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公寓

他跑過去一看,除了她僵硬的臉,還有未來得及收斂的陰狠,房間一片狼藉,邊上的窗戶碎的淩亂。

一陣花香飄過,地上的陰影又中了幾分,像是人影。西鴻翎追上了左鬱,見她暈眩的身影,心裏一緊,冷厲的眼神掃向後麵,歐陽源宸偷偷躲著的身影愣怔,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心中驚奇,不過並沒有上前。

左鬱一個迷糊,情不自禁的眨了眼,而就在這眨眼間,有一人影飛速抱過她,消失在角落。幾個人無聲無息地跟在後頭處理一切,樹葉偶爾被風吹動,周圍安安靜靜的,好似今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歐陽源宸看著一幫人離開的背影,像是發現了什麽,眼裏閃亮。狸果跟在身後,心裏一直沒有放鬆過。

左鬱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是在無知中活著的,回來這麽些天,就被這個藥折磨這麽久。貼身的清新的味道,就像沐浴在見底的小河,全身清爽,連呼吸也清晰了,遇到的似乎都是些對香味很有研究的人,而世人一竅不通。

不用說,這麽強勁有力的人,一定是男人,左鬱的感官很靈敏,雖然他出現的時候都沒有發覺,但是散發芬芳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左鬱睜開眼,看著依舊是豐神俊朗的麵容,前兩次都是被他強製親吻,但再見麵,居然沒有了怒氣,莫名其妙的覺得仿佛天生如此一遇。也許是神經遇對了人,她放鬆下來,全身疲憊不堪,慌神,暈倒了在他懷裏。

西鴻翎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受了這麽多的苦,心裏一番自責。長指細細地描繪著她的容貌,憔悴的臉,不知受了多少累,對那些製造麻煩的人都記了一遍,小心地抱起左鬱,身手矯健的,往他的公寓去。

人生來很奇怪,以前的十幾年裏,極少接觸過的人,左鬱都是怎麽也生不出善意的。像五棋,六弈,因為都是些有相同經曆和背景的人,遇見了,是緣分,成了共患難的夥伴。可是他呢?

左鬱不曾見過西鴻翎,連那兩次親吻,都是在她迷迷糊糊中被奪去,心不甘情不願的。可是,這一次,左鬱突然想對他狠狠依賴,什麽都不顧,隻想尋找一個簡單的肩膀,暫借著用。

突然覺得他的味道好熟悉,那變態的花香,竟然被這股氣味轟走了,心神回來了,力氣也強了幾分。淡淡地直視著他,心裏有個角落很柔軟,心跳也在不正常。

西鴻翎看著她漸漸清醒,也不轉移一直在她身上的視線,不厭其煩的,和她對視著。突然想到一句他很喜歡的一句詩詞: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

雖然不適用,但是,他們,確確實實隻這麽一回事,他初見她,情不自禁,再見她,情難自禁。心裏仿佛是上輩子就認定她了一樣。

想到一見鍾情,忍不住笑了出來,皓齒明眸,異常光彩。溫聲問她道:“現在身體還有什麽不舒服,我看看。”

左鬱也不說話,轉過頭,看著這周圍,分了自己在他身上過多的注意,出乎意料的不是一片契合他的白雅,而是冷粉色的各種彩樣,給人一種幹淨,明澈的感覺。屋子裏也確實一塵不染,她踩了泥巴的腳在屋內顯得突兀,不知為何有點窘,蒼白中生出了一抹粉紅。

西鴻翎扶她到床邊休息下,理了理她的發,“你先休息,那家夥的藥不是這麽好就消了的,我去給你沏一杯茶,壓壓藥性。”

那家夥?“你知道是誰的藥?”

西鴻翎也不瞞她:“猜出來的。”A市的事情,其實說大不大,他怎麽會不清楚一些人的蹤跡。

他一說完,就出了去。左鬱徑自閉上眼,聽著他柔聲的話,很舒適,安心的閉上眼睛,可是卻沒有睡意,除了想這個蘭花香的主人,腦子清醒的,更多地想著這異常的心裏和緣分,還真是,覺得有點狗血離奇。

莫如琛不是說忘就忘了,畢竟人不是鐵,沒有肉,那麽久的時光,怎麽會生不出一點情誼呢。隻是疑惑,自己的心,竟然在決定忘記的時候,變得這麽奇怪,可是,這麽對西鴻翎,是,心動麽?

過了一會,西鴻翎端著杯子進來,是一個晶瑩剔透的玉石樣式,似閃耀的晨星,熠熠生輝,

看著這麽奢侈的杯子,不用說,肯定是極品收藏。茶的香氣緩緩升起,看起來很舒心。

左鬱看著他們家這麽多奢侈的東西,淡淡的眸子滯了一下。

西鴻翎哂笑,她呆呆的表情難得一見,怎麽有這麽傻的姑娘,浪費這這麽出眾的氣質,雖然依舊深得他心。“記得多多調養調養你的身體,這個蘭花香,不一般,雖然目前藥性沒我上次中的強,但是後遺症不可估量。”

她這次沒有追究他一貫霸道的語氣,接過他的手,拿著杯子喝下了茶。

左鬱休息了一天,覺得人精神了不少,外麵早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陽光正暖暖的從窗戶穿進來,映在她的身上,周身似乎泛起了一圈光暈,神聖無比,胸中溫熱,從頭到尾舒服極了。

西鴻翎打開房門進來就見到這麽唯美的畫麵,心中的幸福道不清楚,仿佛知道了有這麽個人,隻是看著她,全世界就在眼前。眼中是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溫柔,他輕聲走過去,笑意盈盈的,問她道:“這裏很漂亮?”

左鬱早就知道他站在身後,也沒有覺得奇怪,他不是沒有禮貌的人,昨天對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心裏很奇怪地感覺溫馨和平靜,那樣子仿佛是一輩子。完全忘記兩人的初次見麵她是什麽心情。

左鬱終於從窗外轉頭看向他,想起昨天見到的陳傾城,竟然緩緩說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疑問:“那個玉戒,到底是什麽東西?”

話出了口,才覺得奇怪,不過看著西鴻翎目光灼灼的,一定要得到答案。雖然他沒有提過玉戒的事,但是看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就知道了解不少。

“其實說起來,無關其他人任何,”西鴻翎認真地看著她,繼續說著:“那個玉戒,其實也不是特別寶貝,隻是和我們家有點關係。”

“跟你們家?”她一直認為是A市的怪事,怎麽會聯係上他們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