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帝！
吳相不服氣。
此刻他卻想到，在他權傾朝野的那些日子裏，在他管理商道的時光中，商道之上的月國，似乎還沒有這麽熱鬧過。
吳相站在那裏，仿佛是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旅人，第一次被人間的煙火氣與溫情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