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當個丫鬟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特別對上官煙這個不知道怎麽伺候人的家夥來說。

已經七天了,她還沒有學會怎麽梭頭發。

怎麽說呢,對於上官煙這個生長於紅旗下的少女來說,的確對於這種古色十色的封建物品接觸和了解的太少了。

而且再加上她的手其實真的不夠巧了。

當香兒第不知道多少次歎氣的時候,她隻能將自己被弄的亂七八糟慘不忍睹的頭發從棘手摧花的上官煙手中抽了出來。

“那個煙姐姐,這個不是一時快意學的會的,不如你出去逛逛,或許下次可以學的更快點。”香兒心疼的看著自己的頭發,想起這屋裏的丫鬟,這幾天來實在沒有人願意當上官煙的試驗品了,倒頭來隻好自己上場。

要知道自己現在代替的可是小姐房裏的工作,不盡快的將上官煙教導好,指不定哪天死的人就是自己了,所以她也不得不犧牲一下自己的頭發了。

話說這上官煙看著很機靈,其他的事情一看就懂,怎麽就這個女兒家必備的梭頭不懂呢?

這一點香兒怎麽想也沒有想明白。

她哪裏知道這個上官煙更本非他們族類呢?

上官煙尷尬的笑笑,退出了屋子,這個城主府很大,大的有時候連個人煙都很難看見。

長長的回廊之間深紅的顏色上有著如同中國結一般的雕刻。

雖然上官煙也挺自我鄙視的,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就被這麽一個小小的梭頭發的事情難住了。

這幾日也不是沒有收獲。

所謂的城主居然是病如膏肓,連麵都不見人,而這城裏的事情,竟然是那個柳沙月一手主持。

城主夫人也整天在所謂的小佛堂裏吃齋念佛,似乎祈求著什麽。

據說城主的大兒子已經死了。

而城主的母親,也不問外事。

偌大的沙月城,居然就是這個名為沙月的小姐撐著,這一點上官煙不得不刮目相看。

雖然這隻是夢境,但是對於女強人這一類人,不管是夢裏還是夢外上官煙一向是佩服。

所以撇開柳沙月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不談,她還是很欣賞這個女人的。

但是現在關鍵不是欣賞這個女人。

貌似自己進來的任務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哎——”上官煙深深歎了口氣,手下拉著白棱,感到無力。

雖然隻是幾天,她也能感覺到這個大城主府的壓抑。

自己果然還是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不知道小煙姑娘在苦惱什麽呢?”突然一個聲音響起,嚇了上官煙一跳。

左看看,右看看,竟是一個人也沒有。

“誰啊?”上官煙一驚大聲喊道,“誰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這裏啊——”悠悠的聲音從回廊下的植物叢中傳來。一跳一跳的草叢,讓上官煙注意起來。

難道是小狼?上官煙猜測道,隨即否認,這個聲音不像小狼,畢竟小狼的聲音她一驚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上官煙小心的打量過去,看見了一個,清秀的臉讓人看起啦還像個孩子,呃,有點像個少女。但是那身裝扮,明明是男裝。聽著聲音也的確是男聲。

上官煙在一定程度上其實是個直腸性子,於是她直接問道:“你是男是女,在這喊什麽啊?”

這話一出口,直接讓那草叢裏的人跳了出來,“奶奶的,你敢懷疑小爺的性別?”不知道怎麽跳的,反正上官煙就感覺眼前一晃,然後那人就來到自己的麵前。

那麵目清秀的,那皮膚白的,那嘴唇紅的,額,秀麗的的確如同一個女人,當然如果那粗鄙的話語不是從這個人的嘴裏說出來的話。

在那人衝過來的瞬間,上官煙小心的後退兩步,在拚命的壓製自己中才沒有將手下的符咒對於這個奶油小生臉上招呼。

見來人氣呼呼的似乎要表明自己男子氣概的樣子,上官煙也不甘示弱,喝回去道:“大膽狂徒,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城主府?”

