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落差很大啊

嘯聲久長,如驚雷般直震四野。

使得小院內,都引起了一陣共鳴,嗡嗡做響。

一眾正沉醉在楚風三幅欣賞中的人,也都驚醒,訝然的看向了皇甫強仁。

能來到鍾騰家裏的,哪一個不是有底蘊的?

見多識廣是必須的。

所以很多人,看到皇甫強仁的情況,頓時就明白了,他是怎麽一回事。

眼神從驚詫莫名,直接就變成了羨慕妒忌恨。

華夏三寶,也都是養氣之人,雖然看到這三幅字,讓他們受益非淺,可是他們本身的境界太高,所以得到的益處遠沒有皇甫強仁大。

現在看到皇甫強仁居然就這般突破了,三人的眼神,直接就變了。

尤其是鍾騰,他已經是地級巔峰,一隻腳踏進了宗師境界的人,可是遲遲沒有突破,而壽元卻越迫越近,讓他心情也受了很大的影響,近些年,性格也多了一分暴燥。

眼下看到皇甫強仁突破,這心裏,更是如翻開了濤天的巨浪,眼神變幻之間,緊緊的盯在皇甫強仁身上,精芒綻射。

楚風卻是哭笑不得,他一沒有想到自己學自王羲之的字貼居然會暗藏了天道感悟在其中,二是沒有想到,受益最大的居然會是皇甫強仁,以兩家的關係,這樣的結局,還真是讓人無語的很。

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皇甫強仁的突破總算是結束了,他的境界已經穩在了地級四層。

雙眼中,泛著一抹淡淡的熒光,晶瑩如玉,便是他身上的氣質,也似乎收斂了起來。更加的內含。

自信與從容的微笑,就掛在嘴角,步伐之間,更是透著一種力道。

鍾騰與半山和紀大同三人相視一眼,接著卻是同時衝向皇甫強仁,大笑道:“恭喜賢侄有如此大的機緣!”

皇甫強仁卻是哈哈大笑著,走向了三人,姿態放的很低,因為他清楚,今天這突破。卻是沾了三人的便宜。

姿態放低,不隻是因為要拉攏三寶,更因為他修為越高,越明白突破的困難,越懂每突破一級。實力到底提升了多少。

而鍾騰卻早已經是地級巔峰的大高手,凡世之中。已經穩占武道第一很久。

但今天最讓皇甫強仁意外的卻是半山老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他寫的這三幅字,居然已經暗合天道。

以往,做為藝術的愛好者,他可沒有少收集半山老人的書法,他絕對可以肯定。沒有今天這三幅的味道。

今天這三幅字,一改他往日的風格,揉和進了天道感悟在裏麵,這一分修為。恐怕比起鍾騰也不會低上多少,或許還有過之也說不定。

好吧,他有了一個美麗的誤會,因為給他匯報那人,也認為楚風寫字隻是小事一件,所以也沒有說清楚。

而他更不可能認為楚風能寫出這樣的三幅字,要知道這不但是字,已經是道。

這樣的三幅字,沒有幾十年對天道孜孜不倦的追求,沒有對武學高深的領悟,是不可能寫出來的。

因此,打死他也不會想到這字是出自楚風的手筆。

畢竟,任誰也無法想像,這世上竟然會有王羲之的速成貼這樣逆天的寶貝存在。

所以他掩飾著心中的劇震,謙遜的衝著三老團團一揖:“三位世伯謬讚了,晚輩這還是沾了半山世伯的便宜,才能僥幸有這一次的突破。”

三老是何等人物,聽到他這話,如何能不明白,他誤會了,鍾騰與紀大同卻還無所謂,因為這誤會,矛頭很清晰的直指半山老人,所以二人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半山。

半山如何不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當下臉上一紅,正準備解釋,卻被皇甫強仁搶在了頭裏。

皇甫強仁其實並不是想打斷半山老人的話,而是他實在是太想要這三幅字,那怕隻是一幅也好。

畢竟剛剛隻是一觀,便讓他受益非淺,如果能擁有一幅,那該有多大的收獲?

做為武道強者,對這樣一份誘惑,任是誰也無法抵抗。

所以他生恐半山老人說出的拒絕的話,才搶先在他前麵出聲。

畢竟之前下人的回報,他可是清楚的很,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剛剛才得罪了半山老人與鍾騰,而且剛剛三人稱呼自己時,用的是賢侄,看似親近,但相對以往的世侄來說,已經是悄然的拉遠了關係。

雖然自己用世伯稱呼三人,但看三人的表情,卻十分不自然。

其實他真是誤會了,這三老雖然氣憤皇甫傲的事情,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一個孫子輩的小家夥,他們不可能與他一般見識。

稱呼賢侄,確定是三老不想參與到六大世家之爭,畢竟他們過慣了閑雲野鶴的日子,不想與世俗間這些瑣事有太多的交集。

至於說表情不自然,卻更是一個誤會。

歸根到底,還是因為這三幅字,不是半山寫的,而是楚風寫就,所以皇甫強仁強按在半山頭上,三人如何能夠表情自然?

“半山世伯,小子有一事相求。”皇甫強仁言語切切,目光熾熱,炯炯如炬的盯到了半山的臉上,還不等半山回話,便徑直說了下去:“世伯,這三幅字,不知世伯可否賜予晚輩一幅?”

