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什麽都可以被利用 生命、忠誠、愛情（7）
韓劍雄腦子飛快地轉著，想著如何才能把眼前的局麵搞定，把電報完。他現在沒有精力為被擊斃的將軍悲傷，臉色異常平靜，慢慢舉起雙手，冷冷地對那人說："我倆有事好商量。說到底我們還是一家人，不能再動刀動槍了。"那特工仍然握著槍。韓劍雄說："這裏不能再有槍聲了，快把槍收起來。你用刀子對著我還不夠嗎？我不會同你對打的。我隻想告訴你真相。"那人把槍收了起來，用刀對著他。
韓劍雄把報內容告訴了那特工，請求允許他把電報完。那人說："你們的報真假難辨不說，即便由你們過去，那邊也不會相信的。這個時候，國內誰敢用一個托派特工提供的報。"這一點韓劍雄沒有想到，說："這報真的太重要了，它關係到斯大林同誌的生命安全。"那人說："算了吧，我不相信托派的人會真為斯大林同誌著想。"
韓劍雄強忍著怒火："瘋了，你們蘇聯人都瘋了，打倒托派壓倒一切。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什麽義、友誼都要服從這可怕的政治。算了，我一個中國人不想再繼續攪和在你們國家的破事裏麵。行了，我明天跟你們回去交代問題。"說著垂頭喪氣地往外走。那人剛跟上一步，韓劍雄突然轉身把那人的刀踢飛，一伸胳膊把一柄尖細小刀送進了那人脖頸。
韓劍雄沉著冷靜地把杜茲洛夫沒有完的電報完，溜出了大樓。
韓劍雄的心非常沉痛，他怎麽也想不明白，杜茲洛夫作為一個忠誠的蘇維埃戰士，紅色政權的保衛者，怎麽一下子會成了"人民的敵人"？他痛感失去了一位尊敬的師長，同時，也為共產國際失去這樣一位傑出的報專家而感到惋惜。
達娃為杜茲洛夫的死而過度悲傷，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內務部那兩個人為何非要置杜茲洛夫於死地，他們完全可以用奪下杜茲洛夫手中電鍵的方式來阻止他報。也許他們以為等走過去奪下電鍵，杜茲洛夫會用這短短的幾秒鍾把電報完。這個理由顯然有些牽強，那麽，隻有一種解釋：在離開莫斯科時，上麵果真已經向他們交代，務必在中國境內擊斃杜茲洛夫。而在隱秘的地下室裏下手，比在街上下手更安全。
達娃痛心至極，高燒不止。她病倒了，不得不在康福壽醫院傳染病區接受治療。
韓劍雄等三位不速之客被安排在了四樓傳染病區朝陰的兩間房。達娃一人住一間，韓劍雄和康二合住一間。這並非韓父老友舍不得把朝陽的好房間讓他們住，他完全是出於安全的考慮。這兩間房都有暗道通往鄰樓的樓頂，有什麽意外生，可以隨時撤離醫院。
韓劍雄等人意識到了過去幾天裏所生事的嚴重性，對下一步如何行動心裏沒有底，一直在醫院隱住了半個月，沒敢在街上露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