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與稀世珍寶相關的情事(6)

韓母對鬆下杉子講的況有一些是知道的。日本高官心愛寶物失竊,在哈市被傳得神乎其神,人人皆知。日本特工連續兩天在韓家審問和搜查,這是韓母所經曆過的。後來聽說破了案,項鏈被追回,傳就慢慢消失了。今天杉子一說,韓母才知道,日方並沒有真正破案,而是把杉子手上的項鏈當做贓物沒收了。

杉子痛哭不止,跪在韓母麵前不起來,一再說對不起韓家,對不起自己的媽媽。她說她將無法向韓玉之伯伯交代,更無法回國向媽媽交差。她死的心都有了。

韓母心軟下來,扶起淚人一般的杉子,讓下人給她遞了毛巾,擦了臉,還留她吃了一頓飯。飯桌上,杉子大罵日本強盜,說為自己是日本人而感到羞恥,有時就真的不想活了。

韓母勸她要想得開,不要為此而幹出傻事來。日本強盜慘無人道,這麽珍貴的寶物帶在身邊遲早會遭橫禍。現在寶物被沒收,也是個好事,破財免災。玉之看來是回不來了,就是回來了,自有家人向他解釋清楚,與杉子無關。至於原田美子那裏,她也會想明白的。因為她經曆得更多,對日本強盜的嘴臉看得更清楚。她不會怪罪自己女兒的。

這件事之後,杉子同韓家的關係親近了一步,她時常來韓家同韓母說說話。這女子嘴甜,不少話都能說到韓母心裏去。韓母漸漸有些喜歡上杉子了。

韓劍雄從韓母那裏知道了杉子說的況,又結合從其他渠道得到的報,分析出杉子的話是屬實的。但韓劍雄一再提醒母親,關於韓家人的重要況,絕對不能對杉子說實話。還是那句話,日本人不可信,凡是日本人都要百倍提防。他一再囑咐家人,對外一律說他是母親的內侄,切記。

不久,韓劍雄回家,又碰見杉子一次。他每次回家,都是一副和中學時代的韓劍雄完全判若兩人的裝扮。沒人能認得出他來,隻有母親和幾個可靠的家人知道他是韓劍雄。這次韓劍雄看著杉子,沒有主動說話。她卻悄悄說:"知道嗎?自從那次你把那項鏈戴到了我脖子上後,我才覺得名貴項鏈果然不凡,把人襯得確實美了許多。於是,就有幾次戴在身上。而在這之前,我是從沒有生過這個心的。因為媽媽說,日本人沒人有資格佩戴這條項鏈,一再交代無論何種況,我都不能戴上它。可我沒聽媽媽的話,戴了它,才被那幫強盜現了,沒收了。"

"你的意思是說,是因為我那天給你戴了它才失去那寶物的?"韓劍雄疑惑地說。

"不是這個意思。說心裏話,你把項鏈戴到我脖子上,我心裏舒坦了好幾天。真的,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一個女人,讓一個英俊男人戴上名貴項鏈,這是什麽感覺?"杉子並不看他的眼睛,隻看自己的腳尖。

"我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我現在隻感覺到全身冷。那寶物因我給你戴了它而失去,又有不少人因那寶物的失去而失去很多,所以我心裏很冷。"韓劍雄頭也不回地走了。

杉子跟上幾步,歉意十足地說:"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要是誤會我,我心裏會非常難過的。"

韓劍雄站住了:"我沒想到,你這麽在乎我的態度。既然如此,我們到院裏走走,好好談一談。"

杉子跟在韓劍雄身邊,軟聲細語地說著話。話是從杉子的衣著和走路的樣子說起的。韓劍雄問她,不見她穿和服,不見她碎步走路,中國話又說得地道,不知者真不知她是個日本姑娘。杉子說,每次到韓家來都不穿和服,穿的是哈爾濱女人的服裝。她怕勾起韓家人對日本人的憎恨。再說,在日本時,媽媽改不了在中國的生活習慣,喜歡穿中國服裝,不是莊重的場合,也從不像日本女人那樣碎步走路。所以,她受媽媽的影響,喜歡中國服裝,喜歡大步走路。

那天倆人談了很多,杉子說了不少她過去的家庭趣事和現在公司的事,韓劍雄也說了一些他生意上的事,又談論了一些哈爾濱近期生的稀罕事。彼此共同語不少,相互留下了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