這姿態,的確放的夠低,這言語,確定也夠誠懇。

而且還用到了一個賜字,更是讓人感覺為了能拿到一幅字,他甚至有些低聲下氣。

不過他麵對的是華夏三寶,這樣的低聲下氣沒有人會笑話他,相反,這是一種美德,持了學生禮。

可問題是,這字不是半山寫的,而是他費了很大的心思,求楚風送給自己的。

三老開始為了爭字,甚至都已經扭到了一起。現在好不容易一人一幅,半山如何會讓出自己的一幅?

所以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強仁,這字我不能送給你,因為……”

皇甫強仁腦袋嗡的一聲巨響,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半山會拒絕他,而且他還已經將姿態放到了這麽低。

所以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半山老人,澀然的問道:“為什麽?”

“因為這三幅字都是楚風寫的,我也是厚著臉皮才求到了一幅!”半山緩慢的說著。眼中閃爍著複雜,有興奮有激動,還有一抹淡淡的落寞與不甘。

畢竟,他一生追求都是書法的道,可是沒有想到。到頭來,卻反而不如一個二十出頭的小輩。這讓他情何以堪?

看著半山老人的表情。皇甫強仁一下子就懵了。

他不能不信,因為這是半山,書法界的泰鬥,而且,那表情也不可能滲假。

可是這事情又怎麽可能?這樣的字,又怎麽會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寫成的?

他機械式的轉頭。看向了楚風,眸子中,一片暗淡,連圍觀者的詫異與錯愕的紛紛議論。也都一點沒有聽到。

而是喃喃的在問:“這怎麽可能?”

語氣透著不敢置信的茫然,轉向了半山。

半山輕輕一歎:“達者為師,我隻能說,楚小友的書法造詣,已經超越老朽,老朽自愧弗如!”

“嘩……”

圍觀的眾人,在經曆了一波又一波的震驚之後,又被皇甫強仁搞笑式的弄了這麽一遭,再聽到半山這句自愧弗如的話,真的是全都碉堡在那兒。

便是鍾騰與紀大同,也均是一怔。

雖然之前他們也認為楚風書法上的造詣已經超過了半山,可這句話真正從半山口中說出,又是另一種模樣。

尤其是皇甫強仁,他更是心中劇震,而且心還在迅速的往下沉。

因為,他剛剛才突破,對楚風這字的感觸最深刻,也最知道這一幅字的價值。

所以他的心才會劇震。

而且,他到底是皇甫家的內定接班人,頭腦遠非常人可比,雖然剛剛因為誘惑而失態,可現在已經恢複了過來。

這一恢複過來,立刻便想到了自己家族與楚家,自己兒子與楚風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

那麽楚風可以隨手寫出這樣的字,卻又代表了什麽?

天哪!自己那個不爭的兒子,到底得罪的是什麽人?

楚家這個後來歸家的子孫,卻又是一個怎麽樣的妖孽?

皇甫強仁的心,真是又寒又冷,瞬間便沉到了穀地。

剛剛突破的喜悅,也在這一瞬間,全都煙消雲散。

紀大同看出了他心情的失落,卻是小聲笑著提醒道:“強仁,其實你也不必失落,你直接去向楚風求一幅字便是。”

他這話一出,皇甫強仁的臉色卻是更加尷尬。

一旁,鍾騰與半山二人卻是相視一眼,無奈的一聲苦笑。

三人雖然同為華夏三寶,而且交情至深,可是紀大同一生之中,卻隻有醫學,對人情世故,根本是一竅不通。

讓皇甫強仁向楚風求字?

先不說他開不開得了這個口,便是真的開口求了,這楚風能同意?

一是兩家的關係,在沐家被清除之後,對立幾乎是公開的,二來則是,皇甫傲那個惹事的小子,處處針對楚風,現在他的老子卻向人家求字,這事,怎麽想怎麽沒可能。

周圍的人,卻不清楚這些,一個個都還想再看一回楚風潑墨揮毫,卻是大叫起來。

這番一叫,更是讓皇甫強仁尷尬的很,他訕訕一笑,卻是朝著半山三人一拱手:“三位世伯,今日犬子的事情,真是得罪了,我回去以後,一定好生教訓他一番!”

他這話說的真心實意,試想,如果不是皇甫傲一再惹惱楚風,單純一個沐家的事情,還好挽回,可是現在……

他心裏是真惱啊!

鍾騰與半山一起笑道:“小孩子有些脾氣是難免的,賢侄不用太放在心上。”

倒是紀大同心思單純,卻是皺了眉頭說道:“是該管管了!”

不過轉瞬他又想到字,訝然的看向皇甫強仁:“咦!難道強仁你不求字了嗎?”

鍾騰與半山二人一怔,接著心中卻是輕歎,自己這個老友還真是心思單純,這麽明顯的事情,居然沒有看出來,真是……

“……”

皇甫強仁也知道紀大同不是有心,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卻一樣放不下臉來,當下臉上紅一陣青一陣,卻是強笑著一揖手,趕緊走出了內院,生恐晚走一步,這位心思單純的醫學泰鬥會再說出什麽讓人難堪的話來。

紀大同卻猶不自知,看著皇甫強仁快速消失的身影猶自在那兒自言自語:“這個強仁,今天還真是奇怪了……”

楚風看著這位心中隻有醫學的泰鬥,卻是樂了,這家夥,是在幫著自己打臉啊!

不過這感覺,還真是夠爽!

轉瞬卻是想到了皇甫強仁回家後,皇甫傲的待遇,頓時菊花一緊,話說,那位仁兄,下場恐怕是……

嘿嘿……(……)

ps:感謝‘直到厭倦’的支持,感謝‘king丶寒炎(king寒炎)’的票票支持,感謝‘對酒當歌68’的評,謝謝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