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在烈火中永生(13)
"過去,你拋棄我去找了那個女人還不算,現在,居然還找了個堂而皇之的名義,回來調戲我的感,可見,你們這對狗男女是多麽無恥,那公安局領導是多麽無恥。好你個鞏軍,還真會演戲,那段時間我信以為真了。"我開始生自己的氣。
"這戲雖然是假的,但我用的都是真。說心裏話,我和蔣紅結婚不久,就現倆人脾氣合不來,沒有感基礎,經常吵架,生活很沒意思。我越來越覺得,我心裏一直是有你的,我經常夢見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我真的還愛著你。我不能騙自己,更不能騙你。"他眼淚都下來了。
"難道你騙我騙得還輕嗎?你現在不是還在繼續騙我嗎?又搞了一個救人的假戲,鬼才會相信。你以為你還能騙取我的心,讓我對你吐露真,以達到你那潑婦靠我升官的目的嗎?你們做夢去吧。"我越說越氣,狠狠地踢了他一腳。
他咧了一下嘴:"這一次,我是真的。是我找了兩個鐵哥們幫忙,一起把你救出來的。我從蔣紅口裏探聽到你的況,知道那些紅衛兵不會放過你,蔣紅他們也是明裏暗裏支持紅衛兵對你動刑,以期讓你開**代。你受到嚴重摧殘,我心裏很痛苦,也覺得對不起你。我想了兩天,決定舍命也要把你救出來,幫助你遠走高飛,甚至可以和你一起遠走高飛。"
我一聽,冷笑說:"那好呀,被紅衛兵打死也是死,被你騙死也是死。現在,我就任你擺布了。這第一步你把我弄了出來,下一步你想怎麽安排我?我要看看你這戲怎麽演下去。"
"那你就陪我玩到底。在南京是沒有你的活路了,你老家不是哈爾濱嗎,我已經買好了去哈爾濱的火車票,今晚我倆就遠走高飛。那個家我也不要了,那個蔣紅我也不管了。隻要能救你,讓我幹啥都行。"此時的他,一臉真誠,語真切,裝得很像。
我又冷笑一聲,說:"好,咱倆就去哈爾濱,到東北深山老林裏去也行。可這樣,你們這出戲的成本就太高了?"
"你別給我廢話了。我們一個小時後動身,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心的。"他讓那兩個朋友回去了,對我說,"你放心,這倆人死了也不會出賣我們的。"
"我看也是,他倆不像你那麽沒有人性,靠出賣朋友、欺騙前女友為自己的老婆謀取政績。"我盯了他兩眼。
"任你怎麽說吧,咱們走著瞧。"他說。
四天後,當我們在哈爾濱以假姓名登記入住一個招待所時,我更加感到鞏軍的演技越高超了,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出半點作假的跡象。
我倆分別訂了房間,住的都是四人間的屋,各自房裏已經有他人入住。鞏軍說,他把他們家的積蓄都偷拿了出來,足夠我倆兩個月的花銷了。等錢花完了,就繼續北上,租塊地去過男耕女織的生活。我說:"好呀,這戲咱們演他一年、兩年甚至一輩子,誰要是說個怕字誰就不是人。"
鞏軍又說:"咱們走著瞧。"
過了兩天,我向他要了些錢,給他和我各自買了兩身衣服。不是我想俏非要穿新衣,我是學我父親的招法,要經常化裝。如果運氣好,就能弄假成真,最終逃脫南京警方的跟蹤和監督,也就免了人生一大劫難。鞏軍看出了我的把戲,就說,在哈爾濱一切行動都聽你的,你想怎麽演咱就怎麽演。
又過了兩天,相安無事。我領鞏軍化了裝,悄悄到我們老韓家祖宅外看了半天。裏麵早成了不知哪個單位職工的住房,我們裝作走錯了門,進去轉了一趟,對我父親的生養之地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我們又找了半天我父親做地下工作時的大豆王貿易公司大樓,結果沒有找到。不知什麽時候拆掉了。
第二天,我倆去了一趟紫光寺。這裏已經被紅衛兵砸得麵目全非,隻有三五個僧人守在其中。我倆進去,也沒人管,沒人問。
我在獨樂殿舊址駐足觀看。
這裏已被壘成了一座墳塋,殿底的洞穴裏葬著我的爺爺韓玉之和紫光寺那個老住持。我給他們上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