“喲,小姑娘還挺有膽識的。”那奶油小生一聽上官煙的話,然後用眼神從她臉上一直掃到她腳上,然後再從她腳下掃到她臉上,那眼神赤裸裸的,呃,實在令人厭惡色胚子。

上官煙哪裏被這樣看過,臉下一紅,揪著手下白棱的手更緊,忍者抱胸的衝動,道:“看什麽看啊,你再不說出你是誰,我就喊人了,要知道城主府的衛隊不是你惹得起的。”

上官煙自然不會認為這個人是外麵的,她有看過城主府的防務,雖然一般的打手有,就像她那日進來的看到的,但是更多的是高手,一次她不小心靠近府門口,幾乎沒有發現下一刻就被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她甚至還沒有看清對方的麵容,還好香兒看到,才解釋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就這種防衛能力來說,她認為這個人肯定是這個城主府的,否則這暗處的人,不就早就拿著刀架過來了。

“嘖嘖,小姑娘,氣勢不錯,怪不得小姐欣賞你,不過如果那聲音不那麽抖就好了。”那奶油小生嘿嘿一笑,突然溫柔下來,道,“我是月靈聲。城主府的護衛統領。”

“你?”上官煙曾經問過香兒這麽高級的防衛是誰設計的,香兒卻神秘的告訴她一個她絕對想不到的人,上官煙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如同她一樣的小男生,居然是能訓練出並且布置出如此防衛的統領,有沒有搞錯?上官煙的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啪啪啪——”三聲響,上官煙捂著嘴巴,雖然不是很痛,但是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啊啊啊,上官煙有些發瘋的想尖叫,自己的嘴巴子怎麽這麽容易就被人家打啊,心裏不停的叫自己忍,但是手下卻忍不得。

於是上官煙下一刻就朝著那月靈聲撲了過去,大叫著:“你幹什麽啊?”

月靈聲也被上官煙的吼聲嚇了一跳,趕忙一跳,躲過上官煙的那如同母老虎撲獵物般的樣子,嘴裏叨叨道:“你幹什麽啊,摸一摸又沒有什麽損失?”

誰知道這句話一說出口,對麵小姑娘,居然牙齒咯咯作響,似乎憤怒的無與倫比,那話語從那牙齒中間蹦出來。

“是嗎,那麽你讓我扁一扁,也不會有什麽損失了哦?”上揚的女音,本來是好聽的,但此時的狀況讓月靈聲卻聽的冷顫冷顫的。

突然想起一個老輩說的話,女人不能得罪啊?

在此時他突然深深感覺到這句話深有道理。

另一邊,上官煙扔下那衣服上裝飾的白棱,卷起褲腳和袖子,露出那潔白的腿和胳膊,然後一鼓作氣的撲了上去。她已經決定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幾巴掌的場子找回來。

月靈聲開始還以為上官煙隻是開開玩笑。

後來看到他那個動作,月靈聲才感覺到事情似乎不大妙。

就在他愣神之間,上官煙已經撲上來,然後扭,掐,咬,居然無不所用及。

一時之間他回手也不是不回手也不是,要知道他回手了,暗處的兔崽子們明天就會大肆報道,自己堂堂一個護衛統領居然和一個弱女子動手。

但是自己不動手,他們也會說,自己堂堂一個護衛統領居然連同一個弱女子都敵不過。

真是左右為難啊。

但是她掐人真的很痛哎,月靈聲感覺到手臂上傳來的痛楚。

隻能先製住她的兩手,誰知道,上官煙手抽不出來還有腳啊,月靈聲隻好將她壓在地上,上官煙隻好咬。

然後月靈聲做了一件事。

用嘴堵住了上官煙的嘴。

這個世界頓時安靜了。

暗處更是傳來一陣抽氣的聲音。

眼前的場景太過於勁爆了那麽一點。

暗處的守衛們一個個瞪大了雙眼。

瞧他們看到了什麽,他們的統領硬生生壓倒了一個小丫鬟。

貌似這個小丫鬟還是小姐身邊新上任的貼身丫鬟。

有的人佩服,有的人是同情。

上官煙更是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發展。

蒼天啊,大地啊,有沒有搞錯啊,我的初吻啊——

月靈聲似乎也感覺到自己做了什麽突兀的事情,那時間隻停留了5秒,於是月靈聲趕忙翻身起來大聲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嗚嗚嗚——”下一刻的哭聲,則讓月靈聲手足無措起來。

上官煙哭啊,要知道她守住了20年的初吻啊,居然就給了一個夢裏的人啊,多麽可憐,多麽可悲,多麽可歎啊——

蒼天啊,對她太不公平了。

上官煙哭啊,敞開嗓子來哭。

月靈聲見此,是哄也不是,說也不是。

隻好嘴裏不停叨念著:“你別哭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哦——長官不想負責哎——”

“哎——好好的一個姑娘就這麽毀了——”

“可憐啊——”

“……”

不停的有聲音從暗處傳來,當然是那些暗處的衛兵們,這發出的聲音有些大,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傳到上官煙和月靈聲耳朵裏是清清楚楚啊。